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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吉祥物的作用

玉菊屋的清葉花魁是個非常直爽的人,看別人不爽就會直接動手, 看別人順眼就會對人好, 有什麼心思基本都掛在臉上, 雖然生活在複雜的歡場之中, 但是卻是個如同天空一樣澄澈的女子,所以拒絕起客人來,縱然是玉菊屋的老闆娘也拿她沒有辦法。

而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路未明似乎是屬於清葉看得順眼的哪一類裡面,路未明一雙手如同玉琢的一般,所以她時常拉著路未明來試各色蔻丹。

看著淺粉的指甲被染上紅色的蔻丹,路未明就想起了之前在青樓中那些閒暇之間樂意給自己塗脂抹粉的大家們。來到本丸以後清光也喜歡給她塗指甲, 所以早就適應了的路未明伸出手乖乖的任由清葉擺弄,兩人的姿態看上去如同閨中密友。

就在清葉輕輕鼓起腮幫子幫路未明吹乾指甲的時候, 守在外間的禿接到了訊息走進內間通報。

“姐姐, 火之國的溪原大人來了,想請姐姐。”

清葉嘆了口氣,輕輕的翻了個白眼,絲毫看不出來剛剛見面時候的矜持優雅, 卻顯出幾分可愛嬌俏來。嘆完氣,清葉扭頭看向路未明。

“那個火之國的內務少輔又來了,我不去見,讓花夜她們去就好了。”

清葉作為花魁,無論什麼樣的客人來,只要清葉不樂意見, 就可以讓身邊的新造代替自己去見面,打發客人。

而沒有見到花魁的客人還得照舊掏錢大筆的錢,久而久之,客人們就轉換了目標。

這也是為什麼清葉的名聲下降的原因。

花夜就是跟著清葉的留袖新造之一,平時也是她替清葉出面接待客人。

和花魁預備役的路未明相比,留袖新造們是要陪客人過夜的,而已經做了一年留袖新造的花夜早就梳了髮髻,馬上就要獨立出去,有自己的房間和禿了。

感念清葉的提攜,所以花夜向來對清葉很是敬重,非常順從的應了下來,然後就準備出門了。

“望舒也去吧,跟過去看看,以後花夜離開了,主要幫我接待客人的就是你了。”

對於以後很大可能會成為她的繼任者的路未明,這都是清葉好意要位路未明積攢人脈。而路未明也沒有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路未明也正想接觸一下更多的人,至於要去接待客人什麼的,路未明並不覺得這是一種辱沒。

之前夜王鳳仙那是故意想要折辱她,她才會給他一個教訓,而現在處境如此,路未明只覺得現在就跟在角色扮演一樣,心中並無憤懣,畢竟當初和諸多大家來往,她從未看輕過誰。

封建亂世之中,誰的職業又比誰的高貴呢?

來到玉菊屋幾天,路未明早已換下了身上的華裳,穿上了精緻的振袖和服,挽起了糰子頭,上至花魁,下至遊女,她都能笑眯眯的和對方說上兩句,不過幾天看起來就和所有的人都關係不錯。

知道情況的老闆娘非常開心,畢竟花魁的交際手腕非常非常重要。

只不過她不知道這份被看重的交際能力,其實不過是路未明為了打探這個世界情況才展現出來的。

經過幾天的瞭解之後,路未明已經大致理清這個世界的脈絡了。

五大國盤踞,國與國之間常有戰爭,普通人民的生活艱苦。

這是一個動亂的時代。

這是政治情況,除了這以外,路未明還會經常聽到遊女說關於忍者的話題。

除了忍者體力好,害得她們受不住,還不能拒絕之外的有色話題,在遊女們互相交流從客人那裡聽來的故事的時候,路未明還稍微瞭解了一些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

那些會使用各種忍術,擁有名為‘查克拉’神秘力量的忍者們似乎是這個世界強大武力的代表。忍者分為幾大家族,全都依靠接受別人委託的任務來賺錢。因此接收到的委託不同,立場不同的忍者們經常會出現上位者博弈,而出現忍者之間互相殘殺的事情,所以強大的忍者家族之間往往有積累深厚的仇恨,所以忍者和忍者家族之間也經常會出現‘神仙打架’的情況。

要是忍者和忍者之間幹架,那麼倒黴的普通人被誤傷甚至是誤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恰逢亂世,還有一群法物攻擊兼修的忍者群魔亂舞,被削弱成菜雞的路未明只好先老老實實縮在玉菊屋裡,透過現有的條件達成目的了。

花魁的客人一般不會去店裡,而是去吉原專門設定的類似於酒店的楊屋,透過中間人的傳達才可以和花魁見面,而花魁盛裝出行,前呼後擁,身穿著足有二十公斤的華服,腳踩三枚齒下駄高高在上。

從店中去到吉原楊屋的道路就被稱作是‘花魁道中’。

路未明跟著清葉出行過幾次,除了第一次還能欣賞一下‘花魁道中’的盛況,接下來就只能感嘆隊伍移動速度的緩慢了。

而路未明自己去就快得多,平時花魁大半個小時的路程,如果不是身邊別的新造拖後腿,她幾分鐘就走到了。

“大人,這位是清葉花魁身邊的花夜新造,清葉花魁身體不適,所以就讓新造們來陪您。”

