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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三年前, 壺川市一個安靜的夜晚, 他們在一起。

贏氏地產的辦公樓巍峨高聳,最上面一層全部由玻璃製成的獨一無二的“空中辦公室”, 在夜晚時分的黑暗天幕下,可以俯瞰滿城燈光。

而在整個城市裡都算得上有名的空中辦公室裡, 卻有一個比半城夜燈還耀眼奪目的人。

他從寬敞的總裁辦公桌後站起來, 順手拿起披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將碎發挽到耳後,優雅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們本來說好了等做完這個專案, 就一起去吃晚飯的, 卻沒想到有插隊的緊急任務, 一忙起來忘了時間, 等做完都這個點兒了……邙明,是不是餓了?”

夜晚寂靜, 只有幾許微風吹拂, 整層辦公室最後兩個人,在橘色的燈光下,短暫的注視著彼此。

有那麼一瞬,在溫暖燈光下的邙明的眼神似乎是極專心的,可是還不等另一個人感到懷疑的下一刻,他已漫不經心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精巧的小點心,拿在手上遞給贏禮,又順理成章的移開了視線, “我們要去的地方有點遠,你先墊一點,別鬧得胃疼。”

贏禮披上外套,踩著熠熠生輝的玻璃光板,向他走來。

整個項目組加班的工作人員,在這個時候已經陸陸續續都回去了,如今這異常寬敞空曠整層辦公室,靜謐得如此美麗。

就連繁華熙攘的城市夜光,都知道該在這個人面前避讓,而立在城市燈光之上的人,卻猶如閃爍在煙雨霧氣中的一盞燈,光被水霧割成彩虹色的碎光,讓眼前的畫面迷幻美麗。

他人走過來,每一步都是從幻境中走入了人間現實,邙明似乎微微錯開了眼,只用餘光盯著側面玻璃上的倒影,眼睛一眨都捨不得眨,等到贏禮走近了,才自然的提過他的公文包,動作自然的掩飾掉自己剛剛的走神。

其實在這安靜的夜燈之上,失神的不只是一個人。

贏禮似乎在收拾最後的檔案,餘光卻在偷看旁邊的邙明。

邙明比贏禮年紀小兩歲,從身形上看去,似乎還比自己高許多。因為邙明自小練武,身形挺拔修長,每一寸肌肉下都蟄伏著驚人的力量和溫度。

之前他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贏禮就無意中見過,甚至被刺激得暗中決定,自己也要多多鍛鍊身體,邙明那種結實又流暢的身體線條非常迷人,無論是穿是脫,都很有看頭。

贏禮看了一眼旁邊的邙明,在前一秒臉上掛著如面具版得體穩重的微笑,突然一瞬變得狡黠:“所以,今天你要帶我去吃什麼好吃的?現在去還來得及嗎?”

“我跟老闆打了招呼,什麼時候等到了你這位貴客,什麼時候才能下班。”夜色下,邙明英俊的面容顯得閃爍,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跟我走就好,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贏禮便笑,神色中顯出了兩分平常難得一見的孩子氣:“這倒是真的,跟你在一起,日子從不無聊。”

他們並肩佇立,靜靜等候電梯的到來,邙明在夜色的掩飾下,剋制的偷看著旁邊這人好看到叫人屏住呼吸的側顏。

在回來之前,他並不知道壺川市的美食周邊,他特地聯絡各位狐朋狗友的世家子弟,這些家境富裕的吃友精通吃喝玩樂,日常所吃所玩,無一不是最好的,是以邙明特地做了功課,全套出來了。

而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帶贏禮出去吃頓好的,這背後的努力他並沒有讓贏禮知道,說話的語氣瀟灑輕鬆:“以前讀書的時候,那邊冷冷清清的什麼都沒有,還多虧小禮哥願意陪我到處覓食。”

贏禮躍躍欲試:“客氣什麼呢,我才是跟著沾光的那個人。今天咱們吃什麼?”

