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初中同桌[離婚倒計時：8天]
前一天是閻璟西生病, 第二天則是袁湛直接住院。
說好聽一點是難兄難弟，說難聽一點是閻璟西衰神附體，還傳染給袁湛。
身體的癢痛過去之後，袁湛的理智才逐漸回來, 在醫院半夢半醒睡了幾個小時，才算是緩過來。
一清醒就開始反省昨晚崩人設一事。
原主的某些記憶細節, 就連原主自己都不記清, 他也不可能注意到這些細節, 現在就希望閻璟西可以聰明的選擇性記憶，或者自動腦補他不記得自己過敏的是因為抑鬱症。
閻璟西陪袁湛在醫院度過一個晚上，到底還年輕，熬夜狀態也沒多差。
打完消炎針又吃了對應的藥，袁湛上午八點就和閻璟西辦理完手續離開醫院，沒有人願意在醫院裡待著, 味道不好聞, 人也多, 雖然醫生還給他們排進單人間。
到家後，袁湛吃完早飯就回床上躺著，這兩天別想他出門了，連閻璟西他都不太想見。
阿姨看到袁湛除了臉之外, 其他地方都是紅紅腫腫, 看著都難受。
“怎麼突然變這樣了？”
“蝦過敏。”閻璟西無奈說。
“閻先生, 你不知道袁先生不能吃蝦嗎？”
“嗯, 我不知道。”
“袁先生自己怎麼也不知道, 他以前不小心沾到蝦皮膚都會發紅，真是遭罪，醫生有提醒不能吃什麼嗎？我中午看著做飯。”
“普通清淡點的，海鮮就別煮了。”閻璟西已經愧疚了一個晚上，聽阿姨這麼一說更是愧疚難當，臉都不知道該放哪去。
閻璟西上午在家休息兩小時就去了公司，本來今晚有個慈善晚會，他想了想還是選擇讓其他人代替他出席，其實到不到場都沒關係。
傍晚五點半到家，阿姨在廚房裡擇菜，袁湛則縮在房間，哪裡都沒去。
“湛淇一整天都在睡覺，今天沒做別的嗎？”閻璟西只能透過阿姨問清楚袁湛的情況。
“中午起來吃了點東西，下午說身上不舒服一直在房間裡沒出來，我看他脖子也消腫了，怕是好幾天才能恢復如初，袁先生向來愛惜自己容貌，這兩天估計都不願意出門。”
“是這樣嗎？”袁湛淇還愛美嗎？他以前怎麼不知道。
嘴角含笑的閻璟西放下包就上樓看袁湛去了。
敲了敲門，臥室沒人應，他擰開門把，才發現袁湛淇並不在裡面。
這還是閻璟西第一次走進袁湛淇的臥室，明明他們夫夫應該一同睡這間房，以及裡面的床，現在卻是各睡各的。
床上的夏被未鋪平，扭扭曲曲地歪在床上，是生活的氣息。
房間內的裝飾都還是結婚時裝修的樣子，沒有怎麼變動，床頭放著的是他們的結婚照，照片中的兩人拘謹地站著，一個笑容僵硬，一個笑得靦腆，前者是他，後者是袁湛淇。
浴室傳來流水聲，看來袁湛淇在洗澡，才未聽見他的敲門聲。
咔嚓，浴室門毫無預警被拉來，袁湛看到閻璟西站在床頭前，嚇他一跳。
“怎麼進來也不出聲。”
“我敲門你沒聽見。”閻璟西視線落在他的皮膚上，沒敢瞧當前祼著的袁淇。
“你來得正好，幫我上一下藥，背後搽不了。”袁湛背對著閻璟西在櫃子裡取出一條內褲，不著他的面套上，然後將藥塞到他手裡，“喏，我知道我身材不錯，你不用一直盯著。”
現在大部分時間袁湛都會用來調侃閻璟西，儘量讓對方多多記住此刻的“袁湛淇”，他的形象是多面的，可以溫柔，可以兇悍，也可以幽默。
閻璟西一語不發拿起藥膏給袁湛上藥。
他不是第一次瞧見對方的裸.體，前段時間手受傷的那次也看過，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只是他手指劃過對方的紅腫皮膚時，不由想起兩次受的傷害都由自己引起，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他果然和袁湛的八字不合。
上完藥，袁湛身體清爽不少，紅腫還是有點癢，但還在他能可控制手撓的範圍內，只要不去想就沒事。
穿上t恤和短褲，袁湛問坐在床沿的閻璟西：“找我有事？”
“沒什麼，就上來看看。”
“哦，既然沒事，我們下去吧。”他不太想和閻璟西待在一個空間。
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袁湛抱著手機歪在沙發上刷遊戲，閻璟西則換完衣服再下樓，他習慣性開電視機看新聞，嚴謹的新聞主持人面無表情地唸完一個個新聞稿子，和袁湛所在的現實世界一樣，前二十分鍾歌頌國家美好正能量一面，最後十分鐘報道深水火熱的國外新聞。
