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修真 > 聖母最新章節列表 > 第105章 仙俠卷 二十四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105章 仙俠卷 二十四

謝長卿等人休息了一會,就立刻要動身離開青丘了。

他們剛動身,陰魂不散的天庭與青丘狐仙就又追了過來。

眾人勉力,才又甩脫了他們。

祝雲山就冒著傷,原本打算借姬芷軀體的青丘血脈和他自己的本體,用了秘法生生開出離開青丘的一條血路。

盛沐沉吟一許,卻指給他們一個不用那麼大廢干戈的入口。

胡三娘說那入口只能進出三次,卻並沒有限制每次出入的人數。

而今盛沐與祝雲山進入已算了一次。還有兩次出去的機會。

謝長卿他們正好利用這桃花林的出入口出去。

修者中有儒生打扮的人道:"這是小友的出入機會,若是被我們用掉了這次機會,就只剩下一次出去機會了。小友留在青丘裡搜尋寶珠要是遇上什麼意外,一次出去沒成功的話......"

盛沐笑了笑,反問:"諸位出去後可是會去盡力挽救生民?"

修者們點頭。盛沐學著祝子越那樣攤了攤手,笑道:"既然如此,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我在青丘搜尋寶珠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天下更多的人。而各位早些出去,也能多救一些人。這是好事,不矛盾。"

修者們聽罷不再推辭。而殷淺也隨著他們一起走。

口令出,桃花林現。

送走了那幹衣衫襤褸,憂慮人間現今狀況的修者。盛沐一回頭,就對上祝雲山明月般高潔絕秀的面孔,他還受著傷,面孔有些蒼白,眼睛卻是極黑極亮,笑道:"走罷,我帶盛道友去尋那寶珠。"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上,就說起了祝子越的情況。

其實只是祝雲山一個人在說。他用與外表不相符的囉嗦,絮絮叨叨著一些兄弟間的過往有趣小事。

盛沐只是沉默著聽他說話,因為她從來沒有聽祝雲山提過自己有個兄弟。

如果是真的。那祝子越總是笑若春山,坦坦蕩蕩,看著是個灑然的人。

這一路同行下來,盛沐和他也算比較投契的朋友了。但是對自己的親哥哥,他為什麼連提都不提?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此許久的傾聽後,也只是說了一句:他從無說起過你。

這話大約有些失禮與打臉,祝雲山頓了一下,慢慢停了笑。

祝雲山不笑的時候,和祝子越不笑的時候很是有些像,他平靜道:"他不想認我。是沒錯的。"

只是這平靜,卻更像是一種痛苦後的麻木。

盛沐沉默。

他卻喃喃,自顧自推斷:"他大約和你一起進入青丘了。和你分開走,他是要衝那個目標來了啊。也好,也好。"

其後,祝雲山仍和盛沐說笑,有些逗盛沐說話的意思,卻不再提祝子越。

他們隱著身形,悄然行進到一處草木盡凋零的石塊嶙峋之地,一隻身形骨瘦伶仃的老狐狸正蜷縮在石頭上小息。

祝雲山垂袖與盛沐在暗處說話:"這青丘老狐倒是有些意思。發現了青丘女帝的寶珠,卻不上繳青丘官庭,獨自就在這悶聲不響地守了寶珠許多年,竟絲毫沒叫青丘官庭發現影蹤。"

至於祝雲山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他卻不提。

祝雲山他讓盛沐且按捺,自己卻光明正大現出身形來。

那老狐倏忽抬起頭,守在寶珠身旁,它渾濁的眼中卻是清明的。

老狐眯著眼看了祝雲山半晌,竟開口道:"閣下是祝禱之鏡?"

