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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唐塵說到這裡,就連自己都有些熱血沸騰:“摩爾特王朝原本處於極端鼎盛之下,周邊各國都不敢造次。末代國王集結了舉國上下超過8成的兵力,想要打下七聖學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數百萬的兵力面對人數僅有數千的學園,竟然無法越過雷池一步。七聖學園的教師們武者個個 都是在百萬大軍中來去自如斬將殺敵的強者,魔法師人人都能把禁咒當飯吃。據歷史記載當時那一戰僅僅持續了三天,數百萬大軍死了一半逃了一半,讓世人無比的震驚。然而七聖學園並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樣趁機進攻各國,而是彷彿什麼都沒與發生過一樣繼續授課,整個學院一如往常的平靜。然而,摩爾特王朝的舉動觸怒了那些從七聖學園走出來的強者。摩爾特王朝歷最後一年,數百位從七聖學園走出來已經成名的強者聯手殺入摩爾特帝都,全滅了摩爾特王室,據說僅僅只有一位庶出的王子不知所蹤,其他皇室男性成員全部被殺。周邊各國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就在王室被滅當天,周邊各國全部對摩爾特宣戰,拉開了這片土地長久戰亂的序幕。直到百年後天華帝國的開國大帝歐德里斯一世橫空出世這才結束了戰亂。”

“世人未必關心這個王國的興衰史,但是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愚蠢到去挑逗七聖學園的尊嚴。七聖學園維持著大陸第一學園之名至今,可以說幾乎是所 所有的青年強者的夢想之地。可是七聖學園常年維持著嚴格到了甚至讓人都不知應該如何形容的入學考核。全大陸諸多種族有多少人?所有種族的每一代青年幾乎所有被冠以天才之名的傢伙都回去參與七聖學園的考核,然而不論是歷史記載還是眾口相傳,七聖學園每屆從全大陸招收的學生似乎從來沒有超過兩百人。這還是建立在學園每五年招生一次的基礎上,這是多坑爹的考核合格率啊!”唐塵面露苦笑:“有可能的話我也想去那個近乎於傳說中的學園學習,然而我可不敢說自己能夠過的了那種變態的考核。”

“嗯,知道的不少,可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你爹就是那裡的畢業生啊。”上官迪看著唐塵稍微皺起來的笑臉,笑了笑。

“?!”唐塵霎時間轉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這件事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書房裡面也沒有什麼關於父母過去的檔案,他沒問過,他們自然也沒說過。

韓夢雪不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唐清風則不,他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兒子:“兔崽子,現在知道你爹我的厲害了吧?”

“說吧,你給別人塞了多少錢進去的,又塞了多少錢才成功出來的。”唐塵面無表情。

“噗!!”唐清風一口茶沒咽下去,噴了自己兒子一臉。

“···就算我說中了你惱羞成怒也沒必要拿茶水噴我吧。”唐塵還是面無表情,接過韓夢雪遞過來的手巾擦臉。

上官心月此刻轉過頭去,好像在研究牆壁上那些精美的雕刻形狀,只是肩膀一直在抖。上官迪愣了一下,然後瞬間爆笑出聲:“哈哈哈···!!你兒子真是厲害啊,清風。”

唐清風看著自己的損友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苦笑著搖搖頭。攤上這麼個兒子,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乾脆把話題扯回來吧。

“說正經的,你有沒有去七聖學園學習的打算?”唐清風待兒子擦乾淨臉上的水,出聲問道。

“別說得好像是我想進去就能進去一樣行不行?”唐塵對著自己老子翻了個白眼:“說的跟吃飯一樣輕鬆,那是大陸第一學園又不是街邊的小吃攤,難道每屆被刷下來的那些人都是水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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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天啊,這你就不理解了。不過也難怪,你很少與外界溝通,這不怪你。現在媽媽就問你,你願不願去七聖學園?以你的智慧應該明白,去了那裡,肯定不是單純的學習那麼簡單而已,所以這件事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行。”韓夢雪少有的用帶著嚴肅的表情注視著自己的兒子。

唐塵看了這個最為疼愛自己的母親一眼,笑笑:“七聖學園的義務剛才我就已經說過了,老爹的事也印證了我說的情況的真實性,我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但是,我也說了,那裡是幾乎所有年輕人心目中的聖地,當然也包括我。就算需要揹負的責任有可能龐大的讓人無法呼吸,不也有許多人心甘情願的去了那裡?如果連幻想都會因為恐懼而被扼殺,那就太殘酷了。更何況···”

唐塵說到這裡,看了自己那個老神在在的老爹一眼,這才面帶笑意地開口:“就連老爹都能搞定,我怕什麼?”

“噗!”唐清風又一口茶沒咽下去,然而這回唐塵學聰明了,他把盤子裡的肉往嘴裡一塞,然後迅速拿盤子擋住了自己的臉。

這下子,就連韓夢雪都笑出聲了。

良久,笑聲漸歇,上官迪這才開口:“唐小子,你現在不用想太多,倒是得好好準備一下過一段時間的皇子生日宴。既然你不像個小孩子,那我就不把你當個小孩子了。這次生日宴,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得做好準備。畢竟,就算你爸媽也不可能一直護在你身邊。”說這話的時候,上官迪臉色有些凝重,直直地看著唐塵的眼睛。

唐塵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父母,發現他們都輕輕地點頭,他低下頭,思考片刻,這才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好的,我明白了,謝謝叔叔。”

上官心月看著他如同真正的小孩子一樣的表現,嘴角彎了彎。

其他人則是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不再討論這些嚴肅的話題。

飯後,唐清風送別了上官迪,來到書房,發現妻子已經在裡面等著自己了。微笑下,從書桌上拿起茶壺給妻子先倒了一杯紅茶之後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微微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看著妻子不說話。

韓夢雪有些欲言又止,片刻之後,終究還是開口道:“雖然我說服了予天去參加這場宴會,但是···予天真的不去不行麼?”

