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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護夫

週日方榕沒有來陪沈浚齊, 在陸桓出門之後,沈浚齊一個人驅車去見了焦琴,飛飛被送去了培訓班, 焦琴在一家肯德基等著他。

本來心裡揣著對焦琴質疑陸桓的不快, 看到焦琴的那一瞬間, 所有的不滿都煙消雲散。

焦琴的狀態看起來比前幾天稍微好了一些,可是她還是蒼白消瘦, 晨光灑在她的身上,都沒有為她添一點生命力。

沈浚齊心裡有些難受, 他們是家人,有什麼是不能解釋的呢?

“對不起。”

沈浚齊落座的一瞬間,他和焦琴都開口道了歉,兩個人一對視,滿眼都是苦澀和疲憊。

一肚子的疑問和解釋, 到了焦琴面前, 沈浚齊突然發現, 他說不出口了。

周圍人來人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而屬於他們的時間卻永遠停留在了家裡出事的那一刻, 無論多麼拼了命的想衝出枷鎖,卻還是被困在了原地。

焦琴說:“浚齊, 你問陸總了嗎?”

沈浚齊說:“我問過了。嫂子,陸桓沒有理由跟蹤你,就算他參與了這件事, 他也沒有理由跟蹤你。”

焦琴搖搖頭:“你聽我說,我有證據。“

沈浚齊的瞳孔猛地一縮。

“哪裡來的證據?”

焦琴說:”爸一直都有寫筆記的習慣,借還的字據,重要的證件和筆記,也都會收起來,這個你應該也知道。但是這麼久了,不管是報案時移交的資料還是我們留下來清理債務的那堆資料裡,都沒有這些東西,所以我覺得,爸肯定藏起來了。“

沈浚齊也知道沈國峰的這個習慣,他說:“我想到過這點,也問過鍾哥,他卻說沒有。”

焦琴說:“我一直覺得樂明那裡會有,但是樂明不管怎麼問都守口如瓶,後來接手那些資料後,我又清理了一遍,發現一家和家裡的公司有異樣拆借明細賬的公司,這家企業的老闆和爸鬧翻過,但是在前年的年中,也就是爸準備競標新城港口的時候,和家裡有過很多資金來往,再後來,我無意間認識了一個從那家公司辭職的出納,聽她說我們家裡出事後,那個老闆還沒還錢,擔心我們去要債,所以一直想把當時的借條找回來。”

說到這裡,焦琴不禁苦笑:“那個出納只是開玩笑說讓我去翻牆把借條找到,把錢要回來還可以買幾套房子,我也是走投無路了,竟然聽了她的話去找,沒想到竟然找到了——新城港口真的就是爸爸命裡的一劫,連自己運轉都吃力的公司都能藉口拉到投資來找爸爸借錢,真的可悲。”

焦琴的感嘆沈浚齊已經聽不到了,他的腦海是一片空白,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可能。

“我想看看爸留下的東西。”沈浚齊固執得像一塊石頭,”我不信。“

焦琴說:“你聽我說完,我感覺到被跟蹤,就是從我去我們過去的房子裡找東西那天開始的,那個人一直跟蹤我,我也擔驚受怕,但是他卻沒什麼動靜,看到飛飛受傷了沒有來幫忙,卻也沒有傷害我們,很明顯這個人只是為了盯梢我們——浚齊,我只能想到是陸總,他擔心我把東西拿給你,可是浚齊,我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真的,我——我熬不下去了,我只想忘記這一切,帶著飛飛好好生活……”

焦琴的眼裡泛出了淚花,她哽咽著說:“我帶你去看,浚齊,但是,但是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不要胡思亂想你哥哥還活著,也能好好的去考慮陸總這件事……”

沈浚齊深吸一口氣:“走吧。”

他臉色慘白,但是看起來還算鎮靜,沒有看到證據之前,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和他確認自己看到了沈俊傑一樣,在他的眼裡,他只看到陸桓對他無所不能的包容和呵護,對他的引導和救贖,陸桓在有些事情上的做法確實會讓人存疑,但是那個人一定不是他。

沈浚齊帶上焦琴,他們也顧不上是白天,趁著人少的時候進了小區,然後溜進了沈家的舊別墅。

兩人都沒發現,陸桓的司機跟在身後。看到兩人都進了院子,他給陸桓發了一條資訊:“陸總,他們去別墅了。”

