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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祁垣又不是傻的,跟徐瑨親來親去, 自然也會瞎琢磨一些。只是周圍這種親暱的男男關係, 不是青樓小官便是侍童男寵。祁垣兩下相比,覺得自己肯定不能是小官的, 只能自比成後者了。

徐瑨卻不妨他會這麼想,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怎麼可能?”徐瑨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我何時拿你當男寵了?”

“不是嗎?”祁垣騰的一下坐直, 就要急眼:“你要那我當小官?那我是萬萬不肯的!”

“我,我拿你……”徐瑨被堵的半天說不出話,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急得腦門上冒了汗。

祁垣忽然轉過彎來, 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拿我當兄弟?”說完更吃驚, “你對我沒那個意思?”

徐瑨這才是真的哭笑不得了。

“有, 有那個意思。”徐瑨把人按住, 張了張嘴,未等說話臉先紅了, 只得輕咳了一聲才解釋, “我喜歡你, 只有你一個,懂嗎?”

“哦。”祁垣點點頭, 心裡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區別。

男寵也有只寵一個的啊。

徐瑨看他面色茫然,猜著他也是不明白。心裡說不上是愁是喜,不過祁垣既然能有男寵的覺悟, 好歹是把他跟別人區別對待的,也知道倆人之間的行為親暱非常,這總算讓他高興了一些。

祁垣看他似乎不氣了,噘著嘴要了一個親親,等徐瑨好生補償他之後,這才重新笑逐顏開,催著車伕改道去忠遠伯府。

借銀的事情比較著急,祁垣先讓人把陳伯請來商量了一番。誰想正好跟老管家想到了一塊,老管家已經聯絡到了揚州會館的兩位管事,那倆人都願為齊府做保,如今有了國公府幫忙,這下更不成問題了。

如此一來,還可以多借一點。陳伯雖沒有明說,祁垣卻一想便明白了,交銀一事事關重大,他們在京城又人生地不熟,少不得在官家和東宮各處多方打點,處處都要用錢。老管家考慮的周到,祁垣放了心,讓他放心去操辦此時,又撥了一個會武藝的小廝隨身跟著陳伯。

那邊人走了,他才回屋,把揚州寄來的兩本書給徐瑨。

“我就看這個估算的你的行程。”祁垣獻寶似的把書攤開給徐瑨看,又問他,“這次辦差順利嗎?”

“辦差還算順利,但山東情勢嚴重,流民四逃,再不賑災就要出事了了。”徐瑨嘆了口氣,把書翻開看了看,“我今天也上了奏摺,有太子籌款,賑災一事應該很快會有著落……這書不錯。”

他看到《水陸行程》時便已經十分意外了,再看那本朝輿圖,更是大吃一驚。輿圖上連布政使司和兵馬司的位置都標註的十分精準,山川河流都用不同的顏料區別開,比自己之前看過的地圖不知道詳盡多少。

這揚州的伯修公子是何來歷?竟然對本朝輿圖如此清楚?

祁垣看他愛不釋手地翻來翻去的看,忙道:“你喜歡的話拿走就好,我又用不到。你們辦案是不是要用這些?”

徐瑨點頭:“大理寺也有地圖,只是沒有這個詳盡。這水陸行程更是第一次見,這都是他寫的?”

祁垣“嗯”了一聲:“他說幼時見過,默下來給我,以備不時之需。”

“不時之需,你想要去……”徐瑨一怔,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初你錯坐了駙馬的車子,就要去揚州吧。”

祁垣嘿嘿一笑。

徐瑨:“……”這位伯修公子的才能的確出人意料,單是這筆端雅正宜的臺閣體小字,在國子監中便算得上翹楚了。任彥師從逸禪先生,最得丹青書法之妙,然而跟這位伯修公子相比,竟還差了點意思。

如果當時羅儀沒陰差陽錯的把祁垣留下,這倆人朝夕相處……會只是兄弟?

