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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蝴蝶王座(二)

此為防盜章,一小時後替換。

而在臨走前, 穆欽等人帶不上昏迷不醒的韓麗, 就只能把她留在辦公樓的房間裡, 留在那個破爛的長椅上,順便關掉了房間裡的燈, 還給她關上了門, 如果她足夠幸運, 大概可以在這裡睡到她醒來為止。

之後幾個人離開辦公樓,隨同徐傅, 沿著庭院的圍牆邊緣緩慢前進, 穆欽很快注意到這個遊戲裡關於塔羅牌一些新知道的規則。

比方說, 穆欽發現玩家可以隨意使用他人的卡牌。這一點體現在剛剛徐傅搶走了穆欽的卡牌, 且光明正大地使用它領著穆欽等人開始尋找出口大門鑰匙。

穆欽覺得徐傅其實也是有意而為, 他在故意為穆欽展示這一點,只要穆欽有些頭腦,就可以從徐傅的行為暗示中察覺到, 遊戲中卡牌是可以被互相爭奪、互相使用的。同時,徐傅這一舉動也在默默警告穆欽,日後他去了其他遊戲地圖, 遇到新的殺手或隊友,穆欽就不會那麼無知的隨意暴露自己的卡牌了。

但穆欽很快就由此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殺手能不能使用他們的卡牌呢?

據穆欽所知,愚者牌的功效是為人指引道路,指向道具或隱藏出口。具體是指向怎樣的道具或怎樣的隱藏出口,穆欽還不甚了解,但他想知道,如果是殺手拿著這張愚者牌,愚者牌難道同樣會為殺手指引道具或出口嗎?

穆欽想到這裡覺得邏輯不通,因為對於殺手、對於‘鬼’來說,找到地圖出口或道具,並無任何意義。

殺手的目的就是殺光地圖內所有‘人類’,他不需要逃跑,找出口找道具那是被追殺的人類才會去幹的事。穆欽猜想,等殺手將地圖內人類殺光,殺手就會被遊戲系統直接傳送回周悅說過的那個安全屋。

他會在安全屋內休息一陣,然後等待新的遊戲開始。

下一局遊戲,他會繼續當殺手,還是當個普通人類,均由天定,完全是未知數。

一個不停迴圈的可怕遊戲,可怕到令穆欽光是想想之後要面對的無限輪迴,就細思恐極到渾身毛骨悚然起來。

回到之前的問題,穆欽認為殺手拿著除死神牌以外的塔羅牌時,可能會出現三種狀況:1,他不能使用。2,他可以使用,其用途和效果人類用一樣。3,他還是可以使用,但用出來的效果和人類截然相反。也就是說,愚者牌人類拿著可以指引出口道具,而殺手拿著,或許可以反過來幫殺手指引人類所在地。

如果是第一種還好,但第二、三種……穆欽覺得不太妙。

因為若是第二、三種的話,那麼殺手完全可以不停奪取人類的塔羅牌,這些塔羅牌貌似都有很強的輔助效果,如果沒有牌,人類的生存力不僅大大降低。再加上殺手若可使用這種牌的話,簡直就是給人類的生存壓力雪上加霜。

同時,塔羅牌還有正位逆位的問題,穆欽知道正位愚者牌引路的功效,但逆位愚者牌又有什麼效果呢?以及,周悅說誰抽到死神牌誰就是殺手,那如果有人抽到逆位死神牌,會是什麼效果?難道可以隨意指定別人成為殺手嗎!?

這一點穆欽本想詢問周悅的,可惜沒來得及問,他和周悅能夠相處的時間不長,令穆欽有些失落。

問題實在太多了,拋開這些種種問題都不談,穆欽現在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他盯著走在前面拿著穆欽愚者牌尋找正確方向的徐傅,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便邁步向前,走到了徐傅的身邊去,開口問道;“徐傅,你的塔羅牌是什麼?”

