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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JQ發展史(1)

54、jq發展史(1)

――要是你將來沒有當皇帝,那我就只記得你是齊明遠小師侄好了?

……小師叔,我要的,可不是做你的小師侄啊。

齊明遠慢慢的垂下眼,掩去了眼裡的凌厲和幽深,靜默不語。

林福寧在說完後,就一直看著齊明遠,他以為齊明遠應該會說點什麼才是,但齊明遠卻是沉默了。

林福寧看著在如水月色裡安靜沉默站著的齊明遠,垂下的眼,長長的眼睫毛下的陰影,讓俊秀的臉籠罩在了晦澀不明之中。

林福寧的心突然有些忐忑不安了。

“小師叔,東南道現在有流民**,你,不要去。”就在林福寧忐忑不安的時候,齊明遠開口了,但聲音卻失去了往日的溫潤清冷,反而似乎染上了苦澀般有些低沉。

而齊明遠在說完後,就忽然轉身,林福寧一愣。

“小師叔不願再記得我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在小師叔面前出現了。”齊明遠低低的說著,聲音裡似乎壓抑著什麼,艱澀不已。

林福寧猛然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齊明遠一步一步的緩慢的離去,不是吧?怎麼要這麼說?不再出現什麼的――

混小子!你敢!!!

林福寧怒了,快步跑上前,一把拽住齊明遠,吼道,“齊明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齊明遠被林福寧拽住了手臂,但只是站住腳步,垂下的眼依然沒有抬起,只是淡漠的開口,“不是嗎?小師叔說的,若我做了皇帝,那就不再記得我了,小師叔那麼討厭我,我怎敢再出現在小師叔面前?”

林福寧聞言一滯,額……那個,他剛剛的確是有這麼說……但是,但是他一點都不討厭小師侄啊……看著眼前的齊明遠一臉漠然的模樣,林福寧的心有些發慌,相處四年多來,他從未見過小師侄這樣漠然冷靜的神情,小師侄在他跟前總是溫柔淺笑的模樣,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小師侄也會這樣的冷漠。

林福寧拉著齊明遠的手不由用力,但卻低下了頭,有些無力的低聲開口道,“明遠……”

――不再記得齊明遠對他來說,可是一件極為難受的事。在他的身邊,真正將他當做林福寧的人也只有齊明遠,能夠和他各種暢快聊天,而不需要維持什麼形象的,也就只有齊明遠了。

――齊明遠是他唯一的可以放鬆相處的人。

――對他林福寧來說,齊明遠不單單是小師侄,還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

可是……為什麼,齊明遠要對他有那種感情?

他這輩子是花娃子,可他心裡還是喜歡軟軟綿綿的女孩子啊。他沒有辦法回應齊明遠的感情。

而最麻煩的是――齊明遠是認真的!

齊明遠垂下的眼不由抬起,這是第一次,小師叔喚他的名字。

“因為你是認真的,你對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我可以感受得到。”林福寧低聲說著,聲音有些沮喪有些無奈,“所以,我只能那麼說……你懂不?”

齊明遠想也不想的冷冷開口,“我不懂!”

齊明遠的心頭有些惱火,既然小師叔知道自己是認真的,那麼,為何還要說出那樣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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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自己?對他來說,小師叔不記得自己,是最難以忍受的!

“因為我什麼都不能答應你啊!”林福寧苦惱的鬆開了拉著齊明遠的手,嘆了一氣,抬頭,直視著齊明遠,黑白分明的眼睛乾淨明亮,神情認真誠懇,“你要的,我給不了,也給不起。”

齊明遠聞言,心頭一窒,給不了?也給不起?

齊明遠看著林福寧,幽深的眼一瞬間閃過各種流光,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這平靜如海,看不透背後的各種情緒。

“小師叔,在你及笄之前,我不會再說那些話,你不需要考慮什麼,在你及笄之日,你再給我答案。”齊明遠低頭盯著林福寧,半垂下眼,輕聲說著。

林福寧歪頭仔細的想了一下,到他及笄(呸,什麼及笄,這個詞語真是太娘了!),還有四年,嗯,這四年裡頭變數可是很大的,說不定四年裡小師侄去了京都邂逅了某位名門秀麗,到時候就會明白軟妹子和臭漢子的區別了……小師侄會對自己有那種感情不就是在安謐谷裡只能看見他這只花娃子嘛,只要去了京都,這個眼界開闊了,見得人就多了,這種感情說不定就淡了!

