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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寂靜迴音(14)

此為防盜章, 一小時後替換。  見死不救這種行為挺殘忍的,不過邱子佳這人舉止言行一看就很沒心沒肺,而穆欽也不是多麼善良之輩。

穆欽在部隊服役時就被教官訓練要冷靜沉著、看清形勢再行動, 哪怕最要好的同伴在自己眼前被敵人虐待殺害,他也會冷靜等候,掂量清自身能力後再想想能不能救人, 絕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失去對形勢的判斷力。

這個教誨被穆欽奉為真理,在離開部隊後穆欽也一直貫徹著這條真理。

因此片刻思索後, 穆欽道:“救韓麗的風險太大了。我們沒有武器, 除我以外,你們沒有任何戰鬥能力。而且……現在已經可以明顯推斷出殺手是徐傅,畢竟我們三個都在這裡,我們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幹過, 最後一個沒出現的人現在死了,韓麗被抓走了,所以只有徐傅了。”

說著穆欽還回憶了一下:“徐傅的體格是我們之中最好的, 我預測他的身高有一米八/九, 體重大約八十五公斤, 他可能持有一把長度大約在三十釐米左右的短刀, 反應和力道都很優秀。”

“徐傅他以前是殺人犯, 在這個遊戲裡也擁有比我們更多的經驗,他心理素質絕對不弱, 不會輕易被語言或陷阱迷惑, 我們沒有戰勝他的可能, 魯莽救人只會把我們所有人都搭進去。”

穆欽的分析給了邱子佳很多壓力,邱子佳吸著涼氣說:“我就知道是那個殺人犯,一看就一臉兇相!”

穆欽沒說話,他仍然皺著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若殺手真的是徐傅的話,為什麼對方一開始要刻意和他們分離呢?難道不是一直待在他們身邊更好下手嗎?假裝陪他們尋找孤兒院的大門鑰匙,然後趁他們疲憊時一個個弄死,而且還能保證出口的鑰匙能夠被其自己掌握在手裡,這樣所有的逃亡者逃亡成功的可能性會被降至最低。

穆欽想不出了,於是決定暫時放棄這些複雜的思考,而採取隨機應變的行動模式,他領著邱子佳和成國旭朝著公寓樓對面的小教堂了走過去。

現在雨勢漸漸變大,之前那個死者留在庭院裡的血跡,很快就被雨水沖刷乾淨,這場暴風雨來得有點不是時候。

穿過庭院走到小教堂的階梯上,穆欽幾個人的衣服徹底被雨水浸溼,這孤兒院裡的氣溫很低,穆欽覺得室外溫度大約只有十多度的樣子,他們一夥人只穿著單薄的灰色襯衣長褲,不僅無法保暖還因為被淋溼了導致體溫更低了。

寒冷讓邱子佳和成國旭沒完沒了的哆嗦,穆欽的耐寒性還好,畢竟他當過兵,服役那五年,穆欽曾經有過在室外零度以下只穿薄衣訓練的記憶。

不過,看了看凍成篩子的邱子佳與成國旭二人,穆欽說:“趕快進教堂吧,不能再淋雨了。”

說罷幾個人匆匆推開了教堂的門……就是那扇雕刻著蛇纏十字架、並有多彩菱形玻璃組合的紅木大門。

這扇門很大很重,穆欽慶幸它並沒有上鎖,用力推就能慢慢推開,但糟糕的是在推門的過程中,這扇門也發出了巨大的噪音,雖然在水花譁啦啦響徹的雨夜,不管何種噪音都能輕易被雨水拍打地面的聲音給掩蓋過去。

穆欽只是把門推開了一條可供一人透過的小縫隙,然後招呼邱子佳等人挨個進去。

當他們進入這間位處孤兒院的小教堂以後,穆欽等人開始四處觀摩教堂的內部。

因為只是個小教堂,所以教堂的內部空間比較小,但也有明顯的仿西式風格,有一排排可供教徒休息的長座椅,有一個小舞臺,舞臺的背景牆壁上掛著巨大的耶穌十字架雕像,旁邊也有彩色玻璃做裝飾。

