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殿不僅僅是一座建築, 是傾仙門力修建的,包含複雜龐大的符紋陣。
具有防禦、反擊功能是最基礎,最重要的是其中能彙集天地靈氣的聚靈大陣。可以說, 宗殿是仙門中靈氣最為充沛的地方。
在實力至的修仙界,竭盡所能為門人弟子提供資源提升修為, 是乎所有仙門的共識。地位越高, 享受到的資源傾斜也就越大。
一個仙門, 更是能佔據宗門一半以的資源。
當然,為保傳承, 這些資源不會給個人,而是耗費在聚靈大陣的能量供給。
頂級仙門的宗殿,有殿一座, 從殿三座。像明光宮這樣的土豪,則是一殿, 五座從殿。
莊越見過的頂級仙門宗殿,有明光宮和正羲宗。他曾考察現的仙門遺蹟當中, 也遇見過三次。
根據清出來的地基,他現這個不知名的仙門遺蹟,其宗殿符合一殿, 三從殿的格局。以此判斷, 這慘被滅門的仙門, 至少也是一流仙門,不排除曾是頂級仙門。
這就十分蹊蹺了。
“不可思議!”莊越匪夷所思, “他們有財力能修建的起宗殿,最起碼的門人實力應當不會太差,何必龜縮在這極北苦寒地?雖然說腹地好點的福地洞天都被各大仙門佔據,可就算是再普通的地方, 也比這貧瘠的荒野山谷強啊!”
莊越還怕自感覺錯了,閉眼,仔仔細細的感應了一番,確定的說道:“靈氣十分稀薄,並無靈泉靈脈。”
倆人習慣了宗門靈氣豐富的環境,初來極北地域的時候,就像是平原地域的人去了高原缺氧一樣,很是不適應。
幸虧俞開玠提供了梭舟,不然光是每天使用法術趕路消耗的靈力,要補充回來就要好久。
這樣的實力仙門,又怎能忍受這樣的環境,選擇在此地紮根呢?
謎題太大,線索又太少,莊越讓沈傾幫他,從遺蹟當中挖掘,儘量多的湊集一切能湊集的東西。
考古的挖掘要求十分的細緻跟耐心,這是為了保證出土品的完整。
可莊越做這些並不是為了儲存古,也就不需要太過精心,簡單的教了一下沈傾要點,倆人就沿著廢墟開始掘。
直接用法術輕輕的吹開,翻起數百年來飄落沉澱的砂土層,較大的體一下顯露了出來。
不過,找到的東西並不是非常的想,正有價值的品,早就在極北地域修仙者們數次搜刮中被帶了,能殘留下來的不過是一些完沒有價值的日常使用品。
沈傾跟著莊越掘了整整一天,也不過只是找到一些瓶瓶罐罐,殘損的傢俱部件,以及一些不知道從那個東西剝落下來的殘片。
所有的東西都被堆放在一個平整的地面,莊越蹲在邊,一件一件的分辨著。
沈傾了過來,莊越抬起頭,衝著他一笑:“辛苦了。”
“無事。”將最後能找到的殘損品放到莊越身邊,沈傾到不遠處,盤膝靜坐,恢復靈力。
既要吹開土層,又要不傷東西,對靈力的要求非常的精細,也就是沈傾這樣的天才,否則不會這樣容易。
莊越看了沈傾一眼,見他入定,手的動作都輕了分。
天近傍晚,天色漸漸暗沉,沈傾結束打坐,燃起篝火,準備吃食。
莊越專心致志,都沒意識到時間的流逝,直到沈傾熱好了食,叫他用餐。
心思還放在那些挖掘出來的東西,莊越吃東西的動作都帶著分心不在焉。
“用些水,你今日一口水也未進。”沈傾將水囊給他,“都出來這久了,不差一日半日。”
聽他語氣透著關心,莊越忙收斂心神,衝他笑笑。
接過水囊灌了口,莊越才感覺渴壞了,又灌了一氣,把水囊遞到沈傾的唇邊:“你也喝。”
倆人關係近了後,莊越總愛做些這樣的舉動,不是共用一個水杯,就是同吃一樣食。
如此親暱,不分彼此,沈傾初時還總覺不好意思,最近已經能很自然的接受。
吞下最後一口食,莊越說:“掘出來的東西雖然大部分都是很尋常的品,倒也不是無現。”
莊越隨手抽出百錚,在地面畫了起來。
“這裝飾紋路,有很明顯的地域特徵,並不是極北的風格,而是來自東海。再算算這仙門覆滅的時間,以及把宗門修在這靈氣貧瘠地……你能想到?”
