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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交易 下

交易下

艾琳挽好髮髻,然後幻影移型來到了對角巷,換上了一個足以擋住她臉的斗篷。在公共的壁爐前繳納了一個銅納特之後抓了一把飛路粉,小聲的念道“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一陣天翻地覆的旋轉之後,她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鄧布利多那張笑眯眯的臉,還有不停眨動的藍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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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鄧布利多先生。”艾琳微微屈膝,行了一個貴族禮,隨後挺直著背脊,漂亮的黑色眼睛裡面是一片冷光,高傲矜持像一個真正的貴族。鄧布利多微微一愣,在他記憶裡面的艾琳從來不曾像這樣耀眼,那個來自巫師界貴族的魔藥家族的女孩從來都是陰沉的,她總是貼著牆壁走路,總是看著厚厚的大部頭,除了魔藥課之外這個女孩無論何時都是暗淡無光的。當她嫁給那個麻瓜之後,她曾經甜蜜過,鄧布利多曾經想以她嫁給了一個麻瓜這件事情來為自己增加一個魔藥大師。但是在他還沒有騰出手來的時候這個女人的丈夫就已經發現了普林斯的身份,於是,這個普林斯家的女孩變得更加的畏縮,甚至因此而放棄了魔法。

鄧布利多的妹妹曾經是一個啞炮,在現在他也一直為了保護麻瓜而行動。沒有人知道,鄧布利多曾經和前任黑魔王多麼親密,更沒有人知道鄧布利多的家事。他的妹妹阿麗安娜因為被一個麻瓜男孩兒嚇壞了,導致魔力失控,最後成為了一個啞炮,甚至連精神都變得不正常。而他的父親珀西瓦爾?鄧布利多,他因報復嚇壞女兒而導致魔力失控的麻瓜男孩,而被叛進入阿茲卡班,最終死在那裡,沒有和親人再見一面。他和蓋勒特.格林德沃,因為在和他的弟弟阿不福思爭吵的時候錯手殺死了自己的妹妹而徹底決裂。鄧布利多的偉大不僅僅在他的確為巫師界付出了一切,同時也偉大在他能冷靜的算計任何一個人――包括他自己。他讓自己相信,他並不憎恨給他帶來一切傷痛的麻瓜,甚至告訴自己麻瓜們都是弱小的、無辜的,他必須保護他們。

但是,當他看見那個麻瓜和普林斯之間的互動的時候,他突然覺得眼前一陣黑暗,覺得心中有一些什麼東西動搖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並且再也不去關注他們之間的關係了。但是他自己不知道,他對艾琳的稱呼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他從來不曾稱呼艾琳為斯內普夫人,而是一直在叫她普林斯,儘管艾琳已經成為斯內普夫人十多年之久了。鄧布利多也並不喜歡貴族,他不喜歡貴族的裝模作樣,不喜歡貴族掌控著巫師界,更不喜歡貴族們在“他的”霍格沃茨指手畫腳――儘管這僅僅是因為貴族們在霍格沃茨佔據著校董席位,並因此捐贈錢財以維持霍格沃茨的運轉。

鄧布利多長長的手指摸了摸鬍子上的蝴蝶結,熱情的站了起來,展開雙臂,展現出一幅擁抱的樣子。他的身上充滿了一種難以在他的同齡人身上出現的生命力,笑容溫暖慈祥。“哦!親愛的普林斯小姐,來,快請坐!”他拿起自己的魔杖微微的揮動,一個金紅色的矮腳扶手椅出現在了校長桌對面,“我並沒有想到你來的如此之快,要知道,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願意花費一些時間陪我們這些老人喝喝下午茶了。”鄧布利多輕輕地向艾琳眨了眨眼睛,他湛藍的眼睛在半月型眼鏡的後面閃了閃充滿了童趣。

“哦~當然,如果普林斯小姐你願意來嘗一嘗蜂蜜公爵的新品那就太棒了!”鄧布利多開啟了自己手邊的一個盒子,裡面一隻只各色的鼻涕蟲正在緩緩蠕動著,“別看他們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他拿起了一隻紅色的蟲子,放進嘴裡,表情滿足的享受著,“味道可是相當不錯!”艾琳皺了皺眉頭,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下身邊的椅子,右手微微的抖動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但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禮貌地點點頭,坐下了。“不,鄧布利多先生,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我對甜食並不樂衷。”

鄧布利多笑了笑,意味不明。“我的孩子,你可以叫我鄧布利多校長,或者是教授,畢竟在你還沒有畢業之前,我也是你的變形術教授不是麼?雖然你畢業了,但是要知道霍格沃茨永遠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家。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也可以稱呼我為阿不思,同樣的,我想,我也可以稱呼你為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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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茫然,‘霍格沃茨?家?多麼久沒有聽說過的詞彙!’艾琳眨了眨眼,她漂亮的黑色眼睛中閃過一絲脆弱,‘自從離開霍格沃茨,自從離開普林斯莊園,曾經的快樂與痛苦都變成了獨自生活的艱辛,而自從認識了託比亞之後……’艾琳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她被突如其來的痛苦擊倒了。點點頭,艾琳纖細的脖頸彎曲的弧度優雅的像一隻天鵝。“當然可以!當然……當然……謝謝,鄧布利多……教授。”扶手椅的高度比起校長椅來說要矮上一些,艾琳纖瘦的的身子坐在金紅色的椅子當中就像陷了下去一樣。豔麗的色澤讓她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細瘦的手指互相糾纏著泛著白色。這樣的艾琳脆弱的彷彿隨時都會破裂,然後就這樣消失在塵埃當中。