陸桓在開視訊會議時收到了這條資訊,收到訊息後,他對陳芸說:“他們去別墅了,第二套方案的東西銷燬吧。”

陳芸滿腔幽怨,陸桓昨天拿到了沈俊傑那裡的東西之後,一個電話就把她叫了回來,連夜把沈國峰留下的東西改了,這些借據筆記改起來本來就麻煩,因為擔心焦琴那裡留了影印件,陸桓又讓她準備了一套材料,如果沈浚齊看到的不是他們修改後放回去的那份,那麼就用第二套的方案來推翻沈國峰那套的真實性。

某種程度上來說,造假是陳芸的特長,但是按照陸桓的要求,把這份材料改成沒有漏洞又能讓沈浚齊懷疑真實性的東西,卻著實不容易。

除了她之外,沈國峰父子的死亡證明,火化記錄,新城港口裡沈國峰參與的資料,鍾樂明的相關的資訊,也都在昨晚連夜都修正了。

陳芸說:“我覺得我可能更適合去當編劇,真的,陸老闆,電視劇都演不出你這樣的昏君。“

陸桓也不生氣:“多謝誇獎。”

陳芸說:“加工資。”

陸桓說:“加。”

陳芸說:“要分紅。”

陸桓說:“給。”

陳芸奇了:“陸總,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使喚我們去做的?這也太好說話了吧?”

陸桓說:“你大概忘了你們老闆娘的身價。”

想到那筆十位數的鉅款,陳芸心裡的怨氣頓時就散了。

昏君是昏了點,但是賺錢給錢都不含糊。

陸桓又說:“這些事情了結之後,集體放一個月的假,我父親會出面把事情都頂下來,等你們修整好之後,接下來,金陸就要靠你們了。”

*

白天的沈家別墅,荒蕪得就像一棟凶宅。

踏進這裡的一剎那,沈浚齊整個人都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這種不適感不是來源於即將看到的東西,而是對這裡的排斥。

這裡從來沒有給沈浚齊留下過好印象,不論是當年出國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是歸國後,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別墅。

沈浚齊還記得當時老阿姨絕望的哭聲,所有還留存於世的人,都被沈家的家破人亡折磨著,生不如死。

他的腦海裡突然又閃過那天晚上看到的疑似沈俊傑的男人,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不,他不能想。

沈浚齊強迫自己把這些念頭壓下去,事情得一件一件來,他還得看看沈國峰留下的東西,到底是如何讓焦琴確定背後的主使者是陸桓的。

焦琴把他帶到了地下室,一股黴味撲鼻而來,他卻無法顧及了,焦琴說:“我不打算把這些事告訴你,東西我就放回來了,為在這裡。

她走到角落,看樣子要推東西,沈浚齊連忙過去搭了把手,把一個破舊的木桶推開,一個整合盒露了出來。

“在這裡。”

焦琴蹲下來開啟整合盒。上次把東西還回來時,她擔心東西被跟蹤的人取走,又做了些偽裝,這一次花了好些力氣,才把那個包取了出來。

沈浚齊迫不及待地接了過去,剛拉開拉鍊,一封舉報信就滑落了出來。

焦琴低聲說:“先看信吧。”

這封信的確出自於沈國峰之手,沈浚齊拆開信封,掏出裡面的信紙,三頁的信,他整整看了十分鐘,他的手發著抖,嘴裡一直念著“不可能”。

“這只有信,卻沒有證據?證據呢?”

他很激動,把那封信胡亂塞回去,又急匆匆想把其他資料都拿出來。

焦琴按住他的手:“浚齊,帶回去看,小心被人發現了。”

沈浚齊執意要看,焦琴連拖帶拽,把沈浚齊從別墅裡拽出來。

“浚齊,冷靜!“

沈浚齊深深吸了口氣:“我很冷靜——等我回去看看。”