“我找到了一家日式居酒屋,他們家晚間營業到凌晨三點,招牌菜是壽喜燒肥牛片,還有烤魚也很出名。”

加班到深夜,贏禮已經有些累了,但聽到即將的美食,讓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此時的氣氛安靜而柔和,身邊又是讓他信任的人,在這樣放鬆的氣氛中,他不自覺說出了真心話,“我和你哥那個工作狂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公事,就是酒局。真是一刻都不得閒,也沒什麼機會能放鬆下來,像你這樣去享受生活,你回來之前,我都忘了其實我也可以選擇這樣放下工作,出去吃喝玩樂的生活方式。”

電梯到了,開啟後露出裡面明亮的光,邙明等贏禮走進去,自己緊隨其後。

看著不斷下降的樓層,邙明似乎漫不經心的提問:“我哥也真是的,他平常帶你出去約會,什麼都不準備嗎?”

“……約會?”這個詞讓贏禮微微皺起眉頭,他似乎對這個詞能感到了些許不適應,本來放鬆的身體,此時也稍稍站直了一些,“我們有事才約,見面大多時候都是商議公事,趕上時間了才會順便解決一頓飯。我們兩家世交,又和他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但,倒也算不上是約會。”

邙明突然就笑了,本來工作散漫的笑容,便多了一兩分隱蔽的試探:“你們倆見面原來就是開會,那真是無趣極了,比起他,咱倆反而更像是去約……”

他這話沒說完,說到最後幾個字,彷彿是察覺到自己用這樣的詞不合適,又謹慎的斂去了。

可是這樣微妙的留白,反而賦予了彼此更多的想象空間,兩人彼此肩並肩站著,在不斷下行的電梯中,陷入了突如其來的沉默。

等了一會,依然沒有等到邙明補充完這句話的贏禮,突然便覺得有些熱了。

他將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下來,然後沒事找事般重新搭在手臂上,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輕,卻格外清晰,“你剛才想說……約什麼?”

邙明只是慢吞吞道:“約……飯啊。”

贏禮點點頭,便不說話了,邙明彷彿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口誤”,也謹慎地不再隨便說話。

明明在幾分鐘前還無話不說的兩人,卻在下一刻,措手不及的進入了截然相反的沉默。

贏禮目不斜視,端正的站在電梯中央。

他告訴自己,近來不止一次兩次,他都有些微妙的直覺……不要多想,很可能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邙明根本就沒有這一層意思。他們兩家多年的交情,又自幼相識,兩人之間關係親密,他與自己相處放鬆,才會口無遮攔,這正是因為他將自己當成了哥哥、好友,這是一種充分信賴的體現。

而與他並列站在同一排的邙明,似乎此時也感到了有一點熱,他扯了扯自己緊扣的襯衫領口,扯松了兩顆釦子,露出裡面結實的皮膚。

狹小電梯中的沉默,發酵成一種淡淡的舉措,醞釀著讓人難為情的未盡意味。

邙明不敢側過頭,那樣幅度太大,動作也太明顯了。他的眼睛看著電梯玻璃牆上贏禮模糊的倒影,來推測他此時的情狀模樣。

贏禮會追問那句意味未盡的結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嗎?

但……如果真的是呢?

這個“如果”的念頭鑽進腦子裡,便就此生了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反覆揣摩剛剛的對話前,是真的因為自己想多了,還是他真有可能......

邙明皺著眉想,小禮剛剛便說了,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更開心,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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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哥聞陵從來不曾像他這樣帶著贏禮出去玩,也從來不知道贏禮在脫去對外人彬彬有禮的偽裝後,內裡是一個有點懶、喜歡玩、卻更喜歡吃的孩子。

