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盆?
小臉盆又怎麼了, 又沒吃你家的米。蕭秉璋的表情很是冷漠:“原來你還記得我。”
保姆也不打算繼續和他說話,她對登登招手:“回家了。”
登登看了一眼蕭秉璋,有些不太想走。
蕭秉璋問保姆:“那天你說讓他回家再吃飯, 他吃了嗎?”
保姆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蕭秉璋說:“他那天中午就吃了幾口, 沒有吃飽。“
保姆有些不耐煩:“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蕭秉璋說:“所以那天回去, 他也沒有吃飯,對嗎?”
保姆斜了他一眼, 走過來牽住登登的手,小聲嘀咕道:”飯吃多了腦子被糊住了, 管得也太寬。“
這保姆太過理直氣壯,蕭秉璋氣得要命,要不是因為身邊還有個小朋友,恐怕要當場請保姆坐下來,給她講講業力因果。
”算了, 我不和你說了。“蕭秉璋蹲下來, 把剛剛那顆棒棒糖塞到登登的口袋裡, ”登登,先回家吧, 過兩天哥哥再來看你。“
登登按住口袋, 有些失望:“哦。”
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不回家的,家裡有爺爺奶奶, 還有可能會看到爸爸——雖然這個月,他一次都沒有見到過爸爸。
“那你一定要來看我呀。”登登小聲說,“我等你哦。”
這根棒棒糖多半要被扔, 不過也無所謂了,棒棒糖,餅乾,對登登來說其實都不重要,他需要的東西蕭秉璋這個外人給不了,小朋友跟著保姆離開時,一步一回頭,竟然讓蕭秉璋有點難過。
他連自己這個陌生人的關心都這麼留戀,那麼他的爸爸呢?
要出家了,能當雷鋒的日子不多了,蕭秉璋決定去北海港務走一趟。
第二天上午,他特地請了個假,說是要回去看牙醫,一路遛到了北海港務的大樓,一樓大廳有速通門,蕭秉璋在引導處填了電子訪客單,結果卻被系統拒了。
引導處的工作人員說:”對不起,您沒有宮總的預約。“
蕭秉璋說:“我找他有事。“
說要找宮予生有事的人多了去了,工作人員見怪不怪,依然掛著職業化的微笑:”抱歉,沒有預約是不行的,或者您有什麼介紹信之類的檔案嗎?可以作為訪客單的附件。“
蕭秉璋想了會兒,說:”有。“
他掏出手機:“你等會兒。”
工作人員說:“不急。”
她因為蕭秉璋攜帶的是掃描的函件,替他開啟藍芽,沒想到傳到機器上的照片,卻是一臺京牌大紅色的gtr。
工作人員:“?”
蕭秉璋說:“這就是我的介紹信。”
工作人員說:“這不行。”
蕭秉璋又拿出手機:”那再傳一張。”
這一次傳到機器上的,是蕭秉璋的自拍照。
工作人員:“……”
她在這裡上了三年班了,第一次看到這麼奇怪的訪客,又是車又是自拍照,這個小帥哥是打算刷臉進門嗎?
工作人員問:“可以冒昧地問一句,您找工作有什麼事嗎?”
蕭秉璋說:“一件私事,一件公事,私事不方便說,公事你們宮總應該知道,喏,你把這張車的照片發給他他就知道了。“
工作人員果斷地拒絕了:”不行。“
兩人在引導處僵持了一會兒,宮予生的司機剛好路過,準備進入大樓,看到蕭秉璋的身影有些熟悉,停了下來。
發現有人在看自己,蕭秉璋回頭,正好和司機的目光撞上。
上一次目睹了全過程的司機有些尷尬:”是你啊。“
蕭秉璋說:“沒錯,是我。”
他連寒暄都沒有,司機更尷尬了,本想主動和蕭秉璋打招呼,蕭秉璋直接拋了一個直球。
“上次你老闆說如果我要告他隨時奉陪,怎麼電話都不留一個,也太沒誠意了。”
司機:“……”
蕭秉璋說:“他應該在公司吧。”
司機既然在公司,證明宮予生肯定在公司,不過宮予生工作忙,誰也沒這個權力讓蕭秉璋上去。
但是讓蕭秉璋就這樣回去,恐怕也不好——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氣質打扮,蕭秉璋看起來就不像是普通人,本著和平和諧的原則,司機把蕭秉璋請到了接待室,說麻煩他等一會兒,等會兒順便在這裡用工作餐。
蕭秉璋想了想:“好吧。”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小時。
蕭秉璋看了會兒雜誌,又玩了會兒手機,抬頭一看鍾,十一點了。
剛好有員工進來幫蕭秉璋倒茶,蕭秉璋問:“請問你們幾點鐘吃午餐?”