他心裡吃味,但也知道這樣不好,只得暗暗壓住,不表露分毫。

偏偏祁垣對此渾然不覺,在一旁道:“等陳伯那邊辦妥,我得快點給他寫回信了,免得他掛念。”

徐瑨看他一眼,垂著眼“哦”了一聲,眼眸微轉:“他還給你寄了土物?”

祁垣道:“對啊!我都留著還沒動呢!”

“那我們也應送些回禮才是。”徐瑨將那書合上,含笑道,“你只管寫信便可,置辦回禮的事情交給我。至於那揚州知府……我去查下他的來歷,到時候也修書一封,你隨信寄回,他或許能忌憚一些。”

祁垣喜出望外,他只急著周旋銀子,卻忘了忠遠伯府雖失勢了,但徐瑨家可是個個掌著實權。

所以自己也算有了靠山,能以勢壓人了?

徐瑨果然說到做到,之後幾日,陳伯將借到的銀子送去東宮,徐瑨也查到了那揚州知府的來歷,竟是阮閣老的一位門生。徐瑨當即抓了阮鴻寫信給揚州知府,信中大贊齊府這次捐銀義舉,說齊家尚義,勘為表率,話裡話外暗示齊府這次舉動深得帝心。

揚州知府收到信後果然大為驚駭,雖然想不明白小小齊家何時搭上了閣老的關係,但阮閣老既是他的座師,又是朝中重臣,這時候哪裡不巴結的道理。

十月,太子籌到災銀之後,揚州知府請旨旌表義民的摺子也送入了京城。

太子又藉機上書,言揚州齊家雖為商戶,但家富好義,捐銀萬兩,京中富戶官爵理應以此為率,入粟賑濟。而朝廷也應量其所入多寡,或旌表其門,賜冠帶榮身,樹立坊表,或載之鄉乘,著之國史。

又過兩日,太子又進《救荒竑議》一書。此書考古證今,條陳救荒之策。不僅記錄保留了歷朝歷代的救荒資料,更不忘穿插自己的見解主張。全書長達五卷,太子更在最後直言,自古變亂多是始於饑荒,朝廷應致力賑災,寬政薄賦,厚下恤民。

書中幾十種救荒措施,蠲免、賑濟、平糶、調粟、安輯等的記錄亦是無不詳盡,且皆先陳前人之例,再議利弊改進之法。

此書一出,朝野上下無不震動,元昭帝更是大喜,下旨將《救荒竑議》頒發給了各州府,並命太子主持此次賑災事宜。而旌表義民,號召官爵納銀一事,也都全交給了太子去辦。

這位才剛剛開始在六部歷事,屢遭不順的儲君,竟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轉危為安,風頭大盛起來。

而先前山東冒籍大案,也經法司勘查之後,將冒籍者發還原籍為民,涉事考官則罰錢了事。山東巡撫張勳與冒籍案無關,但山東旱災一事未能從實具奏,故罰俸半年,又因其主管山東多年,熟悉政務,所以仍命他輔佐太子前往山東賑災,戴罪立功。

禮部尚書王旻虛驚一場,毫髮無損,倒是禮部幾個親近蔡賢的官員或是被罰或是被貶,戶部也有人受到了牽連。

蔡賢本是二皇子一派,眼見太子勢頭迅猛,自己的幾位門下又遭貶斥,便也示意同黨上書彈劾,有的針對王尚書,說鬥香盛會耗資數萬,王尚書傾身阿佞,昏暮款門,請聖上嚴查。也有人借災發揮,直言自太子出閣以來便多省不雨,民不聊生,請聖上更換儲君,以問天意。

黨派之間攻訐更烈,然而朝中紛爭如此,百姓們卻只知道太子統攬了賑災一事,首批的賑災銀已經發往山東,京中的富戶們也不少人捐銀捐糧,以求衣冠博帶。祁垣的香鋪也有模有樣地開了起來,有了陳伯帶來的木床,他又僱了幾個小工,每天做著冬日常用的薰香餅子往外賣。價格雖不像斗香盛會前那樣誇張,但銷路很是不錯。

