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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老爺

貼子送上,次日下午霍景之去了魯府,做為一部尚書,魯家雖然不像霍家這樣的顯貴,但也是標準的權貴。這樣的府邸門口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想到這趟霍景之過去的時候,門口正吵著熱鬧。

嶽舅爺求見魯老爺,魯老爺不見他,然後他就在門口賴著不走。門房哄他走,然後他就在門口耍起了賴。霍景之過去的時候,正是鬧的歡。

霍景之當然不好在門口圍觀,把馬交給門房,管事的匆匆過來,一臉流汗狀的引著霍景之進了魯老爺的書房。霍景之進了門,書房裡除了魯老爺外還有一人,大概五十幾歲,頭髮白了一片,霍景之正想著這是誰,京城對這事說上的話他應該都認識的。卻猛然想起來,這是嶽老爺,好些年不曾見過,而且算算年齡嶽老爺應該四十歲差不多,沒想到現在看起來老了十幾歲不止。

見禮坐下,茶花送上,魯老爺笑著道:“收到霍大人的貼子,我就把嶽大人也叫了過來,有些事情我們也該一起商議商議。”

嶽老爺當即站起身來,向霍景之拱手作揖道:“是我對不起霍家。”

霍景之並不理會嶽老爺,只是有幾分為難的看向魯老爺,道:“我此次過來,是轉述兄長的決定,魯太太因為霍嶽兩家之事常來霍家走動,兄長覺得應該告知魯老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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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老爺和嶽老爺都怔了一下,嶽老爺還有點不明白,魯老爺卻是聽出來了,霍景之過來轉述霍宜之的話,那就是霍家的最終決定了。也就是說霍景之對這事己經做不了主了,他就是個傳話的,霍景之在朝中再牛叉,也做不了他大哥的主。

想到此處魯老爺有點冒冷汗,霍宜之做為鎮遠侯兼郡馬爺,在京城並不算名人,不管是跟他弟弟比還是跟他老婆比,都很默默無聞。但此人也是公認的寬厚誠實,老實人一個,但要說好欺負,那就絕對錯誤。

霍景之繼續道:“兄長之意,年後給應天府遞狀紙,要是應天府不敢判,那只有麻煩郡主入宮一趟,請太后懿旨了。”牽扯到尚書和侯府,攤上這樣官司的府尹也是倒了八輩血黴,不管怎麼判都得得罪一個。為了不難為府尹,那只得進官,直接由皇家宣判,本案又一點都不複雜,事情講明白,太后就能下旨了。

魯老爺一呆,嶽老爺站著直接腿都打起顫,嘴唇都白了起來,只差給霍景之跪下了,拉住霍景之的胳膊道:“霍大人就看到我們同朝為官的份上,進宮之事萬萬不可,不,就是鬧上公堂,我們兩家臉面何存。”

霍景之這才看他一眼,口氣冷淡,卻甚不客氣道:“岳家以養女冒嫡女,這樣一巴掌打到霍家臉上,霍家早就沒臉了。”

“不是的,霍大人,當日之事是後宅無知婦人所為,我並不知曉。我要是曉的,斷不會如此行事。”嶽老爺苦苦哀求著,又道:“這本是我們兩家私事,何必鬧上公堂。霍家要是覺得此事不妥,岳家之女任由霍家處置。”

“你岳家的女兒自有你們岳家人處置。”霍景之笑了起來,神情有幾分不屑,隨即轉頭看向魯大人道:“兄長之意己傳到,告辭。”

話間落霍景之轉身就要走,嶽老爺正想上前拉住霍景之,魯老爺訓斥嶽老爺道:“還不退下,還在這裡丟人現言。”

嶽老爺張嘴想說什麼,魯老爺卻是向身邊的小廝使了眼色。現在霍家人看到嶽老爺抽死他的心都有,有嶽老爺這個攪局的在,此事根本就沒辦法談。幾個小廝上前硬把嶽老爺請走,魯老爺這才嘆口氣,向霍景之拱手道歉:“我這個弟弟……唉,庶出之子不免少些教養見識,還望霍大人見諒。”

霍景之當即拱手道:“魯大人言重了。”庶出之子這話都說出口了,魯老爺自己也是個庶出的。

魯老爺讓著霍景之再次坐下來,魯大人長長籲口氣,眼淚似乎都要掉下來,道:“雖然是我弟弟之錯,但也是我這個當兄長的教導不周,才釀成如此大錯。真是無顏見霍大人和郡馬爺。”說著魯大人起身又向霍景之作揖。

霍景之忙起身扶住他,道:“魯大人快不可如此。”

霍景之扶著,魯老爺抹著眼淚又坐了下來,魯老爺看向霍景之,一臉肯求的道:“此事真沒有緩合餘地?”

