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關舒靖和杜致軒
袁湛今日的目的就是關舒羽兄弟，他迫切想知道關於杜致軒和關舒靖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有突破杜致森兄弟才知道白月光的過去, 他有種預感, 白月光和他們的牽扯應該是最深的, 因為只有他們還在外圍觀望，接觸白月光身邊的其他未婚夫, 一直不直接接近白月光。
袁湛先和關舒羽玩一輪“醫生和患者”的表演, 隨後他以感謝關氏兄弟為由請兩人吃個午飯，關舒羽對他還不錯, 當然直接答應, 他並不知道袁湛與他周旋的最終目的其實是他的弟弟，反而覺得自己當這個心理醫生還挺有成就感，患者心情好, 情緒也對, 沒發過病，請他吃飯當然要答應，刺激患者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儘量在可行的範圍內滿足對方的要求, 畢竟花錢的是他的病人，面子一定要給, 還能促進醫患關係，加深他們的羈絆。
三人的午餐還算比較盡, 待關舒羽去洗手間, 袁湛藉機問關舒靖。
袁湛：“靖哥, 我昨天在拍賣會上遇到你上次那位朋友，他還向我道謝來著。”
關舒靖：“他為什麼要向你道謝？”
袁湛就等著他問呢。
“上次我不是在海鮮餐廳遇你，然後順路送你回家，他是謝這個。”
“好吧。”
袁湛忽然壓低聲音：“我就八卦一下，你和杜致森他們是很早就認識了嗎？我記得你和白月光也認識，你們四人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吧。”
關舒靖以為他只是隨口一問，神情複雜地搖頭：“不是，我和杜致森他們是小時候就認識，而白月光是我回國後認識的，和他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們應該是在我認識白月光後才知道他的吧。”
“原來是這樣。”關舒靖不知道杜家兄弟認識白月光，那麼杜致森為什麼要提醒他卻不去提醒關舒靖，這也太奇怪了。
杜家兄弟不希望關舒靖和白月光走太近，同時向他隱瞞他們認識白月光一事，也就是說，他們三人之間還有另一層關係，那這一層關係是什麼？會不會和剛出現的黑手黨龐晟揚有關。
關舒靖：“阿黎現在不在閻先生公司上班了吧。”
袁湛：“他沒和你說嗎？前些天就辭去天地集團的工作，轉去當直播了。”
關舒靖：“知道的，對於你和閻先生一事我感到遺憾，其實我覺得你們挺般配。”
袁湛：“要是般配我又何必來找關醫生，不過，現在好多了，也沒事，橋歸橋，路歸路，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我也看開了。上帝關一扇關的同時，也為我開啟一扇窗，現在我能透過窗子看到外面的風景，不拘泥一處，感情不能勉強。”
關舒靖：“你想得開就好。”
袁湛忽然憐憫地拍拍關舒靖的肩膀：“你也是，之前作為白月光的上司我不好評價他的為人，但是現在我和他已經沒有這層關係了，作為朋友，我還是要安慰你，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現在，關舒靖總算想明白他上午剛到工作室時的表情代表何種意義，敢情是在同情他的遭遇，他現在表情真的可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
關舒羽從洗手間出來時就看到自家弟弟一臉便秘的表情，而袁湛淇則是一臉無辜。
“你們聊什麼？”
關舒靖立馬回應他哥：“沒什麼。”他是第一次覺得兄長的這位患者並不簡單。
是真的關心他，還是有意無意的刺他，又或者認為他們兩人其實是同病相憐？
無論怎麼想，關舒靖都不能回應袁湛淇，只要他一回就，就證明自己上過白月光的船，他就是那個戴綠帽的。
確實，他看到白月光和齊幼林的影片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可是他能怎麼辦，白月光失憶，他連自己做過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的智商簡直退到十幾歲的樣子，根本不是當初他認識的那個，至於他為什麼會和齊幼林在一起，並接吻，怕是失憶後的喜歡。
其實他自己也非常矛盾，他現在認識的白月光和當初那個阿黎還有是有一定差距，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多久，阿黎真的能夠想起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嗎？能夠想起他們曾經的纏纏綿綿的誓言嗎？
