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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憶回(四)

許琳當然不可能和她弟弟說永別。

對許琳來說,許浩宇是無可替代的親人,儘管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許琳都表現得不怎麼待見許浩宇的模樣,但她其實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表面說著不喜歡,卻還是從小到大什麼好吃好玩的都要留給弟弟。

如果按照電話裡這個侵佔了許浩宇身體的怪物的指示去做的話,許琳毫無疑問會成為殺人兇手,正常人被注射過量胰島素會導致低血糖,令人休克致死,作為醫生的許琳不應該這麼做,這會斷送她的職業和人生。

可如果她不這麼做,許浩宇就會死。

那是她重要的弟弟。

“所以去吧,給周悅注射。”許浩宇在電話裡幽幽笑。

許琳說:“如果我殺了周悅,你會放過我弟弟嗎?”

“當然,殺了你弟弟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許浩宇道,“我想你非常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

“好吧。”許琳只能選擇妥協了,她在短時間內根本想不出任何可以解決這種困境的辦法,不管是報警還是尋求他人幫助都顯得不切實際,於是許琳深呼吸,並且站起身來,對電話裡的許浩宇說,“我要去醫藥室拿胰島素,這個電話……”

“不要結束通話。”許浩宇說,“我要聽你行動。”

許琳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抿著唇將手機放進衣兜裡,隨後走出周悅的病房,此刻周悅病房外仍然還站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保安守著,見到許琳出來,皆點頭哈腰地喊“大姐大”。

許琳故意不理,踩著有點混亂的步伐,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邊走過,緊接著背後就傳來了保安們奇怪的議論聲:“大姐怎麼不理我們了?”

許琳緊接著去了醫藥室,醫藥室裡有幾個長期管理和儲存藥品的醫藥師,許琳向其中一位藥師提出需要大量胰島素。雖然許琳沒有出示處方或藥物清單,但礙於許琳院長的身份,藥師還是老實的將大量注射型胰島素堆在了許琳面前。

許琳看著面前一堆裝有胰島素的瓶瓶罐罐,又低頭伸手摸了摸兜裡的手機。許琳思考道,她認為電話的那邊……佔據了許浩宇身體的那個“妖怪”,畢竟隔著手機,對方應該不可能看到許琳拿了什麼藥的,所以許琳完全可以拿著普通的生理鹽水代替,假裝自己拿了胰島素,然後過去給周悅注射。

許琳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她沒有碰藥師給她準備的胰島素,而是伸手去拿旁邊堆放的幾瓶生理鹽水。

不過可怕的事情很快發生了,當她的手指剛剛碰到那些生理鹽水的瓶子時,兜裡的電話中突然響起了許浩宇的聲音:“我知道你在做什麼,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最好別幹蠢事,你的所作所為,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不要抱有那愚蠢的僥幸心理。”

許浩宇威脅到位,讓許琳手指都顫抖了一下,她把手收了回來,並握緊了拳頭。

身邊為她準備藥物的藥師對許琳投來奇怪又關切的目光,問道:“院長,你沒事吧,你手機好像沒關……那個,還有人說話。”

許琳勉強自己對那個藥師笑了笑,不言語不解釋,她最終還是拿走了眼前堆放的胰島素,將這些東西放進低溫箱,然後許琳拎著箱子離開醫藥室。

她回到了周悅所在的病房,仍然不理會門口守著的一眾保安,進門後還收到了許浩宇的新命令:“把門反鎖。”

許琳只好老實地鎖上門,隨後在許浩宇的催促下,翻出針管和消毒液準備給周悅注射,她做這些事情時手都是顫抖的,連不大不小的針管都有點握不住。

提取了胰島素之後,許琳拿著針管走到了周悅的床邊,抓住他一隻胳膊。

周悅瘦得皮包骨頭,身上幾乎沒有肉了,血管清晰可見,一根根地鼓起來,有醫生執照的許琳當然可以毫不費力地將針頭插/進他的血管當中,大量胰島素會迅速降低周悅血液中的糖分,引起各種併發症,比如繼發性低血糖或繼發性昏迷,吸入性肺炎和心力衰竭、胃出血或過敏反應等。