霍景之嘆口氣,無比真誠的看向魯老爺,神情無辜的像朵白蓮花,道:“魯大人,我明白你愛護弟弟的心情,只是……昨日嶽舅爺找到家兄,直言岳氏毒害嫡母,霸佔嫡母嫁妝。魯大人也是個明白,嶽太太之死也許一時半會查不清楚,但霸佔嫁妝這條卻是板上釘釘,要是嶽舅爺再找出什麼證劇來……毒害嫡母可是大罪!”

魯老爺頓時無言,本來因為代嫁之事,此事己經鬧得沸沸揚揚,這事雖然事關名聲,妄冒之後對方認下也有的。就是霍家實在容不下岳氏,由岳家或者魯家動手處置了岳氏也是可以的,此事卻不宜鬧上衙門,因為直接影響嶽老爺的仕途。

出乎魯老爺意料之外的,嶽舅爺也跟著嶽老爺一起上京了,也帶來了更大的炸彈。這一下把魯老爺炸的都有點暈,他明白霍景之的意思,要只是代嫁,霍家也許會給岳家魯家這個面子。但岳家犯了這麼大的事,霍家首先要做的是保全自己,宣佈婚姻無效,強制離異,那嶽氏不管犯了什麼事,也就跟霍家沒關係了。

霍景之看魯老爺不吭聲,嘆口氣又道:“我想魯大人也明白,魯霍兩家一直親和,魯太太上回去霍家之時,該說我都說了,不管是我,還是家兄都不想跟魯大人為難。只是此事,也望魯大人不要為難與霍家。”

上回跟魯太太說的再明白不過,魯老爺和嶽老爺是血緣兄弟,但這個並不是宗族法律承認的,魯家完全可以甩清楚。現在是魯大人自己硬往裡扎,拉都不拉住,那誰也沒辦法。

魯老爺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道:“我明白霍大人的好意,只是血緣兄弟,我豈能棄之不顧。現在己經沸沸揚揚,我要是再不管不問,別說官職功名,就是性命只怕也……”性命是無礙,罷官也沒什麼,過些年還可以起復,怕的是除了功名,那就真完了。

霍景之也跟著嘆口氣,卻是不接話,只等魯老爺下文。

魯老爺站起身來,向霍景之再次作揖,道:“此事己經鬧到如此田地,強求霍家確實不應該,其他的都好說,只是萬不可鬧到宮中去。我跟府尹還有幾分交情,此事不用上公堂,直接由衙門判下文書,法則手續一樣不少,只是勿要聲張。”

霍景之的臉色變了,不再是剛才跟魯老爺稱兄道弟,共訴衷腸的模樣,冷著臉道:“魯大人心疼弟弟,難道我和家兄都不心疼自己侄子嗎。魯大人擔心弟弟前程性命,難道我和家兄就不擔心小四以後孤獨終老嗎?此事鬧的如此之大,真像魯大人所說,無聲無息的把此事完結,岳家可以悄悄帶著岳氏和嫁妝走,但霍家還要在京城立足,小四以後還得娶親事。此事處置的不明不白,任誰都要問一句,小四是尋嫡妻還是填房。岳氏所生之子,到底是嫡還是庶?”

“這……”魯老爺啞然。

霍景之哼著又道:“難道讓霍家把官府文書抄上一千份,滿京城散發嗎?”

魯大人臉皮抽動,霍家要進宮讓太后判案。當然不止是因為可憐府尹難判案,而是太后出面,驚動最大,懿旨出來馬上全京城都知道,這樣霍家的臉面就全部找回來了,當然也利於霍四爺再娶親。想了想,便道:“四爺親事就是我的事,我定給四爺尋門好親。”

霍景之神情不變,卻是突然道:“我聽說魯七姑娘才德兼備……”

魯老爺又是一驚,直瞪向霍景之,霍景之淡然道:“魯七姑娘十六歲未許人家,我明白魯大人的心思,只是宮門……我勸魯大人三思。”

魯老爺直盯著霍景之問,只差直問霍景之,這話到底是誰說的。湖陽郡主經常出入宮緯,深受太后和皇后喜愛,宮中訊息非常靈敏,霍景之自己狀元出身,又點了鹽政,深得聖寵。這要是真是宮裡的意思,那他多年心血豈不是白費。

“魯大人自然視愛女為掌上明珠,不肯輕易許人,霍家也並無強求之意。本來就是霍嶽兩家之事,與魯大人並無關係。”霍景之淡然說著。

魯老爺心情十分復雜,話說到這份上,他要是再聽不出霍景之的意思他也白活這些年了。想讓霍家買魯家的面子那就把女兒許出來,嶽老爺本來就是欠霍家一個媳婦,他想管,那首先就要把欠的帳還上。停了一下才有幾分自嘲的道:“果然是鎮遠侯府啊!”朝中有人,宮中有人,確實不用賣他這個面子。

