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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剷除魔教

在一個勢力中當上了領袖,掌握權力執掌大權後,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好處,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在大部分情況下,帶頭大哥不用再衝到第一線冒著生命危險拼搏廝殺了。同樣的理由還適用於帶頭大哥身邊少數的那些心腹親信。

廝殺拼命有什麼好的,隨時有刀斧加身的危險,有性命之危,而且大呼酣戰怒吼嘶叫的還很難看,沒有風度威嚴,哪裡比得上站在最後面安全的地方指點江山輕鬆愜意。

危險的事別人去做,功勞、戰果自己拿了大頭,正是世間最合算的事情。

當然了,這世上的事大部分也是公平的,能夠做到這種地位的人多半也是經歷過無數艱難考驗,吃了千辛萬苦才能到達這一步,雖然也不排除有少數人是一步登天的倖進之輩。

胖子沾了易初的光,此刻並沒有衝殺在前方去經歷那一場註定血腥的殺戮,這讓他覺得很是幸運,不過多多少少也有點說不出的身上哪裡不舒服的感覺。後來聽著一牆之隔的大宅子裡頭廝殺聲一片,慘叫連聲,他心裡隱隱還是有些慚愧之意,隨即醒悟過來,大概是總覺得自己沒和這些千瀧府的同伴一起過去廝殺而是站在安全的地方,好像有種逃兵的心情。

他忍不住向前方已經走到一起、並肩而立觀察局勢的血鶯和易初看去,然後現這兩位臉上神色一片平靜淡然,似乎對眼前生的一切都視作理所當然,連一點焦慮緊張之色都沒有,更不用說還會透露出那種理虧內疚的意思。

莫非是自己臉皮還不夠厚嗎?

胖子心裡掠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忽然聽到大宅子裡一陣驚呼伴隨著慘烈叫聲,片刻後,突然有一個男人聲音大聲怒吼道:“你們究竟是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屠殺無辜?”

沒有人做出回答,或者說,最直接的回答是更加凌厲的刀聲劍影。

那個男人的聲音很快被打斷,一陣轟響激鬥之後,明顯,那聲音脆弱了不少,同時又帶了幾分淒厲與憤怒絕望,厲聲喊道:“我告訴你們,此處乃是紫嫣閣的產業,你們如此行事,就不怕觸怒紫東來嗎?”

“嗯?”這段話傳了過來,血鶯與易初、包括站在一旁的胖子都一怔,臉色微變。

易初立刻轉頭向血鶯看去,血鶯察覺到了他的眼光,秀氣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但沉吟片刻後卻是搖頭說道:“之前查過這家的底細,並無此事。”

易初默然片刻,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但站在他身邊的胖子猶豫了一下後,卻是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道:“也有可能是紫東來私下佈置的私產,或是其他什麼人落在他名下的產業。不然的話,不會指名道姓地只說是紫東來,而不提其他幾位真君大人。”

他頓了一下,輕聲道:“一不小心,只怕會引起上頭兩位大人的不快與……爭鬥。”

易初皺眉,過了一會後沉聲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說這些沒什麼用了。”

胖子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站了回去。

事實也確是如此,如今大宅子中一片殺戮之聲,該殺的,殺了不少,該死的,死了很多,怎麼還可能回頭重來?

至於後面,萬一生了什麼紫東來怒降罪的事,那就只能靠太淵真人去頂著了。

幸運的是,過去這麼多年,太淵真人在這些事情上並沒有讓人失望過。

就在易初與胖子等人遇到難事然後簡單粗暴地直接將可能生的糟糕結果一股腦全部丟給那位太淵真人的時候,被他們寄予厚望,呃,當然也可以說是當作最大背黑鍋的人,這個易初口中常常唸叨的太淵真人,正站在那座地下城池中,在一片血色紅光裡,面色平靜但帶著幾分肅穆,凝視著身前不遠處的那一座枯井。