沈浚齊並沒有回去,而是開著車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才把包開啟。

包裡面除了信,還有很多手寫的紙條和字據,甚至還有很多表格和一本筆記本,沈浚齊在車裡坐了整整一天,才把這些東西都看完了。

這些材料把矛頭指向了陸桓,包括陸桓如何白、手、套公司大量使用來源不明資金,控制多家企業組成聯合體,老戰友其實是一個掮客,引著沈國峰跳進了深淵。

沈浚齊看得很仔細,從起初看到那封信的衝動到看到這些材料的憤怒,再到此刻頭腦的一片空白,在這麼多證據面前,“我不信”,“有問題”六個字依然在他腦海裡盤旋和掙扎著。

這些資料太完美了,沈國峰雖然有記錄的習慣,但是絕對不會是這樣,資料一環扣著一環,完美得就不像是沈國峰隨記隨藏的東西,反而像是後期一次性添補的。

他又想起來昨晚問陸桓的問題,陸桓的回答沒有一絲遲疑,冷靜地就像是面對一樣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的公事。

沈浚齊有些脫力地靠在桌椅上,想到這裡,他突然坐了起來,把那些材料收回包裡,陸桓是在隱瞞著什麼?他為什麼要說那家投資商和他沒關係?這些材料說的又是真的嗎?

直覺告訴他,陸桓在布一個局。

他把包藏在了座位下面,剛準備開車回家,焦琴的電話來了。

“浚齊,你吃飯了嗎?”

焦琴一直擔心著沈浚齊,又不知道該怎麼問,臨近飯點,才找理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沈浚齊很快便接通了:“嫂子,我沒事,別擔心我。”

焦琴說:“我……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沈浚齊說:“這些東西有問題。”

焦琴吃了一驚:“有問題?什麼問題?”

沈浚齊問:“這些東西看起來不像是爸爸以前一筆一筆記下來的,會不會是有人冒充爸爸故意放那裡的?”

焦琴說:“怎麼可能,這些都是爸的筆跡啊!”

沈浚齊說:“只有一部分是爸的筆跡,還有很多是列印的資料和圖表,而且有缺頁和塗改的,雖然這些看起來像是順手改的,但是說真的,嫂子,真的有問題。”

焦琴懵了:“我看過,但是我也不太懂。”

沈浚齊問:”你最近有聯絡過鍾哥嗎?我剛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的手機關機了。“

焦琴說:”上次見面過後,我們沒有聯絡過。“

沈浚齊問:”上一次見面後,你們說過什麼了嗎?“

焦琴猶豫了片刻,說:”上次我問樂明那裡有沒有其他東西,樂明說他那裡有,但是他不會給我,因為我不可能憑這些東西弄倒陸總,除非我有更多證據,或是依靠另一個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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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浚齊越聽越不對勁:“他這什麼意思?後面這句話難道不是在唆使你?”

焦琴有些茫然:“是嗎……我說我打算把手頭的東西藏起來,他就沒說什麼了。”

沈浚齊說:“鍾哥這裡也有問題,我明天去鍾哥家裡找一下他,就算陸桓在新城港口裡做了什麼想瞞著我,他也絕對不會用上人命的代價,我相信他。”

焦琴說:“浚齊,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注意安全。”

沈浚齊發動車子:“我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晚上他回家時,陸桓已經到了家,正在餐廳裡等他回家吃飯,沈浚齊原本打算在陸桓之前回家,結果因為察看那些資料耽誤了,他有些擔心陸桓會問,沒想到陸桓卻只隨口說了一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然後催促他去洗手。

“心情好些了嗎?”

餐桌上,陸桓問了沈浚齊這樣一句話,沈浚齊在想心事,聽到這話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說:”好多了。”

陸桓問:“心理醫生我幫你聯絡好了,什麼時候去看?”

沈浚齊說:“下週吧,週一又要開始忙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來:“下週要去你外公那裡。”

陸桓替他盛了一碗湯:“貝貝,你如果不想去就別去,不要勉強自己。這段時間忙完了,我有假期,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望他們。”

沈浚齊考慮片刻,說:“那我和你一起去。”

陸桓說:”好。“

他把湯遞給沈浚齊:”這段時間還是留在家裡吧,在外面人生地不熟,心情不好了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沈浚齊接過湯,湯碗上還留著陸桓的溫度,沈浚齊低頭嘗了一口,然後放下湯碗,對陸桓說:”明天我要去找一下鍾哥。“

”鍾樂明?“

沈浚齊說:”很久沒有聯絡他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陸桓點點頭:“去吧。”