那個叫做溪原的內務少輔坐在上位,看了眼站在最前面,容貌姣好,溫柔恭順的花夜,雖然不高興,但是也沒有發太大的火,更何況花夜是熟練工,坐在對方身邊,溫聲軟語的勸酒,還算輕鬆的就把對方哄得摟著花夜笑了起來。

而站在新造隊伍裡最隱蔽位置的路未明故意降低存在感,然後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坐到了坐席靠近末尾不顯眼的位置,還十分順手的給自己身邊的青年倒了杯酒。

內務少輔和朋友們商業互吹得正高興,沒空理別人,所以後面的客人基本上都在各自找樂子,有老老實實喝酒的,有和身邊的新造遊女說笑的,還有手腳不老實,席間就動手動腳的。

小小的一方宴席,便可以看見人生百態。

“你叫什麼名字?”

路未明身邊黑髮黑眼的青年笑著問,路未明這才抬頭和對方對視,端著酒杯的青年一愣,似乎沒想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兒會這麼漂亮,雖說沒有陪在少輔身邊的花夜新造打扮的華麗,但未施半點粉黛的容貌是他所見女子中最為出色的,只是因為行動小心,所以存在感不強。

但是對方剛剛那一個抬眼笑讓他忍不住驚豔了。

“望舒。”

路未明輕聲回答。

“真是美麗的名字啊。”

男子言談舉止落拓不羈,與路未明是用非常平等的態度進行談話的,和他待在一處氣氛愉悅,是一個親和力很強的人。

“聽起來很美,像是雅言,沒讀過什麼詩歌,所以你能和我說一說你名字的意義嗎?”

來到吉原,能進入楊屋的男子為了顯示自己的才華博美人傾心,大多附庸風雅,像是對方這樣直接說自己沒怎麼度過書的人非常罕見,不過對方相貌俊朗,黑色長髮,墨色的眼眸澈澈如同夜空下的湖面,讓路未明想起了家鄉的摯友。

“望舒是月神的代稱。”

“月神嗎?倒是和你的美貌相襯。”

“我叫千手柱間,是個忍者,沒想到出一趟任務不僅可以免費蹭酒,還可以看到和輝夜姬一樣漂亮的姑娘,也是不虛此行了。”

男子端著酒杯自己倒酒,然後時不時的和路未明聊幾句。

“你是忍者?那你會那些厲害的忍術嗎?”

‘天真’的少女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千手柱間,千手柱間哈哈一笑,然後從桌上的花瓶裡把裡面的花枝拿了出來,他靠近路未明,把手藏在了桌子底下。

兩個人湊到一起,路未明眼睜睜的看著千手柱間手中的花枝重新開滿了生機勃勃的花朵。然後花枝自動變成了一副花鐲。

“給你。”

接過花鐲,對柱間道謝,路未明開心的戴上鐲子,然後睜大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不斷問一些有關忍者的問題。

柱間也都一一耐心的回答了對方類似‘你們的忍術威力很大嗎?可以劈山填海嗎?’‘你們整個家族都這麼厲害嗎?’之類的問題。

最後,路未明還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問他。

“既然你們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幹掉大名,成立自己的國家,而是聽從大名的差遣啊?”

千手柱間笑了,然後十分有耐心的回答路未明。

“我們雖然強大,但是大名身邊也有非常多強大的忍者保護,很難刺殺成功。”

他似乎並沒有把路未明的問話放在心上,回答完路未明的問題之後就繼續喝酒了。路未明有注意到剛剛身邊隔絕外界聲音的屏障又消失了。

畢竟席間坐著的都是內務少輔的人,雖然千手柱間本人對大名沒什麼敬畏之心,但是當著人家大臣的面商量著刺殺大名的話題,被人聽見了畢竟不好,所以就在剛剛路未明說起大名的時候,他就悄悄的隔絕了周圍的聲音,等這個問題說完了,才解開查克拉圍成的屏障。

期間不過十幾秒,但是還是被路未明發覺了。

看起來是個瀟灑豪放的,但實際上卻心細如塵。

她喜歡!

兩個人身邊和諧清新的氛圍和席間其他人不一樣,所以到底還是引起了那位內務少輔的注意。

“千手似乎聊得很開心啊,要不要在這留宿一夜?”

此時宴會將散,內務少輔摟著花夜,已經準備要留宿了,而在楊屋留宿的價格不菲,對方這麼問就是變相在請千手柱間女票女支了。

畢竟是被請來保護自己的,花點錢讓對方高興,才能盡心盡力的保護自己。

被女票的路未明表現的十分淡定,倒是花夜連忙出聲解釋。

“她是清葉姐姐身邊新來的振袖新造,如果這位千手大人想要留宿,可以再選一位別的姐妹。”

振袖新造是花魁預備役,一般不陪客人睡覺,即使要陪,也是成為花魁或者是格子散茶的時候。

一聽是振袖新造,內務少輔就特意打量了路未明一眼,還讓她抬起頭來。

這一看就不得了了,這麼漂亮的姑娘,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內務少輔一陣惋惜。

“望舒剛來,還不習慣,所以就跟在後面學習,也多虧這位千手大人性格溫柔,不然估計就要鬧笑話了。”