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十分巨大而豪華的銀製吊燈,是那種歐式蠟燭吊燈,中間一個尖利的倒三角形狀承重結構,周圍一圈如延伸出來的枝葉般的小燈臺,小燈臺上可以放蠟燭。這種吊燈具有升降功能,有鐵鎖鏈吊著它,神職人員可以將吊燈放下來,在燈臺上安置好純白色的蠟燭,點燃後,再將吊燈升上去。

以前歐洲還沒有發明電燈時,大家用的基本上都是這種蠟燭燈,一個簡陋的燈臺上放著一根蠟燭,為了防止有風將火焰吹滅,偶爾也會在上面套個透明的罩子。更多的時候,他們連燈臺都不需要,直接在桌上放個蠟燭就足夠了。

當然這只是貧窮人家的活法,奢侈放縱的歐洲貴族們,喜歡用純銀打造華麗精緻的銀質燈臺,再放蠟燭上去。他們把照明工具做成了裝飾品般的華麗效果,然後他們覺得,只在桌子上放燈的話,屋子裡顯得不夠明亮奢華,就把燈臺做得更大,用鐵索鏈子吊起來掛在天花板上,這也是蠟燭吊燈的由來。

現代社會的蠟燭吊燈,基本上就只有一個蠟燭的外形了,實際上就是把燈泡做成了類似火焰的形狀,掛在家裡圖一個好看。

然而穆欽發現,這間小教堂裡的蠟燭吊燈是那種非常傳統的,只能點蠟燭的那種,雖然確實精緻好看,但也增添了許多不方便,電燈可以在黑暗裡被即時點亮,然而這種傳統的蠟燭吊燈就不行了。

好在教堂裡還有其他照明用燈,比如說壁燈,壁燈倒是正兒八經的電燈,不過裡面似乎有很多燈泡壞掉了,穆欽摸索到開關後,也只堪堪開啟了兩盞,整個小教堂裡面昏暗得不行。

“太暗了。”邱子佳本想好好搜尋一番這間小教堂,但黑暗阻擋了他探索的腳步,當他第三次被地上翹起的木板絆倒時,他向穆欽說道,“我們就不能先想個辦法找來手電筒嗎?”

穆欽沒回話,他走到了小教堂的舞臺上,舞臺的兩邊有深紅色的簾幕,簾幕的後面有一些用來儲藏工具的櫃子,這些櫃子基本上是用來放聖經、十字架等禱告需要用的道具。

孤兒院廢棄以後,這些破損櫃子裡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搬空了,穆欽只在其中一個小櫃子裡,找到了一本貌似是被利器削去半邊的聖經,上面還沾著黑色的汙漬。

穆欽藉著昏暗的光源隨手把這半本聖經翻閱了一遍,這聖經還是英文的,裡面密密麻麻的字母排列於穆欽眼前,穆欽看不太懂,翻了兩頁就丟在一遍了。

然後穆欽繼續翻櫃子,在最後一格櫃子裡,穆欽終於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幾根有點泛黃且長短不一的蠟燭,還有一盒用過的火柴,加上兩個燭臺,就擺在這最後的櫃子中。

“這樣就有燈了。”穆欽拿出燭臺,挑出一根看起來不錯的蠟燭,並且用火柴點燃。

剛才穆欽看到天花板上的那個蠟燭吊燈時就在想了,既然這小教堂裡有這種古老的玩意兒,相應的,自然也會準備蠟燭火柴等等。

很快,蠟燭小小的光源就成功將穆欽周圍的區域點亮,穆欽拿著它去照亮小教堂裡部分黑暗的地方。

穆欽手裡的火光將成國旭以及邱子佳紛紛吸引過來,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後,也去櫃子裡找出蠟燭點燃,有了光源的三人開始在這間小教堂裡面探索,雖然是個小教堂,但暗藏玄機的地方也不少,首先……他們注意到教堂是有二樓的。

教堂裡面有二樓,但是通往二樓的樓梯塌陷了,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樓梯上只剩下一些斷層,塌陷的廢墟還堆積在樓梯間的角落裡。如果想去二樓,穆欽得找來椅子等物品堆積起來爬上去,但這樣做太費時間精力,穆欽等人想了想,便放棄了這一舉動。