現在的周悅太過於虛弱,本來就因為營養不良而處於亞健康狀態,一個簡單的低血糖絕對能夠輕易奪走他的性命。

很久以前,大約是三十年代中期至五十年代初,胰島素也被用來治療精神病,治療那些精神錯亂、意識渾濁,陷入各種幻想處於語無倫次狀態中的患者。他們將這種治療手段稱之為胰島素休克療法,不過因為這種療法效果不強、操作複雜、治療期長、費用昂貴加上嚴重的併發症和致死率,所以這種療法已經被淘汰了。

許琳心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握著針管遲遲下不去手,電話那邊的許浩宇有些不耐煩了,威嚇道:“你是要拖延時間直到你弟弟死為止嗎?”

“可我需要一些心理準備。”許琳壓著聲音對電話那頭說道,“我這樣做會殺了他,你會把我變成一個殺人犯,我今後的人生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了,你總得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接受這一點。”

“沒有時間!”許浩宇在那邊怒吼,“給我快點動手,否則我現在就去撞前面那輛油罐車!”

“好吧、好吧!我會的!我正在做!”許琳嘶啞地喊,只好將針管壓在了周悅的手臂上。

然後許琳深深吸了一口氣,就要把針頭往下推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在許琳耳邊響起來了,那個聲音這樣說道:“你要給我注射什麼?”

這句話將許琳嚇得手抖,手裡的針筒都沒握住,一個手滑掉落在周悅的病床上,然後許琳退後一步,看著病床上的周悅。

周悅醒了。

這個昏迷了兩年的植物人,被很多醫生斷言說不可能醒來的植物人,現在在許琳的眼前睜開了眼睛,還用沙啞得不行的聲音對她說了一句話。

“你要給我注射什麼?”周悅重複這句話。

許琳沒有回答,她被嚇到了,嚇到的她臉色略有點蒼白,站在周悅的病床前一動不動。

周悅也沒有期待她的回答,而是慢慢開始挪動自己的身體,他躺了兩年,這幅軀體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了,變得難以控制而且虛弱異常,稍微動一下手周悅都要喘息好久。

周悅努力了很久才讓自己慢慢坐起身,虛弱的感覺讓他很不少受,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許琳。見到周悅的目光,許琳才從發愣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對周悅說:“你有兩年沒動彈過了,現在不要亂動,身體會吃不消。”

“你是誰?”周悅感受著這無能無力的軀體,這令周悅有點焦躁,因為他不確定這幅虛弱無力的身體是否能有效為他提供幫助。

許琳回答說:“我叫許琳,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說完許琳反應過來一些問題,便又伸手去掏自己兜裡的手機,然後她發現手機上她和許浩宇的通話居然斷開了,她並沒有結束通話電話,可能是許浩宇那邊掛的。

斷開電話讓許琳心裡有點緊張,擔心弟弟的她立刻按鍵回撥,響了幾聲以後,電話被接通了,許浩宇的聲音響起來:“姐!你沒事吧!?”

“浩宇?”許琳聽到電話裡許浩宇充滿擔憂的聲音後,心臟微微一顫,“是浩宇嗎?”

許浩宇:“當然是我了姐!我已經在你醫院門口了……誒,奇怪,我是什麼時候到的?”

“許浩宇!”許琳厲聲喊他的名字,“你真的是許浩宇吧!?”

許浩宇聽到他姐的聲音充斥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一向強勢的姐姐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口吻,頓時令許浩宇心裡盛滿莫名的擔憂,不解道:“我是你弟弟許浩宇啦!姐,你沒事吧?有發生什麼了嗎?”

許琳伸手捂住嘴,忍不住閉上眼睛慢慢呼了一口氣,復而又睜開眼,說道:“沒事,太好了……沒事。”

雖然許琳說了沒事,但許浩宇此刻敏銳的很,他知道他姐絕對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他立刻說道:“姐你先別掛,我現在就上樓,你應該在周悅的病房裡吧!?”

“對,我在這裡。”許琳其實還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她現在確實很想儘快見到她弟弟。

“等著,我就上來了!”許浩宇收起電話立馬往醫院樓上奔。

許琳放鬆了不少,這時病床上的周悅見她恢復情緒,也跟著說話:“現在是幾點?”