花夜看出了內務少輔的心思,委婉的解釋了一下路未明之前存在感低的原因。

可不是她攔著不讓出頭,一個剛來的肯定是要跟在後面學習的,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懂就把人給推出來。

內務少輔則深深的看了陸未明一眼,然後就摟著花夜離開了。

同時陸未明也和千手柱間告別,回到玉菊屋裡去了。

這好像是一段小插曲,後來一段時間裡陸未明只有偶爾看到那對經久不謝的花鐲的時候才會想起那個頗有當年自家摯友風範的青年來。

在路未明看來,這樣的人即使一時沉寂,最後也絕對會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若是在以前,陸未明碰到了對方肯定是要交個朋友的,只不過現在情況不允許而已。她現在留在吉原,打算將吉原作為自己的蔽身之所,最好還是低調一些。

作為一個振袖新造,在吉原的生活非常安穩,每天早晨接受箏或者是三味線的課程,還要學習緋句和雅言。

路未明每天都要裝出正常偏聰明一點兒,但又不太出格的少女樣子來學習自己看一眼就會的東西,可真是讓她心力交瘁。反倒是下午兩三點後跟著清葉的時間最清閒。

清葉作為花魁基本上算是性格好,最容易相處的了,路未明很喜歡清葉,手癢的想給清葉畫像,只是奈何情況不允許。

路未明一身才華全憋在肚子裡,也是非常之難受了。

“清葉?”

伸手在清葉的眼前晃了晃,一直對著窗外的樹發呆的清葉這才回過神來。

路未明端著一盤點心放在清葉面前,清葉頓時被櫻花形狀的精美糕點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你做的?”

捏著漂亮的糕點,清葉十分驚訝與路未明的手藝。

“我看你一直看窗外的櫻花樹,就特地給你做了一份櫻花糕點,這可是我偷偷去廚房專門給你做的,你可別跟別人說。”

“我保證。”

清葉舉手保證,然後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

層層化開的清甜,讓清葉一瞬間想到了櫻花綻放的時刻。

第一時間清葉腦海裡出現的詞語不是‘好吃’,‘美味’,而是似乎可以讓人感動到落淚的‘美’。

比起美麗的姿態,櫻花的香恬淡到近乎無味,所以櫻花的糕點除了形狀,似乎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展現出它是櫻花糕了。

但是路未明所做的糕點不僅形狀惟妙惟肖,哪怕不看形狀,閉上眼吃一口也可以立馬猜出這就是櫻花糕。

清葉哭了,路未明遞過去一方手帕給她。

“是因為前天來的那位忍者嗎?”

清葉肯接待的客人不多,能被她在玉菊屋中接待的客人更少,雖說昨天那位忍者來的時候行動隱秘,但路未明五感尚存,雖然遲鈍了不少,可睡在清葉隔壁小屋裡的路未明還是發現了這位神秘的客人。

雖然沒看到客人真面目,但是吉原向來看守森嚴,可以避開守衛進入玉菊屋,對方一定是忍者沒跑了。

“望舒你發現了啊。”

清葉斂去臉上並未停留太久的笑容,轉頭繼續看窗外那從未開過花的櫻花樹。也並沒有被路未明發現了自己的秘密而感到驚慌,反而是對路未明傾訴了自己心中的苦悶。

“這幾年我年紀越來越大,身價不比以前,所以我已經攢的錢已經可以自贖了,之前沒走是因為我要等待著下一任備選花魁的出現。”

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外表依舊年輕的清葉眼中透出滄桑,路未明忍不住放柔了表情。

“我記得沒錯的話,我應該就是備選花魁,而現在你依舊留在玉菊屋,是什麼新的煩惱絆住了你的腳步?”

“我讓他帶我走,可他告訴我只有窗外的櫻花開了,他才會來接我。”

清葉纖細的手指輕輕隔著空氣描繪窗外櫻花樹的枝幹。

“那一刻,我覺得我就像這棵樹一樣,表面看上去還活著,卻再也沒有辦法開花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一身是傷的倒在玉菊屋角落裡,我那時還是上一代日淺川魁的禿,靠著之前姐姐送給我的傷藥救了他。”

清葉一向是大膽的,就如同當年的淺川花魁說的那樣,整天橫衝直撞的跟一個小山羊羔似得,活潑的不像是吉原裡的女孩兒。

也許是她這份難得的活潑與朝氣,她在淺川花魁的縱容下,度過了還算是快樂的童年。

那個時候她剛剛升為振袖新造,十二三歲的年紀,除了沒有自由,在玉菊屋之中她幾乎算得上是錦衣玉食,因為有花魁護著,過得也還算是愜意。

而他也是十二三歲,雖然是可以自由自在在外面生活的忍者,但是卻早已在刀光劍影,生死關頭裡徘徊了四年,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死去。

如此倒是說不清他們兩個誰過得更好了。

他被她救醒之後,每年都會來看她幾次。

他話不多,但是也願意和她講一些外面的事情,她也不介意,每次見面都興沖沖的拉著對方彈奏自己新學的曲子,或者是給他唱自己新學的緋句。

清秀的忍者少年強大寡言,卻次次會給她帶她喜歡的禮物。

少年慕艾,她就喜歡上了他,甚至願意為了他不去接客。

但是少女一腔天真情誼又怎麼能抵得過吉原裡的現實。

只是殘酷的現實到底沒有磨滅她心裡的光。

她不想和大多數花魁一樣被貴族贖身,從一個囚籠到另外一個囚籠。她想自贖,然後跟著他一起離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只不過到底是一廂情願。

她出身吉原,恐怕是爛在根裡,又怎麼可能開得出花來給他看。

深夜洗漱完畢,準備回到房間睡覺的路未明站在房間門口打了個哈欠。

天色很晚了,烏雲罩著天空露不出一絲光來只能靠著走廊上的燈籠照明。

路未明站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看著中庭,無奈的搖頭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清葉就發現了在窗外忙活的路未明。

“望舒,你在做什麼?”