沈浚齊問:“你不是一直很反對我見他嗎?“

陸桓說:”我只是不建議他做你的心理醫生,至於普通交往,貝貝,我沒有任何權利限制你能結交誰又或是不能結交誰,這是你的權利。“

沈浚齊說:”那我明天下午請兩個小時假,晚上和鍾哥一起吃飯。“

週一一上班就傳來了好消息——新城港口的框架協議,基礎建設投資公司已經鬆口,目測本週就要簽訂,沈浚齊去銷了長假,又請了兩個小時假,經理說:“真是太好了,簽了框架協議,就該忙起來了,我們一個人都不能少。“

沈浚齊說:”隨叫隨到。“

經理衝他比了一記大拇指:“覺悟高。”

沈浚齊回到工位上,又給鍾樂明打了電話,結果還是關機,他只好撥通了診所的電話,診所的前臺接了,說鍾樂明這段時間在休假,可能是去國外探親或是去旅行了。

沈浚齊有些奇怪:“鍾醫生去國外,難道要去很久?還換了電話卡?他的手機不是有國際漫遊嗎?“

前臺說:”這個還真不知道,請了一個月,現在已經過了大半了,要不您等幾天?“

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沈浚齊終於等到了下班,憑著焦琴給的地址,去了一趟鍾樂明的家,門鈴按了快十分鐘,一直沒人應答。

沈浚齊只好守在門口,又撥了一次電話。

鄰居一位阿姨剛好回來,看到沈浚齊,有些好奇:“你找1802的住戶?”

沈浚齊點頭:“對,我是他的朋友。”

阿姨看沈浚齊的眼神,明顯對“朋友”二字表示懷疑:“真是朋友,你是朋友不知道他出國探親了?“

出國探親?

沈浚齊問:”您怎麼知道?“

阿姨說:”週末他自己打電話找物業說的啊,他家門口放了兩顆發財樹,說沒那麼快回來,讓物業幫忙澆澆水,昨天物業來了,我才知道他是出國了,要不誰知道鄰居的動靜,又不是過去的老房子。”

鍾樂明給物業打了電話?

沈浚齊去了一趟物業,查了一下當時給物業撥電話的號碼,正是鍾樂明本人的手機號,他有些奇怪了,鍾樂明打過電話之後,又關機了?鐘樂明會缺這點國際長途漫遊費?

這事就和那些藏在沈家別墅的老宅的資料一樣,初看沒什麼問題,仔細一想,卻疑竇叢生,沈浚齊腦子裡亂得很,恨不得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問陸桓,卻又擔心讓陸桓誤會自己是質疑他,只有用了一個迂迴的辦法,他把其中幾張材料拿給了陸楓,說有人匿名給他寄送了這些東西,擔心是有備而來。

陸楓收下了,表示自己會去查,再然後,這兩份材料就和當初他拜託陸桓調查家裡的事情一樣,再也沒有了音訊。

沈浚齊等了兩天,可是兩天了,陸桓卻沒有任何反應,就連陸楓那邊,也一直沒有迴音。

他等不住了,不管陸桓是不是幕後的主使,他都等不住了,週三那天回到家裡,沈浚齊問陸桓:”我前天給陸楓兩張東西,你看到沒有?“

陸桓說:”我看到了。”

沈浚齊問:“然後呢?”

陸桓安慰他:”有些人就喜歡用這種下三路的法子,無視就好。”

沈浚齊問:“你就不擔心有人嫁禍給你嗎?”

陸桓問:“比如?”

沈浚齊說:“我這裡有一個包這樣的資料,證據詳實,邏輯鏈完美——這些資料告訴我,我爸和我哥跳樓,是因為你。”

陸桓沉默片刻,問:“你信嗎?”

沈浚齊護夫心切:“我不信,我不僅不信,我還要把這些人找出來。”

他走過去,抱住了陸桓:“陸桓,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保護我。現在鍾哥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又有人故意把這堆資料放在了沈家的別墅裡——我真的很擔心,陸桓,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受到影響,也不希望有些人利用我家的事情,故意中傷你抹黑你。”

沈浚齊低聲問:“你不必因為擔心我而縮手手腳,這不是你,而縮在你的保護殼裡的,也不是我——你應該睥睨天地,我願意做你手裡的劍。”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快6000還是得把真相留下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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