鄧布利多嘴角有些意味不明的勾起,隨後,他的表情嚴肅起來,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然後喝了一口茶,雙臂用肘部支撐,雙手合成一個塔形――這擋住了他下半張臉――神色不明。他湛藍色眼睛閃現著睿智的光芒,目光凌厲的不像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那麼,艾琳,我想你來找我一定是想跟我說些什麼?”艾琳彷彿受到了驚嚇一樣,她瑟縮了一下,然後抬起頭,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與她踏進校長辦公室時候的冷靜優雅截然不同。之前貴族的外表不過是個偽裝,儘管已經成為人1妻,成為人母,可是她性格中的軟弱卻從來沒有減少過,反而在一天天的成長著,直到那份脆弱佔據了她的心,在那裡張牙舞爪。

鄧布利多看著那雙受驚的黑色眼睛,無可避免的想到了艾琳的兒子,一樣的黑色眼睛,這雙眼睛當中的脆弱和自卑在那雙眼睛當中卻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鄧布利多在等待著艾琳回答的同時大腦瘋狂的運轉著,他自然知道最近的黑市上多了不少優質的藥材,身為鳳凰社的領導人,他自然要去尋找這個有可能成為魔藥大師或者已經是一個魔藥大師的人,於是,他第一個想起了艾琳,可是,很快他就知道他錯了,這個女人依舊住在破爛的屋子裡面,對著一個因為酒精中毒而整天瘋瘋癲癲的男人。她熬制魔藥的手,甚至已經開始微微發抖,而且――鄧布利多曾在他們的院子中找到了奇怪的魔法波動――艾琳的魔杖已經被折斷了,埋在了院子裡面。這一切都意味著艾琳沒有辦法再次熬製魔藥了,隨後他得到了普林斯莊園被重新開啟的訊息,並且再一次翻倒巷的“偶遇”中見到了那個孩子。

之後,鄧布利多落荒而逃。那個孩子黑色眼中的自信讓鄧布利多無所適從,那種神色,他只在蓋勒特的眼中見過,就連湯姆在這個年歲都不曾有過那樣的眼光。鄧布利多有些害怕,他害怕出現的會是第三個……可是,他也看見了那個孩子對艾琳的依賴,鄧布利多有些迷惑,為什麼受過傷害的孩子卻還有著這麼耀眼的光芒?可是,那個孩子之後好像變得更加謹慎了,他很少出現在公眾面前,鄧布利多覺得有些有趣了,甚至可以說他是有些欣賞這個孩子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和麻瓜種交好,但是也足夠優秀,如果……’他再看了看眼前的女人,‘鳳凰社,馬上就會有一個魔藥大師了。’

“是的!鄧布利多教授!”艾琳支起了身子,她的指甲劃過了扶手椅的皮面,發出了微微刺耳的聲音,“我來是因為我的兒子,我的兒子西弗勒斯!”

――――――――――――――――――3.27――――――――――――――――――――――

“兒子?”鄧布利多略帶詫異的表情讓艾琳覺得有些羞澀,“是的,鄧布利多教授,我,我在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就結婚了。”鄧布利多看了看艾琳的手,恍然大悟的發現了她纖細的手指上的戒指。“哦,我親愛的孩子,恭喜你,但是誰是這個幸運的男人呢?畢竟你們的生活也過得太低調了,如果不是這次你聯絡我,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你的訊息了。”艾琳微微低下頭,擋住了她臉上晦暗的表情,“嗯……是的,我們,一直生活的很平靜,可是現在我的兒子,西弗勒斯馬上就要來霍格沃茨上學了,所以我才想到來找校長您。”

鄧布利多樂呵呵的吃了一塊糖,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長胡子說:“哦!西弗勒斯,這是你的兒子的名字?那麼他是今年將要來霍格沃茨上學?那麼你來找我是因為……”

“不,教授,西弗勒斯還沒有到將要上學的年齡,他今年才9歲,但是,鄧布利多教授,您仔細地看看我。”艾琳抬起頭,鄧布利多這才仔細地打量著艾琳,儘管她的臉上被化妝品仔仔細細的描繪著,但是明明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在巫師界正值青壯年的年紀,她的眼角,額頭,嘴角卻已經出現了淡淡的細紋,而她黑色的眼睛開始變得有些渾濁了。鄧布利多皺了皺眉頭,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拿起魔杖,幾道魔咒過去之後,鄧布利多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的凝重。

艾琳苦笑了一下,“教授,您現在看出來了吧?我恐怕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其實,”她有些尷尬苦澀的握了握手,語調中帶著苦澀,“並不是我生活的低調,而是、而是這些年我的生活實在是……”她緊緊的閉上眼,隱去了眼底的淚水。“鄧布利多教授,我知道,巫師界這些年過得並不平靜,可是,西弗勒斯那孩子,當我每次對他提起巫師界的時候,他都那麼快樂,那麼期待!我難道要讓他一輩子都不能走進這個他期盼已久的世界麼?!”艾琳的雙手緊緊的握住自己胸口的衣服,沒有看見鄧布利多閃爍的目光。

“哦,艾琳,我的孩子,不要那麼悲傷,我理解,我當然可以理解。”鄧布利多起身,乾燥有力地手輕輕地拍了拍艾琳的肩膀,揮了揮手中的魔杖,一杯奶茶出現在艾琳身邊的小几上。“來,我的孩子,冷靜一下,喝一點吧。”他拿起奶茶放進艾琳的手裡,但是艾琳只是緊緊的握著溫熱的杯子,深深的呼吸著奶茶的香氣,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冷靜。鄧布利多回到座位上,背過身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不喝外人給的東西麼?’他有些深思的坐下,“那麼,我的孩子,你是否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巫師界並不穩定的呢?鑑於你當時說你的生活……”

“我的丈夫,他的身體並不好,所以我必須瞞著他給他熬製藥劑。”她再次深呼吸了一下,“而我這次去對角巷的時候,我發現魔藥的價格好像增加了很多,而需求量也變得更大了,有些平時常見的魔藥,甚至是魔藥材料都難以找到了。以前,父親告訴我,只有戰爭開始的前兆才會讓一向穩定的魔藥價格出現改變。”父親兩個字吐出的快速又無力,而且其中帶著濃濃的怨恨。“我的孩子,你必須瞞著他?但是據我所知,普林斯莊園已經被重新開啟了?難道,你們並沒有回去居住麼?”