拿著水壺和鐵鏟的路未明站在櫻花樹下,對著窗戶裡的清葉笑了笑。

“讓你開花。”

路未明要救活櫻花樹的事情引起了玉菊屋幾乎所有人的關注,也許是因為平日裡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大家都在討論路未明能不能成功的事情。

老闆娘也知道了,倒也沒阻止。

反正救櫻花樹的東西都是路未明自己拿錢買的,她也沒什麼損失,反倒是路未明真的救活了這棵樹,那麼倒是可以引起一些喜歡花草的貴族們的注意。

所以就都看著路未明像模像樣的讓人用蒲席將櫻花樹圍了起來。

每天自己掀開蒲席去治理櫻花樹,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一開始還有人好奇,會偷偷掀開蒲席看一眼,可是好幾天過去了櫻花樹都沒有什麼變化,慢慢的大家就喪失了興趣,不再關注這件事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小孩子的玩鬧,只有路未明自己心裡清楚自己什麼水平。

每天照常抽出時間去照顧櫻花樹。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的錢還夠嗎?要不要我給你一些?”

路未明作為振袖新造,偶爾代清葉出門的時候是有出場費可以拿的,但是因為她畢竟還小又是新來的,所以錢並不是很多,清葉會擔心也情有可原。

“不用擔心,我的錢足夠的,你的錢你還是好好留著吧,你不是還要自贖嘛。”

說起自贖的話題,清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望著窗外的遮擋住櫻花樹的蒲席。

“你說櫻花樹開了,他會看到嗎?”

說完,清葉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犯傻了,但是路未明的回答卻異常的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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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一定會的。”

清葉淺笑,感動於路未明的安慰,卻也是忍不住笑自己天真。

這不過是路未明安慰她的一個謊言,但是每一次看到路未明淡然卻堅定的神態,她就忍不住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的希冀和幻想。

好像櫻花真的會開,那個人真的會來接走她一樣。

又是一夜月朗風清,路未明沒有回去睡覺,而是看著已然被粉色點綴的櫻花樹,緊緊的等待著某個人的到來,只是夜深了,路未明都靠在樹上睡著了,都沒有見人過來。

涼風徐徐,含苞待放的櫻花在空中輕輕顫動,似乎要在風中綻放。而這個時候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跳進了圈著櫻花樹的蒲席之內。

看著靠著櫻樹睡著的路未明,男子拿出手裡劍來到了路未明身邊。

“殺了你,清葉應該就不會再等我了吧。”

利刃高懸了許久,在月光折射下閃爍出陣陣寒光,但是終究沒有落下。

男子嘆了一口氣,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的拎著路未明的領子放在一邊。

他轉身面向那顆起死回生的櫻花樹,雙手快速結印。

“豪火球…”

“誒!你準備幹什麼?”

忍術沒有完成就被打斷了,男人的身影迅速出現在路未明身邊,手中鋒利的手裡劍向路未明的脖子劃去。

手裡劍掉落在地,男子被路未明用一根竹枝抵住喉嚨。

他可以確定眼前俏麗的少女是個普通人,就連剛剛凌厲的那一擊,都沒有任何特殊力量的存在。

他還沒有從自己躲過剛剛那一個滿是破綻的攻擊中的事實回過神來,就聽面前的少女質問他。

“我說,你剛剛是想對我的櫻花樹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不過就是想一把火把樹燒了。

之前他也和玉菊屋的所有人一樣,以為對方不過是說著玩玩,根本不能讓櫻花樹開花。所以他就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就去接任務去了。沒想到的是做完任務回來的時候,在屋頂上遠遠的看到了被蒲席包圍著的櫻花樹竟然真的長出了花來。

他本來是想一勞永逸,因為知道清葉很喜歡路未明,所以準備殺了她,再留下關鍵的證據,讓清葉知道是自己幹的,那麼想必清葉就不會再對他抱有希望了。

只是想到清葉會恨他,他到底是沒能下得去手。

而剛剛意識到路未明竟然一直醒著的時候,他是狠下心來要殺了她的,只不過因為對方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他就只是用了手裡劍。

卻沒想到會被對方輕輕鬆鬆抵擋住。

沒有了內力,但是還有劍意的路未明表示自己還是還是可以裝裝樣子的,一招唬住對方,路未明成功拿到了和對方講道理的資格。要不然對方多得是辦法讓現在的弱雞·路未明歇菜。

“難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花開了就帶清葉走,現在出爾反爾是要幹什麼”

路未明拿著竹枝在地上劃拉著,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現在坐在櫻花樹下聊天。

“跟我說道說道怎麼回事,說不定我能給你出出主意。”

男子無言,要按往常,他才不會搭理對方。

只不過路未明剛剛露了一手,而且看起來的確是在關心清葉,所以沉默了一會兒,男子還是開口了。

“我姓宇智波。”

路未明表示自己聽到了。

“然後呢?”