“快來看!這裡有很多血跡!”隨後,邱子佳發現了教堂中一排破損得十分嚴重的長椅,似乎是被什麼人暴力破壞了,整個長椅支離破碎,木板和釘子散落在地上,邱子佳注意到這些木板上殘留著大量血跡。

穆欽走過去看了兩眼,這些血跡還是新鮮的,但已經慢慢開始凝固。緊接著穆欽發現這些血跡一路延伸到教堂的大門那邊,意識到了什麼,穆欽語氣透露著不安,說道:“看來這就是第一現場。”

邱子佳頓時明白過來,驚恐道:“你是說,剛剛我們看見的那個死人,就是在這裡遇襲的嗎?”

“應該是這樣,他在這裡遭遇了襲擊,然後奪門而逃。”穆欽說著,舉著手裡的燭臺走到了小教堂的門口,剛剛他們進來時,因為周圍太昏暗了所以沒有發現,這門上也是沾滿了血跡的。

“我有不好的預感,我覺得我們應該儘快離開這裡?”邱子佳看見地上還有門上那麼多血,又情不自禁開始渾身打顫。

穆欽說:“別急,這是個好機會,我們應該趁著殺手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儘快把這裡搜尋一遍。”

邱子佳道:“可那殺手料理女教師應該要不了多長時間吧,萬一等會兒就回來了怎麼辦?”

“他不一定知道我們在這裡。”穆欽透過旁邊的玻璃窗戶往外看了兩眼,判斷說,“外面還下著暴雨,雨的聲音還有雨水會消除我們的痕跡,這會令殺手喪失判斷力,也給我們更多的時間來進行探索。”

他早就看清楚了自己和周悅之間的差距有多麼巨大。

周悅的周家是那個省市裡最有名的名門望族,據說家族歷史可以追溯到清朝乾隆時期,其祖上以前是做玉石生意的,財源廣進堪稱富可敵國。

自清朝沒落後,周家因當時戰爭的動盪而衰敗過一段時期,但後來周家人又白手起家,經商炒股做房地產,創辦了一流企業,在國內乃至世界都顯赫有名。

作為周家父母的獨子,周家人上下都對周悅賦予了沉重的期望,從小到大他都要經受嚴格的精英教育,需要學習很多東西,經商金融、企業管理等相關的,因為他早晚要接手父輩的企業,他的人生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安排好了,就被鋪好了道路,而他只需要在這條路上不偏不倚的前進,一直前進就好。

鋼琴只是周悅還算開明的父母允許他學習的興趣愛好,哪怕周悅在音樂上的天賦再高,哪怕這也是周悅自己的夢想,但最終,他還是不能隨心所欲地追求他喜愛的樂曲,不能成為他舞臺上的音樂家。

穆欽問過周悅對將來的打算,他曾以為周悅會對家裡安排好的人生進行反抗,但周悅卻搖搖頭說:“就這樣吧。”

“你不會覺得可惜嗎?”穆欽失望地看著他漂亮的手,“你就應該站在舞臺上,坐在鋼琴邊,被聚光燈照耀,贏得所有人的喝彩,這不是你的夢想嗎?”

周悅卻說:“那麼好實現的話,就不是夢想了。我接手父輩的企業也挺好的,可以賺很多錢,我還可以帶你去周遊世界!”

周悅嘴上說的很幸福,但穆欽卻隱約看見自己和周悅之間灰暗的未來。

他和周悅秘密交往了三年,對周悅的家境也算有詳細瞭解過,周悅的父母都是那種表面圓滑,實際上卻非常古板的人,從他們在周悅一出生就給他安排好一切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