――到時候小師侄就會真正的把他當成小師叔來尊老愛幼了!而他也不會失去小師侄這個乖巧懂事會做好吃東西的任勞任怨的好朋友好兄弟了!

一想到此,林福寧就忍不住眉眼彎彎了,嘴角一咧,笑容燦爛發亮,“好!”

齊明遠看著近在眼前的燦爛可愛的笑顏,有些失神,但隨即就回過神,微微的笑了。

四年啊,足夠了,足夠他……撒下牢不可破的天羅地網!編織最堅固的牢籠!

林福寧因為開心笑得絢爛,沒有發現,此時站在他跟前的齊明遠那往日裡本來就濃黑的眼裡翻騰的暗湧,還有那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

*****

因為壓在心裡的一件大事解決了,林福寧此時渾身輕鬆,心情倍兒爽!反手一把扯住齊明遠,在齊明遠怔愣時,笑眯眯的開口,“走,明遠,咱去那裡坐坐。”

齊明遠怔愣後回過神,眼眸柔和了下來,“好。”

林福寧和齊明遠來到湖泊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護衛隊就在篝火那裡,半夏和青果被忠叔拉去做飯了,沒有再盯著他們。

“明遠,你有好好吃藥嗎?”林福寧一邊拉過齊明遠的手,手指搭脈,這一搭脈,林福寧臉色一黑,“齊明遠!你個混賬小子是不是又偷偷運功了?!”

齊明遠聞言,心頭有些哭笑不得,小師叔竟敢直呼他的名諱?若是讓旁人聽了可不好……但他也不打算糾正,哪怕旁人聽了覺得不好。

“不是,只是聽說小師叔要前往東南道,我擔心,就連夜趕路,所以……”齊明遠輕笑著解釋著,一邊不著痕跡的悄悄反握住林福寧的手,小師叔的手還是軟軟胖胖的……只是似乎有點涼?

齊明遠鬆開手,解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給皺眉想著藥方變化的林福寧披上。

林福寧一怔,回過神,抬頭看向齊明遠,隨即咧嘴一笑,“我不冷。”

齊明遠緊了緊給林福寧披上的外套,低聲道,“小師叔還是披上為好,我有武技內功,不會有事。”

“什麼不會有事?”林福寧翻翻白眼,拉過齊明遠的手,隨手一根銀針紮上,“這下好了,我的藥方要再改改了,還好我之前有準備了一些藥丸子……”

齊明遠一笑,心裡卻是暗想,這樣才好……這樣……小師叔這個責任心重的人就會不得不跟隨在他身邊了。

“喏,張嘴。”

齊明遠張開嘴,嘴裡就被丟了一顆藥丸子,有些香甜?

齊明遠不由不解的看著林福寧,小師叔為了捉弄自己,常常會把一些本來可以不苦的藥丸子弄得很苦,看自己每次皺眉吃藥丸子的時候,小師叔就會笑得很開心,怎麼這次……

林福寧嘿嘿一笑,眼裡滿是狡黠,“看在你今天很乖的份上,我就給你一顆不苦的藥丸子。”

齊明遠聞言不由失笑,轉頭從帶來的包裹裡拿出麵餅和小罐子的醃製果子,林福寧一見,立即眼睛發亮,“你做的?”

“嗯。吃吧。”齊明遠柔聲說著。

話音一落,就見林福寧刷的一下就搶過,迫不及待的模樣,心頭笑了,而眼裡的溫柔和寵溺也慢慢的浮現。

――他喜歡小師叔的這歡快的吃著自己親手做的東西一臉滿足的模樣。

――只有自己才能讓小師叔露出這樣的幸福滿足的神情,是的,只有自己。

“對了,明遠,你說東南道有流民**?”林福寧一邊咬著麵餅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

齊明遠聽林福寧問了,便正色道,“小師叔,東南道現在不平靜,小師叔還是不要去那比較好。”

林福寧將最後一點麵餅扔進嘴裡,砸吧砸吧嘴巴,轉頭問道,“那你呢?”