男子看了路未明一會兒,確定對方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家族,這才繼續解釋。

“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我們宇智波一族向來是禁止和外人通婚,更何況清葉是個普通人,所以族裡的人是不會承認清葉,並且庇護清葉的。即使我帶清葉走了,沒有族人保護的我面對千手一族的攻擊和追殺,我也不能完全保證可以保護清葉。”

“更重要的是我沒有辦法給她想要的生活。”

雖然長在吉原,但是清葉因為前任花魁的喜愛,以及自己魅力的外貌和獨特的氣質一直備受寵愛,吃穿用度一直都很精美,尤其是當上花魁之後,她更是如同公主一樣。

雖然作為一個宇智波他不缺錢,可是離開家族之後,帶著清葉隱姓埋名就肯定不能再做忍者了。

到時候他又該怎麼辦?總不能讓清葉跟著他吃苦。

“你有問過清葉想要的生活是什麼嗎?你就說‘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感情是相互的啊,你這麼獨斷專橫可不行。”

路未明翻了個白眼。

“不管你怎麼糾結,我覺得你們兩個應該好好商量一下,然後再做決定,做了決定之後,我想無論以後要面對什麼,清葉應該都很樂意和你一起承擔吧。”

路未明說完就站起來插著腰指著男人說。

“而現在,你給我離開我的櫻花樹。”

趕走對方,路未明伸了一個懶腰,在熹微的晨光之中將圍著櫻花樹的蒲席撤了。

晨風拂過,一片繁花似錦。

清葉醒過來的時候,恰好有落櫻順著微風透過窗戶飄落在她的手邊。

她穿著睡衣站起來,猛然發現櫻花已經填滿了窗外所有的風景。

她歡喜極了,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隨即淚眼朦朧的問走進房間來的路未明。

“櫻花開了,你說他是不是也快來了?”

然而這一次,清葉在路未明臉上看到了除了‘這不是理所當然’以外的表情。

嘆了口氣,路未明無奈的攤手,指了指頭上的屋頂。

“他基本沒有離開過。”

也不知道屋頂是有多舒服,從她到玉菊屋以來,除了偶爾會離開幾天,男人基本上都是在房頂待著的。

只不過玉菊屋的守衛不知道,老闆娘也不知道,清葉不知道,路未明雖然發現了,但是因為剛剛來到玉菊屋,所以不知道對方從被清葉救了之後,幾乎一機會就會來玉菊屋的房頂上待著。

他不是一年只來幾次,而是一年只出現了幾次而已。

對此,路未明只想評價。

一個大老爺們,咋滴這麼矯情呢。

最後不知道清葉和對方到底商量了些什麼,清葉將自己的多年來的積蓄,連妝奩一起交給了老闆娘為自己贖了身。

換下奢華的和服,清葉揹著簡易的行囊和那個男人一起離開了。

送別的時候,路未明送給了她一幅畫。

清葉展開一看,發現畫的是自己。

櫻花爛漫,褪去華裳的清葉坐在櫻花樹下笑的美極了。

“這!”

清葉雖然並不擅長畫技,但是早年間也有不少享有盛名的畫家為她畫過畫像,有一位畫得最好,被一名貴族花了大價錢買走,在貴族間相互傳閱,導致多少貴族花重金只求見她一面,她一時也因此在吉原風頭無兩。

可是面前的這幅畫遠勝當時那幅畫。

清葉抱住畫,激動地顫抖起來。

之前的畫師畫的是她的外在,而這幅畫畫得是她的夢,是她的魂。

“我之前就想給你畫畫,不過礙於現狀沒敢動筆,現在你要離開了,這就當做是我送你的臨別禮物,要幫我保密哦。”

清葉重重的點頭,然後緊緊抱住了路未明輕輕的啜泣起來。

拍拍清葉的頭,路未明微笑著對她說。

“去努力把現實過成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目送一步三回頭的清葉,還有臉色不是很好的男人離開,路未明抬頭望天。

清葉一走,估計自己的課程會被安排的更緊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有關上門,路未明一進屋就感覺了不對勁。

明顯感覺到這一次的人不是能靠劍意硬剛的水平了,所以路未明就照常關上了門,然後毫不反抗的被揪住了衣領提了起來。

“這位忍者大人,請問有何貴幹啊?”

氣勢恐怖的青年冷著臉,似乎下一秒就會扭斷路未明的脖子。

“宇智波樹在哪裡?”

“啊,你說的是那個黑髮黑眼的炸毛青年?走了,剛走,走的時候還帶著這裡剛剛離職的花魁。所以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看長相氣質就知道對方肯定是宇智波樹的同族。

也不知道什麼運氣,就這一會兒正主走了,路未明一個打醬油的被逮住了。

對方看了陸未明一眼,原本黑色眼眸轉變成猩紅,裡面還出現了萬花筒一樣的圖案。

路未明僵了一下子,和對方大眼瞪小眼,就在空氣要凝固的時候,路未明反應過來,一個白眼就翻得暈了過去。

男人提溜著路未明,臉越來越黑。路未明的眼睛悄悄的睜開一條縫,瞅著對方很是生氣,就睜開了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看你貌似是放大招了,我這不是配合你一下嘛。”

“哼!”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拎著路未明跳窗而出,經常帶別人飛的路未明這一次終於體驗到了被別人帶著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等等等一下!”