許琳就看一眼自己的手機,給周悅報了個時間:“下午四點二十。”

“你知道穆欽在哪兒嗎?”周悅又道。

“穆欽?”許琳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之前那個醫務主任過來通報的話,“穆欽出了點問題,現在正在醫院急救室裡搶救……不過沒關係,他受傷不是很嚴重。”

說到這裡,許琳覺得奇怪,這個剛剛甦醒過來的植物人周悅看起來太過於平靜了,他的表情沒有顯露出任何慌張,對周遭陌生的環境和陌生人也沒有表現出應該有的恐慌感。他就自己坐在那張病床上,用略顯得冷漠的眼神看著許琳。

被他那股冰冷的視線看得渾身毛骨悚然,奇怪的許琳忍不住對周悅道:“你之前足足沉睡了兩年之久,現在突然醒過來,有什麼感覺嗎?”

周悅沒有說他的感覺,周悅臉面無表情,說道:“我想見穆欽,你能讓穆欽過來嗎?”

“可是穆欽現在正在被搶救。”許琳道,“等手術完畢,我會讓人把他送到你這裡來的。”

周悅就說:“如果他過不來,我可以過去,你能把我搬上輪椅推我去急救室那邊嗎?我可以在那兒等著。”

許琳覺得周悅的要求有點莫名其妙,但她對待病患還是很耐心的,她說:“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你需要靜養,最好在恢復前不要動彈太快,會給身體造成負擔的。”

“我想看看穆欽。”周悅向許琳說,“請你推我過去看他。”

許琳張了張嘴,遲疑片刻,只能說道:“我弟弟等會兒會過來,等他過來以後,我再給你弄張輪椅,推你去看穆欽,好嗎?”

周悅沒有反駁,他凝視了一會兒許琳,最後點了點頭。

許浩宇的速度還挺快,不一會兒,他果然到了周悅的病房前,許琳給他開了門,他進門以後首先是圍著他姐轉了一圈,見許琳確實沒有異常,才松了一口氣。緊接著,他不經意往周悅的病床上瞅過去,瞧見坐立著的周悅,登時嚇了一大跳。

嚇得許浩宇退後一步,指著周悅顫抖道:“他醒了?他怎麼醒了!?”

“就是剛剛醒的。”許琳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解釋說,“我也嚇了一跳。”

隨後,許琳看到周悅凝視著她的……略帶點期待的目光,她心裡知道周悅的想法,就轉頭對許浩宇說:“浩宇,你先幫我看著他,我要去借一輛輪椅過來。”

“輪椅?”許浩宇不明就裡,“弄那個東西做什麼?”

許琳說:“這傢伙一醒來,就吵著鬧著說要去看穆欽,所以只能用輪椅推他過去了。”

“穆欽也在這裡嗎?”許浩宇一聽到穆欽的名字,頓時來了點精神,興奮道,“太好了!穆欽他沒事吧?”

“似乎受了點傷,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我們醫院裡的醫生有實力處理好他的。”許琳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自家老弟。

許浩宇現在看起來似乎很正常,因為現在他是在休假期,身上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外加一件短衫外套,打扮得很休閒的樣子。許浩宇外表看來並沒有受傷,只是因為剛剛匆忙跑上樓來所以出了一身汗,衣服上有殘留的汗漬。

許浩宇的表現也和許琳印象中乖巧纏人的蠢弟弟一樣,彷彿剛剛電話裡那個“換了一個人般”的許浩宇,只是許琳的一個錯覺。

雖然就像是錯覺,許琳還是忍不住試探性地對許浩宇說:“浩宇,你還記得剛才和我在電話裡說過的那些話嗎?”