“是的,託比亞對我是巫師這一點並不認同,所以我只有瞞著他。但是卻不得不因為尋找藥方而開啟莊園,甚至不得不被剝奪了西弗勒斯的監護權!”艾琳的神情突然變得激動,額角的青筋暴露了出來。鄧布利多皺眉,看起來艾琳的精神很不穩定,而她說被剝奪了監護權意味著恐怕即使是她也沒有辦法再次進入普林斯莊園,那麼,看起來就只有從那個名叫西弗勒斯的孩子身上下手了,他永遠也不可能放棄一個魔藥大師。‘但是,如果艾琳可以瞞過那個麻瓜的味覺而給他喝進魔藥,那就意味著她對很多魔藥的味道進行了改良,讓人無法察覺改變。那麼即使她可能已經熬製不出大事等級的魔藥,這種能力也不應該被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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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冷靜!艾琳我的孩子,冷靜!”鄧布利多用一種堅定的誘哄的語氣對艾琳說著,校長室裡面位於角落的長桌上,幾個銀器洋洋灑灑出了一些白色的霧氣,將校長室薰染的有些朦朧,艾琳感受到了一種潮乎乎的涼爽而舒適的感覺。“我的孩子,請你放鬆下來,沒關係的,一切都很好,沒關係的……”鄧布利多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在艾琳的耳朵裡面,蒼老而堅定的聲音奇異的充斥了一種低沉的磁性,她開始感覺到有些輕飄飄的,就連坐著的椅子都變得更加的若軟舒適了。現在她只想像一隻貓咪一樣,在椅子中慵懶的蜷縮著,她的黑色眼睛開始變得有些迷茫,臉上的神情變得平淡而滿足。

鄧布利多看著眼前的女人的背脊開始慢慢地靠向椅背,甚至有些向下滑落,他輕微的抖動手中的魔杖,讓椅子慢慢的開始改變形狀,變得更加像一把可以躺靠的單人沙發。隨著艾琳漸漸開始放鬆的四肢,鄧布利多滿意的看了看依舊噴出煙霧的銀器,一個最不起眼的小家夥中噴出的是一種帶有淡的幾乎看不見的藍色氣體――那是之前穆迪抓捕一個從中東來的逃犯的時候送給他的,那個男巫聲稱這不過是一種可以減輕人體壓力的香薰,但是事實上,這東西並沒有任何的氣味,也幾乎沒有任何顏色――可以使人輕易地、大幅度地放鬆自己的神經,過量的使用甚至會讓人昏迷,那個男人更多的時候將它用來幹一些下1流的勾當。

“那麼,艾琳,告訴我,當年你的父親,為什麼要關閉普林斯莊園?”

“普林斯……莊園?”艾琳的回答更像是一種睡夢中朦朧的嘟囔,“home……father……”艾琳的聲音並不像剛剛提到普林斯莊園一樣激動,聲音裡面充斥的是濃濃的懷念還有憂傷。

“是的,我的孩子,你的父親,告訴我,他為什麼要關閉普林斯莊園?”

“父親……普林斯……生病……”艾琳的聲音模糊不清,鄧布利多意識到這個女人的精神並不如她所表現出的一樣堅強,他皺皺眉,讓不斷噴出煙霧的小瓶子被倒放起來,煙霧停止了。他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然後在看了看艾琳,她張開了眼睛,眼神仍有些迷茫,但是總算是有些清醒了。鄧布利多有些無奈,他開始考慮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了,艾琳對待這種藥物的反應如此之大,這證明了她之前多年的艱苦生活恐怕已經摧毀了這個女人的身體和精神――比他所想象得更加嚴重。他藍色的眼睛在鏡片後面閃閃發光,他必須要重新考慮艾琳的價值了,如果她真的如她自己所說了,沒有“多久”的活頭了。

室內的空氣變得有些清晰了,鄧布利多再次開始提問:“艾琳,我的孩子,告訴我,普林斯莊園為何被關閉?”艾琳眨眨眼,“因為父親不希望普林斯莊園毀在我這個不孝子手中,普林斯莊園沒有繼承人,他寧願關閉,也不願意我再次走進莊園,他恨我,他們恨我……”艾琳的眼中流下的淚水將她耳邊的頭髮打溼了。“他們恨我,甚至奪走了西弗勒斯,再也不肯讓我見到他一面!”她的眼淚流得更兇,失去了自己的兒子讓她痛苦不堪,鄧布利多發現她已經完全失控了。

事情有些超脫了鄧布利多的掌控――他不喜歡,甚至是厭惡這樣。“艾琳,冷靜,冷靜我的孩子,西弗勒斯是一個好孩子,儘管你們現在不能相見,但是你們一定會再見的,相信我,艾琳,我會幫助你,你來到這裡當然是相信我能幫助你的,艾琳。冷靜下來,想想你的丈夫,他還在等著你。”