路未明連忙大喊。

“我還有東西沒拿!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啊!”

路未明一直喊,最後男子沒辦法,也是想看看對方所說的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所以來時拎著路未明回到了玉菊屋。

就看路未明從櫃子裡十分寶貝的拿出了一個包裹,然後開始在房間裡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

“你在幹什麼?”

“我的衣服,要搬家離開當然要收拾自己的行禮呀。”

男人的臉一下子又黑了。

他是要綁走她的,不是帶她搬家離開的。總覺得自己被涮了的男人忍不下去了,重新揪住路未明的領子就準備帶她離開。

“誒誒誒,我還有東西沒有找到!”

“什麼?”

“一對別人送我的花鐲。”

路未明說完就感覺到青年的臉更黑了,不由分說的就帶著她離開了。

之後很久,路未明的腳就沒有沾過地。

在帶別人飛這件事情上,果然還是她比較溫柔。

話說她這衣服也確實對得起它的價格,剛剛出了吉原,路未明的領子就光榮犧牲了。

果然是越貴的東西就越不耐操。

終於落地了,青年鬆開路未明的胳膊,路未明就直接趴在榻榻米上不想起來了。

看著剛剛看到的錯落的建築群,路未明覺得這裡應該是宇智波的族地。

話說根據宇智波樹的話來看宇智波一族應該非常排外才對啊,一時間路未明也想不到對方帶自己來到宇智波族地的原因是什麼。

“你和千手家有什麼關係?”

“哈?”

最近除了宇智波意外,千手這兩個字出現的也比較頻繁,還都是從宇智波家的人嘴裡聽來的。

她和千手家族有什麼關係?

陪過酒算關係嗎?

看路未明一臉茫然,青年,也就是宇智波斑心裡有了大致有了思路。

他在去尋找前宇智波樹的時候在吉原也聽過有個叫望舒的新造可以讓從不開花的櫻花樹開花的事情。再加上他去到對方房間裡發現了帶有木遁氣息的花鐲,再感受到對方身上源源不斷的生機,宇智波斑對路未明和千手家有關係的懷疑十分的有理有據。

怕不是千手家流落在外的血脈。

千手家的血脈,疑似還有木遁天賦,沒有被發現還好,一旦發現按照常理他肯定會下殺手的。但是就在剛剛他對她用寫輪眼的時候,對方竟然毫無反應,這讓宇智波斑心裡一沉,這才會把路未明帶回族地來,想要研究一下,是哪裡出了問題。

另一邊,路未明看現在的情況,她是回不去玉菊屋了。

真是浪費她練習了這麼久的花魁步。本來還想來一次‘花魁道中’新鮮新鮮呢。

換一個新地方就要換一種新的生存方式,這裡又不是吉原玉菊屋,路未明看對方明顯是已經把自己跟仇家畫上了等號,要是再不展現自己的價值,估計自己接下來的待遇並不會很好。

路未明一抬頭,再一次對上了對方猩紅的眼眸。

眨了眨眼,路未明依舊什麼感覺都沒有。

好吧,不知道對大招免疫這樣的價值對方看不看得上。

宇智波斑收回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抓住路未明的手,查克拉再次仔細檢查了一遍。

除了那一身滿溢的生機可以和他的死對頭千手柱間相似,除此之外,路未明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才怪。

感受到自己的查克拉一進入路未明的身體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宇智波斑對於路未明免疫萬花筒寫輪眼的事情有了新的猜測。

這人不是對寫輪眼免疫,這根本就是對查克拉免疫。

但是對查克拉免疫的同時,也代表著路未明完全沒有修煉查克拉的可能性。那麼這樣,路未明在宇智波斑眼裡的威脅性就消了很多了。

就 在宇智波斑發現陸未明身上的問題的時候,路未明也是看出來了一個問題。

對方這對貌似用來放大招的紅色眼睛的副作用不小,要是經常使用的話,很容易就會導致失明。

“話說你眼睛是不是最近經常不舒服啊?”

面對突然撲面而來的殺氣,路未明十分淡定的聳了聳肩。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個很厲害的大夫!你這病不能拖,再拖會瞎的,有病要快點治啊親。”

“哥哥,你回來了。”

有一個青年拉開門走了進來,看著自家哥哥捏著一個姑娘的手,表情複雜。

一時間泉奈弟弟的心裡閃過n場大戲。

“這是你弟弟?”

路未明看了一眼宇智波泉奈,然後對宇智波斑說。

“哇,你弟弟比你好點,你是快要瞎了,他是過一段會瞎。”

“別不信,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先給你做一個療程,效果怎麼樣你自己體驗唄。”

“要怎麼治療?”