徐傅可能也預料到穆欽會有此問,很是淡然地回答說:“戰車。”

“戰車?什麼作用?”穆欽繼續問。

徐傅就繼續解釋:“強化身體的戰鬥力,具體強化到什麼程度我也不清楚,似乎可以提高防禦和血量,也就是讓我更加耐打,有更大的力量、速度、恢復能力,但強化有時間限制,狀似只有幾分鐘,而且用了以後會在一定時間內非常衰弱。”

穆欽明白了:“我明白了,一張只能在極端情況下使用的牌。用來爆發或續命。”

“沒錯,你理解得很好。”徐傅挺欣賞穆欽的,用讚賞的目光看著穆欽。隨後他說,“我不知道那個殺手會怎麼行動,不過等會兒我們要去搜尋教堂的二樓,要找到梯子或堆積物品來爬上去,這需要時間,所以找梯子還有搜尋二樓的任務就交給你和邱子佳去做。而我……我會在那個殺手過來時吸引他的注意力,將他引走。”

“你來吸引注意力?”穆欽聽後看了一眼徐傅的腿,“你真的可以嗎?”

“必要時我會用那張戰車牌。”徐傅似乎早有打算了,他說,“所以你們行動一定要快,如果找到鑰匙,就立刻馬不停蹄地去開門,開門後我就用戰車,和殺手剛一波後衝去出口,這樣我們就能全員逃脫了。”

穆欽覺得徐傅說的很好,但他不認同,他又瞅一眼徐傅的腿,反駁道:“你的想法挺好,但有個致命的問題,以現在你的腿傷來看,恐怕你根本堅持不到我們開門就已經趴下了,而且萬一在教堂二樓找到的不是出口鑰匙而是其他道具就更不妙了。還不如一開始,由我來吸引殺手注意力,等我堅持不住時,我會跑回教堂,緊接著你來接班,我們輪流去引走殺手。”

說著穆欽頓了下,繼續道:“最後讓邱子佳拿鑰匙去開門,屆時,不管是我被殺手追還是你被殺手追,你都可以用戰車幫助我逃脫或自己逃脫。”

穆欽這麼一番謀策,徐傅也覺得在理,就點了點頭說:“行,就按你說的辦。”

跟在徐傅和穆欽身後的邱子佳不明就裡聽他們討論,也不發言,但默默記住了自己的任務,他沒啥本事,只能盡力做到力所能及的。

三個人敲定了計劃方案後繼續往教堂那邊走,因為孤兒院的庭院也不是很大,下過雨的院子草叢溼漉漉的,散發著一股陰冷潮溼的味道,他們很快路過了中間的公寓樓回到了教堂的附近,隱約可以看見教堂裡還亮著昏暗的燈光。

“既然是為了去教堂的二樓,那麼我們先不進去,找到附近的存放雜物的儲物間,那裡應該有梯子。”徐傅抬起頭看了一眼教堂鑲嵌著彩色玻璃的大門,“我離開教堂時走的是後門,教堂的後面有一間木屋,估計就是儲物間。”

徐傅說完,又和穆欽商量了幾句,幾個人決定繞過教堂去教堂後面的儲物間,先把裡面的梯子搬出來搬到教堂裡面,這樣就可以透過梯子爬上教堂二樓了。

計劃都很好,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當穆欽等人貓著腰順著教堂旁邊庭院的小道繞去教堂後門,並且找到那座儲物間時,他們發現儲物間的門早已被人開啟了。

儲物間在教堂後門,是挨著庭院圍牆建造的一間木屋。木屋的牆壁是木製的,但是屋頂添了磚瓦,它聳立在庭院的圍欄邊上,被樹木和草叢包圍著,遠遠看著還挺有特色,給人一種林間小屋一樣的既視感。

徐傅說他之前路過了這間小木屋,而且過去木屋門口看了一眼,木屋的門也是木門,但是上了鎖,本來穆欽等人為了開啟這木屋的門還需要找到木屋的鑰匙才對,不過徐傅說木屋的門非常破舊,只是一道弱不禁風的木門,就算上了鎖,踹兩腳也能強行破壞開,就是會發出比較大的噪音。

三人來到這木屋前,本來他們躊躇滿志準備大展拳腳,然而當他們走到木屋一看那門,發現門早就被不知道什麼人給開啟了,再進這間狹小的屋子裡一看,裡面亂七八糟一堆垃圾,根本沒有看見所謂的梯子,頓時幾個人的臉色都陰沉了起來。

穆欽問徐傅:“你之前有碰過這門嗎?”