那麼多人喜歡阿黎，關舒靖不可能不介意，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明明一個他深愛，以及對方也深愛他的人，現在完完全全變得不一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想探究，想知道事情真相，可是總是會不由自主被阿黎吸引，忘記初衷。
還是不想那麼多，他現在也不強迫阿黎喜歡他，只希望他能回憶起當初的一切，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他現在會成為他的前未婚夫之一？
一想到這一點，就這令他無比難受，更多是難堪。
聊天的時間是短暫的，袁湛淇的話更像是一根刺扎進關舒靖的心裡，他甚至覺得其實他和袁湛淇也像是同類人，他們都是為情所困，他們都用情至深。
袁湛結賬，關舒羽去停車場開車。
內心過於豐富的關舒靖悄悄和袁湛說：“晚上我一個朋友的酒吧有個活動，想不想去喝一杯，我請客，陪你一起放鬆心情。”
袁湛內心欣喜，沒想到關舒靖竟然這麼好攻略，只要戳中他的要點，就主動上鉤，這是要向他坦白他和白月光的過去嗎？
從當事人口中得知好過自己瞎猜測，袁湛憋住想大笑的衝動，委婉地說道：“晚上應該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先答應你？要是公司有事我可能就去不成，屆時你可不能怪我爽約。”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工作以外的時間我也想和朋友一起聚聚。”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關舒羽再見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家弟弟和自家的病患達成協議，揹著他約了起來。
關舒靖是不希望自家哥哥管太寬，自然不會告訴關舒羽。
袁湛當然也不可能和關舒羽提起此事，說起來，關舒羽似乎才是劇情外的人物，他和白月光是真的沒有任何牽扯，不由羨慕他，同時，這樣的人物也該好好保護起來，畢竟原主還在時，他對他也幫助良多，是劇情中不可多得的路人甲乙丙。
晚上十點，袁湛和關舒靖相約在某家酒吧。
酒吧內的燈光並不清晰，兩人在別人眼中也有幾分模糊，這是屬於他們的保護色。
託朋友的關係，關舒靖和袁湛有一個卡座。
是個安靜不算太吵鬧的酒吧，臺上有樂隊在唱歌，臺下大部分客人都在聊天喝酒吃東西。
一開始，關舒靖和袁湛坐在一起，還有幾分放不開。
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深諳套話套路的袁湛給他勸下兩杯酒，東拉西扯，拉近兩人的關係。
片刻後，關舒靖就開始向袁湛吐槽起白月光。
沒錯，是真的吐槽。
原來，作為白月光的未婚夫之一，關舒靖壓力也非常大。
從袁湛的時間線跟進，除去閻璟西，關舒靖是第一個找到白月光的人，後面的其他人都是在袁湛的有意無意的推動下才找到白月光的。
看著白月光身邊越來越多的男人，而且他還不拒絕，關舒靖也感到自己的頭頂不是一般的綠，青青草原可以放好多羊，差不多可以成為草場場主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關舒靖猛然灌下一杯酒：“你說阿黎還是原來的阿黎嗎？”
袁湛邊嘆息邊安慰邊將酒杯的酒滿上：“你能檢查出他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不。”
關舒靖：“當然是我認識的人，他左邊臀部有痣，我知道的。”
袁湛對關舒靖如此清楚白月光臀部部位的特徵感到無言，他記得第一次見白月光時就是用這個來驗證對方的身份，現在也同樣沒變。
這顆痣怕是白月光所有未婚夫確認他是本人的關鍵點了。
除了閻璟西之外，其他人似乎都知道了。
問完白月光，袁湛又“順其自然”地聊起杜家兄弟。
關舒靖對杜致森不太瞭解，說他從小就比較獨立，他和杜杜致軒是同學，所以知道他家庭比較清楚。
和江匯那瞭解到的一樣，杜家兄弟的爸媽在他們小的時候就離了婚，妹妹跟了媽媽，兩兄弟跟著爸爸，離婚的原因是杜父不願意改變他們公司的本質，杜媽怕連累到孩子，就下決心和杜父離婚，一意孤行的杜父絲毫不念老妻舊情，更講究兄弟愛，從此兩兄弟和江匯分開生活。