這座宅子裡幾乎所有的地方他都檢視過了,並無任何異樣,也就是眼前這口在後院荒地上的枯井,算是最後一個死角了。

如果這裡也沒有什麼疑點的話,那就算是太淵真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剛才在那個瞬間,大概是感覺錯了,這裡並沒有他所懷疑的危險人物存在。

至少從目前來看,那井口枯乾龜裂,落滿灰塵,似乎是有很多年從未啟用過的,更不用說下面還可能藏著什麼了。

不過,太淵真人對此並沒有半途而廢的意思,雖然到現在連他自己也有些不太肯定這裡是不是隱藏了剛才所懷疑的外人,但只剩這個地方了,看一下也沒什麼。

很快的,他就來到井口邊緣,高大身材的影子遮蓋住了這個井口,就在他準備俯身看去的時候,突然身子微微一頓,太淵真人卻是忽然抬起頭來,回頭看了一眼。

一片祥雲在外頭的空中閃爍了一下,隨即散去,片刻後,腳步聲響了起來,過了一會後,一個人影出現在這間屋宅的大門口,人未至而聲先到。

“我說,你一個人跑到這裡是做什麼啊?”隨著笑聲出現在視線裡的正是星辰殿之主滄瀾真君,只見他笑容可掬地走了過來,同時口中嘖嘖讚歎幾聲,向著這座宅子周圍看了幾眼,然後笑著對太淵真人道:“莫非是你在這裡現了什麼當年魔族埋藏下來的寶藏?我跟你說,真要有這種好事,你可不能瞞著我,大家見者有份!”

太淵真人翻了個白眼,從井口處站直身子,轉過身來面對著滄瀾真人,然後沒好氣地道:“什麼寶藏,真有那東西,這段日子來你手下的那群人都快把這裡翻了個底朝天了,什麼東西找不到啊。”

滄瀾真君居然也不反駁,呵呵笑道:“說不定是他們道行太低,現不了隱藏極深的重寶啊。”

太淵真人嗤之以鼻,負手向他走了兩步,道:“前頭我在這裡,感覺這座屋宅中似有異樣動靜,倒好像有人潛伏於此的模樣,這才過來看看。”

滄瀾真君吃了一驚,道:“竟有此事,你找到人了嗎?”

太淵真人搖頭道:“沒有。”頓了一下後,他皺眉道,“那聲音太過微弱輕細,難道是我聽錯了?”

滄瀾真君想了想,指了一下頭頂的那輪血月,道:“如今這裡被血月光輝日夜不停照耀,對我等修道之人的影響更是極大,或許你也受到血月影響,這才有所誤判吧?”

太淵真人猶豫了一下,隨後緩緩點頭,道:“你這麼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滄瀾真君笑了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便並肩一起向外走去,同時,滄瀾真君開口道:“我今天過來的時候,看到你手下的千瀧府人馬正大肆聚集下山,好像要做什麼大事啊?”

太淵真人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是啊,他們對我說,今天就要將那鬼長老抓住送到我跟前來。”

滄瀾真君哈哈一笑,神情間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驚訝之色,坐到他們這種位置的人物,當然不可能是消息閉塞的人,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訊息透過不同的渠道傳到他們這裡。至於其中真假程度如何取捨,還有怎樣利用的,便是看這些大人物自己的選擇了。

所以,滄瀾真君看起來對那個名氣極大的魔教最後一個重要頭目鬼長老,似乎也並不是特別看重的樣子。

說起來在這件事上,雖然今時今日魔教依然兇名昭著,震懾人心,是邪門歪道的代名詞,是天下正道的公敵,也是真仙盟豎立起來的頭號大敵,但實際上在真仙盟中那些真正權柄煊赫的大人物眼中,早已是不再將魔教放在眼裡了。

就算在這中間魔教還折騰了幾次,鬧出了一點動靜,但顯然大家都對魔教越來越是看輕,早已沒有了當年談虎變色的情況。

不過,滄瀾真君與太淵真人談到這個事,當然也不是打算去議論魔教如今怎樣了的意思,他最多只是笑著對太淵真人說了一句,道:“魔教鬼長老好歹也是最後一位長老級別的人物了,道行深淺至今未知,你怎麼也不過去坐鎮一下?”

