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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89

韓琴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悅的氣息。汪靜這麼多年的努力,除了練成了有耳聾子, 有眼瞎子, 臉皮煉厚了十公分, 不過倒非全無建樹。最起碼, 這一次自己這般急急忙忙過來,十有八九是因為汪靜。

汪靜整個人如同泥雕木塑,墨鏡下的雙眼直愣愣地看著韓琴君, 終於不鬧了。汪靜張嘴, 顧及到周圍人的眼光。

修羅場,大家皆偷偷摸摸地放下手中的活計, 側耳細聽。可汪靜只敢在餘愁面前硬氣,每次和餘愁對打, 還沒放上幾句狠話, 一見韓琴君語氣就變得唯唯諾諾。

餘愁身邊的助理年節之後便換人, 變成了許雪城。而許許城是誰?她原就是秋心的助理皆經紀人,也是圈內公認的好友。

要是今日來的是契子,是澄星顧及到餘愁現在身體新增的助理, 大家能接受。秋心背後的金主要是曉得她光明正大找契主小白臉,emmmm……

她能東山再起, 全靠了背後的金主頂住韓家的施壓,如今哪敢爬牆。大家心中門兒清, 只道是看破不說破。

謝照影按部就班,冷眼掃視了在場的人,清冷的聲音打破了片場的沉悶。“演員還不上妝做準備?”

餘愁朝前一步, 目不斜視,越過阻擋的汪靜。

而後又退回來,與韓琴君說著悄悄話:“你別看著我……”

因主角被拐賣多年,一直身處偏遠山區,面黃肌瘦,三十來歲的女人活生生像極了四十出頭。人都會老,但餘愁為了自己的私念,希望自己在韓琴君的心中無時無刻不是最好的一面。

韓琴君頓住,而後撫摸了一下餘愁順滑的發頂,輕聲寬慰不安的契子:“好。”

韓琴君順著餘愁的心意做事,叫汪靜急得起腳步想要跟上。餘愁攔路,挑眉:“汪前輩,第一次合作,請坐指教。”

汪靜比餘愁早出道十來年,這一句前輩她還擔當的起。

餘愁轉過身子,反問:“前輩不辭辛苦一大早趕來啊。”

佩服。

汪靜取下墨鏡,雙目冒火盯著她,咬牙切齒,壓低聲音用只可二人聞的聲音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汪靜如今滿腦子都是餘愁,她好奇也不甘心,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憑藉著什麼贏得這麼多的人喜歡。

餘愁的挑釁汪靜輕鬆吃下,但汪靜的冷言冷語,餘愁卻不放在心上。當兩個人所求的事物重合之時,搶到手的人才是贏家。

她腳步輕鬆地找化妝師。

柔軟的刷子蘸著脂粉在肌膚上舔舐著,枯朽的妝容慢慢呈現,化妝師的一雙手如同施展了魔法,叫人瞠目結舌,謝導心目中角色還原在現實中。

餘愁餘光瞥見汪靜,對方面露輕蔑笑容,眼底滿是對自己這張臉的不屑。

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餘愁回神,汪靜這個人真是心毒人卻慫,只敢暗搓搓地使壞,還有些自欺欺人的精神。

雖是和汪靜賭氣,但餘愁並未因之外的事情而對自己的工作掉以輕心。

一部電影百來分鐘,《新生》又被截成了三段故事,如今餘愁只是身處戲中的一位。

林語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隱形的視線操縱著,揮舞著,按照既定的軌道,一刻不停地朝著前方走去,她的結局已經註定。低頭,抬頭,側身,俯視,盲目的視線只能看清楚前方。

穿透身體的透明絲線纏繞在命運的手指之間,禁錮的行動,沉睡的靈魂,孤獨的心靈。

當命運終於鬆口,將抉擇權交還給她之時,那些詭異的絲線迸裂崩斷。不屈服在命運的掌控之下,卻被套上了命運的枷鎖。

三歲一代溝,等價替代,封閉的山區與繁華的都市,三年一變幻。如今的林語面對當初的舊友,是一重又一重無法跨越的大山,前路漫漫,踉蹌前行。她的雙親早就逝去,在漫長的找尋過程中,始終有一個人恪守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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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插入叫氣焰囂張的老太太瞬間踏軟在地,不再高聲喊叫,卻還像一條死魚瞪著白眼,有氣無力地汙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在這嘈雜之中,有好事者混跡在人群裡,反駁:“警察沒打人,我們看見了。”

老太太氣血上頭,看誰都像是財狼虎豹,她的身邊撒了一圈雄黃粉,人群唯恐不及地空出一個圓來。

好友怒道:“老不死的!”

老潑皮在地上打著滾,開始耍無賴,她不敢惹這些操著一口官話的城裡人,只敢往林語身上撒火,一個勁地喊:“林語,你真是個賠錢貨!你要跑還要來找人罵我,搬東西走,這麼多年養豬都比你值錢!”

她多年來的怒氣在心中不斷地積攢,如今找到了洩洪點,那些粗口如同奔湧的洪水朝著加害人身上送。“為老不尊,真把自己當什麼貴太太貴小姐了,不過就是撒潑打滾連口屎尿都要爭著吃的破爛貨!買賣人口是犯法的!”

買賣人口這四個字一出,老太太一瞬間閉上嘴,然後開始哭天喊地地拍打地面,喊冤。

“這真是什麼屎尿盆子都往我們大牛家頭上扣,這是自己跑上門來的媳婦,才不是……”這老不死地開始否認,林語回過神之後,被人俯在門檻上坐著,眼前黑光轉悠。她不哭也不笑。

剛才還在喊著要被打死的老太太一下子蹦起來,一手抄起剛才的細長枝條,跳到林語面前,揚手就往對方身上抽:“啞巴啊,你是啞巴嗎?真是白養你了,我們家對你還不夠好啊,你就這麼看著外人欺負我?”