沈傾神情微動,“你是說……這被滅門的仙門,曾與東海那場導致數十萬人喪生的災禍有關?”
莊越表情肅然,“嗯。那場天翻地覆的鬥法後,兩位禍首的宗門都消失在修仙界,也不知道這被滅門的宗門是其中哪一支的後人。”
沈傾輕輕頷首,“我曾看過一本雜記,當年這兩仙門的門人被倖存的東海修仙者聯手追殺,也只能隱姓埋名,躲到這偏遠地重建山門。”
莊越轉頭,周望了望,在夜色下,這山谷更顯的淒冷。
“哎——”他嘆了一口氣,“躲到這遠,不還是被人尋到,滅了滿門。就是不知,死的是哪一個宗門,動手的又是哪一個。”
雖說有了頭緒,情況卻更加複雜了,不止兩宗門間有仇恨,更有東海其他被波及宗門復仇的可能。
沈傾說:“無論被滅的是哪一個仙門,只怕兇手都不會簡單。”
“嗯。”莊越點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凋零,也曾經是數的頂級仙門。能做到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這個人或者這個勢力,不是實力特別強,就是使用了不光彩的邪法。”
“或跟邪祟有關。”沈傾道。
莊越皺著眉,道:“線索還是太少了,若是能把各地的作亂的邪祟,統統都用雷法劈一遍,或者是用火一燒就好了。”
“等回去就稟了前輩們,讓他們安排。”
又呆了一天,確定再無任何收穫,沈傾跟莊越風馳電掣的往回趕。
因為再不用各地探訪,回程倆人輪流駕馭梭舟,只用了短短的時間就趕回了京城附近。
他們離開期間,各地的修仙者齊聚一堂,眾仙門已經商議好,劃分了所需負責的區域,奔赴邪祟出沒的地點。
各地的邪祟作亂,透過民間驛站,地方軍所的渠道,雪片般向京中飛來。
降妖除魔,論道鬥法,才是修仙者擅長的。
堆積如小山的信函,無不讓各位仙門宗頭大如鬥,光是清這些資料,分出輕重緩急,就要了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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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這時,一直低調的陸淵大放異彩,帶著身邊的家臣,把這堆檔案處的是井井有條,頓時讓諸位仙門宗刮目相看。
沈傾跟莊越回來時,整個營地徹底從亂無頭緒,變成了秩序井然。
莊越已提前換裝好,倆人第一時間,去見了一直留在這坐鎮的魏靈御,彙報了目前的現。
線索相當於斷了,魏靈御不禁有些失望,可看二人風塵僕僕的樣子,卻還是道:“辛苦你們了。”
莊越感到歉然,這線索是他跟沈傾最先現,卻沒能調查到有用的結果。
“聽說,沈道友跟莊道友回來了,不知道這次極北有何收穫啊?”陸淵突然不請自來。
見他不經通告就直接進來,莊越小小的吃了一驚。
他們離開前,陸淵還不敢如此放肆的直接出入此地,這才多久,他的地位就已經隱隱與眾仙門宗齊平了。
莊越眉毛輕蹙,沈傾也只淡淡的看了陸淵一眼,魏靈御一見二人似乎都不想說話,就動把倆人此的結果告知陸淵。
“這是太可惜了。”陸淵惋惜的說道,隨後轉頭對魏靈御說:“兩位道友既然回來了,不如請莊另為他們安排接下來的任務。”
魏靈御點頭,正思索分派倆人負責地點,就聽沈傾婉拒道:“臨前師長曾言,此去極北,無論結果,都要先回稟一聲。”
魏靈御趕緊道:“既如此,你們就先回稟了俞掌門。”
“告辭。”沈傾一禮,莊越緊隨著,也是一禮。
倆人轉身離開,出門前,莊越回頭看了一眼,陸淵正盯著他們,衝著莊越一笑。
那笑,並不帶任何意味,就只是牽扯著皮囊,沒有一點感情,卻硬是讓莊越不自在。
莊越搓了搓胳膊,快步,恨不立刻飛遁消失。
“怎了?”沈傾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