齊明遠一愣,隨即微笑,“皇太后下了懿旨,讓我代她前往東南道的祈福寺進香。”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林福寧拍拍手說道,一邊接過齊明遠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嘿嘿一笑,笑容很是狡猾,“明遠你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我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齊明遠淡淡一笑,他知道是什麼理由……無非就是身為大和尚的傳承人,他不能看著東南道的百姓受苦而不去救濟幫助……

可這理由也是他最不想聽到的!

但小師叔能與自己同行,那是他求之不得的,於是,齊明遠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言,只是接過林福寧遞過來的手帕,收進懷裡。

“還有你至少得有三天接受我的針灸……”說到這裡,林福寧皺起眉來,小師侄的病情反覆變化很麻煩,他得跟著小師侄一段時間把小師侄的病情穩定下來才行,本來當初泡過藥浴後,師傅說過,小師侄的病情穩定下來了,只需每隔三個月把脈調整藥方就行,但剛剛他把脈後發現,小師侄的病情變化了。

“那我叫義伯他們過來。”齊明遠微笑說著。

“好啊,不過,在那之前――”林福寧突然森森一笑,抬手一把揪住齊明遠的衣領,“可愛的小師侄……你在我護衛隊裡留下了哪只眼睛?”

********

深夜,林福寧躺在馬車裡的軟榻上打著呼嚕,軟榻邊上,青果身上披著毯子捲縮著沉沉入睡,青果盤腿而坐,看著軟榻上睡得一趟糊塗的林福寧,深深的嘆了口氣。

少主怎麼只要一面對那四皇子就沒有警戒心了呢?

想著不久前湖泊旁吃著四皇子給的東西笑得滿足的少主,半夏就有些頭疼,他知道自家少主對那四皇子是沒有那種意思,但問題是那四皇子對自家少主有意思,之前還懂得保持距離,怎麼那四皇子說了什麼等及笄後再說,少主就完全放鬆了警惕?

而最無語的是,當自己問起時,少主一臉困惑的說道,“反正四年後我也是同樣的答案啊,而且最的是,現在小師侄是混淆了,等他去了京都見過世面了就不會有這種想法的!你放心好了!人家可是堂堂四皇子呢!”

――話雖如此,他也承認少主說的有理,只是……是不是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半夏糾結的想著,忍不住再次嘆氣,外頭這時突然響起,“半夏,還沒睡?”

是忠叔?半夏掀開馬車的簾子,開啟了馬車的門,走下馬車,一下馬車,半夏就看向不遠處的篝火,那四皇子齊明遠閒適的靠著篝火閉目養神。

半夏深深的看了那四皇子一眼,直至那日跟著少主到東門送行,他才知道那人的身份,才恍然想起,當初皇室燈會上,他曾經遠遠的見過這位皇子!那時,那位皇子因為出身以及那位豔冠京都的容妃的原因備受寵愛,身份極為高貴,有隱隱蓋過當時的太子以及三皇子之勢。

沒想到,竟會被驅逐離宮來至青田鎮,還“纏”上自家的少主!

半夏收回視線,轉身看向坐在馬車邊上的忠叔,忠叔指著馬車位置說道,“坐吧。”

半夏恭敬低頭拱手,才坐上馬車位置,雖然他如今的身份是少主身邊的貼身侍從兼侍者,但,這位林家的老管家,被太爺直接下令做少主管家的忠叔,是必須敬重的,不單單因為少主對這位老管家很尊敬,也因為這位老管家在他和青果進入林家後給予了很多指點幫助。

“忠叔,您還沒休息?”半夏低聲問著。

“嗯……剛剛和四皇子聊了會兒,半夏你剛剛在嘆氣?”忠叔看了眼不遠處的那位閒適坐著靠著樹,閉目養神的四皇子,心裡沉了沉,這位四皇子如同太爺所說不可小覷呀,最麻煩的是,這位四皇子對他們家公子倒真是不錯,一聽公子要往東南道就立即趕了過來……不過太爺也說了,一切讓公子自己處置。他們只需保證公子的安全和生活起居就好。