一聽到有關哥哥眼睛的事宇智波泉奈立馬就湊了過來,他本來就在擔心自己哥哥的眼睛,現在一聽路未明說有辦法,十分激動。也不是不懷疑對方身份,可是既然能被宇智波斑帶回家裡,那麼想來應該沒有威脅。

宇智波泉奈十分積極,可是宇智波斑卻是一點兒不信。

寫輪眼的副作用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治癒的辦法,就路未明一個普通人說可以治好就真的能治好?這可能性小的不亞於他和千手柱間化敵為友一同建立和諧社會了。

“按摩針灸加喝藥,藥材難找,而且治療週期會很長。”

路未明毫不隱瞞治療的難度,她的坦誠倒是給她的治療方案增加了一丟丟的可信程度。要是路未明說可以很快治好他們,那估計不用宇智波斑,泉奈自己就會把路未明扔出去。

但是事實上,如果路未明的內力還在的話,治好他們兩個的眼睛的確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現在的治療方案也的確會有效果,但是保守估計,路未明不在這裡待上個兩三年,這兄弟倆是好不了的。

“你們要是不信,大可以先讓我給你們其中一個按摩試試啊,我又打不過你們。要是我有什麼攻擊傾向的話,你們隨時可以把我幹掉不是嗎?當然,要是感覺沒效果,是我在胡謅,你們也可以把我幹掉。”

路未明表示你們這麼強還怕她一個‘柔弱可憐’的小姑娘嗎?

這個時候宇智波泉奈有些心動,他看了看宇智波斑,正想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的時候,宇智波斑攔住了他,讓路未明先給他按摩。

這種還不能確定會不會有效的無證醫生,宇智波斑並捨不得讓自己弟弟做實驗品。宇智波泉奈也是同樣的心理,只是到底沒有拗過自己大哥,所以只好戒備的看著路未明走到宇智波斑旁邊。

“閉眼睛。”

路未明活動了一下手指,讓他閉上眼睛躺在她腿上,然後捧著宇智波斑的臉,挪到一個方便合適按摩的位置。

“你要是敢有什麼小動作,我一定會當場殺了你。”

被陌生的氣息包圍,鮮少和女性接觸的宇智波斑感覺非常非常的不自在,他雖然閉上了眼睛,但是依舊處於戒備狀態,要是路未明有什麼異動,即使她對查克拉免疫,但是對方對物理攻擊並不免疫,憑藉著體術,他也可以隨時幹掉她。

“好了,我知道了。”

路未明說完就開始按摩,旁邊宇智波泉奈一邊監視著她,一邊不斷地問問題。

“你為什麼要按這裡。”

“這裡的穴道可以刺激體內生氣迴圈。”

“這裡有穴道嗎?”

“當然有啊!”

路未明一邊給宇智波斑按摩,指尖不停在宇智波斑的臉上滑動,給宇智波泉奈講解眼睛周圍穴道的位置和作用。

宇智波泉奈聽得認真,不過眼看著自己兄長的臉越來越黑,宇智波泉奈暫時安靜下來,不再問問題了。但是這個時候路未明倒是開始給他解釋他們的病理了。

“常言道,有因必有果,雖然我不清楚你們眼睛有多厲害,但是強大往往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像是你們的眼睛,據我觀察,你們的眼睛每次使用過後,附在上面的陰氣就會重一些,久而久之陰氣會損壞你們的眼睛,最後導致你們的眼睛失明。我不太瞭解你們所謂的‘查克拉’的執行方式,所以我的治療辦法就是刺激生氣,以達到陰陽調和的平衡,這樣你們的眼睛就不容易出現問題了。”

路未明給兄弟倆一陣科普,按摩結束之後,宇智波斑坐起來,睜開眼睛,然後發現自己的眼睛的確輕鬆了一些。

“對了,我剛才忘了跟你解釋了,我和你說的千手家沒有一點兒關係的,我只是之前招待過一個叫做千手柱間的客人,他人挺好的,我們倆聊得開心,我對你們忍者的事情挺好奇的,所以就想讓他給我露一手,然後他就變了一對花鐲送給了我,就是我之前說沒找到的那一對。”

路未明表示如果不相信完全可以去調查,她問心無愧。

作為宿敵,非常瞭解千手柱間的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柱間的確是那種會用木遁來變戲法哄人的性格。

本來他還在懷疑路未明的目的和企圖,但是如果路未明真的和千手家族沒有一點關係的話,那麼讓她幫忙治療也不是不可以,順便還可以研究一下路未明為什麼會免疫查克拉的原因。

最後路未明沒有被宇智波斑扔進宇智波家的監牢裡,而是放在自家就近監視。

宇智波斑發誓,如果路未明做完一個療程自己的眼睛沒有好轉的話,他絕對會讓她回千手家的祖墳。

果然,無論到哪裡,擁有個一技之長都會讓你過上相對較好的生活。

就這麼脫離的吉原在宇智波兄弟家住下的路未明就過上了宅居的生活。

而路未明一肚子無處安放的才華也終於有了可以施展的空間。

別指望兩個單身兄弟家的家裡有多好,雖然宇智波兩兄弟的家裡乾淨整潔,但是簡直空的讓人絕望。

路未明住的房間裡除了一個壁櫥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因為是榻榻米的原因,所以連床都沒有。

面對著空蕩蕩還落滿灰塵的房間,路未明突然重溫了當初開啟天守閣那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滄桑感。

“我估計我以後要住在這兒很久,所以我可以佈置房間嗎?”