玩了半小時，袁湛起身伸伸懶腰，閻璟西也剛好看完新聞，阿姨就喊他們吃飯了。
一晚上，兩人交流的內容都不多。
袁湛在晚飯後聽完祁右池今日的彙報，沒有什麼特別需要關注的資訊，白月光也沉澱下來，他的幾位未婚夫也沒上門鬧事，至於有沒有私下找白月光，他就不清楚了，人力不足，總不能讓祁右池悄悄到白月光住的公寓安裝隱形攝像機，搞偷拍，這可是違法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袁湛的過敏症狀好了很多，醫生開的藥抹了之後效果非常好，袁湛身體的恢復能力也不錯，估計繼續在家裡再待一天就沒事了。
閻璟西當天需要到隔壁市出差，一大早吃完早餐就出了門。
上午，袁湛趁著天還沒那麼熱，到新居開門給鍾點工打掃，請來是兩個人，只花了三個小時就打掃得差不多了，他又去了傢俱商場，購買一套傢俱，他一個人住也不需要太奢侈，夠用且看著舒服就行。
傢俱下午送到，袁湛要在外面吃完午飯再回去。
外頭的紫外線會加劇過敏，他儘量待在有空調的房間。
從傢俱商場出來，袁湛找了間安靜人少的西餐廳進去用午餐。
還沒到繁忙的中午，餐廳內人少，袁湛提了自己要求，儘量將他安靜在比較安靜的位置，靠窗但是曬不到太陽。
前來點餐的是一位英俊的帥哥，年紀在二十五六左右，對方見到袁湛稍微有點驚訝。
“你是，袁湛淇？”帥哥詫異地看了袁湛半晌。
“我是，你是……”袁湛搜尋腦子裡的記憶，但是沒什麼印象，有張臉很相似，但是他不敢肯定，馬上用套路：“當年那個……”
“對，我就是你當年那個又黑又小個的同桌，周不凡！”
是挺不凡的，小時候又黑又小，現在又高又帥。
“你現在是餐廳老闆？”袁湛看出他與普通服務員的不同，西裝比其他男服務員考究。
“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我爸出錢叫我先開間餐廳，先練練手。你呢？現在在做什麼。”周不凡在袁湛面前展示自己的優越感。
“我？就是個普通打工的。”搜尋到的記憶中，周不凡和原主的關係其實是一般，印象不是非常好，就沒多說。
聽袁湛說自己是打工的，周不凡的優越感更為強烈：“這樣呀，你是當程式設計師的吧，這年頭當程式設計師就是辛苦，沒日沒夜的，賺的錢也一般，還不如自己當老闆。”
今天的袁湛為了遮住還沒有好全的皮膚，穿的襯衫長褲，看不出品牌，周不凡當然就當他真的是個普通人。
“你說的都對。”袁湛笑了笑，並未多說關於自己的事情，周不凡是什麼路數，他還沒弄清楚，遇上這位曾經的初中同學，真的是巧合？不會是對劇情起到促進作用的配角吧。
“想吃點什麼，難得老同學見面，這頓我請。”
“那多不好意思，你也需要賺錢。”西餐廳要是開在非鬧市區，沒什麼客流量，容易虧本。
“沒事，虧了也算我爸的，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嗯，還是一個啃老族。
“好啊。”袁湛微笑，他多的是脫身辦法，但是難得遇到與原主相關的人物，多留意一下也沒什麼。
兩人坐下來聊天，袁湛有意無意套對方的話，周不凡完全不知道自己正掉進袁湛的陷阱裡，差點將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掏了出來。
一眼就能認出改頭換面的袁湛，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不是劇情推動的力量。
原來，這周不凡確實是他的初中同桌，當年，原主同樣也是又矮又小個，兩個矮個子男生就這樣成為同桌，奈何，黑小子周不凡又黑又小，但是卻自命不凡，總覺得自己比又白又可愛的原主帥氣，經常沒少擠兌原主是個小白臉，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們換同桌。
分開後，原主和一個胖子同桌，而周不凡則和校草班長成為同桌，別說像原主一樣擠兌對方，在他面前羞愧得連頭都抬不起。
“提起班長，明天是咱們初中同學聚會，班長也會來，你來不來，往年你都不出現，今年可不能跑。我記得你當年還偷偷喜歡過班長來著。”
噗，他還喜歡過班長？
“是嗎？誰沒個青春期。”袁湛微微一笑，完全沒讓周不凡調侃起來。
“我聽他們說班長現在恢復了單身。”周不凡笑容中帶著猥瑣。
恢復單身就等於原來不是單身：“那你還和班長同桌一年，沒喜歡過？”