“嗯,我,擔心少主。”半夏壓低聲音說著。

忠叔看了眼半夏,這雙胞胎花娃子還真是有趣,雖然是雙胞胎,但性子卻是南轅北轍,半夏認真嚴謹,青果天真單純,但這兩人對公子都極為忠心。

“半夏不必擔心。公子做事有分寸,太爺也說了,公子知道怎麼做的。”忠叔笑笑說道。

半夏聞言,愣了愣,太爺說的?那他……就可以放心一些。

於是,半夏點頭應下,和忠叔聊了一會兒,就轉身進了馬車。而忠叔也靠著馬車閉眼休息起來。

已經閉眼休息的忠叔沒有看到,那篝火旁閉目養神的齊明遠嘴角輕輕揚起的笑。

*********

這日午後,義伯青墨等人快馬趕了過來,終於匯合,而此時馬車也走到官道半途,天再過三日,就可以進入東南道了,但天色陰暗了下來,騎馬走在馬車旁的齊明遠微微皺起了眉,彎腰對馬車裡的林福寧說道,“小師叔,可能要下雨了,我們得找個地方避雨。”

馬車的窗戶簾子掀開,林福寧趴在馬車窗戶口瞅了瞅外頭的天,剛想說話,就被齊明遠輕輕的推了進去,林福寧怒視,“幹嘛啊?我只是看看天而已!”

――從帶著小師侄一起趕路後,林福寧就深深的後悔了!!!這小師侄竟然比半夏還嗦!連掀開馬車窗戶簾子看風景也要管!

“小師叔,外頭風大。”齊明遠只是輕笑著,看著林福寧呲牙咧嘴的怒視,只覺得……真是可愛啊。

“少主,殿下言之有理,您還是拉上簾子吧。”半夏嚴肅的說著,雖然只有半天時間,但半夏對四皇子齊明遠倒是沒有那麼警惕了,因為這位四皇子明顯比自己還要擔心少主的身體。

林福寧哼了一聲,砰的一下就重重的拉上了簾子。

齊明遠摸摸鼻子,笑了笑,昨兒個晚上說開後,小師叔倒是比以往在安謐谷的時候放開了許多,難道是覺得還有四年時間所以就放鬆了?

――不過,這樣也好啊。

齊明遠轉頭吩咐下去,讓人前往左側山裡探查有沒有避雨的地方,同時命令隊伍全速前進。

很快,前往探查的綠墨前來回稟,“稟殿下,稟少主大人,前頭山裡有一座山寨,山寨裡有百名流民,流民面黃肌瘦似乎很是虛弱。”

齊明遠微微揚眉,流民?而馬車裡的林福寧摸著下巴想了想,掀開簾子看向馬上的齊明遠,低聲道,“我想去看看。”

齊明遠點頭,既然是流民,那就應該是從東南道跑出來的,也許會有意外收穫也不一定,雖然此時浴火堂的烏墨應該已經收集了東南道的情報。

“傳令,前往山寨。”

“是!”

*****

當車隊前往大山並到達山寨的時候,天空轟隆一聲,雨嘩啦而落。

林福寧忙掀開簾子看向外頭,見齊明遠已經進了山寨,並且青墨和雲墨兩人已經給齊明遠撐起了雨傘,才放心的轉開視線,看了眼這個山寨,山寨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奄奄一息的人,看這些人的穿著應該是平民百姓,這些人有的一臉茫然,有的一臉麻木,有的空洞。林福寧皺起眉頭,心頭一沉,東南道的情況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這時,突然眼前一暗,林福寧抬頭就見齊明遠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正微微凝眉的看著他。

“小師叔,戴上紗帽再下車。”齊明遠低聲說著,聲音很低,但語氣明顯的不容反駁。

林福寧心頭翻了翻白眼,真是的!

雖然心裡很煩小師侄的嗦,但林福寧知道,小師侄是為他好,因此也沒有說什麼,戴上紗帽,林福寧便下了車,一邊對身邊的半夏低聲道,“煮上一些稀粥,稀粥裡下一點青豆碎花,另外準備藥爐,還有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是!”半夏青果恭敬領命而去。

隨後,林福寧便朝山寨門口的躺在地上的老者走去,齊明遠靜默的跟隨而去。

而護衛隊隊長林家雪和青墨便到山寨四處檢查起來,雲墨帶著幾人去跟這些百姓問話,登記情況,義伯和忠叔,還有青果開始熬製稀粥起來,其他護衛隊的人在山寨外頭戒備。

山寨門口的老者努力的睜開渾濁的眼睛,只見眼前模模糊糊的似乎有個白色影子?身著福儒服?難道,難道是傳說中的無塵大和尚來了嗎?

老者心頭激動了,手顫顫巍巍的伸了出來,“大,大和尚……救命啊!”