枝頭往臉上撲騰,卻先一步抽在了出於本能而阻擋的手臂上,啪的一聲作響。

“咔!”

從虛晃的場景中迴歸現實,飾演老太太的老演員因為面相兇惡,這些年都是老年反派的主力軍,她曾在採訪中自述,劇火熱的時候,去買菜都被罵。

但她的心態十分平和,親切地表示因角色而帶來的現實困擾,反而恰恰是對我身為一名演員的肯定。

要說毛病,便是有些瞧不上娛樂圈的流量小花,瞧不上也不大打搭理。方才她一枝條下去,生怕砸著“細皮嫩肉”的小明星。她問了一下,得到餘愁寬慰的答覆,不再多說什麼,回自己待位的地方背劇本。

餘愁揉了揉手臂,汪靜緩緩走來,冷哼一聲,嘲諷:“不過如此,你居然連群演的戲都壓不住。”

剛才的那場戲中,“林語”就像一位局外人,心情悲憤的好友,怒氣衝頂的潑婦,哭鬧不停的兒童,還有執法被阻臉色不佳的警察。汪靜眼中,誰都比餘愁發揮的賣力。“如果你只能演成這樣子,我奉勸你回家吧。”

餘愁挑眉,反問:“每一個人都比我要出彩?你都沒有注意到我?”

“是……”

餘愁笑著打斷汪靜的話:“那不就對了嗎?汪前輩,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汪靜心中的得意洋洋被擊潰,蹙眉連忙追問:“你什麼意思?”

“前輩……”餘愁笑看面前自亂馬腳的汪靜,附身嚇唬她,將她之前的嘲諷盡數還回去,聲音輕壓著延長,“前輩,看不出來啊。”

戲中人入戲,戲外人汪靜出神,一場混亂之戲,格外考驗演員的功底以及導演的拍攝,再加上後期的神剪輯。面前的一小方空間還在還原著當時的場景。汪靜仔細回想林語這個角色,可是大腦一片空白,她只瞭解餘愁,沒有關注其他方面。

在汪靜眼中,一個被拐多年的女人,多年後終於找回前路,不是應該激動嗎?

“你真的覺得自己演的很好?”汪靜還不甘心。

餘愁微微側身歪頭,望向遠處沉默不語的導演,怔怔道:“我只是在演謝照影心中的林語。”不管林語面對這件事情的反應有多麼地超脫人們的認知,起碼自己所飾演的人物活在了謝照影的心間。

這部電影,從一開始只是為了圓謝照影的一個夢啊。

謝照影察覺到餘愁的視線,抬眸望見,微微一點頭,喊了句:“過了。”

導演的話成為了餘愁炫耀的資本,但她沒有和汪靜過多糾纏,只是詢問了一句:“前輩,還要繼續看嗎?”

不如去好好看劇本啊,好歹要有點職業操守啊。

汪靜實在沒那麼厚的臉皮待下去,轉身離開,餘愁心中松了一口氣。許雪城湊過去,趴在餘愁肩頭,有氣無力地指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問:“撕逼撕贏了?”

餘愁白了好友一眼,“我沒她那麼無聊,我只是想讓她明白,什麼叫做知難而退。”

許雪城笑得險些打滾:“先得者才有話話語權,說白了她不就是個小三嘛?我看韓琴君也忍夠了,但礙於韓老爺子和韓家的面子,不好下手。而且……”

韓琴君性子穩,不能讓九泉下的哥哥死不瞑目。

一天的戲份結束,餘愁快步回住處,韓琴君戴著眼鏡抱著筆記本看文案。餘愁左右看看兩眼,未見汪靜,好奇地問:“一個人?”

韓琴君揉了揉眉心,臉色一直很難看:“我把她打發走了,汪靜這個人怕硬欺軟,你別怕她就成了。”

韓琴君還是一如既往,不談及當年的往事,餘愁從不詢問,契主想說便說,不說……也無所謂。

韓琴君伸了個懶腰,招呼餘愁過去看資料。“謝照影的資料有點難找,她竭力隱瞞,我也不好深查。”

餘愁湊過去,電腦上的黑色小字有些眼花,說道:“沒關係,我就是比較好奇,謝照影拍這部電影究竟是要做什麼?”

韓琴君側頭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餘愁,不在意道:“她不會叫我們插手的,拍完就走吧,你別想太多。”

韓琴君不希望餘愁多插手,謝照影的執迷不悟,不必影響到餘愁。她找了林語數年,若是餘愁也一時興起自己想要找到自己的親人……

餘愁是走失還是被拐,或是被父母拋棄不得而知,真相有極大的可能是悲劇,韓琴君想偷偷調查,至於餘愁,契子只需要在自己的照顧下好好生活。

餘愁很孤單,自己……也很孤單啊,不想再失去了。

“好……”餘愁點點頭,自己能多想什麼?

她有些困,靠在韓琴君身上打起瞌睡,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個人。

許雪城晃悠著,看似無意,實則刻意找尋汪靜。

“哈!”她看著溪邊對水惆悵的汪靜,不滿地發出聲音,“你來這裡做什麼?”

汪靜心情悲壯之時,聽到這聲音不滿地反過頭,罵:“哪裡來的小丫頭?我記得,你是餘愁的好友,一丘之貉,搶了別人東西,還要來正主面前耀武揚威嗎?”

許雪城頷首冷目,提醒她:“你別打餘愁主意,包括她的東西,如果真是那樣,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