“託比亞?可是我沒有辦法進入普林斯莊園,託比亞需要更多的魔藥。父親不肯讓我再次走進莊園,我需要更多魔藥,託比亞和我都需要,我需要照顧託比亞,還有西弗勒斯,可是普林斯莊園……”鄧布利多發現一提到普林斯莊園艾琳就開始變得有些混亂,他不相信老普林斯僅僅是因為艾琳離開就關閉了莊園,那意味著就連普林斯分家都沒有辦法進入莊園了,那意味著普林斯莊園真的會停頓在這裡。他瞭解貴族,知道對貴族來說家族和傳承才是最重要的,何況――他的眼神掃過艾琳,針對一個普林斯,當時他沒有主動去接觸艾琳的主要原因就是他早就從老朋友霍拉斯那裡瞭解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艾琳的魔藥很好,但也僅僅是很好而已,這點讓那只老海獅很不開心,這意味著他沒有辦法在任何人眼前炫耀了,因為他沒有教導過一個有天賦的普林斯!

鄧布利多沒有再看艾琳一眼,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並且被禁止進入普林斯莊園的人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用處。突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如果艾琳被禁止進入普林斯莊園,那麼為什麼她的兒子會被奪走?明明只是一個混血而已,在那些貴族眼中這無疑玷汙了家族的榮耀。但是那個孩子被帶進了莊園,這說明他即將是下一任的繼承者,那麼……那才是真正的普林斯的繼承者,一個未來的魔藥大師,或者,已經是一個魔藥大師!’他在心裡再次肯定了之前對於西弗勒斯的猜測。

“西弗勒斯.斯內普……”鄧布利多喃喃低語,他想,他在廢墟當中找到了新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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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80章交易】

鄧布利多靜靜的思考著,卻沒有發現那個癱軟在沙發上的女人微微勾起的嘴角,以及她那蒼白唇色上散發出來的有些瑩潤的光芒。揮揮手,校長室的窗戶應聲而開,屋外的陽光直射進來,燦爛的、溫暖的、耀眼的,陽光照射在鄧布利多和艾琳兩個人的身上。勾畫出鄧布利多臉上深刻的時光的印記,他的手指擋住了一部分臉,陽光和陰影的重重交疊以及鄧布利多嚴肅冷厲的神情讓這個一向顯得慈祥和藹的老人變得有些可怕和猙獰。艾琳全身都被籠罩在陽光之中,蒼白,脆弱,身上卻反射著柔和的光芒,就像是輕薄的白瓷,只要輕輕施力就會粉身碎骨,卻又瑩潤的讓人愛惜。

鄧布利多細長的手指抓起眼前的羽毛筆匆匆的寫了一個便條,站起身,撫摸著身邊的福克斯,“我親愛的,把這個帶給……”突然停頓的話讓福克斯不解的歪了歪頭,老人露出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狡猾的微笑,拍了拍福克斯的後背,低聲呢喃著:“哦,不,福克斯,不,既然有了本人在這裡,我們何必讓艾頓老夥計多跑一次呢?”【艾頓.德文得,聖芒戈的院長兼首席治療師(原創人物,原著中並未提及),是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的同年級生,雖然鄧布利多和他的弟弟鬧翻了,但是這並沒有影響他與弟弟的好友交情良好。】福克斯不滿的用翅膀拍了鄧布利多一下,然後鳴叫一聲在原地消失了,鄧布利多笑了笑,坐回椅子上,再次關上了窗戶。

他再次開口,聲音變得更加柔和,甚至充斥著一種讓人不自覺想要變得服從和順從的力量――那種神奇的藥物的力量消散的差不多了,他必須用更加強大的精神暗示才能讓讓艾琳乖乖回答自己的問題。“艾琳,那麼,我們來談談你的身體狀況,你現在的狀態雖然不太好,但是難道沒有改善的餘地麼?”艾琳的手指微微的抽動了一下,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沉迷在夢幻的中的表情,“不,只要有足夠的魔藥!”

“那麼,當你的身體情況好轉之後,你是不是可以回到以前的狀態?”鄧布利多打斷了艾琳的話提出了自己的新問題,他必須抓緊時間,而不是聽艾琳回答多餘的廢話。艾琳停頓了一下,她被打亂的話讓她還處在迷茫中的神智不能一下子明白,“以前的狀態?不、不、不,我太久不使用魔杖了,太久了!”鄧布利多好像也意識到了她神智上的迷亂,他皺皺眉,用魔杖抵住自己的喉嚨,再次開口,“艾琳,我的孩子,那麼,如果有足夠的魔藥,你還可以活多久?你還可以為我做什麼?”明明是蒼老的聲音卻變得擁有了一種無法言語的魅力,只靠著語言就可以讓人迷醉,直白又殘酷的問話,帶著黑魔法氣息的迷惑咒語,這正是鄧布利多平時隱藏起來的模樣。

“足夠的魔藥?十五年……大約還有十五年……魔藥!魔藥!”艾琳的頭上出現了冷汗,她感受到了黑魔法的惡意,身體中的魔力掙扎著將她帶向清醒,卻因為藥物的原因而無法從迷茫中擺脫。艾琳不自覺的開始撕咬自己的嘴唇,淡色的唇瓣變得殷虹,額頭的冷汗以及暴露出青筋的雙手說明她正在痛苦的掙扎。鄧布利多微微有些著急了,他的眉頭皺的更緊,揮動魔杖,他嘗試著讓艾琳冷靜下來,並且治癒了艾琳嘴唇上的傷口。