徐傅立刻搖頭回答:“沒有,絕對沒有!我之前只是路過這屋子,看了一眼屋子門就走了。”

那就只能是周悅開的。穆欽心裡很快想到了這一點。

穆欽曾默默在心裡預測過周悅的行動,他想象了一下周悅作為一名殺手,為了殺死場內的這些人類,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穆欽對此預想了很多畫面,他最開始覺得周悅可能會尾隨他跟徐傅,跟到辦公樓,然後把孤身一人留在那兒的韓麗率先幹掉。

然後周悅會繼續跟到教堂,這樣的話,周悅就會和穆欽與徐傅剛才討論好的“輪流引走殺手”的方案對上,在被穆欽和徐傅各種調虎離山後,邱子佳找到鑰匙打開門,說不定還真的能實現三人全員逃脫。

就像周悅說的,穆欽選擇全力幫助這些人類,他不會為了周悅而放水賣隊友,因此這一局,他將會和周悅勢不兩立。

不過,周悅一向是非常聰明的人,高中三年年年全年級第一的成績足以證明他的智商有多高超,這樣聰慧的周悅一向有自己的想法和計謀,穆欽很難預料到他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既然預料不到,就得想辦法改變局勢。

穆欽看著亂七八糟一片的儲物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妙招,他回頭對邱子佳說道:“你手上應該還有一張愚者牌。”

邱子佳愣愣的點頭,把兜裡的卡牌掏了出來,他以為穆欽想要這個。

然而穆欽卻拒絕了他的給予,穆欽說:“我不要你這個,你只要試試,你的牌是不是和我的牌指向相同位置。”

穆欽猜想自己恐怕還在公寓樓裡面,他被那個死而復生的男人抱著爬上了樓梯,然後被綁在了這裡。

現在是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穆欽心裡突然冒出種種疑問,他迫切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然而這間荒蕪的孤兒院裡本來就沒有什麼鐘錶之類可以顯示時間的玩意兒,穆欽當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動彈了一下四肢,發現自己手腳上綁著的繩子纏得很緊,恐怕不容輕易掙脫。

仔細看會發現,綁在穆欽身上的並不是繩子,而是用長長的布條拼接成繩子的模樣,就這樣輕易地將穆欽的自由給束縛了。

穆欽用力地扭動著身軀試圖掙脫這些“繩子”,但他很快發現,那個復活的男人綁人的手段也挺高明的,穆欽扭了半天,布條做的繩子愣是半點沒有鬆懈的感覺。

就在穆欽奮力與綁住他的繩子做鬥爭時,穆欽又聽見外面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於是穆欽停止了掙扎,他抬起頭往門口看去,果然看見之前的男人回來了,推開了那扇不怎麼結實的木門,出現在了穆欽的視線中。

他回來時手裡似乎拿著些什麼東西,但光線時明時暗令穆欽看不太真切,他倒是注意到這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緻的肌肉和修長的腿。脖子與臉上套著的繃帶紗布,把這個人的大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隻右眼,眼角微微上挑,眼神冰冷深邃,顯得有些冷漠無情的感覺。

這個男人注意到穆欽醒了,並沒有立刻走上前來,而是站在門口定了一會兒,視線緊緊地盯著穆欽看,穆欽也毫不示弱地與其對視。

穆欽之前已經錯過了逃亡的機會,這個時候更加不能驚慌失措。穆欽比較奇怪的是,這個男人為什麼不立刻殺了他呢?既然這是個殺人遊戲的話,既然這個陌生男人有可能是殺手的話,他應該立刻現在就毫不留情地對穆欽下手,而不是把穆欽綁在這裡……或者說他想拿穆欽當誘餌吸引別人來救援嗎?