林福寧一愣,隨即揚起了暖和的笑容,“放心,您沒事,只是餓昏了而已,還受了驚嚇和傷了風,但都不是大問題。”林福寧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藥箱裡的瓷**,給老者聞了聞。

老者被藥的味道一刺激,這才看清眼前的分明是身著白色福儒服的少主?

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被無塵大和尚指定為傳承人的那位少主?

“您是少主大人?”老者被趕過來的半夏和水墨攙扶起來。看著林福寧,還是很激動,“少主大人……”

“老人家,別激動,等會喝點粥,精神些了再說吧。”齊明遠這時開口溫和說著,順勢拉起林福寧。

――看著小師叔蹲在地上為他人治病,他心裡總是有些不太舒服。

林福寧也笑呵呵的安撫了老者幾句,就朝其他人走去。

――於是,林福寧身為大和尚傳承人的第一次濟世活動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李義一直覺得,自家殿下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這是他一直所堅信的。

因為殿下聰慧,堅韌,善於隱忍,智謀無雙,雖然心狠淡漠,但是成大事者,豈能有婦人之仁?雖然有時看著自家殿下那種明明笑得很溫和,但眼裡卻是森寒冰冷的時候,他也有心怯過,總覺得自家殿下有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高傲和冷漠。

――雖然殿下給人的印象總是很親和。

但他卻有這種感覺!

於是,那日,寒食節前夕,林家公子來了,殿下還在書房和魏成先生讀書,他在廚房裡做著明日寒食節祭拜的節禮,然後,林家公子走了進來,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他做節禮。

不知怎的,他把自己的感覺問了出口。

“哈?不會啊。明遠他很好啊,昨兒個我捉弄他的時候,他還生氣了呢。”林家公子笑眯眯的說著。

李義一愣,生氣?

突兀的,他想到了一件事,他似乎好久好久未曾見過自家殿下生氣了……

“義伯,你別擔心。”林家公子忽然開口這般說著,笑容暖暖的,“明遠他大概是不想讓你們為他擔心吧,所以,很多時候,他在你們面前就很厲害,好像超人一樣無所無能,還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因為他是你們的主子,作為主子,肯定是不能在下屬面前表露自己的無能為力的,也因為你們是他們最為信任的人,所以,他就更加要很厲害,畢竟,主子不厲害的話,就沒有辦法罩著你們了。”

李義呆呆的聽著,心頭倒是漸漸有所了悟,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林家公子,超人?那是什麼?

李義很是嚴肅的問著。

卻沒想林家公子一呆,隨即嘿嘿裝傻的摸頭笑了起來,“啊?那個……我也不知道啊!”

李義看著似乎不怎麼想回答的林公子,瞭然的笑了笑,接著又很好奇的問道,“公子,昨天少爺真的生氣了?”

林家公子點頭,“嗯,生氣了。”

“您捉弄少爺?”

“啊?那個啊……義伯,明遠真小氣,明明他玩牌的時候輸了啊,願賭服輸嘛,我讓他帶我去市集裡的那個百花館,他都不肯帶我去。義伯,那個百花館到底是什麼地方?”林家公子睜著好奇的眼睛問著。

“……”李義糾結了,百花館那種地方……

“義伯,你小小聲的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讓明遠知道的!”突然林家公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著。

李義剛想開口,眼睛瞄到不知何時出現廚房門口的人,李義立即咳嗽了兩聲。

“咦?義伯,你受涼了嗎?”林家公子擔心的問著。

李義呵呵乾笑了一聲,隨即嚴肅站直,恭敬的拱手做禮,“見過少爺。”

林家公子轉頭,看向廚房門口站著的人,眨了眨眼,咧嘴一笑,“小師侄,你上完課了?那陪我去百花館吧!”

然後――

李義終於看見好久不見的有些懷念的自家殿下生氣的模樣。

“哇啊!你敢捏我的臉!!小師侄!你好大的狗膽!!”

“……嗚嗚……我不去了,我不去百花館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問這個問題了!……好好好……其他人我都不會問……嗚嗚……”

之後,林家公子大概是因為沒面子了,有足足三天沒有來,連藥浴都是寧可寫了長長一張紙和藥浴的藥草讓半夏丟在安謐谷門口。

――不過,也難怪林家公子生這麼大的氣了,咳咳……被打屁股什麼的……

額,那天他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