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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好癢

第120章 耳朵好癢

夜裡, 海上下起大雨, 電閃雷鳴。

所有的室外活動都已停止, 不再適合走出去,郵輪上的工作人員會阻止乘客們在外面活動,雨勢太大, 在外面實在是不太安全。

袁湛惜命, 他才不會跑到外面瞎遊蕩, 到酒吧裡聽聽歌也不錯。

酒吧有好幾個, 他選擇了最貴的那間, 也最為安靜。

聽著異國風情的音樂,內心只有平靜, 感觸沒有多少, 他到底不是感性之人, 沒法天天耽溺在滿是情懷的世界裡, 他的情感也沒有那麼細膩。

聽音樂可以放鬆,也是一種享受,他喜歡享受,也喜歡浪漫。

郵輪上的乘客可以隨便進入某個自己想去的酒吧, 品嚐郵輪上提供的酒水也是另類的樂趣,在外面是買不到的,這大概是郵輪的另一種吸引人的魅力。

袁湛沒有祁右池一起同來,他獨自出來的。

一開始他是坐在吧檯旁, 後來發現人會越來越多, 又改坐卡座, 才剛坐下不久,發現對面坐著個眼熟的男人。

袁湛:“……”莫不是他眼花,那個人怎麼那麼眼熟?

船上三分之二是華夏人遊人,看到相似的人應該也不例外,就當作是他眼花吧。

事實上,那人的確不是個例外,他端著酒杯朝袁湛走過來。

來人在他旁邊坐下:“相信你看到我會覺得特別意外。”

袁湛神情淡定,腦子裡還在高速轉動:“我沒想到泰哥也會來這裡,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來人正是白月光的另外一個未婚夫,前面出現過,但是卻消失很長一段時間的泰河。

袁湛沒想到他居然也在郵輪上,還特別低調,他不是應該對白月光充滿愛意嗎?怎麼低調得過分,要不是他主動走過來,還真的認不出是誰。

泰河將自己的頭髮染成黃色,手臂上還紋了圖案,衣著更偏向於朋克風,耳朵裡還掛著耳機,完全不是當初那個憨厚的泰警官。一般人不熟悉的人怕是認不出來,可能也包括白月光。

泰河作了個噓的手勢:“別聲張,我是來執行任務的。”

袁淇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小聲說:“好的,好的,我明白。”對警察辦案一事莫名有種興奮感,“你是在跟蹤人嗎?”

泰河:“差不多。”

袁湛:“那你的目標人物是誰?”不會是龐晟揚或者是杜致森兩兄弟吧,他們可都是小說中在警界掛上名號的人物,怕是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泰河有點無奈,但是有正義感十足:“我是民眾,我不能向你透露更多。”

袁湛只好將話題引到他的裝扮上:“這個裝扮真不適合你。”人民警察太有正義官,完全無法代入。

泰河秒變自己的動作和神態,一副又拽又冷酷的樣子:“現在這樣呢?”

袁湛為他的表演鼓掌:“還是泰哥厲害,敬你一杯,你這為藝術獻身的成本也太高了。”

泰河笑了笑:“為人民服務而已,你少喝點,喝醉了我可沒辦法扶你回去。”

袁湛只好將原本喝完一杯的酒改成抿一口:“對,我不能喝醉,會拖你後腿的。”

泰河:“沒事,我的目標人物還沒有出現。”

有時候,有些flag還是不能隨便立,他剛說完神態就立馬變成朋克風,將自己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下,裝成和袁湛交頭接耳。

袁湛望向門口,他這個位置其實還挺靠裡,進門的人第一眼不會望向這裡。

“他,不會就是你的目標吧?”袁湛滿臉的不可置信。

泰河嘴角勾一抹冷酷地冷笑:“對,你沒有看錯,就是他。”

袁湛:“……你沒搞錯嗎?”

剛走進來的正是滿臉春風得意模樣的白月光。

真的是白月光啊,他沒有看錯。

泰河的目標怎麼會是他,真的沒有搞錯?

他們不是前未婚夫夫關係嗎?

之前還對方表現出一副“對你愛愛愛不完”要生要死上廁所都離不開的模樣。

泰河:“沒搞錯,我很清醒,很確定。湛淇,既然你叫我一聲哥,那我就勸你一句,離他越遠越好,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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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做了什麼怨天尤人的事情嗎?昔日的床伴居然上升成為追捕他的警察。

袁湛心想即便他不提醒自己,也會離得遠遠的,白月光是個不可碰觸的人物。

袁湛:“泰哥,他涉及哪方面的犯罪?”