他們家有一些奇怪的規矩,他們不準周悅和學校的普通同學來往,說周悅的朋友必須是有身份有地位大家族的子嗣。

他們不許周悅的成績人間低於年級前十,否則就會給他施加壓力,找各種家教補習班,直到他的成績起色為止。

他們還不準周悅談戀愛,卻又讓他和某些社會名媛多多接觸。

穆欽完全看得出來,周家父母其實就是在為周悅將來的道路鋪墊基石,讓他從高中就開始接觸社會上的一些人或事,結下廣泛的人際交往圈,等到了大學,周悅就可以在自家企業實習,他在高中時奠定的成績和廣泛的人脈關系會令他迅速在企業內站穩跟腳。等一畢業,他就能正式接手企業公司。

所以穆欽可以猜到,精明的周家父母決不允許周悅走上莫名其妙的邪門歪道,和一個同性在一起更是令人貽笑大方的事,那只會破壞周悅的名譽,讓別人對他抱有偏見,成為他人生道路上的汙點。

周悅的未來必須是光明的,他會坐擁一家世界聞名的大企業,賺著這輩子穆欽都賺不到的錢,和一個高貴美麗的富家千金走上婚姻殿堂,會有一個或兩個孩子。

這挺好的,簡直就是多少人心中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人生。

只是那時年少又心思敏感的穆欽,每每只要預想到周悅將來美好的人生中,將不會有自己的存在,穆欽就覺得不甘難過。

他想過爭取,就算兩人的地位懸殊、差異巨大,但穆欽覺得自己的能力也不差,不管將來如何,只要穆欽肯堅持努力,他或許可以和周悅走到相同的位置,站在相同的高度,他總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然而穆欽害怕了。

他當時一窮二白,老舅把家裡所有的錢都揮霍乾淨,甚至連房子都揹著穆欽偷偷轉賣,穆欽什麼都沒有,卻還面臨著大學的高額學費,交不起錢他就不能和周悅上同一所大學,可若是讓周悅幫忙,穆欽很擔心周悅若是交雙倍的學費,會引起他家裡人生疑。

所以那個階段,穆欽總是害怕,脆弱的他會情不自禁思考……如果我最後失敗了該怎麼辦?

如果他沒能和周悅在一起,如果他們分開了,如果最後所有的努力都化為泡影,他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周悅和自己漸行漸遠,相忘於江湖嗎?

穆欽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無父無母無人照顧,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年輕稚嫩的穆欽將所有的感情寄託在周悅的身上,周悅這個人的存在,就是穆欽努力活下去的動力。

若是得不到的話,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曾擁有。

於是穆欽離開了。

儘管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現在想來,穆欽覺得當初的決定既草率錯誤又相當怯弱,是個愚蠢到不行的決定。穆欽為此在很多年後也一直感到後悔,他不應該就那樣不辭而別,至少他應該和周悅說一聲。

可他就那樣遠遠離開了有周悅存在的世界。

穆欽幾乎能夠想象出周悅該有多麼傷心。和表面上偽裝出來的完美成熟截然不同,周悅其實和穆欽一樣脆弱,和穆欽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周悅最喜歡對著穆欽撒嬌。

從小到大,周悅基本上沒有撒嬌的餘地,父母嚴厲的家教和繁重的學業迫使周悅過早成熟,他曾親口告訴穆欽,說他小時候看見別人家的孩子各種和父母撒嬌打滾,黏膩在一起,心裡都非常羨慕。然而每每想對父母撒嬌或親近時,父母冷漠強硬的態度總是讓他忍不住偷偷縮在自己房間裡哭。

所以有了穆欽以後,周悅粘人得厲害,只要有機會,周悅就會衝過來抱住穆欽並且把臉埋進穆欽的頸窩裡。他會找準一切機會和穆欽親近,會抱著穆欽的腰,會親穆欽的臉頰嘴唇還有眼睛,一旦穆欽對他煩不勝煩揮手趕他離遠點,周悅就會擺出委屈的神色直勾勾地瞅著穆欽不放,直到穆欽心軟,又招手讓他回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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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悅如此粘人的態度最開始還是有所收斂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變得愈演愈烈,到了高三那最後一年,幾乎只要片刻不見到穆欽,周悅就會對穆欽的手機進行狂轟濫炸,用各種來電和訊息塞滿了穆欽的手機記憶體。