曾經見過艾琳的懦弱讓他總是不自覺地忘記一個事實,這個女人畢竟是一個出身於古老純血貴族世家,她家族中的訓練讓她對黑魔法散發的惡意有著本能的警惕作用。擰緊的眉頭顯示出鄧布利多心中的不平靜,他湛藍色的眼睛看了看他那奇怪的有著十二根指標的懷錶,那只懷錶現在正放在桌子上靜靜的躺著。已經過去了這麼多時間了,如果再不快點結束問話,那麼製造虛假記憶時候的時間點將會出現嚴重的問題,如果稍稍檢查的話就會發現端倪。以鄧布利多謹慎的個性,他絕對不會做出有半點不確定的事情。

‘那麼,既然無法問出來,只好……’鄧布利多站起身,他的眼睛藍的就像是用不融化的寒冰。“攝神取念!”老魔杖的尖端閃過耀眼的光芒,艾琳的一幕幕記憶在鄧布利多的眼前毫無抵抗。但是同時,鄧布利多握住魔杖的手也更加緊了,他本人精通出色的大腦封閉術以及攝魂取念,搜尋一個這麼虛弱的女人記憶並製作假虛假的回憶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只是,在他攝神取念艾琳的記憶的時候他卻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阻力――又是該死的貴族教育!

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卻不自知,純血貴族這個稱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在他心裡必須被打倒的物件了――他們剝削著巫師界僅有的資源,讓巫師界無法進步。他枯瘦的手指緊了緊,“一切為了最偉大的、一切為了最偉大的!”他喃喃自語幾聲,然後將手中的魔杖指向了那些銀色瓶瓶罐罐當中的另外一個小瓶子,裡面冒出了薄荷味道的綠色的煙霧。艾琳的表情變得舒緩了很多,大腦防禦術的抵抗也沒有那麼強烈了。鄧布利多的魔杖敲了敲桌子,啪的一聲,一個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他的眼前。

“校長先生!比比真榮幸被校長先生召喚,校長先生有什麼事情交代比比?比比聽後校長先生的吩咐。”小精靈的大眼睛裡面充滿了激動地淚水,細長的手指緊緊地抓擰著身上的茶巾。“哦,比比,安靜一點,不要太激動了。”鄧布利多笑眯眯的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俏皮的向比比眨眨眼,然後指了指躺在沙發上熟睡的艾琳。比比倒抽一口氣,緊緊的捂住嘴巴,然後在嘴巴裡面不斷小聲的嗚嗚著,鄧布利多頗有些無奈的在心裡嘆氣,這就是他一直受不了家養小精靈的地方,總是不斷的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長長的鬍子擋住微微有些抽搐的嘴角,他嘗試著保持自己的語氣說:"好了,比比,我們正在熟睡的客人還有我這個老人家看起來需要在這個昏昏欲睡的午後來點提神的薄荷茶。比比,你看可以麼?"

"哦,當然!鄧布利多教授,當然!比比一定會一定會!"鄧布利多立刻將手指再次豎到嘴邊,"噓!比比,注意安靜,安靜!還有,別忘記,我的那分要特製的哦!"他眨眨眼,在小精靈瞬間消失的時候微微嘆氣,他真的覺得自從艾琳來了之後他今天嘆氣的次數比每天的都要多。桌子上猛然出現的薄荷茶其中的一杯泛著蜂蜜的金黃色澤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拿起杯子來大喝一口,甜膩的幾乎發苦的味道卻讓鄧布利多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隨即,他摘下眼鏡,有些憂鬱的揉了揉皺緊的眉頭。有多少年了?鄧布利多聞著滿屋子的薄荷味突然變得有些茫然,究竟有多少年,笑容成為了他的最真實的面具。原來年少時期的那個鄧布利多究竟去了什麼地方?那個年輕、傲氣、才氣縱橫、甚至可以說鋒利的渾身帶著尖刺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究竟去什麼地方了?

答案其實就在眼前,哪個鄧布利多,隨著那個人自囚在紐蒙迦德之後就再也不見了。苦澀的笑意瀰漫了整張臉頰,但是一切都太晚了是不是?老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蒼老而枯萎的手指再次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時間過得太快了!隨著時間,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了。“蓋爾!”無意識的呼喚著的,依舊是哪個曾經與自己最親密的男人的名字,那個人究竟有多麼重要,只有鄧布利多自己清楚。

"嗯......"輕微的呻吟聲打斷了鄧布利多的思緒,他抬起頭,戴上眼鏡,還是那個慈祥和藹的老人。只是,在無意間掃到桌子上的懷錶的時候,他的整個人都頓了頓,嘴角的笑容也變得微微有些僵硬。回過神來,鄧布利多急匆匆的將桌子上的懷錶收好,即使在忙亂,他的動作也異常的小心輕柔。揮動魔杖,輕柔的擺正艾琳的身體,然後將放倒的小瓶子擺正。卻在收回手的同時,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桌子上面擺放著的空白相框。被針刺到一樣的快速收回手,鄧布利多的雙手握住擺在眼前的杯子,但馬上,又伸出手將相框扣到桌面上,逃避一樣的轉頭直視前方。

清了清喉嚨,“那麼,艾琳,我的孩子,艾琳?”