太淵真人淡淡地道:“那只老烏龜潛伏在仙城裡數十年也不敢冒頭一下,整日裡畏畏縮縮,能有什麼出息?我是不信哪一位修煉到化神境界的真君,會是如此怯弱心性。既是如此,此人便不足為懼。”

滄瀾真君點了點頭,看起來對太淵真人的話倒也有幾分贊同,感慨地說道:“確實如此,想想昔年魔教鼎盛時雖然兇惡,但教門中著實是出了好些個驚才絕豔的奇才俊傑,不想到了今時今日,後代傳人確實如此不堪了。”

太淵真人不屑地笑道:“如今魔教之中,不過都是宵小無能之輩而已,倒是前十幾二十年,還有雲中陽等幾個老頭看得過去,算是勉強維持著局面。現在這些人,算是什麼東西……”

滄瀾真君笑道:“說到這個,那幾個還看得過去的老頭,結果還不是被你給殺了?當年我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可也著實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啊,你所派出的那位影子,當真是了不起,隱忍堅韌如此,最後一擊更是狠辣之極,說是一劍改易時局都不為過。”說到這裡,他搖搖頭嘆了口氣,道:“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真有這等人物潛伏在我身旁,十年如一日不露馬腳,到了危急關頭,只怕我也逃不開這背後一劍吧。什麼道法神通,化神真君的,在這種恐怖殺手的面前,只怕都算不了什麼了。”

太淵真人眉頭微微一挑,面色平靜,微笑道:“滄瀾兄說笑了,咱們好歹也是修煉到化神境界的人,哪裡那麼容易被人暗算?就算動手的是親信,也不會被人家輕易得手的。”

滄瀾真君大笑,然後擺擺手道:“話說我們兩個扯到哪裡去了,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哦對了,我剛剛過來其實是想跟你說另一件事,是和你今天手下追捕鬼長老有關,但和魔教沒什麼關係,而是那座宅子。”

“嗯?”太淵真人略感詫異,道,“那座宅子怎麼了?有問題?”

滄瀾真君猶豫了一下,道:“我也是聽到一點訊息,想想還是跟你說一下吧。今天你們去圍住的那幢屋宅,明面上當然都是無關人等,但實際上的主人可能是紫嫣閣紫東來的義女,宋文姬。”

太淵真人明顯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滄瀾真君說出的居然是這句話。

而滄瀾真君看太淵真人面露驚訝之色並一時沉默之後,也是露出一絲苦笑,道:“你也吃驚不小吧?別說你了,我剛聽說這事時也是有些愕然。老鐵壺多少年來,一直都是自命清高的,平日裡律人律己都是嚴苛,按理說,就算他平日裡十分寵愛這個義女,但是也不應該會給她……”

滄瀾真君想了想,道:“莫非是宋文姬這女子恃寵而驕,仗著老鐵壺的名望權勢,自己吃拿卡要,然後置下了這份產業?”

那座屋宅佔地頗大,又處在號稱天下第一城的仙城繁華地段,價值不可小覷,普通的修士根本是買不起的,而宋文姬自己也只是一個年僅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罷了。

那麼,這筆錢財從何而來?又為何要在屋子主人上遮遮掩掩?

太淵真人看著滄瀾真君,凝視半晌後,忽然笑了起來,道:“你這傢伙不老實啊,作甚不敢直說,非要讓我說出來?”

滄瀾真君微笑道:“我這星辰殿廟小力弱,哪裡惹得起紫嫣閣那些正氣凜然的君子啊。”

太淵真人“呸”了一聲,道:“你都知道紫嫣閣那邊麻煩了,憑什麼就覺得我敢惹?”

滄瀾真君正色道:“你是流氓,比他厲害!”