關舒靖認識杜致軒是在初中時期，那會兒的男學生都喜歡裝逼，喜歡打架鬥毆，關舒靖也是好鬥分子，他沒想過會輸在真黑道子弟杜致軒的手中，兩人是真正的不打不相識，後來發現他們居然還是鄰居。
青春萌芽時期，杜致軒喜歡上關舒靖，不過被關舒羽知道後，以學業為由破壞了他們的感情，在關舒靖高考結束後，帶著他離開當地，從此關舒靖再無杜致軒的訊息。
前段時間，關舒靖再遇杜致軒。
這就是他對杜家兄弟認識的過程。
第85章別再來了
到酒吧喝酒，袁湛也不虧待自己，該喝的酒一杯也沒有落下，當然，離開時他還保持著絕對清醒。他叫祁右池當個臨時司機送他和關舒靖回家，祁右池先送關舒靖到他的住處，然後再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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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車時，祁右池問袁湛：“老闆，你還清醒嗎？”
袁湛閉著眼，卻沒有睡覺：“嗯。”
祁右池說道：“剛才路過大門時看到閻總的車子，如果我沒有看錯，那輛車是他的。”
袁湛聽到閻璟西的名字只好睜開雙眼：“閻璟西？”
祁右池從來都沒有對袁湛抱著感情方面的幻想，一切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特別穩妥，他的話應該不假才是。
袁湛下一秒又平靜下來：“哪個位置，等會上樓後指給我看看。”
祁右池說：“好。”心想，他老闆還是在意前夫的吧，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立馬睜開眼睛。
袁湛是被祁右池扶上樓的，他還特意和祁右池站在陽臺上聊幾句，刻意讓樓下的閻璟西發現他們兩人假裝貼合的身影。
在家裡找到望遠鏡後，袁湛果然看到在車內的坐著，並朝他家中方向望過來的閻璟西，只見對方臉上的表情看似苦大仇深，像是別人欠他幾百個億似的。
本著夜晚無事的原則，有點微燻的袁湛靠坐在窗臺上看閻璟西的表情，也不知祁右池什麼時候離開，直到他看累了，就直接上床睡覺。
閻璟西走不走，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自己過得舒服就好。
按照閻璟西現在的模樣，九成九是對他抱有幻想，都離婚了，想什麼呢，少年。
也許袁湛管不了閻璟西的想法和做事方式，但是他當晚做夢，還夢到了原主。
袁湛看到原主是非常驚訝！
他上上下下打量已經不哭唧唧的原主：“你怎麼還在，不去投胎嗎？”
原主給他一個苦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想了好幾個辦法都無法脫離身體。”
袁湛第一反應是：“是不是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似乎想到什麼，袁湛用力蹙眉，“那什麼，如果是和閻璟西有關的，你可別想，我不會和他發生超越肢體接觸以上關係的。”
原主聽到超越肢體接觸以上關係幾個字時，臉上飄上幾抹粉色，袁湛心想不由一涼，壞了，原主肯定知道閻璟西近幾日的表現，他心裡肯定還有閻璟西！
他和閻璟西接觸一個月，而原主卻是喜歡了閻璟西那麼多年，如何將閻璟西從原主心裡剝離這個命題，無解。
袁湛不明白明明原主說是替他完成心願就離開，但是現在他又不走了，到底是幾個意思？
幸好，原主接下來的話給了袁湛定心丸：“沒有其他心願，謝謝你幫我整理小時候的物品。可以請求你再幫我做一件事嗎？”
袁湛：“什麼事？”他得聽聽原主的訴求，兩人現在還共用一個身體，他就怕原主突然像上次跳海一樣，用強烈的意識將他擠推出去。
原主說：“我還有一部分小時候的物品在爸媽那邊，能不能搬到這邊來。”
袁湛一口答應，只是整理小時候的物品，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好，我會找個時間去把它們運過來，還有別的特殊要求嗎？”
原主搖頭：“沒有。”他望向袁湛眼神中有些閃躲。
袁湛習慣原主總是垂頭說話，眼神飄忽的狀態，並未注意到他此次的眼神閃躲。
今晚，兩人溝通的時間變長，袁湛又多和原主多說幾句話。
袁湛：“你真的沒有遺言了嗎？”
原主定定地想了想，他想靠近袁湛，但是上前兩步又退了回來，他說：“我當初忘記寫遺言了。現在，好像也沒有想起來。”
袁湛：“可不可以和我說說你和大姐、二哥、三哥他們之間的相處情況，我發現腦海裡並沒有這部分記憶。”
原主盤腿坐在兩人常常見面的雲朵般的雲端，抬頭：“他們？”