祝雲山聽老狐如此說,便道:"是也,亦非也。"

老狐歪著頭想了片刻的模樣,就顫顫巍巍讓開了,它抬起前爪在那石頭上按了按,石頭就忽地化作了一個匣子。老狐望了望祝雲山,忽然伏地拜道:"老兒有個不情之求。"

祝雲山沒有說話。

老狐就繼續伏地不起:"青丘一族這些年來助紂為虐是糊塗,但看在這寶珠的份上,還請鏡君繞過那些無知小狐。"

祝雲山笑著搖了搖頭,是很溫和的模樣:"老狐君請起。我不行牽連無辜之事。哪方的事自然哪方擔著。"

老狐這才松了口氣的模樣,用尖嘴拱開了匣子,那匣子中是兩顆黯淡的寶珠。雖說黯淡,其中卻還有華光流轉。

老狐有些羞愧道:"古神諸位先君將寶珠交由青丘保管,當年姬芷那荒唐的小兒不負責任,因為情愛之事弄丟了寶珠。老兒在人間尋覓許久,這才叼回了這兩顆寶珠。剩下的那一顆,流落人間,不知輾轉被誰藏了起來。"

這老狐君失去法力與地位也是有很多年了,它在人間尋找此珠的艱辛,他可以想象。因此並不責怪。

盛沐不料取寶珠如此順利。她有滿腹的疑問,卻不知如何向祝雲山開口問詢。

祝雲山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只是道:"既然子越信你,我便也信你。"

他將寶珠交給了盛沐,笑道:"剩下一顆寶珠會與這兩顆呼應。小友身負功德之血,若是能得這寶珠認可,自然會清楚那剩下的寶珠在何方。"

兩人取完寶珠,盛沐就須離開青丘了。只是她道:"我須得走了。卻要去尋子越一起離開。我等是一道來此,不能將他拋下。"

祝雲山搖了搖頭笑道:"我們弟兄二人大約是再也離不開此地了,子越既來,便也是做好了準備。小友你走罷。"

盛沐聞言神色一變,祝雲山卻不待她說話,就一揮衣袖,提前引發了盛沐身上胡三娘的心頭血,心頭血被引發的剎那,青丘的規則就強行將她送走了。

青丘不再。轉眼是人間的桃花林。

盛沐手上捏著寶珠,有些惘然。

隨即,她苦笑了一下,硬著心腸將那兄弟二人拋之腦後。她一回到人間,法力果然就又消失了,此刻再想些什麼,都是無用之功。不如早些拿著寶珠去戰禍將劇的江南。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隨著她的想法,第一顆白色的寶珠開始有光華外放。

盛沐腳下頓有狂風生,卷著她騰空而南去。盛沐被忽然所驚,忙定了定身形,隨風而去。

而盛沐正在往江淮一帶緊趕慢趕時,此時的孫孺吃人大軍,尚未渡過長江,猶在揚州徘徊。

就在孫孺南下前。江淮本地的軍閥楊寬與宣州軍閥賈立居爭奪揚州城,逼得賈立居死守揚州。揚州被不死心的楊寬頻著大軍圍困了起來,整整半年孤城無援。

揚州城內得不到旁的州府補給,早已是哀鴻遍野。一貫富麗若天堂的揚州城內,先是吃光了草根樹皮,後又吃泥。鬧到最後,為了活命,只能大規模互相食人。

最後楊寬攻破揚州時,慘景令人汗毛直立,偌大的揚州城,街道上遍地骸骨。那白骨都被煮得一絲血肉也無。

揚州城內那些王公世族敵不過百姓的海洋。

他們為富不仁,濫用權柄,以自己所謂的"高貴"阻斷糧食,不給百姓活路。在面對這樣的困局時,自然是第一個被浩蕩的人民大軍生吞活剝了。任你習文學武,裝備多強,在人潮湧動的百姓面前,也不過是空有聲勢。

最後活著的僅僅是幾百戶奄奄一息、眼中死氣沉沉的平民。

【楊寬出身南方草根,也算是個有幾分英雄心氣的人物。看到自己造了這麼大的孽,他不管是真後悔,還是假後悔,立刻捶胸悔恨,不顧大軍輜重尚未入城,趕緊將隨身帶的軍糧發給饑民,救一個是一個。

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路攻州陷府的孫孺大軍尾隨而至,孫孺往揚州來時,路上遇到了棄揚州而出逃的賈立居,就立刻吞併了他的部隊。