路未明問帶她過來的宇智波泉奈,畢竟對方兩兄弟估計就是自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的房東,有關裝修問題還是先徵求一下人家的意見再動手會比較好。

沒想到路未明會問這個問題的宇智波泉奈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客房而已,本來就不用,路未明想怎麼裝修都可以,只要別把房子拆了,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斑都不會在意。

他們在意的是路未明特殊的體質,她的來歷和有沒有針對宇智波家的目的,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治好他們的眼睛,或者最起碼維持住他們的狀態,不讓情況惡化。

最近和千手家族的摩擦越來越大,他們的眼睛要是出了問題,那麼情況就會非常不利。

宇智波斑作為宇智波一族的掌權人,以及輔佐哥哥的宇智波泉奈,兄弟倆要考慮的的東西都非常多,平時也很忙,所以路未明除了不能出門之外,在固定範圍裡的自由幾乎是絕對的。

而路未明的身份也很快就被查出來了。

雖然身份神秘,但是目前除了路未明所說的那一次接待千手柱間之外,路未明和千手家族的確再也沒有任何的關聯了。

知道訊息的宇智波兄弟稍稍放鬆了一些警惕,但是因為並不清楚路未明的來歷,所以路未明雖然可以出門逛逛,但是身邊的監視人員缺沒有減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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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本來處於睡眠狀態的宇智波斑突然睜開眼睛,然後迅速來到了庭院之中,半路上他遇見了同樣戒備的宇智波泉奈,兩個人對視一眼,一同來到了院中,然後就看見路未明拿著榔頭,推子,錐子,在那邊叮叮咣咣的敲木板。

“你在做什麼?”

宇智波家的人都有些低血糖,所以早晨的時候都格外敏感,於是宇智波斑對於吵醒自己的路未明格外的不爽。

“做傢俱啊,我房間裡東西太少,住著難受,我想稍微裝修一下,你弟弟知道的,我和他打過招呼了。”

路未明一臉無辜,宇智波泉奈倒是反映了過來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兩兄弟再一看,一般到這個時間他們兩個也都起床了,說路未明故意吵醒他們也算不上,但是在早晨的低氣壓魔王看來,哪怕就差幾秒鐘,自然醒和被吵醒都是有區別的。

所以他們倆依舊不爽。

回了房間收拾好東西,就到了早餐時間。

宇智波家的早餐向來是宇智波泉奈負責,雖說做的沒有那麼好吃,但是相比宇智波斑的手藝,泉奈做的飯好歹能吃。

“哥哥稍等一下,我去做飯。”

兄弟倆差不多時間從房間裡出來,路過廚房的時候,發現陸未明在廚房裡。

一時間‘下du’,‘下藥’,‘做手腳’之類的詞語充斥在兩兄弟心裡。

陸未明端著飄著香氣的糖糕和紅豆粥走出了廚房。

雖然不是重口腹之慾的人,但是喜歡甜食的兄弟倆在早上被吵醒,沒吃早飯,空腹低血壓急需要補充糖分的時候,況且兄弟倆平時還都是湊合著過的,出任務的時候更是直接吃兵糧丸硬抗的,這個時候陸未明手上本來就噴香的早飯在兄弟倆眼裡是真的格外的誘人。

完了,總有一種即使知道對方可能下藥,我也很想吃的感覺。

“啊,借用一下廚房,我用好廚房都把東西弄乾淨歸好位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做飯了。”

跟兩兄弟打了聲招呼,連客套都沒有客套一句,陸未明就端著自己的早飯就走了。

然後兩兄弟就眼睜睜的看著路未明端著早飯走遠了。

雖然最後泉奈還是非常迅速的做好了早飯,但是平時從不挑剔的兄弟兩個第一次產生了味如嚼蠟的感覺。

斑還好,作為弟控,弟弟做的飯怎麼都好吃的觀念稍稍可以彌補一下味道上的缺陷,但是泉奈心裡就很不是滋味了。

雖然一直都是他做飯,但是這麼久以來泉奈第一次有了自己之前都是在喂哥哥豬食的感覺。

相比身為族長的宇智波斑,泉奈還是稍微能喘口氣的,所以在家的時間也會多一些,對路未明的關注也較多。

路未明在跟他借紙筆的時候,泉奈也會懷疑一下對方想要做什麼。

“我有些無聊,沒事畫個畫,寫個字打發個時間。”

泉奈一邊把紙筆交給路未明,腦子裡全都是對方是不是要傳遞什麼重要訊息出去。

然而路未明還真的就只是在寫字畫畫,而且就算作為忍者對於文學藝術不傷心,但是泉奈也可以看得出來路未明的造詣之深。

越和路未明相處泉奈對路未明的懷疑就越小,而且與其說路未明和千手家族沒有任何關聯,倒不如說路未明和這個世界看起來都畫風不一樣。

她身上的那種安定以及悠然自若的氣質不是生在亂世的人會有的,要說她是什麼名門貴女被保護的好,但是對方不僅會做飯,甚至會做木工活,做得還特別特別的好,怎麼看也不像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公主。

因為宇智波斑忙,和陸未明相處的較久的宇智波泉奈倒是覺得路未明應該不會對他們宇智波一族有什麼企圖。

畢竟他在那邊腦補得再多,人家還是開開心心悠哉悠哉過自己的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一直保持著超強的戒備心的泉奈,也被路未明各種不按套路出牌給弄的心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