當然,也有可能這個男人並不是殺手,他拿著的可以復活的塔羅牌,或許只是用來保命的,當他被徐傅襲擊以後,他選擇不反抗裝死以達到逃脫殺手視線的功效,這樣他就可以獨自一人去尋找出口大門的鑰匙然後獨自一人逃出去了。

但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要襲擊我?

穆欽想不通這一點:難道這人認為我才是殺手嗎?可殺了這男人的人明明是徐傅,怎麼看徐傅是殺手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當注意到我不是徐傅之後,冷靜地與我合作才是正確的選擇吧?

心裡想著這些的穆欽打算開口和這個男人聊一聊,正當穆欽醞釀著如何與其開口時,對面那男人忽然動身,不再直愣愣地站在屋門口,而是走近了穆欽。

穆欽注意到他走得有點緩慢,腳步也依然很輕盈,感覺似乎是受過一些訓練的人,穆欽知道特種部隊有這種課程,隱蔽潛伏訓練,能讓人不管做什麼行為,發出的噪音都會非常低,長時間經受這種訓練的話,人就會不由自主把這種“靜音”狀態變成本能。

穆欽到嘴邊的話不由自主又咽下去了,因為對面那男人已經走到他跟前來,並且把手裡的東西拿起來,這時穆欽才注意到他手裡拿著一些醫療用品。

穆欽沒有開口,靜靜地看著男人行動,男人半跪在穆欽身邊,把一些醫療用品放在了穆欽腿上,緊接著拿著棉棒蘸了酒精……不知為何,對方的行動看似正常,但穆欽覺得他給人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他很小心翼翼地拿著蘸過酒精的棉棒往穆欽臉上擦,穆欽頓時感覺自己臉頰上一陣刺痛。

這時穆欽才發現自己臉上有一道傷口,酒精的刺激性令傷口刺痛,疼得穆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似乎因為穆欽的皺眉,男人的動作也跟著輕微一顫。

不過很快,男人的動作就流暢了起來,他不疾不徐地給穆欽擦了酒精消毒,又把一塊紗布貼他臉上。之後還為穆欽處理了他身上的其他傷口,基本上都是剛才被這男人打的,這人還從醫務室翻出了跌打藥水,揉在穆欽身上有淤青的地方。

比較尷尬的是,他似乎還想給穆欽肚子上藥,因為穆欽的肚子剛剛被他又打又踹,到現在還在疼,他明顯想掀開穆欽衣服的下襬,但是手伸到一半,又頓住了,僵硬在半空中。

穆欽抬起頭看著這男人,發現對方有一頭凌亂的碎髮,頭髮、臉側、肩膀上還有一些沒清理乾淨血跡,整個人亂糟糟的。

穆欽又低頭看他的手,這是一雙滿是傷痕有點粗糙的手,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做過很多訓練,所以手心都是繭,手上也有很多傷痕。

之前這男人還是一具屍體時,穆欽並沒有細看,因為當時時間太緊迫了,現在再看時,就會發現一些細節問題,比如說……穆欽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條細長明顯的傷疤,從虎口到手臂內側豎下來的長長一條。

穆欽盯著這傷疤一秒,那男人似乎很快就注意到了穆欽的視線,所以忍不住把右手收回去了。

“你藏什麼呢?”穆欽突然冷不防開口了,用漆黑卻雪亮的眸子盯著對方看,“以為我沒認出你嗎?”