壯大了實力的孫孺,就象蝗災一樣彌天而來,楊寬大軍留在城外的輜重也全部成了他們的戰利品。

隨後孫孺布兵,將幾乎裸身進城的楊寬結結實實堵在城裡了。】

一場更慘烈的爭奪即將開始。如果此時一個不妙,揚州剩下的人煙,也要徹底滅絕。

而此時的楊寬也學了賈立居死守揚州。幸好楊寬入城時帶的軍糧足夠。無論孫孺如何撲咬,揚州城固若金湯。

這讓遠道而來的孫孺軍糧開始緊張。好在周邊都是富足的州郡,“每歲一熟,則旁資數道”,攻城受挫的孫儒瘋了似的四處搶掠燒殺。

他殺到高郵城時,高郵試著抵抗,徹底激怒了孫孺,孫孺獰笑著下令血洗高郵。

就是在此時,那些被青丘與天庭關押了幾百年,好不容易重回人間的修者,順著血腥氣,也正到了高郵附近。

他們一路而來,親見中原遍體鱗傷,心情慘痛之極。

眼見高郵遭難,他們自然去救援。

孫孺手下的兵痞禽獸,哪個不是一身的孽障冤厲,修者殺他們,根本不必有絲毫顧慮心軟。

什麼修者不可插手凡人軍政的古律都被他們甩到了腦後。城下血氣沖天,千里無雞鳴,錦繡都作灰。

有這等中華慘象在前,還管它什麼古律!

只是不論被殺的凡人是否有罪,只要你是親自動手殺的凡人,就會因為違反了仙凡不相干預、不相擾亂的天地規則而被天道記上一筆。

而且正道修者若動手屠殺凡人,修為會被限制到一個極限。

這些修者,被天庭關押在青丘數百年前,都是接近飛昇的邊緣。現在因為殺了孫孺手下這幫凡人,神通劇降,對付孫孺大軍,一下子吃力起來。

謝長卿這輩子修行而來,手上都沒有粘過這麼多凡人的血。再看身旁的修者,哪個不是一身的血,大開殺戒後個個都似魔道一般。

修者相視苦笑。

他們浮在城牆上。城內的百姓已經開始設定香案,對他們頂禮膜拜。

而孫孺大軍這幫獸軍,也總算生了畏懼,打算撤離。

就在此時,風雲突變,天邊好像一個口袋被撕裂了一般,黑氣魔氣怒卷狂飆,烏雲壓城,天色驟然昏沉。

有嫵媚慵懶至極的聲音在烏雲魔氣裡響起來。那聲音不大,卻迴響於高郵城內:"啊呀,天君老兒真是扯謊,還想好好打場的,怎麼就這點人,這點修為?"

修者們面色一變:魔道!天庭這幫人瘋了!

為了阻止他們飛昇,天庭將他們關押了他們百年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與魔道勾結!

好一個"天庭",感情他們是要徹底無視凡人死活了。

偏僻此時自己等人修為大降,而各門各派的徒子徒孫,還被天庭扣押著。現在他們勢力孤微,就算回到了修者佔主場的凡間,也敵不過她神魔大軍!

楚無憂輕輕一揮手,後方魔界大軍就蜂湧而上。

魔界大軍來時,天上還有金光降下。竟是天庭有人親自下來人間,與魔族聯手。

就為了自己權柄的可能威脅,派下這麼多人對修者等幾十個人如此大動干戈。這個所謂的天庭......

從一開始的不忍動手,到後來見了一路慘狀後的憤而殺賊,殷淺的心性開始頑強起來,她死死盯著天庭來人,冷笑:九重太子宣琅!