泰河做了個捻手指的動作:“這個。”

袁湛滿目驚訝:“他?”

完全無法想象白月光居然還和毒品有聯絡,他不是只是一本馬蘇麗小說裡的主角嗎?突然變成警匪小說,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難道是因為他只玩了前半部分的遊戲,並沒有通關,所有不知道後面的情節。

事情是越來越複雜,閻璟西他們知不知道白月光的事情,有沒有摻和到裡面去?

還有龐晟揚,杜致森,他們呢?

涉及到白月光的事情,袁湛難免會多想幾分,一本書的主角三觀不正,這個書中的世界那得多麼可怕,再深入細思,白月光有主角光環,又有那麼多有權有勢,黑白兩道都有的未婚夫,生活在這個世界的配角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弄死的可能性?

那得,多可怕。

不過,現在的形勢卻是有利於他們這些可憐的配角,作為白月光未婚夫之一的泰河居然是站在對立面,他監視的目標是白月光,給差點嚇出心臟病的袁湛帶來一絲未來的光芒,他可不想做主角光環下的炮灰。

真是細思極恐的一個小說世界,沒想到浮華的表現還隱藏著驚天巨案,主角居然涉毒!

真的只是馬麗蘇小說嗎?真不是作者被神經病穿越了,把馬麗蘇寫成沒有三觀的爽文。

袁湛越來越弄不清楚他所在世界的真正走向了,居然變成了懸疑風,白月光成了毒販。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袁湛小心翼翼問泰河:“我要不要離開比較好,他不會做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泰河也小聲回他:“這個我不能保證他會做什麼,但是有我的同事們在,這兒是安全的。”

袁湛:“那我就放心了。”心想現在走出去還有可能被白月光認出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不遠處,只是想靜靜觀察袁湛的閻璟西,現在有些許不能冷靜,看到他和一個打扮相當奇怪的男人交頭接耳,胸口氣得生疼。

在外面,千萬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啊,誰知道那人安的是什麼心。

心急如焚的閻璟西一個勁兒地緊盯袁湛方向。

同樣,他也看到後面走進來的白月光,往盆栽後面躲了躲,他並不想和白月光扯上關係。

會上這艘郵輪的目的是有監控白月光的意思,但並不打算和他打交道。

九點一刻,正是人流的高峰期,酒吧的侍者走來走去,客人也越來越多,坐在白月光身邊的人也換了一茬又一茬。

袁湛依舊和坐在他身邊的詭異打扮陌生人聊得起勁兒,閻璟西依舊坐在盆栽後面喝悶酒,他就應該提前向袁湛透露自己是“我愛做飯”。

忽然,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坐在白月光身邊的位置,看似普通的客人,似乎沒有什麼,但是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只是喝一兩杯酒就離開,他還開始和白月光搭訕。

袁湛到底不是專業人士,愣是沒看出白月光有哪裡不對,直到泰河對著耳麥命下屬盯靠近他們,聽聽他們在交談的內容,不聽還好,一聽就嚇一跳,他們正在密謀一件可怕的事情,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酒吧裡的音樂聲音還是大了,聽到的內容也是斷斷續續的,無法清晰辨別。

沒多久,那名男子就離開了,白月光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泰河讓人跟著那位鴨舌帽男子,查探他的去向,住的是哪一層,姓什名誰。

要知道這些資訊不難,但是要調查起來不讓別人知道就不是一件易事。

時間很短暫,泰河等人要解決的事情還有很多,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袁湛趁他喝水的時間問他:“泰哥,你之前對白月光表現得那麼,出眾,是真情還是實意?”

泰河深深地吸了口氣:“為國家做事的人沒有感情,也不能有感情。”

袁湛被他的氣度折服,差點就站起身向他行個禮,精神都被渲染得昇華了幾分。

“佩服,泰哥有哪裡需要幫忙的儘管叫我。”

泰河不由一笑:“行了吧,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儘量和閻璟西待在一塊兒,別自己獨自亂跑。”

袁湛被噎住:“我和他不是……”

泰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我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一上岸,祝你玩得愉快。”完了後泰河就鑽進人群中,消失得不見蹤影。

袁湛只能對著泰河消失地方,搖頭。

這人也走得太快了吧,不愧是練過的,走平地跟水上漂一樣。

既然泰河不在,袁湛只好自己繼續享受音樂,獨自喝酒。

白月光已經消失在原來的位置上,不知去了哪兒,想來泰河是追著他出去的。

剛覺得能夠安靜聽音樂,沒想到泰河剛坐過的位置塞了一位大神。

袁湛撇來人一眼:“你想嚇死我啊。”

閻璟西:“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就是剛才那位殺馬特?”