男人似乎被穆欽嚇了一跳,雖然他的反應並不大,但他不再半跪在穆欽身邊,而是站立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穆欽,他的身高讓他站立時有種莫名的氣勢,給人一種壓迫力。

然而穆欽並不懼怕他,穆欽總是很冷靜的,在任何情況下,任何環境裡,他都非常冷靜的應對一切。

所以穆欽說:“你剛剛抱我起身時,我就認出你是誰了,因為動作讓我覺得很熟悉,你的氣息和心跳也很熟悉……可我還存在一些懷疑,覺得是自己的錯覺,直到剛剛看見你手上的傷痕,那個傷疤我記得,是我不小心用美工刀劃的。”

學生時代穆欽當然用過鉛筆,那時候他的鉛筆都是他自己用美工刀削的,有一次他在削筆的時候,周悅突然伸手過來抓他的手,然後穆欽就不小心在他手腕上留下這麼一道,當時穆欽很後悔自責,甚至難過得像女孩一樣哭,在他看來周悅的手可好看了,那是彈鋼琴的手,怎麼能受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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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受傷呢?

“你到底在幹什麼?周悅?”穆欽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質問出聲,他有點不敢確信這個事實,在這個奇怪的殺人遊戲裡,他看見了周悅……他久別了將近十年的初戀情人!

說這是巧合,穆欽根本不信。

可是周悅沒有說話,他似乎變成了一個啞巴,他在沉默很久以後突然又半跪下來,這回沒有遲疑了,直接伸手去掀穆欽的衣服,然後用藥水給他揉肚皮,被他塗了藥水有點冰涼的手一碰,穆欽情不自禁地渾身顫抖了一下。

周悅一開始還在老實地給穆欽揉肚皮,動作不輕不重恰到好處,他的手不再和以前那樣乾淨修長皮膚細膩了,而是變得粗糙有力,被他這樣揉肚皮,穆欽覺得有點怪怪的,這種怪異讓穆欽臉色微微泛紅,他覺得場面十分尷尬,他被綁著,多年不久的初戀在幫他揉肚皮,尤其是周悅還一言不發,更是令穆欽覺得尷尬到不行。

更加可怕的是,周悅給他揉著肚皮,揉著揉著居然雙手開始向上摸,往他胸前部位摸索,那位置有點敏感,嚇得穆欽忍不住高喝了一聲周悅的名字。

周悅終於抬起頭看穆欽,他臉上都是紗布,穆欽只能看見他一隻右眼,他的眼形似乎有點變化,和穆欽記憶裡的不太一樣,不過過去的記憶並無太多參考性,畢竟那時候他們才高中,才十六七歲的少年,五官還未長開,身高也可以繼續長。現在近十年過去了,容貌產生變化,身體煥然一新,所有的轉變都將是可能且正常的。

就連穆欽自己,都已經從一個消瘦還經常被人戲稱小白臉的少年,變成現在這樣成熟且算是強壯的男人。

所以說……穆欽低下頭,最終還是忍不住難過悲慼的口吻,說道:“……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狹小且空無一物的舊屋子裡,周圍沒有別人,四面八方都是光禿禿的牆壁,只有頭頂的天花板上掛著一根線連著的燈泡,那燈泡年代久遠不太好使,正閃爍著昏黃的燈光,把屋子裡照得忽明忽暗,襯得屋子裡一股詭異的氣氛。

正對著穆欽的牆壁,有著這間屋子裡唯一的一扇門,那扇門此刻正處於虛掩的狀態,從門開啟的縫隙裡,穆欽可以隱約看見外面的風景,他瞅見外面有漆黑的走廊,和走廊邊上的窗戶,窗戶的玻璃有些是碎的,因此可以透過窗戶看見夜幕星空,似乎沒有繼續再下雨了,穆欽聽不到雨聲,周圍環境一片死寂。

穆欽猜想自己恐怕還在公寓樓裡面,他被那個死而復生的男人抱著爬上了樓梯,然後被綁在了這裡。

現在是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穆欽心裡突然冒出種種疑問,他迫切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然而這間荒蕪的孤兒院裡本來就沒有什麼鐘錶之類可以顯示時間的玩意兒,穆欽當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動彈了一下四肢,發現自己手腳上綁著的繩子纏得很緊,恐怕不容輕易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