贏禮自幼被長輩寄託厚望,二十出頭就被家族委以重任,肩上扛著父輩的基業,時時刻刻都不敢隨意放鬆。

能這樣無憂無慮做回一個孩子的時候……幾乎只在邙明面前。而自己,是唯一一個真正發掘了他這一個神秘特性的人。

邙明為這個認知,感到私密的竊喜和得意。

壺川市已是入秋,氣溫比仲夏時大幅下降,夜晚的冷風格外的叫人寒冷,可或許是因為剛剛在電梯中,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便已產生熱度,所以在贏禮走出室外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明顯感覺出冷意。

邙明順勢拉起贏禮的手,臉上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彷彿自己在做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帶著他一起快步奔向停車位:“我們趕快上車,外面這麼冷,別吹了涼風。”

贏禮的手只是在被抓住時,只是象徵性地向後撤了一下,卻被邙明抓得更緊。他並沒有用力掙扎,很快便鎮定自若的反客為主:“車你開,還是我開?”

邙明徑直坐上了主駕駛的位置,“當然是我開,辛苦了一整天,怎麼能讓你繼續受累?路上要有一會,你就在我身邊睡會兒。”

而他自己早上開到贏氏上班的車,就停在贏禮車位的正對面,但此時他卻彷彿完全忘了自己的車,直接發動引擎,掛擋走人。

邙明選擇性失明,贏禮卻沒有眼瞎,那麼大一輛車停在面前,他不至於什麼都沒看到。

但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嘴巴閉得很嚴,在副駕駛繫好了安全帶。

車子平平穩穩地駛進大道,因為早已過了晚高峰時間,以往擁堵的街道上,這個時候並沒有那麼多的車輛,邙明輕車駕熟地開著贏禮的車,一路向遠離市中心的方向駛去。

風在車外吹過,在如水的月光下,除了車中靜靜播放的抒情歌外,一時只能聽到車輪與柏油馬路摩擦的聲音,安靜地讓人起了些睡意。

贏禮加班到現在的身體已經感受到了累了,但他卻睡不著,他望著窗外飛速移動的風景,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

在他左手邊開車的邙明,視線若有若無的劃過他的身上。贏禮驟然回頭,居然真的抓了個正著。

邙明對他笑笑,又轉過頭專心開車。

贏禮覺得好像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高速上開了大約半小時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這家居酒屋在郊外的一處背山靠湖的地段,風景獨好,是一處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好去處。

小徑上亮著星星點點的石龕地燈,老闆早就在等待今日的貴客,贏禮剛進去,掐著點烤好的魚和秘製壽喜肥牛,就熱氣騰騰地端上了桌。

兩人餓著肚子進去,出來的時候,已經吃得很飽了。

他們順著湖邊溜達消食,贏禮剛剛喝了一點衝兌了熱水的梅子酒,是以身體並不覺得冷。邙明不動聲色的走在有風的湖邊,替他用身體擋住湖上的冷風。

兩人默默走了一會,邙明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觸手生溫的環玉,側過身交給了贏禮。

贏禮看著這極好的玉面上刻著一個“贏”字,不由得好奇道:“這是什麼?”

“是一塊可以抵擋災厄的玉。”邙明神色輕鬆,他將一縷神魂附著其上,去絲毫沒提及這親手打造的玉舉世無雙的珍貴。

在接過這塊玉的一瞬間,贏禮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暖了起來,彷彿被一種未知的力量貼身保護著,即使是走在夜湖邊,也不再感受到冷意。

他心知這不是一般的東西,道了謝也不客氣,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邙明看著他仔細收好,側過頭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往日裡都要開心。兩人又在湖邊走了一會,或許是因為太過放鬆,贏禮都比往常散漫了一些,“你也喝了酒,咱們差不多該回去了,這麼遠的地方,我看看能不能叫個代駕……”

“叫什麼代駕?”邙明不動聲色,將來之前的萬全準備一一派上用場,“這地方背山伴水,風水走勢很好,咱們就在這裡包個房間休息一晚,會非常解乏的。”

他端詳著贏禮的表情,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立刻搶道:“你的車裡有用來緊急出差的衣服和日用品,明早我開車帶你回去,保準不會錯過早上九點的會議。”

