打得好!”時飛雨鼓掌,“這個臭半仙,害我吃足了苦頭!”
“半仙?”沈光很疑惑。
“是啊,他會變彩虹,說自己是彩虹仙,我看那彩虹好玩,捧了彩虹水來喝,肚子就大了,讓他念消胎的咒語,他居然記錯,念成催胎的了,結果一個月的功夫,我肚子就有這麼大了。”時飛雨嘰嘰咕咕的跟他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你真以為我是傻子?”沈光心痛的看著她,“居然編這種話來騙我?”
“我沒有騙你啊。”時飛雨睜大眼睛,很無辜的看看沈光,“真的就是這麼倒黴,喝口水就大了肚子。”
“喝水也能喝大肚子?”楊廣看不過去了,直替自己手下愛將委屈,“雖然他喜歡你,你也不能這樣睜眼說瞎話欺負他吧!”
“你懂什麼?”時飛雨看到沈光根本不信自己的話,又慌又羞又氣,也不管跟自己說話的這個人就是大隋帝國的皇帝,口不擇言的便訓斥上了。
“大膽!”楊廣發怒了。
哼,不信我是嗎?那就變個彩虹給你瞧瞧!
“你是個大笨蛋!”時飛雨得意洋洋的大喊。
滿殿的人都嚇傻了,連楊廣都驚呆了。
多少年都沒被人當面罵過了啊,敢罵他的人全被他砍了頭。
“求皇上念她年幼無知,饒她一命。”沈光最先反應過來,連忙下跪求饒。他拉一拉時飛雨,要她一同跪下。
時飛雨甩開沈光的手,朝李春望過去,奇怪,為什麼沒彩虹出現?
“沒有水。”李春知道她要問什麼,小聲嘟噥了一句。
啊,這個好辦,時飛雨望空吐出一口口水,又大喊一聲:“你是個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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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彩、虹!!!
口水從空中落下,不偏不倚,正落到楊廣頭戴的皇冕上。
“沒有陽光。”李春又嘟噥了一句。
安靜。
沒人敢出聲的安靜。
“把這兩個臭傢伙給我拖出去砍了!”楊廣咆哮起來,那頂弄髒了的皇冕也被他摘下來扔掉了。
“求皇上饒飛雨一命!”沈光也急了,一把抓住時飛雨的手,把她藏到自己身後。
“皇上饒命!我可啥都沒說啊!”李春不像時飛雨那麼好命有人幫忙,只好自力更生,“皇上,別殺我,我很有本事的!”
“你有什麼本事?你能有沈光的本事?”
“我沒有沈光的本事,可我有宇文愷的本事。”
“宇文愷?自他去世之後,我大隋再也沒有如此大匠。他能建長安新城、洛陽新城,能造觀風行殿、如意樓車,你一個黃口小兒,也敢如此胡吹大氣?”
“宇文愷是我大師兄,我是我師父不老山人的關門弟子。師父說我盡得他真傳,比起名揚四海的宇文大師兄來,還要更勝一籌。”李春吹牛吹得面不改色煞有介事。
楊廣有點心動,洛陽的西苑十六院宮殿做起來也沒幾年,他就玩得膩了,想要再建更好玩的去處,手下又沒有宇文愷那樣慧心巧思的大匠。宇文愷逝後,他心中一直是頗感遺憾的,這下子突然冒出個師弟來,不管是真是假,倒不妨試他一試。“是嗎,那朕倒要試你一試。左右,宣工部尚書來。”
沒多久,工部尚書上殿了。
楊廣問他:“現在大隋境內,最難做的工程是哪一件啊?”
“最難做的……大興城已畢工,顯仁宮也已完成,大運河也是前幾年就完工了,好像最近沒什麼大工程要做啊?”
“嗯?”
工部尚書嚇一哆嗦:“有有有,稟皇上,眼下最難做的該是趙州的大橋。”
“一座橋有什麼難的?”
“稟皇上,趙州城南五里,有一條┖櫻撕用康較募頸惴4笏菩謨課薇齲旖u那牛奶煬捅懷寤倭耍運淙喚u磯啻吻牛綽漚嘔伲鋇較衷冢搶鍩故強堪詼曬印f搶鎘質牆煌t潰嗆穎北哂寫蟮勞ㄏ蜓嗉劍媳哂寫蟮萊弁侶澹皇侵屑潯徽饊鹺右歡希膊恢罅碩嗌偈露!
“那河有多寬?造個不被沖垮的大橋有那麼難麼?”
“那河有十九丈寬,河邊可以建橋基的地方,都是厚厚軟軟的黏土,橋基都做不結實,中間的河床更是有厚厚的淤泥,很難打堅實橋墩子,加上夏天水患又猛,凡打下的橋墩子必會被水沖走。總而言之,幾百年前就有人在那建橋了,可直到如今,還沒人建的橋能用到一整年的。”
“好極,好極!”工部尚書把建橋的事說得越難,楊廣就越高興,“李春,你現在就去建橋,明年這個時候,如果橋還沒有垮,朕就任你為工部侍郎,如果橋垮了,朕就讓人把你千刀萬剮,治你的欺君之罪。你敢不敢領命?”
“敢,有什麼不敢?”李春大大咧咧的應承著,又指指時飛雨,“她呢?”
楊廣看看時飛雨又看看沈光,搖搖頭說:“我大隋勇士,豈可受辱於這等水性楊花刁鑽潑辣的女子?時飛雨,你隨李春去趙州造橋罷,造不好的話就跟他一起回來受死,造得好的話就饒了你不死,隨你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