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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君奪臣妻

江風習習, 星光閃爍, 月露清泠, 汪聽雪一襲雪青茶花穿蝶曳地裙,倚在官舫的二層雕花圍欄旁看著兩岸連綿不絕的群山,眼中滿是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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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姐在看什麼?”清冽男音自身後響起,容承衍抬手止住了汪聽雪起身行禮的動作, 掀起身上的墨色緙絲長袍與汪聽雪相對而坐。

“我在看兩岸沿山,算著這幾日途徑的省份。”她一本正經的扳著指頭細數沿岸的風景名勝, “雖然沒能上岸遊覽一番, 但我也算到過這些地方了。”

“看來汪小姐很喜歡四處遊覽。”容承衍微微輕笑, 這幾日/他一直忙著處理封地繁雜的事務, 情緒緊繃。此時同佳人月下清談, 終於讓他有了幾分喘息的愜意。

汪聽雪單手支頤,“實不相瞞,民女幼時還曾央爹爹為我請一位江湖女俠作師傅, 正是想學得一身武藝好遊歷大江南北。”

容承衍眼中笑意更深,“想來令尊一定十分為難。”

少女掩唇輕笑,“正如王爺所言,爹爹費勁心思才讓我明白,那些不過話本中軼聞傳說罷了,我一個弱質女子, 又如何像遊記中說得那樣萬里獨行呢。”

說到這,她瀲灩雙眸又有了幾分黯然。

容承衍摩挲著手指想要為她拂去眉間的失落,卻礙於身份無法輕舉妄動。心中第一次有些恨不相逢未嫁時, 若是自己此時便是她的夫君,一定要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輕憐蜜//意,細細疼惜。

“汪小姐博古通今,想來便是沒有行過萬里路,也已經讀過萬卷書了。”他深沉目光直直落在汪聽雪瑩白的小/臉上,委婉安慰道。

此時恰好起了風,江面被吹起了陣陣漣漪,汪聽雪抿唇低笑,抬手將被吹亂的鬢髮拂至耳後。

她轉眸看了看站在船艙旁似乎有事情要彙報的楊文康,起身告退。

“時辰不早,民女便先行告退了。更深露重,王爺保重。”

容承衍靜靜看著她嫋娜的背影,直到裙襬消失在轉角,才收回目光,沉吟著看向一直安靜的楊文康,“什麼事?”

楊文康莫名覺得肅王和穆元娘子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他強忍著抬眼打量肅王的衝動過,眼觀鼻,鼻觀心的低聲彙報道:

“穆世子仍在人世的訊息已經在京城傳開了,他親自登門上孫府提的親,三書六禮過得很快,正式拜堂的日子,就定在了一旬後。”

容承衍挑了挑眉,“一旬後?那豈不正是我們到達京城後的第二天。”

修長指節無意識的敲打著雕花圍欄,“訂得這樣急,看來老匹夫背後一定出了問題。你去叫時一來,我有話交代他。”

楊文康不敢多問,躬著身子退出了甲板。容承衍負手而立,看著照徹乾坤的明月,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激動,蟄伏了這麼多年,終於讓他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你去動一動我們宮中的暗線,看看孫皇后的這一胎是不是出了問題。”

“是。”

“還有,這幾年父皇對二皇子態度如何?”

“皇上待二皇子仍是不遠不近,孫皇后試探了幾次請皇上早立太子,但都被皇上擱置了。”

容承衍眼中滑過一絲瞭然,面上卻收斂了所有的情緒。

官船到京城那一日,正是一個大晴天,汪聽雪跟在肅王隨行的隊伍裡,上了綴滿寶珠瓔珞的華蓋馬車一路駛向程序。

港口所在的通州距京城尚有半日的路程,汪聽雪將汪淮的真實身份如實說了兩個小丫鬟,以免兩人猝不及防之下受了驚嚇。

“所以說姑爺其實是京城勳貴子弟?那小姐豈不是就是世子夫人了?”大大咧咧的知棋眼中滿是興奮。

倒是素來沉著的知琴有些不安,“小姐如今背井離鄉,若是姑爺……”

汪聽雪安撫的拍了拍知琴的手,“我雖相信夫君,卻也不是全然以夫為天的女子。索性身上還帶了錢,待進了京城,時一大人會先賃一個住處,我們打探清楚了,再上門求見。”

知琴這才放下心,“小姐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就好。”