話已至此,贏禮發現自己再也找不到什麼反對的理由了,酒足飯飽後,連續忙碌幾天的疲勞湧了上來,他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便點頭同意。

環繞這處優美的山湖,這附近確實有幾家精美的民宿,其中有一家因為走的是小而精的路線,在小圈子裡很出名,房源有限所以一向採取預約制。

而這裡邙明早就安排好了,他與贏禮走進去,老闆就眼神一亮收到了訊號,“就剩一間房了,給你們十分鐘決定住不住,我也要回家睏覺了。”

於是十分鐘後,邙明已經拿著鑰匙,開啟了這個只有一張雙人床的房間。

房間的裝置處處看得出格調品味,很是對得起它的價位,但此時兩人都已經無心欣賞。被熱風一吹,贏禮的睏意徹底被激了出來,他為手頭的這些專案連續忙了幾天睡眠不足,現在除了睡覺,沒有其他的心思。

邙明看贏禮困得已經眼皮打架,直接放他去沖洗,過了一會,洗漱完畢後的贏禮打著哈欠走了回來,他穿這一套柔軟的純棉睡衣,脖子上掛著那一塊搖搖晃晃的玉,也沒管房間裡幾張床,逮到一張床就鑽了進去。

等到邙明洗好後出來,贏禮已經佔據床的一邊,將被子堆成倉鼠窩,將自己裹在裡面沉沉睡去。

他睡著的樣子與往日的幹練不同,變得十分可愛,邙明看了一會,忍耐不住胸中激盪的情感,輕聲喚道:“小禮?”

贏禮於半睡半醒間窩在被窩裡,周身都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身體和心神在極為放鬆的情況下,其實是聽到了邙明的呼喚的。

但他太舒服了,這背山靠水的地方真的有特殊的地氣,讓疲憊的身體爭分奪秒的汲取著氣息恢復,此時他連動一動手指都慵懶,便沒有出聲應答。

身邊的被窩發出簌簌響動,是邙明從床的另一邊爬了上來。他將身體支在贏禮的身邊,氣息逐漸靠近。

贏禮閉著眼睛,看不見邙明的動作,只感受到他火熱的氣息吞吐在自己的耳邊,他聲音很低:“在公司電梯裡,你問我那句話的時候……”

邙明聲音那麼的輕,輕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讓贏禮聽見,“你問我……約什麼。”

沒想到邙明居然會提起這個話題,贏禮反應了一會,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我當時和你說,約飯。但那不是我那一刻的真心話,我不僅想和你約飯,還想和你約會,甚至約……”

或許是面前這人的睡顏毫無防備,邙明實在心動得不願意再忍耐,他輕輕低頭。

那氣息愈發灼熱,幾乎是噴到了臉上,贏禮那一絲惺忪的睡意終於飛了。

他清醒了,所以唇上短暫接觸的觸感,清晰得讓他心裡發麻,半身發熱。

這一段時間的真真假假已經昭然若揭,他沒想到自己近日來隱隱約約的猜測,居然真的……不是自作多情。

曾經以為相熟的弟弟與小哥哥的安全區,原來他們兩人中,不止一個人走了出去。

是什麼時候,這段關係開始升溫變質的呢?

贏禮有一瞬間的心慌,既然不知道怎麼辦,他就繼續鴕鳥裝睡。但邙明做出這個舉動後,就老實了不少,片刻後,被子發出細微的聲音,邙明已經回到了他旁邊的位置,並在看不見的地方神色發愣地碰了碰自己的唇,那裡似乎依然保留著溫度。

但溫度慢慢褪去,無論他怎樣努力留住,都如指尖沙一般消散無形。

震驚和混亂也只是一瞬,歡喜的花於黑暗一角無法隱藏地盛開。他想,如果邙明真的有這層意思……他願意試試。

只是現在,不行。

緊貼著皮膚的玉都被升高的體溫熨燙,這份心意給了他無窮的勇氣。贏禮想,在自己明晚去川蜀前,必須要和聞陵談一談了。

在同性婚姻合法、可以提取細胞孕育後代的時代,他們兩家兩個男孩子的聯煙就不顯得奇怪了,算得上是商業聯姻強強聯手,可若認真論起來,他並不一定非要和邙明他哥在一起,也可以做到相同的效果。