周悅發的每一條簡訊,穆欽其實都有點捨不得刪。

那個記憶裡無限溫柔美好的周悅,那個讓穆欽始終念念不忘卻至今不敢去找的周悅。

現在卻出現在了穆欽的眼前,渾身鮮血淋漓破敗不堪。

他應當是過著奢華日子的貴族,享受著被人簇擁擁戴的過程,他的道路明亮寬廣,所以他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充斥著殺戮和黑暗的孤兒院,這裡不應該是周悅應該來的地方。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所以穆欽才會感到萬分不理解,“你不應該會在這裡。”

一直沉默不語的周悅終於打破了沉寂,他開口說話了,聲音非常低沉喑啞,大概是因為他脖子上被開了一刀的緣故,他的嗓音不太好聽,但穆欽還是可以聽出熟悉的聲線……闊別這麼久,他終於又一次聽到周悅對他說話了。

周悅說:“我死了,所以就在這裡。”

“不可能!”穆欽不敢置信,他瞪著眼前的男人,“你為什麼會死?你怎麼可能會死!”

“死亡隨時會到來,今天、明天,甚至是現在。”周悅沙啞道,說著他把按在穆欽肚皮上的手收了回來,末了似乎還有點依依不捨,便半跪在穆欽跟前,將手放在穆欽的大腿上,抬起頭看著穆欽的眼睛,他的動作就像是聖殿前對公主宣誓的騎士。

穆欽看著他,然後愣住了,心裡突然有些難以言喻的悲傷,穆欽意識到,如果周悅真的死了的話,那麼仔細想想,十年前那一別……竟是永別。

如果他們沒有在這個遊戲裡再相見的話。

穆欽覺得自己胸口心臟部位隱約鈍痛,細微而綿長,疼得讓穆欽有些喘息不過來,他忍不住疼,詢問周悅:“你是怎麼死的?”

周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沉默半晌後,抬起頭對穆欽笑,只是他臉上纏滿的繃帶讓他的笑容一點都不明顯,他對穆欽說:“以前……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我很著急,我到處找你。”

穆欽聽到這裡,張嘴欲言又止,他想對周悅道歉,當年他的不辭而別,一定讓周悅很傷心。

但周悅卻還如以往那樣對穆欽的心思把握得十分嫻熟,周悅對他輕輕搖頭:“我知道你想道歉,但不需要。”

“相反,道歉的應該是我……其實當時我很清楚你承受的巨大壓力,你家庭情況不好,經濟又那麼緊迫,而你我之間的差距又令你覺得看不到希望,我知道你可能會想放棄,你的離開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周悅繼續道:“可我當時太過自信,以為自己可以把你找回來。”

“說實話,當我打聽到你申請入伍去了省區部隊時,我挺高興的,因為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擺脫父母的控制,入伍是個絕佳的理由。所以我也向父母提議說自己想進部隊歷練兩年,最開始父母還不答應,但我說為了我的將來,在軍隊訓練會使我變得更加堅強。我父母一聽覺得有道理,所以同意了。”

聽見周悅這麼一說,穆欽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周悅:“可我沒在部隊見過你。”

“當然沒見過,本來我確實想跟你進同一個連隊,還特意拜託一位上級軍官幫忙牽橋搭線,但中間環節出了點差錯,貌似是我父親插手,所以我被送去了更高階的部隊訓練基地。”

“我在那裡一待就是兩年,你知道……部隊這種地方,進去了就等於是國家的人,除非退役,否則別想輕易出來。被困在那裡的我心急如焚,每天都急著想去找你,但是每天都有很多訓練等著我,當時教官告訴我只有完成訓練才能批准假期,所以我非常努力的訓練……”

“所以你的手就變成了這樣?”穆欽惋惜,又心疼地看著周悅的手,已經不是記憶中那雙可以優美彈鋼琴的手了。

“沒關係的。”周悅看出穆欽在為他傷心,反過來安慰穆欽,他忍不住了,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穆欽的臉頰,“我這雙手可結實了,又不是再也不能彈鋼琴。”

說完,周悅用他僅有的右眼痴迷的看著穆欽,“穆欽,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