“我明白你不願意讓那個小家夥冒險的心情。”唐清風笑笑:“可是情況確實不太妙。雖然我不在乎皇室的想法,但是我不想給他們留下口實。這回予天的生日宴會我聽你的沒有給皇室請柬,朝中已經有了輕微的非議,顯然是皇室煽動那些保皇黨指責這種行為。但是我們可以用予天還小,不值得皇室眾人親自跑一趟的理由打發。可現在皇室的請柬送來這裡,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要我們三人去參加這次宴會,如果不去就是抗旨不遵。離開這個國家是必然的,但我不能讓唐家幾代忠良的名聲毀在我手上。就像老爺子臨走前給我留的話:我們可以選擇不忠於皇室,但最少,我們別主動背叛他。現在我們做的其實就是在不留話柄的情況下一次次地試探皇室的底線,等到他們忍不住對我們下手,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離開這個國家。這樣,自然不算我們主動背叛。這聽起來雖然讓人覺得多此一舉,完全是蠢貨所為。但是這是老頭子離開前最後一個要求,我答應了,那就要做到。”

說到這裡,唐清風莫名地笑了:“予天不會碰到生命危險,這點我敢保證。但是這是一次磨練。那小子,過得實在是太順了,這不好,不是麼?”

“磨練?你又在背地裡做了什麼?”韓夢雪看著自己丈夫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好奇道。

“我是從七聖學園畢業的,那裡什麼情況我還不清楚麼?今天吃飯的時候這小子雖然一口一個沒把握通過考核,但你覺得他真的沒把握麼?他真的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沒有自信麼?”唐清風端起茶杯,聞著昂貴的茶葉散發出來的香味,看著妻子。

“我想,那小子肯定認為自己一定能夠透過吧?畢竟,他一向聰明,而且確實很優秀。能夠從字裡行間判斷出那些別人根本注意不到的細節就知道 咱們兒子很厲害了。但是···”

顯然,唐塵就算再怎麼妖孽,想瞞騙過唐清風和韓夢雪還是不現實的。他的謙虛並沒有能夠騙過自己的父母。

“但是”韓夢雪接了下去:“七聖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地方。我相信他確實很有可能通過考核,但是以他現在的心態,能夠在裡面待多久,就真的不好說了。”

“沒錯,所以我們要在他成長到能夠進入七聖的年齡前,先將他塑造成能夠承受七聖學園的恐怖的苗子,剩下的,待通過考核自然是由七聖的人負責了。”唐清風眼神深邃:“待矯正了他的心態,離開這裡後我來給他打基礎,當年我在七聖吃的苦頭可是讓我記憶猶新啊,現在這小子既然想去,我就得讓他有留在那裡的資本才行。”

“我只求予天平安就好··”韓夢雪聽了丈夫的話,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放心吧,沒事的···”唐清風聲音很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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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這世界上最快的東西,因為它永遠不曾有過停歇。轉眼間,皇子的生日宴會臨近。這段時間上官心月經常造訪大公爵府,每次來了之後都會與唐塵好好地交流一番。韓夢雪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就連唐清風有時候都會來偷偷看著兩個小家夥的爭論。顯然,就算是大公爵和公爵夫人都不認為這是兩個小孩子之間毫無意義的爭吵。

唐塵還是老樣子,每天被自己老爹打得鼻青臉腫之後到書房靜靜地看書,然後不停地寫寫畫畫,除了唐清風,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寫些什麼。當然,他的生活中也多了一項活動,那就是與上官心月的辯論。越是辯論唐塵越是心驚,自己兩世為人,甚至都將那個世界的記憶與歷史帶了過來,即便如此竟然都會有被駁的啞口無言的時候。地球上幾千年無數的政權交替,各式各樣的統治或者領導方式層出不窮,自己有這些前任花了數千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卻無法徹底勝過一個小丫頭,實在是讓他驚訝又佩服。

不過此刻唐塵沒什麼佩服小丫頭的心情,因為他發現自己時隔不久又碰到了同樣的問題——這該死的兒童禮服怎麼造型這麼難看還這麼重?

正當唐塵為眼前的衣服發愁時,唐清風推門而入,看了眼想法設法勸小少爺換上禮服的女僕,笑笑,揮手示意她們下去,然後來到自己的兒子身邊:“好了,不想穿就不穿了。”有句話唐清風沒有說出來:反正是要弄壞的,穿不穿都一樣。

“?”唐塵有點納悶,今個怎麼這麼好說話?

“看什麼看,準備出發了。”唐清風揉揉兒子的腦袋,示意他跟上。

出了規模巨大的公爵府,阿爾弗雷德已經坐在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駕駛位上候著了。

唐清風攙著自己的妻子上了馬車,轉頭問自己的兒子:“你是想騎馬還是坐車?”

“能騎馬?”唐塵驚喜地問道。

“今天算是特例吧。”唐清風看著唐塵眼裡的驚喜,有些好笑。

唐塵當即走向一匹尚沒有人騎著的馬,手輕輕一拉韁繩就利落地翻身上馬了。感謝公爵府那巨大的庭院和演武場,即便是在室內都能夠進行騎馬的練習。唐塵在心裡如此默唸著。

不用坐車就意味著不用在車廂裡被自己的老孃左看看右抱抱。雖然唐塵做了一世孤兒,此世很享受這份親情,但是一個心理年齡快三十的男人總被人抱在懷裡,這感覺還是說不出的怪異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