在邙明來到他身邊前,他不知道近似於親情的友人陪伴,和讓他每天能輕輕鬆鬆放下一切偽裝的快樂簡單,到底有怎樣天翻地覆的區別。

如今他知道了,他便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與邙明嘗試開始的決定充滿著風險,但他卻有預感,如果不這樣試一試,按部就班的走著長輩們安排好的人生,以後一定會後悔今日的錯過。

但他需要將自己這邊的關係處理清楚,才能有這個資格,邁入下一段全新的關係。

未來日子還長,他知道自己不該著急,但實際上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著急過。明晚他就要飛川蜀了,他甚至想現在啟程,連夜回到城裡,就立刻去找聞陵,和他把事情說開。

邙明關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身邊的人從被子的另一端小心的鑽了進去,他們已經捱得這麼近了,近得鼻端都聞得到邙明身上的氣味。

他身上的氣息像最好的催眠曲,讓自己整個身體都暖洋洋的。

在重新入睡前,他想的最後一件事,是若能這樣一直繼續下去,他的每一天都不再會單調無聊,而是充滿了期待的色彩。

意識重新陷入黑暗。

“你找到了嗎?”

心心念念的那個熟悉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找到了!真的是邙明的意識,我這就把他與那個東西剝離,然後拽他出來!”

身邊另一個聲音說道,“一起開館,你拉人,我關蓋……一二三,走起!”

密封的棺材被重新開啟,黑暗被光明驅散,湖底又一次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這是邙明主動鎮棺的第三個月,貝凡終於將棺材狠狠地抽開,將裡面沉睡的人,從混沌中剝離出來。

那團黑色的影子沒能一起潛逃,外面的兩個人聯手趁它最虛弱時給予全力一擊,將它壓制回棺材內,然後迅速蓋上了棺材蓋,重新封印入陣。

棺外人使用的竟是正統的玄門術法,正好陰陽相剋,威力可觀。這次震動剛剛開始就結束了,所以一切騷-亂很快停歇。此舉極為冒險,風險極大,但到底是運氣好,一切都按照最好的預期發展。

邙明輕輕蠕動著唇,似乎在喚著誰的名字。

抱著他坐在地上的大尾巴魚,高高興興地把耳朵湊到了他嘴巴,“我來聽聽你在叫誰,叫我哪個名字都行,但要是叫別人,我現在就把你塞回棺材裡去。”

於是邙明嘴邊微微牽起弧度,低聲喚道:“寶貝兒。”

勉力睜開眼,果然看到了眼前牽動他心魂的貝凡,露出的笑容足以照亮整個陰暗的湖底,溫暖好看得令人心醉。

邙明眨了眨乾澀的眼睛,舌根依然僵硬的問:“你……都想起來了?”

“還沒有,不過既然你沒完全失去神志、變成厲鬼,那就好辦了。”貝凡快活的搖了搖尾巴,向後指了指,“那個人說,辦法簡單,問題不大。”

剛剛甦醒的身體依然不聽使喚,邙明想控制自己的四肢,嘗試直起身體向身後看,但他還沒來的及動,就被貝凡低下頭伸出爪爪一把抱住,按在了他冰冰涼涼的尾巴上。

那條漂亮的尾巴旋即變成雙腿,他們以跪坐的姿勢彼此依偎。

“重要的是你出來了,我們就有以後了。”貝凡收斂笑容,神色終於露出了幾分落寞和無助。

他們的上空,是在湖水中遊動的魚群,光斑斑點點落在水裡,再映到他們的身上,身邊附近漂浮的微光,訴說著塵埃落定後最溫柔的故事。

“別再扔下我了,我們不要再分開啦……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倒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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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與未來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