員工被問得一愣。
蕭秉璋有些不好意思:“我肚子餓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茶几的果盤上:“我能吃個蘋果嗎。”
“……”
繞了半天,原來是盯上了蘋果,員工哭笑不得:“您吃吧,本來就是招待客人的。”
果盤每天都換,不過這麼多年來,幾乎沒人動過,就是一個擺設而已,蕭秉璋也猜到沒人吃,挑了一個又紅又大的,樂滋滋地跑去洗了,然後坐下來,咔嚓一口就咬下去。
蘋果還塞在嘴巴裡,門被推開了。
宮予生走了進來。
蕭秉璋說:“嚯。”
再一次見到宮予生,蕭秉璋覺得自己應該翻個白眼。
可是白眼最終變成了打量的目光。
老流x氓,還是蠻帥的嘛。
腦袋裡剛冒出這個念頭,蕭秉璋連忙又壓了回去。
不行,這人是自己開悟路上的男妖精,男妖精可以帥,他的心不能亂。
為了表現自己的嚴肅正經,蕭秉璋把蘋果從嘴邊放下來,打算扔了,宮予生卻在他的對面坐下來:“吃吧。”
蕭秉璋問:“不去你的辦公室嗎?”
宮予生隨手拿過一本雜誌:“吃完再說。”
蕭秉璋咔嚓咔嚓啃起來:“那你等我一會兒。”
他三兩口啃完了蘋果,又去洗了手,上了衛生間,宮予生不催也不動,就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秘書好幾次想提醒宮予生還有工作要處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這大概是個大人物,不是姓宮的就是將來要姓宮的,要不就是背景更加了不得的。
秘書心裡嘆了口氣,給宮予生當了這麼多年秘書,這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任性的來客。
“我吃完了。”
蕭秉璋再次落了座。
宮予生合上雜誌,放在茶几上:“律師函呢?”
蕭秉璋:“?”
宮予生說:“不是你說要告我嗎?“
為什麼這麼老流氓比他還囂張??
蕭秉璋很生氣:“是我摸你大腿了嗎??為什麼你不道歉,反而向我要律師函?”
宮予生說:“抱歉,我那天有急事,所以冒犯了。但是你說的性x騷擾,確實是誤會。”
蕭秉璋問:“你把我摁在路邊,摸了左腿摸右腿,還不算性x騷擾?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
宮予生說:“我在找鑰匙。”
蕭秉璋說:“找鑰匙需要摸那麼久?手法那麼熟練?我都……”
他想起當時的場景,再一想到自己洗了這麼多天床單,越發覺得羞憤難忍。
宮予生看著他漸漸紅起來的耳朵,故意問:“你都怎麼了?”
蕭秉璋板著臉:“不說了,總之這次我勉強原諒你了,下一次,不對,沒有下一次了,我們來說第二件事。”
宮予生問:“還有什麼事?“
蕭秉璋說:“登登的事情。”
提起登登,蕭秉璋看到宮予生的眉頭慢慢擰起來。
宮予生說:“登登是我兒子。”
蕭秉璋說:“我知道,上上週六,我去妙法寺做義工,看到一個老太太帶著登登還有保姆去拜佛……”
宮予生突然打斷他:“我的家事,和你沒關係吧?”
宮予生進來的時候,心情是不壞的,如果是瞭解他的人,大概還能推斷出他的心情不錯——秘書把蕭秉璋的訪客單拿給宮予生的時候,竟然還聽到他笑了一聲。
只是此刻,提起了登登,他的表情突然晴轉陰。
蕭秉璋說:“沒錯,是和我沒關係,但是我和登登偶遇兩次,就是有這個緣分,不管你覺得我是故意的也好,還是多管閒事也罷,今天我一定要給你說句話——你能不能多關心一下他。”
宮予生站起來,對秘書說:”送客吧。“
蕭秉璋說:”切,就知道你有這招。“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給你的,好好看看。”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他走過來,把信封朝宮予生胸口上一拍:“書法家協會會員親自寫的信,可值錢了。”
還沒等宮予生髮話,蕭秉璋已經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走去了,還背對著伸出兩指衝他晃了晃:“這次不收錢。”
宮予生低頭一看,萬年紅灑金信封上,寫著親啟兩個大字,背後,則寫著三個字“蕭秉璋”。
這小楷寫得太精緻清麗,宮予生考慮片刻,還是開啟了。
裡面有三張紙,宮予生開啟第一張,竟然看到碩大兩個字——戒x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