“滾!”太淵真人瞪了這奸猾的滄瀾真君一眼,隨即沉吟片刻,道,“如你所說,這屋宅大概還是和老鐵壺有些干係了,至於裡面是否還藏有魔教妖人,這個也不好說……”

滄瀾真君點點頭,道:“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要過來跟你說一聲,那邊事情有些微妙,你還是過去看著點。”

太淵真人沉默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隨即皺起眉頭,道:“如果老鐵壺真是老糊塗了,那麼多手下面前,我可沒法讓他。”

滄瀾真君搖搖頭,道:“那老貨最愛面子,只要你真的抓到魔教妖人,他怕是斷然不肯出面了。”

“這倒也是。”太淵真人忽地冷笑一聲,似乎對那位德高望重的紫嫣閣座紫東來有些不屑鄙視,然後一揮袖袍,便大步向門口那邊走去。

當他跨過滄瀾真君身旁時,滄瀾真君忽然叫了他一聲,然後開口說道:“對了,當年那位荒谷之戰的影子,現在還在你手下麼?能否找個機會,讓我見一見他?”

看著太淵真人奇怪的眼神望過來,滄瀾真君微笑道:“這種人才俊傑,我也是神往許久啊,很想見一面,看看到底是何等出色人物。”

太淵真人默然片刻,搖搖頭道:“他運氣不好,當年荒谷之戰時,傷勢太重,已經死掉了。”

滄瀾真君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太淵真人便去了。

滄瀾真君看著他的背影,面色漸漸冷淡下來,過了一會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卻是嘆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道:“化神真君就不怕影子暗算了?那當年你那位師兄是怎麼死的啊……”

那位紫嫣閣的紫東來是否和魔教有什麼暗中勾結的事情?只怕天底下大部分人是不信的,說實話,就算是太淵真人自己,其實在心裡也覺得這事不太可能。

雖然古話裡有句知人知面不知心,而同為化神真君,且在真仙盟中勢力深遠強大的太淵真人,其實也知道一些關於紫東來私底下一點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但是儘管如此,太淵真人還是不認為那個老鐵壺會這麼蠢。

因為根本不值得,也沒這個必要。

昔年在太淵真人崛起之前,紫東來就可以算是真仙盟裡的頭面人物了,名氣、聲望、實力幾乎都屈一指,再加上多年來他苦心維持的清正不阿的形象,向來被天下正道修士所敬重,當其時,說是望重天下都不過分。

只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比他年輕不少的太淵真人在進入真仙盟後,一改許多年來真仙盟中化神真君沉穩持重的形象,銳意進取,勵精圖治,尤其是緊緊抓住了魔教這個天下人都十分忌憚的邪魔外道心腹大患,異常高調且兇狠地展開了廝殺戰爭,一舉成為真仙盟這個龐大組織中主戰派的領袖,並且迅擴張了自己的實力。

他還組建千瀧府,網羅高手,行事兇狠,對魔教不擇手段,提拔人才不拘一格,迎合了大量年輕修士的心願,與真仙盟中其他那些位沉穩持重的老朽真君形成了鮮明對比,而自身勢力也因此一日千里,迅壯大,越戰越強,最後在外壓制魔教,在內則鎮服眾多堂口,一舉成為眾人側目的新一代真仙盟領袖人物。

如此雄才大略的人傑,更是吸引了為數眾多的年輕人的崇拜敬仰,不過同時當然也引來了老一輩人不少的白眼與不滿,其中紫東來與太淵真人的不和,那可以說是天龍山上下皆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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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大家好歹都是身份地位擺在那裡的大人物,面子上總是要過得去的,比如說,前一次太淵真人收易初為徒舉辦典禮,紫東來也還是過來了。

只是就算兩人暗地裡有些不和,而山下那座屋宅又風傳與紫東來有關,但是太淵真人在遠遠望見那個正陷入一場激烈廝殺的房子後,也還是不相信紫東來真的會背叛正道,與魔教勾結的。

那老家夥如果有這個心思,他早就覺並且用這個做把柄置他於死地了。

太淵真人心中淡然且平靜地想著對另一個化神真君的種種手段,忽然若有所覺,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天穹之上。

這一天天氣還好,天上有云,雲層有些厚,他凝視了一眼那雲彩中最濃厚的一片地方,然後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