在車輪咕嚕嚕的滾動中,她們離京城越來越近。肅王需要進宮覲見皇上,因此早已快馬加鞭的離開了。眼下是侍衛時一併幾個手下護送著汪聽雪前去王爺在京中秘密值班的別院。

相比一無所知的楊文康,沉默心細的時一略略能猜到幾分自己主子的心思。因此他即使事務纏身,仍然親自護送著汪聽雪,更反覆交待幾個手下要對車中女眷恭敬小心。

馬車行到一半,就堵在了半路上。時一皺了皺眉,派手下前去打探,才知道這是孫首輔的長孫女與鎮國公府結親,如今正送陪嫁的妝奩呢。

綿延十里的妝奩緩慢的從西三坊送向東三坊,圍觀的民眾各個嘖嘖稱奇。尤其是打頭的一對錦麟眉壽寶瓶,聽說是宮中的皇后娘娘特意賜下為侄女添福的陪嫁。

大家細數著這十里紅妝的豪奢,又說起死而復生的鎮國公世子,據說,穆世子原是被淮江河神捉了去,然而鎮國公行將下世,水妖憐憫穆世子一片孝心,便抬手放他回家。果然,連身受重傷的穆國公也漸漸好轉了。

這則軼聞在京中流傳甚廣,連高居金鑾殿的皇上都來了幾分興趣,特意召穆元入宮。穆元只說這兩年精神恍惚,如大夢一場,深得陛下信任的玉真道人更是替穆元卜了卦,表示此事未必不真,那河神必是抹去了世子的記憶,放他返回俗世罷了。

皇上聞言大喜,對求神問道更添幾分信心,看著礙眼的鎮國公世子,到少了幾分厭煩,抬手恢復了穆元的世子身份。

知道內情的,自然知道這不過是接機討好皇上,順便為穆元刷好感的花言巧語罷了,然而對於普通民眾而言,那時得道真人都驗證過的奇事,自然口口相傳。

華蓋寶羽的馬車雖然舒適,但堵在人聲鼎沸的鬧市卻有些悶熱。汪聽雪輕輕掀起了簾幕一角,偷偷打量著傳說中的京城,自然看到了吉祥喜慶的十里紅妝,聽到了簇擁在一起的民眾談論的鎮國公世子婚事。

她纖指一抖,緩緩鬆開了攥在手中的錦帳,坐在下首的兩個小丫鬟自然也聽見了。

“小姐,難道姑爺還有兄弟嗎?”

知琴心疼的上前握住汪聽雪的手,“小姐,你不要嚇奴婢,千萬保重自己啊。”

此時臉色發白的知棋也知道其中利害,小心的半跪在汪聽雪身前,“是啊,小姐。大不了,我們再回松州去,姑爺薄情寡義,小姐可千萬不能為他傷心。”

汪聽雪柔嫩的紅唇漸漸咬出一段血痕,“知琴,你去請時一大人來,我有話同他說。”

丫鬟知琴不安的放開小姐冰涼的小手,起身開了車門。

時一不敢抬頭,恭謹的立在車門旁,“汪小姐有何吩咐?”

汪聽雪握了握顫抖的小手,“煩請時一大人替我打探一下,京城鎮國公世子,可是近來返京,名為穆元。如今,如今將要取親。”

時一頭低得更低了,低聲應諾後,恭謹的倒退著出了馬車。

“小姐。”知琴不安的看著面色慘白,腰卻挺得格外筆直的汪聽雪,“那鎮國公府家大業大,小姐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汪聽雪慘然一笑,“我不過心中尚有幾分不死心罷了。你說的對,便是他要另娶她人,我如今家業凋零,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河神,好生荒謬。他竟,竟連我的存在都徹底抹去了。”

清澈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汪聽雪卻仰著頭不肯落下。

“汪小姐何須自苦?”頭戴紫金冠,一身玄色蟒袍的容承衍推開車門,朗聲說道。

兩個小丫鬟手忙腳亂的行了禮,容承衍揮了揮手命二人出去,兩人小心的看著汪聽雪的臉色,見她輕輕點了頭,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馬車。

“王爺不是入宮覲見嗎?怎麼會……”

容承衍大馬金刀的與汪聽雪相對而坐,“我進宮時,正是父皇打坐清修的時辰。我不過磕了幾個頭,就自行出宮了。”

他細細端詳著面色慘白的少女,目光在她猶帶血痕的紅唇上打了個轉,這才強自淡然,言不由衷的說道:“我方才也知道了鎮國公世子之事,汪小姐可要去穆家討了公道?小王雖然不濟,卻也願為汪小姐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