艾琳渾身猛的打了一個哆嗦,她在走神的時候被打斷了,突然清醒過來讓她有些茫然。“啊,是的,是的,鄧布利多校長!請問您剛剛說了?我稍稍有點……”

“哦!我的孩子,不要緊張,沒關係的。”慈祥的老人微笑著安撫,“我是說,雖然我可能一時無法讓你回到莊園。但是放心,我會想我的老朋友講述你們的情況,他是聖芒戈的院長,對你和你的丈夫的身體一定會有一些見解的。你所需要的魔藥,我也會讓他儘量幫你準備。”

“真的麼!校長先生!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了!”艾琳的雙手緊緊的握在胸前,她的情緒激動,以至於一隻蒼白的膚色都變得紅潤。

“哦,當然,當然。別太激動了我的孩子,來,喝點薄荷茶,可以讓你冷靜一下。”沙發旁邊的小几上,薄荷茶正蒸騰出迷人的香氣,掩蓋了屋子裡面所有的氣味。

艾琳感激的笑了笑,捧起杯子,深深的喝了一口,清香的薄荷味,讓她清醒了不少。“那麼,鄧布利多校長!”一下子喝掉了大半杯,她迫不及待的張口。

“你是想問西弗勒斯的事情?”鄧布利多笑眯眯的拿起一隻羽毛筆寫寫畫畫。

“是的!您也知道,西弗勒斯馬上就要來上學了!但是……”

“我想你不用那麼擔心,我的孩子。我知道,你非常擔心你的身體會在西弗勒斯還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之前就垮掉,但是以我來看,只要你肯配合艾頓的治療,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完全可以自己來照顧西弗勒斯。”

“不!鄧布利多校長,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個!您知道,西弗勒斯回到了莊園,與我很久不見了。雖然莊園有畫像還有家養小精靈,可是西弗過了那麼多年沒有魔法的生活,僅僅這兩年的教育,如果來到學校,我很擔心他……”艾琳急切的說。

鄧布利多明白她的意思,普林斯家的人因為血統,每每都會被分到斯萊特林或者拉文克勞學院。而一個混血小巫師,又是僅僅只接觸過兩年不到的巫師教育的西弗勒斯,在這兩個學院裡面的生活可是不好過啊。但是,他藍色的眼睛仔細審視著艾琳,難道他的猜測錯誤了麼?看艾琳這麼擔心的樣子,難道她並不知道市場上流出的魔藥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做的?還是那些魔藥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艾琳,你太緊張了,放鬆一點我的孩子。”鄧布利多安撫著。

“但是!”焦急的表情不似作偽,難道普林斯莊園真的已經完全放棄了她?以至於連聯絡都不願意讓小斯內普與她聯絡?一個沒有了普林斯狀元作為後盾的落魄女人,還有一個被接入莊園當中,不允許與自己的生母聯絡的混血?鄧布利多幾乎是立刻下了決定,絕對不能讓艾琳與斯內普聯絡上,雖然有些對不起他們母子,但是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鳳凰社的手中必須掌控者一個魔藥大師,這對以後的戰爭百利而無一害――當然,如果艾琳真的能像她所說的堅持那麼久,或許他的手中即將握有兩個魔藥大師。

鄧布利多相信,隨著他佈置下來的一步步以及最近學校裡面暗潮洶湧的情況看來,湯姆的理智甚至有可能堅持不到小斯內普畢業。那麼,在小斯內普畢業之前,手中緊緊抓住艾琳.斯內普才是更好的選擇。畢竟――鄧布利多的眼神黯了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雖然是他的好友,但是這個老滑頭,自從知道湯姆就是那個黑魔王之後,不僅再也不肯出霍格沃茨一步,而且還早早的就遞交了辭職申請準備溜之大吉。如果不是鄧布利多極力挽留,甚至是暗暗透露要將魂器的事情公佈出來,這個老海象一定早早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雖然鄧布利多留下了他,而且還讓他答應為鳳凰社提供魔藥,可是鄧布利多自己心裡也明白,當年魂器的事情加上現在的威脅,他和霍拉斯的關係也僅僅就是一個保護者和被保護者的關係了。鄧布利多甚至明白,只要是自己一個不留心,說不定在晚宴上還出現的人,到了半夜就已經從霍格沃茨消失的無影� �蹤了。

鄧布利多在心裡暗暗的咒罵一聲,要知道,霍拉斯平日裡是個胖得不得了的禿老頭子,貪吃,迷戀菠蘿蜜餞。愛慕虛榮,喜歡和名人、成功人士、重要人士來往,非常享受能影響這些人的感覺。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大不了,有著弱點的人反而更容易被掌握、被信任。但到了關鍵時刻,霍拉斯愛慕虛榮的小愛好就會起著大作用。名人、成功人士、重要人士的共同點就在於他們的手中都有著一定的資源,有一些忠實的、原因為了他們而付出的人。而一個魔藥大師,在任何時候都是受到所有人爭搶和追逐的物件。

鄧布利多明白,只要他稍稍一放手,說不定就會有一群人一擁而上,然後,這個老家夥就指不定成了誰家的座上賓,即使是自己,再要找到他也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現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之所以還留在霍格沃茨,不過是因為自己才是那個唯一能夠和湯姆對抗的人,同時也是因為戰火並沒有真正燃起罷了。

但是,艾琳.斯內普不一樣。他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滿意的將臉上的微笑加深了。儘管艾琳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兩個人都有了一個默契――艾琳是來尋求鄧布利多的庇護的,兩個人今天的對話,與其說是艾琳來求助,到不若說是一場交易。鄧布利多為艾琳提供足以治癒她和他的丈夫的魔藥,並且為他們的一家三口提供庇護,而艾琳則付出剩下所有的時間來為鄧布利多工作。‘當然,當然。’鄧布利多想,這個女人不得不這樣做,她需要魔藥來維繫自己丈夫的生命,而她的丈夫是個麻瓜,兒子又是個混血,儘管有一定的魔藥天賦,但是在黑魔王的眼裡看來,背叛了純血統的罪過必將大於她的價值,更別說她並不是最優秀的一個。