陳伯在等揚州回信的時候,又在祁垣的鋪子裡幫了幾天忙,教給他不少管家開店的本事,儼然拿著當自家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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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垣便美滋滋地每天跟著老管家學東西,等到十月中旬,齊府那邊終於來了人。

祁垣的姑父帶著銀票入京,先跟陳伯匯合,去錢莊將銀子還了,隨後又來正式拜訪了祁垣。

這位姑父性格綿軟,但為人穩重可靠,見到祁垣之後先是一驚,隨後便將從揚州帶來的幾箱東西都送了上來。這次卻跟伯修送來的不一樣,先是一整箱的綾羅綢緞,黃金似的絨皮,青紫色的貂鼠褥,再一箱的龍腦、薔薇露、滴乳香等香料。第三箱,才一開啟,祁垣便愣住了。

裡面是滿箱的“龍涎香”。

姑父看他吃驚,在一旁不住地作揖,解釋道:“這龍涎香是齊府的招牌,有碎瓊流雲之韻,小公子用時,宜在深房曲室內,矮桌置爐與膝相平,再於火上添銀葉,這樣便能品其韻了。”

祁垣打小便燻著龍涎香長大的,自然比他還熟悉。但這位姑父以前並不懂品香的,這會兒說話也刻板的很,看來是特意準備了一番。

祁垣心裡好笑,又有些心酸,忙挪開了視線。

“多謝老爺厚意,”祁垣問,“齊府如今可好?”

姑父忙道:“很好,多虧祁公子相助。如今姐夫已經被朝廷旌表為義民,還得了一個承事郎的散官之職,雖然這散官是個虛銜,不能管事也不支俸,但能得朝廷的親賜敕書,立石題名,已是天大的榮耀了……”

他說起這個來倒是笑地很是開心,不住地向祁垣道謝。

祁垣暗笑這個姑父還是跟以前一樣,笨拙的可愛,但心裡也很高興,含笑道:“齊老爺能仗義疏財,捐借錢谷,這是他本該得的。”

姑父連連搖頭,卻又嘆氣道:“這可不一樣,我已經聽陳伯說了,此事多虧公子周旋。要不然我們齊家的下場恐怕不比穆家好。”

祁垣一愣,“穆家怎麼了?”

“現在我也不知道,”姑父道,“當日我上京的時候,聽聞穆家因抗旨不捐,又鬧出了人命,被知府抄家了。只不過那少家主正好外出,官府沒找到,如今正到處搜拿呢。我們船經過驛口時也被人搜檢了一番,幸好有徐公子的書信在,那幫惡吏才沒敢勒索拿要。”

徐瑨在祁垣寫回信時,便想到了如果齊府的人帶著銀票上京,恐怕多有不便,於是也修書一封,讓祁垣一塊寄回去。

祁垣只當是給齊府說情的,卻不知那裡面有兩封信。

一封是阮鴻寫給揚州知府的,另一封則是徐瑨寫給那位伯修公子的,信中寥寥幾句,只講逢舟跟自己自幼結緣,親密無間,逢舟之事便是他的事情,話裡話外一副別人都是外人的樣子。另外便是寫了一份憑證,讓齊府之人上京時隨身帶著,方便通關。

徐瑨並不知道,那位伯修公子才是“祁垣”本人,所以他所說的什麼自幼結緣,親密無間等語,被人一眼便看穿了。

那位才子本就聰明至極,一下便明了了他的心思,當下又驚又嘆,足足消化了兩天,又在回信中也小小調侃了祁垣一番。

此時姑父說到徐公子的信,才想起身上小外甥託他帶回的信件。

他忙從袖子裡拿出來,遞給祁垣。

祁垣還沒從穆家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接過信拆開一看,才讀了兩句,越讀越不對,等回過神,明白那人的意思後,臉騰的一下就紅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週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