魔道中人,現在各色魔頭都有些驚異地看著下面恍若地獄的人間,驚奇而又興高采烈地舔了舔嘴。

對於魔道來說,人族最是無用,偏其精血又最是大補。因為那些該死的修者,它們很多年沒能在人間肆意殺戮了。現在人間這幅血氣沖天的慘狀,正是它們最為滿意的現狀。

看著有魔道開始試圖飛下去掠奪補充修為的血食。修者決定先將這幫魔道引開。

若是它們作亂起來,破壞力絕對勝過孫孺這幫人中渣滓。

他們也殺了不少孫孺的手下,若不是魔道的突然到來,孫孺自己這個領頭的也會被殺。

他們引走魔道與天庭,那邊揚州城內的凡人大軍,應該有機會反攻,暫且阻擋一下孫孺手下這只破壞力驚人的大軍。

謝長卿靜下清冷而幽美的眉宇,劃了個劍花,率先領頭攻向魔君。

修者與魔道纏鬥著離去了。

孫孺大軍雖然搶到了一部分糧食,卻失去了一部分戰力。他們不知道城內的修者都不見了。只得灰溜溜地回去繼續圍攻揚州。

不料撲了個空。原來在孫孺去高郵掠奪時,楊寬知道自己不是孫魔頭的對手,瞅住個空子,往廬州老巢逃命去了。

孫儒只佔了揚州一個空城,氣急敗壞,又盯上了長江那頭的江浙之地。

"賦出於天下,江南居十九。”,江南以其富庶無倫,成了李朝的經濟中心。

然而孫孺這條凡人中的絕對瘋狗,就和它的養主秦壽宗一樣,哪裡富庶安寧的地方,越能激起他大殺特殺搶掠一空的癖好。

【大順二年(891年)正月,孤注一擲的孫孺“盡舉淮、蔡之兵濟江”,渡過長江天險,殺向江南。

華北大動亂引發的最大一波惡浪滾滾向江淮大地撲湧而來,勢不可擋。南方的軍人們誰見過如此兇殘的獸軍!一時間江南"城戍皆望風奔潰",士女雲集,溫柔富麗的潤州、常州、蘇州等江南名城,慘遭蹂躪。

淮南的楚州,廬州等地亦被淹沒在血泊之中,這片自古號稱"揚一益二"的金粉之地,轉瞬間"換了人間",被摧殘得“鞠為荒榛,圜幅數百裡,人煙斷絕”,名符其實的倒退回荒涼的石器時代!

這群魔鬼,一路上還吸納了無數來自各地的敗兵和j□j,隊伍瘋狂澎脹到號稱五十萬之眾,數量和它們的兇殘一樣駭人。在東南大地上行起軍來,旌旗輜重延綿達百里之遠,氣勢恐怖,令人色變。

楊寬雖在江淮軍閥中實力最強,也吃不消孫儒這種野獸派打法,連老家廬州也給他們佔了去,弄得走投無路,竟一度打算敗逃江西。】

更何況,孫孺大軍又故技重施,殘殺百姓,以充軍糧。

盛沐就是在此時到了江浙一帶。

望之,目之所及,盡綠幽幽磷火;耳聽,入耳皆是鬼哭,淒厲絕倫。

而河道縱橫的江南,屍首斷溪,血染紅了河水。

白骨屍骸遍地的荒野廢墟上,開始下起江南特有的黃昏柔密煙雨。

只這煙雨中,琵琶與油紙傘都只剩下灰燼,昔年繁華都作土。

人煙稠密的江南,盡然也到了生民千里不可覓的絕境。

盛沐捏緊寶珠,這個瘦弱的女童,加快了趕往前方戰場的速度。

楊寬變打邊逃,本有逃往江西的念頭,只是打著打著,忽然覺得孫孺的殺人大軍殺氣與鬥志竟然都弱了下去。

楊寬大喜,連忙抓住機會反攻。

盛沐肩頭被砍中了一刀。她被救下後送到了楊寬帳中。

楊寬也算有些見識的人物,倒沒有被盛沐可怖的形容嚇住。

他聽說有一個模樣可怕的女童,在哪出現,哪裡的孫孺大軍就鬥志全消。原本吃人送命絲毫無懼的這幫野獸,其中一些後來才投降孫孺的非孫孺原部,竟然好像是突然回覆了人性一樣,有些人嚼著嚼著人肉,砍著百姓,竟然就忽然嘔吐起來,驚懼不已自己此前吃人肉的行為。

而這些好像是突然消失了戰氣,回覆了人性的傢伙,楊寬都派人說動了他們,他們開始紛紛投向楊寬一方。

楊寬幾步上前,滿面謙恭:"女仙長,那孫姓小兒其殘暴無道實非人哉,萬請仙長助我!"

女童退了一步,不想靠近他。這時代虎狼成群,真英雄未生。這楊寬也是一群矮子裡拔高個,相對還有些能力與人性,能勉強與孫孺等應劫的禽獸對抗,也不會過於苛待百姓。

真論起來,他身上血債也不少,黑色的孽障環繞。因此盛沐並不想靠近他,面上漠然道:"將軍請罷。"她頓了頓,這麼告訴楊寬:"如果將軍從現在開始,儘量想著抱著讓中原的磨難少一些,能活下來更多人的念頭,那麼孫孺的敗相,不遠了。"