袁湛:“瞎說什麼,人家是,哥特式風格。”

閻璟西撇撇嘴角,完全不理會他的解釋:“反正他也不在,我陪你喝兩杯吧。”

袁湛:“也行。”

閻璟西:“第一杯,祝你和你喜歡的人白頭偕老。”

袁湛聽著舒服:“嗯,謝謝,你也一樣。”

閻璟西:“第二杯,祝你事業蒸蒸日上。”

袁湛:“你也是。”

閻璟西:“第三杯……”

第四杯……

第五杯……

他們喝完一杯又一杯,直到袁湛喝到說話的舌頭都有點大,眼前的閻璟西都變成了三個身影。

而閻璟西,只見他指腹磨著杯口邊沿,神情自若,視線緊緊粘在袁湛眉眼唇上,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然後傾身貼著袁湛的耳垂,輕聲說:“親愛的,太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喝到醉熏熏的袁湛摸摸耳垂:“哦,嗯。”

耳朵好癢。

親愛的,是誰?

第121章小委屈

扶著醉熏熏的袁湛,閻璟西心跳如雷,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久沒有如此雷動,鼓舞和歡喜過,也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因為興奮,扶著袁湛的手都在細微發顫。

袁湛此時步履虛浮,走路都感覺像是踩在雲端,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會摔倒,沒有原因,他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摔,懶懶地倚著身邊人繼續往前往走,反正能走回他住的地方。

他並不知道此時身旁人看他的眼神,滿是佔有慾,一絲一毫都不願意放鬆的緊盯著他。

視如珍寶的寶貝此時就在自己的懷中,閻璟西心裡很美,也很忐忑,他有點害怕這只是個夢,一點也不想清醒過來。

閻璟西住的房間和袁湛一樣都是靠海的海景房,他當然不會將袁湛送會他的房間,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就當提前預演他們日後同睡一張床的幸福生活。

室內的擺設都可以稱為高雅有格調,服務員每日會進來打掃三次,整潔乾爽,茶几上還擺放著花香四溢莟苞待放的玫瑰花,為這單調的房間增色。

袁湛喝得有點暈乎乎的,大概是房型都差不多,故而他也沒管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房間,沒有房卡閻璟西到底是如何進入他的房間,倒在床上就開始呼呼大睡。

他喝酒後習慣還是挺好,沒有大哭大鬧的醉後毛病,不會發酒瘋。

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袁湛的呼吸聲開始變得均勻。

閻璟西單膝跪在床前,指尖劃過他的髮絲,他的眉鬢,他的高挺的鼻樑,他的唇角,他的下巴,他的脖頸。

他多麼希望時間彷彿就定格在此刻,可以一直看著他的睡顏,他的睡美人。

閻璟西手肘撐在床沿邊上,在袁湛的嘴角邊輕輕地碰了一下,左邊碰完又到右邊,或許現在的袁湛不知道他們曾經的愛驚天動地,但沒有關係,他記得就好,所有的不好都該由自己承擔,而不是他視如寶貝的人。

閻璟西雖說也沒有到達千杯不醉,酒喝多了他也會不舒服,蹲著看人也會腳麻,索性去洗個澡,又將袁湛的衣服和褲子脫掉,鑽進被窩,熟練地摟著袁湛,兩人一塊入睡。

至於第二天袁湛會有什麼表情,他都能想象的到,大概會很憤怒。

果不其然。

伴著旭日升起,袁湛也開始微微清醒,不過,他第一次只是微微開啟一條細縫,翻身將身上的重物挪開,大概以為是家裡以前的黑貓鑽進他被窩團在他的肚子上睡覺,睏意再次襲倦而來,雙腿夾著被子又睡了過去。

被他推醒的閻璟西倒是清醒了,看著他睡覺的姿勢,不由輕笑:“你這睡覺的姿勢都沒變,還是喜歡背對著我抱著被子或者枕頭睡覺。”

實在睡不著的閻璟西就側頭看著袁湛的側顏,他的寶貝就是好看,怎麼看都不膩。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去,閻璟西決定自己出去借廚房給他的寶貝煮早餐。

睡美人,一輩子都是看不夠的。

直到太陽已經完完全全露出水面,郵輪上百分之九十的乘客都已經起來時,袁湛才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坐起來伸懶腰時他還沒覺得哪兒不對,直到他下床到櫃子裡找衣服,才發現,他手上拿的內褲尺寸不對!