“親愛的,既然你在對角巷尋找過魔藥,自然也應該知道,最近市面上有一批‘非常’出色的魔藥,我猜他們或許是出自普林斯莊園的,甚至有可能出自西弗勒斯之手。既然如此,我想你完全不用擔心西弗勒斯的教育或者說待遇問題……”鄧布利多將手邊的盒子向艾琳的方向推了推,“來塊芥末蜂蜜扭扭蛋糕?蜂蜜公爵的限量新品,味道很不錯!”拿起一塊顏色詭異並且在不停扭動的蛋糕,鄧布利多美美的咬了一口,臉上滿是滿足。

“不,校長先生,謝謝您的好意,不用了。”艾琳的臉色詭異的變了變,嘴角也有一些抽動。她尊敬阿不思.鄧布利多,但是面對著校長先生幾十年來的怪癖,她還是有些無法忍受。艾琳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身下舒服的椅子上面好像突然長滿了荊棘一樣讓她坐立難安。兩隻瘦弱的手指扭在一起,她顯然有些話想要說,但是卻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鄧布利多只是美美的吃著蛋糕,一時間校長室內突然瀰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艾琳抿了抿唇,這是普林斯家的秘密,她不該說,可是如果想要從鄧布利多的手裡尋求庇護,那麼她就非說不可。“校長先生,”艾琳開口的時候聲音黯啞,鄧布利多甚至沒有聽清楚。愣了愣,她清了清喉嚨,“校長先生。您,您可能不太瞭解普林斯。您說的那些魔藥我也曾經看過,”她的雙手又緊緊地擰在一起,“那些魔藥,絕不可能是出自西弗勒斯之手。他們、他們的質量太好了!”

鄧布利多也愣了一下,然後放下手中的蛋糕,表情有點凝重。“我的孩子,你的意思是?”

“普林斯有很多家傳的魔藥都在對角巷還有翻……出售了,但是那絕對不可能出自西弗勒斯之手,他們做的太完美了,西弗勒斯這輩子,可能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了。”艾琳的眼眶有些泛紅,聲音有些哽咽,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年的自私了。“普林斯世世代代以釀造魔藥為榮,曾經有不少人都稱讚,說普林斯的血液裡面就融化著魔藥。雖然這麼說有點誇張,但是由普林斯家族所創造的魔藥的的確確是需要純粹的血統才可以釀造。這就是為什麼,當年父親寧願關閉普林斯莊園也不肯讓分家進入的原因。只有最純粹的普林斯主家血脈才能有最精純的魔力,才能夠熬製出只有普林斯能製作的魔藥。可是,西弗勒斯……”停頓的話語所表達的意思兩個人都很清楚。

“那麼,你的意思是,”鄧布利多雙手交握,又一次擋住了自己的大部分表情,如果他即將為之提供庇護的是如此無用的……“西弗勒斯一輩子都不可能熬製出高品質的魔藥?”儘管他不精通於魔藥,可是自認為自己的水平也是不錯的,更別說當年的那個優秀的學生會主席,湯姆.裡德爾,如果不是他足夠優秀的魔藥成績,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當年怎麼會讓他加入鼻涕蟲俱樂部?要知道,就連當年的艾琳.普林斯都沒有這個機會。鄧布利多有些不滿,他不希望自己是受到了欺騙。

“不不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艾琳有些慌張的擺手,“西弗勒斯無法製作的,只是被稱為普林斯藥劑的魔藥,也就是說由普林斯家經過改良而產生沒有副作用,幾乎可以被稱為完美的魔藥,但是,那個孩子非常有天分,我從來不曾懷疑他是否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魔藥大師。”

鄧布利多點點頭,的確,市面上的那些魔藥太優秀了優秀的有些過於純粹了。他在不久之前購買的福靈劑,那樣晶瑩剔透的彷彿最高級的黃晶石一樣的顏色,的確是太完美了,就連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都無法熬製出這麼優秀的魔藥。“那麼,艾琳,既然你對西弗勒斯如此有信心,就更不需要擔心了。”儘管心裡已經定下了魔藥大師,但是他還是必須逼的艾琳出盡所有的底牌,讓她自己提出尋求庇護所付出的條件。

“校長先生,”艾琳苦笑了一聲,“您不明白,身為一個母親,我一直都很失職。託比亞知道我們是巫師之後,一直沒辦法接受我們的身份,所以,他對西弗勒斯的態度並不好。”那雙黑色的眼睛直直注視著鄧布利多,裡面充滿了真誠。“而現在,西弗勒斯已經長大了,甚至能夠回到普林斯莊園,這是我曾經想都沒有想到的事情。身為一個母親,我很高興。可是,我又很擔心,我不能陪伴在西弗勒斯身邊,曾經的經歷讓這個孩子有些陰沉,回到莊園,我很害怕那個孩子因為太渴望知識和力量而不小心走上了一條歪路,我害怕他會過的不幸福。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這真的是一個母親全部的心願了!”