楊寬軍中,悄然多了一位神秘的軍師。而同時,楊寬的行軍紀律,以及對手下擾民的約束,開始強了許多。而於此同時,孫儒越發殘暴。兩者一對比,讓江南的民心都開始偏向楊寬

戰爭的性質,早就變了。從軍閥間的混戰,變成了一方屠害生民,一方要保護百姓。

而楊寬慢慢也能理解了一些民心的重要,許多州郡聞風而降,他勢力開始增大。

楊寬是越打越聰明,聽了軍中某位的建議,開始儘量撤軍時保護百姓一起撤退,也儘量說動孫孺部下並非孫孺原部出身,對孫孺殘暴不滿的人叛變。

民心所向,在江南,楊寬的軍隊到哪都能得到當地的補給。

而孫孺這條瘋狗,越打越是眾叛親離,後方無糧無助,限於孤立無援。

最可怕的是,不要說孫孺的舊部,就連孫孺自己,這個滿臉橫肉的惡漢,每每都有些神志恍惚。也是經常與楊寬對陣時,莫名其妙鬥志全消,不由自主軟弱起來。

孫孺要徹底崩潰了。

就在孫孺被斬殺的那一日,那位與大軍如影隨行,卻總是不出現的軍師,第一次坐在了楊寬身旁。

看著孫孺被眾多將士圍在其中戲弄,這個昔日的凡間魔頭,左突右突,狀若瘋癲。

孫孺的最後一絲戰氣被寶珠吸盡後來,他也不突圍掙扎了。竟然像個綿羊,垂下手,束手就擒了。

看著這一幕,騎在馬上的瘦小軍師拉了拉兜帽,低低嘆了一句:"終於結束了。"

她轉向楊寬:"將軍,依約,我不日便將離去。"

楊寬是個形貌粗豪的大漢,聞言看向盛沐,懇切道:"盛軍師大才,我老楊全靠軍師指點才能殺得了孫孺賊子,軍師你只要留下來,不管要什麼,我都......"

"我什麼都不懂。"盛沐打斷了他。這個面目可怖的女童沉下聲,凝視著楊寬:"將軍,盛某既不懂行軍,也不懂打仗,我那吸取戰氣的法術,威力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大。真正幫助將軍贏得這場惡戰的是江南的老百姓。"

夕陽斜暉下,戰場披紅。有許多冒死趕來戰場看惡魔孫孺被斬首的百姓。

盛沐道:"我華夏的百姓其實很好滿足。這樣的亂世,你只要給百姓一個活頭,他們就會站在你這邊。孫孺不給百姓活路,所以他就敗給了將軍你。"

楊寬有些動容。這的確是這些時候來楊寬得到的最大感受。

盛沐一字一頓:"楊將軍,盛某不懂謀略,只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從來不是虛言。"

楊寬也不再攔她。他知道盛沐說的是實話。

他深深一拜:"楊某謹記軍師、謹記父老相親的教誨。"

幾日後,盛沐就騎著一匹楊寬贈與的良馬,策馬離去。

寶珠在手,盛沐很快就恢復了一些後世的記憶。

而在記憶裡,就在江南的這場大劫後,更糟的事發生了:

一場從南到北,席捲整個神州的大旱。

現在神州各地大部分都是在混戰。根本沒有一個統一而有實權的集團可以去救災。

這波及整個中原的巨大戰亂再加大旱,這片土地的苦難,總是深重到令人不忍猝讀。

也不能期望那些軍閥能有什麼聯合救災的良心了,盛沐只想把這場旱災消滅於無形。

怎麼消滅旱災?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下雨。

盛沐記得那幫修者中有幾個門派是很擅長水系法術的。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些從青丘被放出來的修者。

而就在盛沐心急若焚尋覓修者們的時候,修者們正被魔道與天庭一路追殺。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符號裡的歷史資料,全部直接引用來自天涯煮酒論史板塊的“意與白雲間”先生的《瀟湘月正明——五代十國的湖南》,間有修改詞句,直接引用字數為589字。此類史料,一切榮譽歸屬這位先生。

本文中關於孫儒(孫孺)這個人的資料與楊行密(楊寬)的身份化用,以及楊行密圍困揚州,孫儒屠殺高郵,也化用自這個帖子,所以這些歷史資料間接化用部分榮譽歸屬“意與白雲間”先生,絕非本作者原創。

(本作者為了表示對一切引用資料的尊重,特此以上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