霍景之看一眼魯老爺,正色道:“魯大人希望不驚動任何人就平息之事,置霍家臉面不顧,魯大人這是愛惜弟弟。但我霍家白白受辱誰來體諒,魯大人話說的簡單,給小四尋門親事,但這門親事豈是這麼好尋的,就像我現在跟魯大人說,把你的女兒許給小四,你不也一樣不願意。再者,太后下旨是霍家向世人的交代,同樣的,魯霍兩家聯姻,魯七姑娘嫁小四為嫡妻,辦場大喜事也是一種交代方式,只看魯大人怎麼選了。”

魯老爺回過味來,一時間低頭不語。是結親還是結仇,就在一念之間,當然他也可以完全置身世外,就像霍景之一直說的,這事跟魯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霍景之也不想再說下去,該說的全部說完了,現在就看魯老爺怎麼選了,起身道:“言盡與此,就此告辭。”

“我送霍大人……”

霍景之騎馬回家,先去大房給霍宜之匯報工作。魯七姑娘的霍四爺的親事雖然沒有馬上拍板,但魯老爺明顯在猶豫,魯七姑娘進宮的事情是沒希望了,霍四爺的條件在京中雖然說不上十分好,但也說不上差,配魯七姑娘也是馬馬虎虎。用女兒去換弟弟的功名,就看魯老爺要怎麼辦了。

“魯大人送我出門時,態度溫和,我想就算最後嶽老爺真被除了功名,魯大人也不會因此記恨霍家。”霍景之說著,他不想跟魯家鬧的很難看,所以第一次見到魯太太時,他就把話說明白了,這事你們別管,跟魯家沒關係。

霍宜之點點頭,能少結個仇家就少結一個,雖然魯七姑娘進不了宮,但魯家一時間半會也不會很差。霍景之回京復職正在謀缺,霍宜之也是奔波許久了。道:“要是魯七姑娘真能嫁給小四,真是好事一件。”強力的姻親對於小四有好處。

“馬上就要過年,魯大人還有幾天時間考慮。”霍景之笑著說著,不管再怎麼議論,再怎麼著也得把這個年過去,沒有大年下打官司的,正好給了魯大人時間。又道:“看魯大人平常行事,我倒覺得他會同意。”

“還有一事,我跟郡主商議了很久,要不是出了岳家這件事,早該跟你說了。”霍宜之突然道。

霍景之想了想問:“大哥請講。”

“分家。”霍宜之直接道。

霍景之先是一怔,隨即明白,是啊,霍家是需要分家了。雖然說一般情況下父母在,子女都得在父母跟前行孝,但也得看情況來。現在的鎮遠侯府實在太顯赫了,就像這回小四的事,那麼多人議論,那麼多人八卦,那麼多人等著看霍家的笑話,抓霍家的把柄,都是這個道理,完全是架在火上燒。

霍家三房是可以忽略不計,但大房裡有湖陽郡主,鎮遠侯府和郡主府連成一片,直接佔了一條街。霍宜之這些年是默默無聞,但湖陽郡主一直很活躍。霍景之剛中狀元那會,名聲是有的,但才入官場還需要侯府的勢力。

十幾年過去了,霍景之己經從六品翰林院修撰變成從三品鹽政,現在的侯府甚至於都要指著霍景之了。從三年前點了鹽政之時,霍宜之都想過這事,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到一定程度,緊接著的就是下坡路,對家族最好的狀態就是一直半杯水,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一個霍景之再加上一個湖陽郡主己經快把這霍家的這杯水裝滿,現在的霍景之既然己經不需要侯府的勢,那就分出去。分出去之後,霍景之的仕途只怕會比現在更順一些,沒有鎮遠侯府二老爺這個名頭,看著好像是把榮耀去掉了一部分,但這個榮耀什麼都帶不來。他們是親兄弟,不管是不是分了家,弟弟需要幫忙,當兄長的肯定會幫。

霍宜之一直盤算沒有說出來,是因為霍景之在外放,外放歷練的時間不一定,不在京中影響比較小,而且霍宜之也可以幫著照看京中情況。現在霍景之既然回來了,從三品外放歸京,以霍景之的的情況,很有可能就是二品,一部主事,官位至此再頂著侯府的名頭,不管對霍景之還是侯府都不太好,分家是必須的。

“小四的事情還沒完,你謀缺的事還在波奔中,分家之事不會現在提。”霍宜之說著。

“我明白。”霍景之低頭說著,不會現在馬上辦,可以開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