“剛才的電話?”許浩宇不解。

“有什麼問題嗎?剛剛我只是在電話裡跟你說我要來找你啊……”許浩宇一句話沒說完,臉上就露出了有點混亂的表情,他開始蹙眉並揉捏自己的太陽穴。

揉了一會兒,許浩宇語氣裡充斥著疑惑:“真奇怪,我總覺得我的記憶似乎缺少了一段,我記得我之前因為穆欽的事情,著急上火開著車往姐你的醫院趕,然後中途我頭暈了一下,等我定眼一瞧,就發現自己已經在你醫院門口了。”

許琳這個時候已經能夠十分確認弟弟是正常的了,她結結實實地松了一口氣,把懸起的心臟放回肚子裡。

她並不想將剛才那古怪的“鬼怪附身”之類的事情跟許浩宇說明,她覺得要是把這件事跟許浩宇說了,許浩宇一定會害怕自己再次被附體,給其他人帶來傷害,所以他會選擇離開,離許琳等人越遠越好。

但許琳並不想讓許浩宇遠離,因為他要是遠離了,許琳反而不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然而,雖然許琳不想將“附體”一事告知許浩宇,旁邊卻有人代替她開口了,那一臉冷漠無表情的周悅,坐在床上突然開口,衝許浩宇道:“你失去記憶的原因,是期間有個‘鬼’上了你的身,控制了你的精神和行為,當他離開你的身體以後,‘附體’這段時間的記憶會被他帶走,所以你就缺少了那段記憶。”

周悅一番話極具威懾力,將許浩宇給嚇了一下狠的,許浩宇一開始聽完周悅的話還有點莫名其妙,他甚至覺得周悅就是在開玩笑,他說:“你不要逗我啊。”

但是當許浩宇看向他姐姐時,看見許琳臉上的不自然時,許浩宇這人就算再遲鈍,似乎也能明白什麼了。

許浩宇立刻抓住他姐姐的手腕,驚恐地對許琳道:“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真的嗎?剛剛我有做過什麼嗎?姐?”

許琳只好安撫他:“沒有,現在都過去了,你沒有事,我也沒有事,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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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附在你身上,用自殺行為來威脅你姐,讓你姐妥協,讓你姐聽他的命令過來謀殺我。”那邊的周悅話語不停,完整地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不過沒有得逞,因為我醒了。我現在的精神力能夠保證他無法入侵我和我周邊人的精神世界,所以當我醒來的一瞬間,那家夥就被我趕跑了。”

周悅的話可能把許琳和許浩宇姐弟倆給聽懵了,懵得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比較好,兩人都是大腦一片空白,均一臉智障表情地瞪著周悅。

周悅咳嗽了兩聲,他的身體虛弱,嗓子也因為長時間不發聲而顯得十分沙啞,一下子說這麼多話讓他嗓子開始疼了,所以就理所當然地向許琳提出要求:“我要水。”

許琳反應過來,點點頭,並按住她弟弟許浩宇的肩膀,說道:“去幫他拿水和輪椅,你在這等著。”

許浩宇愣愣地點頭,然後看著他姐匆忙大步流星離開病房,等他姐走了以後,許浩宇轉過頭看周悅:“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悅低聲道:“我的時間不多,所以不解釋,我很快就會再次沉睡,我要首先去見穆欽。”

許浩宇無可奈何地撓頭:“你說的這麼籠統,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你不用搞清狀況。”周悅聲音更低,“你和你姐都不會有真正的危險,身處危險之中的,只有我跟穆欽。”

後來許琳果然帶來了水和輪椅,給周悅喂了點水以後,把他搬上了椅子,推著他去了正在搶救穆欽的急救室門口,大約等了兩個小時以後,急救室的紅燈滅了。

很快,穆欽被人從裡面推了出來,手術很成功,醫生給他接好了骨頭處理了挫傷,打了麻醉的他沉睡不起,現在正安靜地躺在床上。

此刻,坐在輪椅上始終一言不發、等待多時的周悅突然激動起來,自己伸手推著輪椅的輪子就想挪過去看穆欽,許琳招呼了一聲讓他別動,然後親自動手將周悅推了過去。

於是,這一瞬間,周悅與穆欽,終於在現實世界裡真正意義上會面了。

他們都還活著,有體溫有氣息,有思想有活力。

周悅目不轉睛地盯著穆欽的臉看了一會兒,穆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抱著大半個腦袋的紗布,著實不怎麼好看,但周悅卻看得入神。他似乎很小心翼翼地,緩慢伸手過去觸控穆欽的手指,他的手是溫熱的,那種炙熱的體溫,竟然會讓周悅覺得燙手。