他是誰?

他在哪?

他幹了什麼?

衝到鏡子前,看到還是這張精緻過分的俊臉,總算是松了口氣,沒有穿越。

可是他的衣服呢?

他還在郵輪上,可這不是他的房間。

捏捏眉心,他昨晚都做了什麼。

衣服不知去向,褲子也沒了。

對,他昨晚和閻璟西喝酒來著,那家夥一直找各種理由和他碰杯,然後他們就一直喝一直喝,一直喝,直到他喝得不醒人事……

閻璟西真是個心機boy!

正想曹操曹操就推門進來,然後“曹操”看到早晨最美的風景,兩條又長又直的大白腿就在眼前,雙眼差點黏在上面扯都扯不下來。

閻璟西手上還推著從服務員那兒弄來的餐車。

他神色微愣,不過很快將車子推進來,再把門關上。

閻璟西:“你可以先穿我的衣服,不知道你的卡在哪兒,我沒過去取。”

袁湛捏捏眉心:“內褲也要穿你的?”

閻璟西笑眯眯地說:“你要不介意我完全沒有問題。”

袁湛現在覺得不在白月光男主角的光環籠罩下,閻璟西正朝著不要臉的方向發展,特別想給他的笑臉一拳。

要不是聞到早餐的香味兒,他肯定會忍不住動手。

“我先去洗個澡,身上都是酒味兒。”他按照閻璟西的指示找到自己錢包,抽出房卡扔給對方,“麻煩,幫我拿套衣服過來。”

“遵命。”閻璟西行了個紳士禮,為此他樂意之至,能幫袁湛淇準備貼身衣物,他有種賺到的喜悅之情,那種激動差點溢位胸膛。

袁湛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既然閻璟西想照顧他就隨便他吧,反正他的現在也沒有多少厭惡感,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沒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

袁湛衝完澡,洗漱完畢,閻璟西也已經將衣服從隔壁房間拿了過來。

沒有看錯,閻璟西連房間都故意安排在袁湛旁邊,他是明著來追人,暗著來那是最沒有意思的,喜歡誰就表達出來,遮遮掩掩最沒意思。

袁湛和閻璟西一起解決早餐,不難想象,待會他從閻璟西房間出去後,大夥兒會用什麼眼神看他們,肯定是想著兩人又快要復婚之類的說法。

他也不想的,誰知道昨晚那麼巧合,給喝醉了。

閻璟西雖然心懷不軌,但也沒有過分到底,他看在精心烹製的早餐份上也就忍了,畢竟他好像什麼也沒有損失。

至於已經偷到腥的閻璟西,他當然不會告訴袁湛,在他睡覺其間,自己都對他做了什麼。

能保密還是要保密,袁湛的拳頭打在臉上還是挺疼的,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早晨的甜蜜時光過得十分快速,上午九點三十分,郵輪就抵達海港,靠岸,所有的乘客都可以上岸遊玩一天。

袁湛都已經計劃好今天要去哪兒玩。

他連泳褲都帶上了,他要去泡這裡非常出名的泥漿浴。

這一次,龐晟揚等人提前堵在閻璟西面前,沒讓他拉著袁湛就跑。

龐晟揚丟擲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安排:“我已經安排車子,我們直接上車前往泥漿浴區,我已經將一家泥漿浴中心包了下來,可以自由地泡上一天,算是送給大家的見面禮。”

江匯:“太棒了。”

杜家兄弟,妹妹的選擇他們很贊同:“也不錯。”

方家兄弟:“沒有意見。”

祁右池看袁湛,後者拍開閻璟西的爪:“挺好的安排。”

閻璟西有點小委屈,都睡了一晚都沒有半點感覺嗎?

過河拆橋說的就是袁湛淇,但還不能生氣,畢竟他還是喜歡自己的,雖然只是“我愛做飯”的馬甲。

遠遠跟在後面的泰河此時卻指揮自己的下屬跟上和好幾個陌生人一塊下船的白月光,看著聊得興奮不已的袁湛等人,不由搖搖頭。

真是羨慕這些不知事兒的人。

當然,袁湛等人也不像泰河想象的那麼單純,每個人心裡裝著的黑水怕是都比他多。

白月光的去向,他們同樣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