眼前的艾琳.斯內普依舊瘦弱,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而升起的紅暈讓她看起來更顯病態,可是鄧布利多還是被觸動了。父母對孩子的愛,這是他再堅定再冷酷也無法忽視的感情,他可以不信任親情,對友情保持著懷疑。但這樣的感情,他曾經在自己的父母身上也見到過,雖然時間過了很久,但是那樣堅韌的感情讓鄧布利多有一瞬間不敢直視艾琳了。他眨眨眼,偏過頭拿起旁邊的茶杯用以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大大的喝了一口甜膩的飲料,鄧布利多清清喉嚨,說:“那麼,你需要我做什麼呢?”這次,沒有親暱的稱呼,鄧布利多還沉溺在突如其來的傷感中無法自拔。

“鄧布利多教授,無論如何,請您保障西弗勒斯的安全,讓他能幸福健康的活下去。也請您,能幫助我介紹得到足夠的魔藥材料,讓我可以用來救治我的丈夫。”艾琳掏出了一根魔杖,上面傳來的是並不契合的魔力波動。“鄧布利多教授。”她再次這麼稱呼,剛剛吐露了心聲的她將鄧布利多作為現在她唯一能夠祈求幫助的物件了。“請您與我簽訂牢不可破咒語,我會在我有生之年,付出我的所有,以換取我所愛的人的平安。”

鄧布利多第一次在面對著她的時候表情嚴肅,沒有微笑,“所有?”艾琳重重的點頭,她的表情堅毅,就像一個女戰神一樣筆直的站立在鄧布利多的眼前,瘦弱的身體裡面卻輻射出了強大的力量――‘愛即是最偉大的力量!’鄧布利多想。“yes, anything.”平淡的語氣中,艾琳付出的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敢承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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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後最燦爛的陽光當中,鄧布利多與艾琳,在一個家養小精靈的見證下,雙手緊緊交握,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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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上)】

艾琳幾乎是踉踉蹌蹌的回到了蜘蛛尾巷的,她強撐著用壁爐離開霍格沃茨,然後幾乎是從壁爐裡面滾出來的。她今天太累了,不僅僅是耗費的時間,還有和鄧布利多的一系列談話,都讓她覺得疲憊不已。癱軟在沙發上,她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臉色變得慘白,臉頰上卻有著一樣的紅暈。緊緊的捂住嘴,她想要起身,卻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膝蓋傳來的疼痛讓她的咳嗽加重了。

幾乎是匍匐著夠到桌子上面的藥瓶,大大的喝了一口瓶中的魔藥,劇烈的咳嗽終於被壓了下去,可是她也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靠在桌腿上,冰冷的地面讓她打了一個冷戰,整個人卻也清醒了很多。沒有力氣去尋找手絹,她抬起微微顫抖的手,用手背大力的抹了抹嘴唇,唇上的瑩潤的閃光已經黯淡了很多,蹭在手背上之後更顯得嘴唇也是蒼白的。

頭部不斷傳來的疼痛在尖銳的提醒她應該立刻去找到一瓶緩和劑,可是身體上的疲憊讓她無法動彈,精神上的疲憊則讓她只想癱軟在地。她不能召喚家養小精靈,現在普林斯的家主是西弗勒斯,召喚了小精靈就等於告訴西弗勒斯她現在的情況。‘艾琳,別這樣,別放棄,想想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西弗勒斯,他是你唯一的兒子,為了他,你必須站起來,完成你該完成的一切。’

艾琳歪了歪身子,讓右手可以抓住之前被自己靠著的桌腿,姿勢由坐姿變成跪姿,左手費力的巴住桌面,然後用力的站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剛剛被磕傷的膝蓋傳來尖銳的疼痛,她要緊嘴唇,顫抖的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了。如果說艾琳之前只是蒼白的、不健康的,那麼這次出門之後,她的臉色只能用灰敗來形容了。她之前的眼神總是充滿了寂寞和惶恐,現在的眼神則是帶著一種讓人害怕的亢奮還有喜悅的。

‘再等等。’她對自己說,‘再等等。’這個女人的眼睛恐怕一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閃閃發光過。不,或許有過,在她熬製出第一劑魔藥的時候;在她與丈夫結婚的時候;在她的兒子出生的時候……但是那光芒已經被悲慘的生活與求而不得的愛情所消磨殆盡。之前的艾琳不過是暮氣沉沉現在全身瀰漫著的卻是不詳的死氣。黑色的霧靄層層疊疊的纏繞在她的身上,不斷的阻止她的步伐。

雙手撐著桌面,她步履蹣跚的走向不遠處的櫃子,短短的路程卻讓她滿身大汗。桌子距離櫃子還有一段距離,她一隻手穩住自己的身體,另外一隻手竭力地伸出去想要夠到櫃子。磕傷的腿部虛軟,重心不穩的重重撞到櫃子,被施加了魔咒的櫃子站立在那裡紋絲不動,她卻整個人跌倒在櫃子上。

從懷中掏出魔杖,顫抖的點中櫃子上面的花紋,“阿霍拉洞開。”櫃子應聲而開。疼痛與虛弱讓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手中的魔杖滑落,不停抖動的手指摸上了櫃子上的一一瓶瓶魔藥,書寫標籤的人犀利的筆鋒以及用力的書寫習慣讓她能夠辨別各種魔藥。露出了一個扭曲的幸福微笑,艾琳一邊喝下魔藥一邊有些失神的想著:‘西弗也長大了啊,小時候還歪歪扭扭的字跡,現在也有模有樣了。’

攥著手中的水晶瓶子,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滑坐在地上,卻緊緊地抓住手中的瓶子。漆黑的房子裡面只有艾琳斷斷續續的呼吸聲,無力的手指無意識的劃過瓶子,瓶底下雕刻著的ss讓艾琳雙眼變得空洞。艾琳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總是忽是西弗勒斯,對託比亞對西弗勒斯的打罵也不敢勇敢的站出來反對。本來她一直以為西弗勒斯會怨恨託比亞、怨恨她、甚至怨恨自己的名字。可是她沒有想到過,當她帶著西弗勒斯回到普林斯莊園,當西弗勒斯已經改名為普林斯的時候,卻依舊有著在小東西上寫上ss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