他還活著啊。

周悅心裡隱約的想。

後來有趣的事情發生了,當周悅碰了一下穆欽,並抓住他的手以後,穆欽居然醒了,明明麻藥的時間還沒有過去,他不應該醒來,但他醒了,他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看著周悅。

穆欽可能並沒有意識,因為他的眼眸是無神的,瞳孔微微放大,就像死者的眸子一般。穆欽太虛弱了,但虛弱至此的他竟然可以在昏迷狀態下,也做出那種似乎是看著周悅的行為,實在是令人咋舌。

周悅也意識到他是無意識的,所以沒有說話,凝視著穆欽的眼睛。

他們對視的時間並不是很久。很快,許琳就讓人把周悅與穆欽都送去了同一間房。

周悅既然已經醒了,就不需要再像是之前那樣費心費神地照顧了,畢竟他現在可以自己進食和排洩,而且可以稍微活動一下萎縮得厲害的肌肉。

許琳給他們倆準備了雙人病房,這回她撤掉了那些看守的保安,只留下一個專門照顧病人的護士。

幫忙清理了一下病房,準備了一些食物填飽肚子,四個人在同一間病房裡說起話來。

許琳認為:“敵人若真的可以附身在別人身上行動的話,我們這邊守著的人太多,反而對我們不利。”

而許琳的弟弟許浩宇還有些不敢置信:“我真的被人附身了嗎?”

許琳道:“沒錯,你把我嚇死了。”

許浩宇竟然有些高興,搖頭晃腦羞澀道:“姐姐也會擔心我啊……”

“廢話,我不擔心你誰會擔心你!?”許琳受不了這小子的粗神經了,伸手狠狠地在許浩宇腦門上敲了一下,這一下可不輕,疼得許浩宇抱著腦袋直接趴在了穆欽的病床上。

許琳不去理會弟弟的耍寶,扭頭看周悅,周悅還坐在輪椅上,也守在穆欽的床邊,抓著穆欽一隻手眼巴巴地望著,穆欽現在又閉上眼睡著了。

許琳見狀就嘆息一聲,對周悅道:“我說你,總得跟我們說明一下情況吧,現在我們都一頭霧水,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你似乎瞭解很多,就不要藏著掖著,都說出來吧,對情況瞭解後,我們也能互相有照應。”

周悅這才將目光從穆欽身上挪到了許琳那邊,周悅嗓子還挺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許琳不愧是醫生,對周悅身體的情況瞭解得十分透徹,居然立刻找了個潤喉片來給他含著。

然後周悅嘶啞說:“抱歉,我無法告訴你們更多。”

許琳不解道:“為什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不是難言之隱。”周悅道,“而是我就算說出來了,把事情完整的告知了你們,你們的記憶也會被清除的。”

周悅一句話讓許琳和許浩宇均是微微一怔,姐弟倆忍不住面面相覷起來,然後許浩宇語氣凝重道:“你說我們的記憶會被清除?”

周悅點了點頭:“會被‘立刻’清除,所以告訴你們真相根本沒有意義,不僅浪費時間,還會讓你們倆身處危險當中。”

許浩宇摸了摸胸口:“我覺得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很危險了,我剛剛可是被不知道是鬼還是妖怪的東西附身了的!”

“他只能附身,不會對你造成實際傷害,如果他控制著你去自殺或殺人,也是沒有用的,他的違規行為會受到‘法則’的約束和修正。”周悅儘量用模稜兩可的話來解釋自己想表達的意義。

“法則……?”許琳驚奇道:“那是什麼東西?”

周悅就微笑道:“你只要知道是可以影響整個世界的力量就行。”

“不行了,我覺得我聽不下去了!”許浩宇突然使勁擺擺手,“我覺得你短短幾句話表達出的信息量好大,我的腦袋要崩潰了。”

許琳不屑道:“你就是想太多……不用怕,周悅的意思嘛……簡而言之,就是我們正在和一些‘非人類’的‘敵人’周旋,被捲入了一場離奇、恐怖、世界級的戰鬥當中。”

“你這樣一說就更加可怕了好嗎?”許浩宇捂住臉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