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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前塵往事隨風去

“李乘霄?”

易初與云溪先是愣了愣,隨後對視一眼,眼中漸漸升起濃濃的驚駭之色。

李乘霄?千瀧府曾經的絕世天才?

易初平復了一下內心的震動,看著那一直泰然自若的青衫男子,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你說你是李乘霄,有什麼證據?”

青衫男子依舊把玩著紅尾蛇,一雙眼睛突然變得凌厲,直勾勾的盯著易初,似有雷鳴之聲傳出,片刻之後,收回目光,開口道:“我不需要證明。”

易初的眼睛在青衫男子的目光注視下有些刺痛,就像被烈火灼燒一般,那種堅毅,不容置疑的神色讓他無力反駁。

轟!

青衫男子的身體突然爆發出靈力波動,深厚的的道行展露無遺,青光包裹著身體,熟悉的波動使得易初眼神一凝,正是千瀧無相。

易初與云溪對視了一眼,雖然仍有一絲懷疑,但還是默契的點了點頭,二人衝著青衫男子微微欠身,拱手稱禮道:“弟子易初、云溪,見過大師伯!”

自稱李乘霄的青衫男子面色漠然,但還是點了點頭,看著二人,雙手撫摸著懷中的紅尾蛇,眉頭一挑,淡淡的道:“你們是小莫的徒弟?”

易初一滯,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語的云溪,然後開口道:“回大師伯,家師正是莫驚空。”

李乘霄看似早就知道,開口道:“顧流風代師教徒,亦師亦兄,倒是把你倆調教的不錯。”

易初低頭撇了撇嘴,手指摩擦著袖口,遲疑片刻後,道:“大師伯,您怎麼會在這裡?”

“跟我來吧!”李乘霄淡淡的開口道,然後轉身,向右側的一處空地走去,易初看了一眼云溪,二人立刻跟了上去。

大約走了數十丈之後,穿過了幾重迷霧,掠過了數棵大樹,在雜草叢生的潮溼地面上留下了一排長長的腳印,三人在一棵參天大樹跟前停了下來。

這棵樹比起周圍的密林顯得極其突兀,異常巨大,光是樹幹就比其他樹木寬了好幾倍,猶如鶴立雞群,而且在這棵巨樹的地面周圍竟然沒有任何雜草植物生長,只有黑色和黃色的土壤混合著,孕育著這棵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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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二人抬頭看著這棵巨樹,樹幹表面佈滿了黑色的乾枯的樹皮,看似隨時可能剝落,而在樹幹與人齊高的地方,有幾處清晰的凹陷痕跡,看起來像是被利器劃過。

李乘霄默然轉身,看著二人,面無表情,然後袖袍一揮,淡淡靈力猶如薄紗撲向了云溪的臉龐,然後云溪就像被下了迷藥一般,神智昏迷,慢慢閉上了眼睛,身體向後倒去。

易初驚駭,一把扶住了云溪的身體,然後衝著李乘霄有些怒意的吼道:“你幹什麼!”

李乘霄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淡淡的道:“她沒事,只是讓她睡一覺,有些事她不適合聽到。”

易初胸中依舊有些怒意,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云溪,眉頭皺了皺,然後將雲溪扶到那棵巨樹跟前,讓她靠在樹幹上,保持著一個舒服的姿勢。

“你是誰?”李乘霄注視著易初,突然發問,聲音冰冷而無情,本就潮溼的空氣似乎溫度又下降了幾分。

聞言,易初身體一震,看了一眼熟睡的云溪,然後緩緩起身,雙目直視李乘霄,似乎並不懼怕這個千瀧府曾經的絕世天驕。二人目光交匯,彷彿此刻他們並沒有道行高低的差距,就那麼對視著,空氣中有火花迸濺,李乘霄懷裡的紅尾蛇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將整個身體藏在了李乘霄的衣襟裡,只露出一個黑黑的蛇頭凝視著僵持著的二人。

半晌之後,易初妥協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表情,稚嫩中帶著點滄桑,目光轉向云溪,馬尾辮繞過其肩膀垂在胸前,芊巧的睫毛微微閃動,嘴角帶著一絲微笑,易初想著,她應該是夢到了美好的東西了吧。

苦笑了一聲,易初終於是開口道:“其實我對自己的身世也不太清楚,只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大多都很奇怪,隱約都跟我的身世有關,大師兄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卻從來都沒有告訴我,還有明王宮的唐寧,似乎對我很感興趣。”

淡淡的話語從易初的口中吐出,但卻像是經歷了幾十年滄桑的老人家說出來的話,充滿無奈與憂傷,與這個少年看起來格格不入,當說完這些話時,易初偷偷的瞄了一眼李乘霄的臉色,不知這麼說,他會不會相信。

李乘霄並未立刻回答,只是微微抬起頭盯著巨樹樹幹上那幾道深淺不一的痕跡,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之後,李乘霄輕輕點了點頭,突然說了一句與這件事毫無關系的話:“你可知道這些痕跡是怎麼來的?”

易初抬頭看向巨樹樹幹上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跡,面露驚疑之色,自己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雖然個頭趕不上李乘霄,但是也隱隱到他的耳朵下方,直直的盯著那幾道無厘頭的痕跡,忽然間像是有凌厲的劍意從痕跡中呼嘯而出,易初皺了皺眉頭,道:“這是...劍痕?”

李乘霄嘴角微動,似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暗淡,陳年往事在其眼中如浮光掠影一般掠過,片刻之後,道:“給你講個故事吧。”

聞言,易初無奈的的瞥了一眼這個曾經的絕世天才,聳了聳肩,一屁股坐在了云溪的旁邊,背靠著巨樹,少年的臉龐上帶著些期許與彷徨,然後抬頭看了一眼李乘霄,道:“好啊。”

周圍的霧氣似乎越來越濃了,大白天也看不到些許光明,李乘霄對於易初的模樣不怒反喜,淡淡一笑,像易初一樣在巨樹一側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去,慢慢的靠在樹幹上,像當初的少年一般,無拘無束,只不過李乘霄並非挨著易初,而是環繞巨樹,靠在了另一側,讓易初剛好能看到他的一個側面,另一面似乎隱藏在陰影之中。

李乘霄的身體一半在陰影之中,一半在光明之中,腦袋輕輕抵在樹幹上,目光穿過了濃霧,似乎看到了那一輪模模糊糊的烈日,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道:

“好多年前,應該有幾十年了吧,那時候我還沒有收君臨為徒,我也像你們一樣是個少年郎,意氣風發,身為千瀧府的大弟子,太淵真人的首徒,自然是揹負了許多責任和重擔。”

易初在一旁側耳傾聽,情緒慢慢沉澱下去,腦海中全是這個曾經的絕世天驕,現在依然是高深莫測的修道高人的聲音,這個男人,似乎要講這些年的經歷全部傾訴給這個年輕人。

“當年在千瀧府,我的師父太淵真人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我,另一個無論是根骨還是天賦皆是不弱於我的小師弟,小師弟雖然入門比我晚了十年,但是修為卻在不斷追趕我的腳步,我對這個小師弟也是疼愛有加,平時師傅不在的時候,都是我在指導他的修行,這小子也很爭氣,我教他的東西他幾乎一遍就能學會,那時候,我們倆在無相峰上幾乎是無話不說,對了,他的名字叫莫驚空。”

滄海桑田事事遷,一鳴驚人莫驚空。

當聽到莫驚空三個字的時候,易初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目光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土地,雙手抱著膝蓋,默默無言,一旁的云溪依舊安靜的睡著,彷彿任何事情都驚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