袁湛點頭：“對，講講你和他們之間的情況。”
現在又換成原主一臉若大仇深的模樣：“媽媽很兇，大姐很兇，二哥看捉弄我，三哥也喜歡捉弄我，他們都不喜歡我。”
從原主嘴裡聽到這種形容，袁湛有一瞬間是懵的：“那你爸呢？”
原主託著下巴，努力回想：“爸爸總是在外面，一個月都見不到見次面。”
袁湛正想問他大姐、二哥、三哥都怎麼兇他，捉弄他時，天已經亮了，袁湛從夢中清醒過來。
他不明白，為什麼原主只在夢中出現。
他是靈魂給他託夢？為什麼白天不能出來找他呢？
又是一個未解之謎，就像他是怎麼穿越到小說裡一樣。
算了，小說的一切都是合理的，因為這是作者腦子裡的世界，是他們事先想好的設定，再沒有邏輯也得有邏輯，也會找到讓它合理存在的法則。
原主對袁家父母的記憶和袁家兄弟的看法也令他感覺有點不解。
他小時候受到過什麼刺激嗎？
以前他沒怎麼仔細回想，現在他重新梳理過自己腦海裡的記憶後才發現，只有有劇情人物出現的那部分，記憶才會特別清晰，就比如在攻略閻璟西時，原主和他的所有的記憶，他都能清晰的搜尋到，還有就是他的初中同學楊肅誠等人，也僅僅是與他們相關的內容，其他的就無論他怎麼回憶都想不出來，想到腦殼疼都找不到。
袁家人的記憶之所有模糊，是因為原主刻意不提起他們，才會導致記憶非常模糊嗎？
清醒過來的袁湛閉上眼睛努力深入記憶去回憶原主小時候的記憶，然而，並沒有搜尋到一星半點。
難道真的是因為原主太過玻璃心才導致他不願意擁有與家人的更多記憶？
更令袁湛意外的其實還是原主和他的交易是無效的！
日後他還得和原主共同一個身體，難怪他並沒有脫離劇情，原來原主並沒有離開。
但是原主要他做什麼才會走？身體怎麼樣才能真正屬於他。
幸好他一直沒有放鬆警惕，還在理清劇情人物的關係，難道真正擺脫劇情是白月光記憶全部恢復？那時候所有的謎團是不是也隨之解開？
白月光記憶恢復的鑰匙又是什麼？除去閻璟西之外，他已忘掉的九個未婚夫。
看來，只能儘快讓白月光的另外四位未婚夫找他！
餘下四位都還有誰？
想不起來了，等他們自動現身吧，反正他們總會出現，總會有各種閃光點讓人無法直視，然後他們還會對白月光愛到無法自拔。
袁湛現在能做的就是大力推廣白月光，增加他的暴光率。
光是網上還不行，要是白月光的某位未婚夫根本不上網，那豈不是他就一直無法恢復記憶，自己也不能擺脫劇情。
思考到肚子餓得咕咕叫。
袁湛漱洗完後下樓吃早餐，然後看到車牌號熟悉的車輛還停留在原地，車上之人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袁湛發現周圍並沒有多少行人來往，大概是都走小區的另一個方向，或者從停車場的另一個口出門，所以這邊走的人就少了。
他敲了敲車窗，第一次，對方沒醒，第二次，才將對方吵醒。
袁湛雙手抱胸，定定地看著他懵著一張俊臉將車窗按下。
“醒了？”
閻璟西雙手拍拍雙頰：“嗯。”他居然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袁湛對他翻白眼，反正前天該說的都說過了，對他的態度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在車上睡一晚，不舒服吧，下車和我去吃早飯。”袁湛的態度完全不容對方拒絕。
閻璟西不敢拒絕，也不想拒絕：“好。”大約是腦子還沒完全轉開，袁湛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差點連車鑰匙都忘記拔。
袁湛倒不是心軟，而是他看見了，也不能裝作沒看見，有時候他也挺煩自己這個性子，想要成為一個極度冷漠的人，卻又不可能真正冷漠到底。
住到新房子後，袁湛經常去的是小區門口一家人相對較少的早餐店，大概是現在的人都各種趕時間，這家只有兩位老人的店人並不多，但是袁湛卻非常喜歡這兒的氣氛，只要有空都過來吃碗牛腩面。
也不管閻璟西喜不喜歡，袁湛和老闆點了兩碗牛肉麵，店裡也有微信和姬付寶，別看是老人家開的，但人家也絕對與時俱進，還有各種外賣app優惠券掃碼呢。
第一次進這種店吃早餐的閻璟西還覺得挺有趣。
作為一個富家子弟，他極少在外面吃過牛腩面，唯二的兩次都獻給了袁湛淇。
有種重新回到那天約會的感覺。
只是坐在他對面的袁湛淇完全沒有笑容，還兇巴巴的命令他吃完就趕緊走人。
閻璟西吃完自己的面，向老闆點頭道謝，和袁湛說：“你還回公司嗎？”
袁湛給他一個涼涼地眼神：“看心情。”
閻璟西：“哦。”
袁湛：“沒事就回去吧，別再來了。”
閻璟西臉色微白，他就是沒忍住想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