周不凡有點小羞澀，讓袁湛想起了白月光，頭皮發麻，特別想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既然今天在這兒遇上，明天的同學會你可得來。”周不凡笑著說。
“行。”袁湛沒理由拒絕，他需要進一步瞭解原主的生活，才能走完劇情。
一般出現新人物，總沒什麼好事，伴隨而來的是更多麻煩事。
第59章太激烈了[離婚倒計時：7天]
新居傢俱已配齊，電器、網路等物可以在他住進來再準備。
看到剛打掃過的地面又被踩得髒兮兮，生活技能還是有所欠缺，他應該在傢俱搬進來後再打掃。算了，至少傢俱底下是乾淨，只是地面沒那麼整潔而已，過幾天搬進來後，再找人打掃一遍就是。
近段時間偶爾會下雨，袁湛也不敢開著穿通風，關好門窗後直接離開新居。
在他回家的路上，閻璟西提前和他說明晚上會晚歸一事，他被堵在高速入口處，沒兩個小時怕是進不了城區，現在是下班高峰期。
袁湛回他，自己先吃飯，就不等他了。
坐在車上拼命往回趕的閻璟西聽到這話無比失落，又回想起以前無論他回去多晚，袁湛淇都會等著他一起吃飯，即便他不回去吃，也會在客廳裡等著他到家，或者是為他留一盞燈。
現在他不等了，閻璟西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頗為複雜。
才過去不到二十天，他連白月光的資訊都不怎麼看，淨思考和袁湛淇離婚一事。
可他還記得離婚的原由，他就是為了和白月光在一起，只有恢復單身才能夠追求對方。
而現在，他不確定，他迷惘，他還愛著小光？
他愛嗎？如果愛，為什麼現在經常想不起這個人來。
如果不愛，他又為什麼要和袁湛淇離婚？
他依舊處在迷惘又矛盾的狀態中，司機和陳助理坐在前排座位上，他們也是第一見閻總發呆的時間特別長，近段時間特別不對勁。
不過陳助理到底是陳助理，他的懷疑並未任何人提起。
閻璟西到家的時候袁湛正在看原主他們初中同學微信群，周不凡挺活躍，一直在和幾位同學聊得飛起，不過大多都是車子，開公司，如何賺錢等話題，袁湛並不感興趣，進去後只是露個臉就再未出現過，幸好原主打下良好的低調基礎，也沒有多少同學過問他，倒是有一個人在他出來後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袁湛假裝沒有發現，主要是他也沒有可以聊的。
他悄悄檢視過對方的朋友圈，因為不是好友，他只能看到對方三條最新的朋友圈，都是轉發一些投行的商業軟文，沒有什麼可看性價值，個人信息上也沒有特別的資訊，除了群名片的名字——楊肅誠，再無更多有用的訊息。
正要關掉微信，介面上的通訊錄彈出一個新增好友的通知。
戳開一看，就是剛才在朋友圈裡給他一個笑臉的班長楊肅誠，作為班長，加他應該沒問題，以後有什麼聚會也好通知。
好友申請透過，袁湛還特意修改了對方的備註：班長楊肅誠。
下一秒，他就收到對方的語音資訊：“袁湛淇，怎麼在群裡不說話。”
袁湛只回他文字資訊：正好有點事，班長，好久不見。
楊肅誠見他用文字也不再發語音：是好久不見，不過明天就能見面了，你是自己過去方便嗎？
袁湛回覆：我可以自己開車過去，用導航應該能找到路。
楊肅誠：不難找的，聽周不凡說，你今天正巧進他家餐廳，他看了半天才認出你來。
袁湛心想周不凡可沒有用半天時間，而是一下就認出來了：是啊，是巧。
此時，大門正被開啟，袁湛看到閻璟西走了屋。
袁湛隨口問了句：“回來得這麼晚，吃飯了沒？”
一直坐在車上各種鬱悶的閻璟西被問得鬱氣一掃而空：“還沒有。”
袁湛說：“我讓阿姨給你留了，熱一下就能吃。”
什麼是最令人難忘的，是習慣。
閻璟西習慣了袁湛潛移默化的關懷，他會在離婚後“收穫”非常多感觸。
閻璟西還不知道在無意中又往袁湛的陷阱邁出一步：“行，我自己熱就好。”
袁湛低頭繼續和楊肅誠尬聊，很快，他就聊不下去，以加班為由結束本次聊天，楊肅誠回他一句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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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璟西的飯菜確實是袁湛讓阿姨留出來的，閻璟西熱好端出來，也沒吃多少，不過或許是因為袁湛坐在他對面，和他提起明天參加初中同學聚會一事，他想多聽聽，就多吃了幾口，然後把自己給吃撐了。
“沒了？”
“嗯，沒了。”
“就只有地址和主辦人，知道還有哪些人去嗎？”
“不知道，初中同學大多數都不記得，不過都在微信群裡，估計明天都要去的。”
“那明天中午我送你過去。”
“你不上班？不要開會？”
“我明天中午回來給你上藥。”
“……”袁湛淇無話可說。
他心想，閻璟西真的是吃飯撐著，大老遠中午跑回家就為了給他上藥？怕是想看看今天約他的初中同學周不凡長什麼樣，畢竟他剛才描述的時候把周不凡的外表描述得還不錯。
袁湛想明白，就明白閻璟西的想法，他吃醋了。
“那就麻煩你送我過去了。”有人給自己當司機也不錯。
得到首肯，閻璟西愉快地將餘下的飯菜也吃完，撐得不行，睡前吃了兩片消食片才舒服些。
當然，臨睡前，閻璟西又體貼地幫袁湛上藥，紅腫差不多消散，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出去見人也沒有問題。
袁湛照了照鏡子，由衷說：“希望明天脖子這塊能好。”
閻璟西心裡壞壞地想：最好這裡好得慢一點，正好別人以為是吻痕，就不會被外面的野花採了。
離開袁湛的臥室後，閻璟西被自己剛才的想法震驚，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一夜無話。
上午袁湛繼續在家裡遠端辦公，臨近中午閻璟西果然回來給他上藥，真的特地開車送他去參加初中同學聚會。
“待會我開到陰涼處，你別曬到皮膚，太陽也有輻射，容易加劇過敏。”閻璟西說。
“知道了。”
他們現在已經到達地聚會的地點，還有十分鐘就是集合的時間。
閻璟西知道這裡，他以前也來過這家會所，是個正經八百的地方，沒有亂七八糟的服務。
袁湛看到指定地點的標誌，在陰涼處下了車。
門還未關上，就有人喊他的名字。
“袁湛淇？”
袁湛轉身看到一張陌生的俊臉，校草級別的，和閻璟西不分上下，這種人看著像是白月光未婚夫那一掛的，畢竟他們所有人的特別都離不開一個“帥”字。
“班長？”袁湛假裝不敢肯定，不過昨天他發過一條語音，能聽出來。
“對，是我，你變化挺大，我差點沒敢認你。”楊肅誠笑了起來。
此時，閻璟西還未離開，他同樣看見楊肅誠，還特意從車上下來，讓楊肅誠看見他。
不曾想，楊肅誠居然認識閻璟西：“閻璟西學長？”
“你是楊肅誠。”閻璟西特別肯定，畢竟他的人設是過目不忘，十項全能。
楊肅誠對閻璟西突然熱情起來，走上前和他握手：“學長，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你，你們是朋友？”他開始不確定了。
閻璟西神情有點嚴肅：“湛淇是我，愛人，中午就麻煩你多照顧他一下，這兩天過敏，別讓他喝酒。”
袁湛還想著這個可怕的小說世界設定，閻璟西就已經替他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順著閻璟西，袁湛倒是無所謂，他也不想喝酒誤事。
閻璟西居然稱呼他“愛人”，怕是真的愛上了，怪可憐。當然，一想到自己快要脫身，袁湛心情就非常好。
楊肅誠適時遞上自己的名片：“沒問題的，一定幫學長照顧好湛淇。”
閻璟西：“那我先回去了，麻煩學弟。”
楊學弟：“學長慢走。”
閻璟西和車子一起消失在車水馬龍中。
楊肅誠對袁湛改觀：“昨天周不凡還和我說，你只是普通程式設計師。”
袁湛點頭：“差不多吧，我在公司裡不起眼，真的只是個小職員，你也看到了。”有閻璟西的身份頂在前面，楊肅誠估計會自動腦補完他的工作。
“走吧，他們怕是都到了。”楊肅誠本想將手搭在袁湛肩上，又想到閻璟西，將手縮了回去，然後就順勢看到他脖子上的紅色印痕。
“！！！”這床上生活也太激烈了，難怪學長要讓他照顧袁湛淇，原來兩人感情竟是如此深厚。
袁湛見楊肅誠不動：“不走嗎？”
“當然走，待會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們，好些人你可能都認不出來。”
袁湛當然認不出來，就是原主也未必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