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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白妤主演的新劇《民事律師》馬上要開機了,拍攝地在浦城――她出生並生活了18年的地方。

2月14日是情人節,情人節廣告鋪天蓋地。然而這一天對白妤來說,只是母親的忌日。

每年2月中旬,她都要回浦城祭奠母親《民事律師》的開機時間是3月1日,在此之前,她剛好還有幾個活動需要參加,所以此次去浦城,短期內不會回來,光行李就裝了四個28寸的行李箱。

微博上,有無數白妤機場私服合輯,每一次她的機場街拍都能爬上熱搜。

娛樂圈並不缺好身材美女,但胸大的沒她腰細、腰細的沒她腿長、腿長的沒她屁股翹,a4腰、馬甲線、直角肩,基本上挑不出什麼瑕疵。再加上會穿衣服,那簡直是人神共憤了。

曾經在採訪時,有記者問她對衣服搭配有什麼心得,她的答案很簡單:展示優點、掩飾缺點,全身顏色不要超過三種。

尤臻評價:就跟沒說一樣。

同樣的衣服穿在不同人的身上,呈現出來的效果也是大相徑庭,白妤屬於老天爺賞飯吃那種,再加上她勤於健身,身材氣質都十分出眾。

這次出現在機場,為了禦寒穿,她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白色體恤、黑色長褲、黑色馬丁靴,t恤下襬打了一個結,小蠻腰若隱若現。

她的航班還未在浦城落地,熱搜已經有了她的最新機場街拍。

【聽說她的側後腰有個紋身?誰見過?好奇!】

【我也聽說過,她只有在穿長外套的時候才會露腰,[摸下巴]難道並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紋身?】

【好有心機哦,不想讓人知道就別露腰嘛。】

【樓上的思路很清奇啊,露不露腰、怎麼露是人家的自由好嗎?】

浦城細雨連綿,去酒店的路上,白妤隔著車玻璃拍了張照片,沾滿雨水的玻璃、籠罩在迷霧中的跨江大橋,然後用自己的小號發了一條微博。

小貓魚:2月13日,陰,有雨,像極了此時的心情。

到酒店後,楊愷留下來辦理入住,白妤和尤臻前往墓園。路過花店,尤臻下去買了一束菊花。

白妤在停車場下車,沒有讓尤臻跟著,一個人抱著花、撐著傘走入雨幕。

這座墓園位於城郊的半山腰上,因為細雨,半座山都籠罩著霧靄,遠處的墓碑也藏在霧中。

她數著石階,緩緩而上。石階不平,有些蓄水的小水坑,打溼了她的鞋。數到141時,她停了下來,轉向右繼續走,遠遠看到母親的碑前,佇立著一身黑衣的人,他手裡拄著柺杖,背後還有人撐傘。

她總是提前來祭拜母親,就是為了避開不想見的人,這幾年這一招屢試不爽,今天卻失敗了。

她面無表情的繼續走,沒有再看那人一眼,停在墓前。

“小妤。”

背後的人聲音顫抖的喊她的名字,她沒有理會,將懷裡的菊花放在碑前。

墓碑的照片上,年輕美麗的女子笑靨如花,她彎彎唇笑著,柔聲低語:“媽媽,我來了。”

往年,她會在這裡待很久,就坐在石碑旁,和母親說說話,聊一聊高興事和煩心事。母親去世前,她們很少聊天,她以為她們無話可說,反倒是她走了,她總想和她說話,卻再也沒有機會。

可是今天有外人在,她完全不想說話,看了一會兒母親的照片便轉身離開。

剛走出兩步,後面的人便快步上前,擋在她前面,急切的說:“小妤,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兩天了。”

只是短短幾步路,他就大喘起來。

“我們可以聊一聊嗎?”他語氣低下,渴求的商量著。

白妤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臉上多了皺紋,臉色蠟黃,帶著疲態,看著挺可憐的。她低頭,從包裡翻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他:“我的經紀人,有什麼事就聯絡她吧。”

陳鋒看了一眼名片,並沒有接,低低嘆了一聲:“小妤,我生病了,應該沒有多少時間了,我想補償你。”

見他不接,白妤便把名片收回包裡,輕笑了一下,語氣輕快的調侃:“補償我什麼?房?車?錢?不好意思,我不缺。”

陳鋒紅著眼眶,聲音有些顫抖著說:“我知道你恨我,不肯原諒我,我只是想在我有生之年,盡一盡父親的責任和義務。”

她挪開目光,望向雲霧繚繞的遠處,“不必了,父愛這個東西,太虛渺,我不需要。”

說罷,她沒有再看他,繞開他離開了墓地。

她走得急,連踩了好幾個水坑,打溼褲子,溼噠噠的黏在腿上,十分不舒服。

她走到停車場,憑著記憶找她的車,可是越著急,越是找不到,焦慮中,看到迎面走來的男人。黑色西服,撐一把黑傘,懷裡抱著一束白色菊花,踏著初春的雨水,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這不就是,不久前“被誤會”還對她念念不忘的人?

堆疊的情緒像是終於找到了出口,她譏諷的乾笑了一聲:“來給高中同學媽媽上墳,你是不是過於熱情了?不怕被誤會嗎?”

他抿唇看了她一會兒,聲音低啞著說:“阿姨對我很好。”

她的心跳忽然一滯,眼眶發酸,“不用你假好心。”

她沒有再看他,從他旁邊經過。他忽然扔了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抓的很緊,她掙了又掙,卻無濟於事,只好垂著手臂,啞聲說:“放開我。”

他輕嘆一聲:“我送你回去。”

她紅著眼睛看向他,眼底漸漸蓄起水霧。

那蓄在她眼底的淚水,猶如一雙無形的手遏住了他的心,痛到連呼吸都停滯了,手也彷彿被燙到一般,驀地松了開了她。

她收回看他的目光,看到尤臻撐著傘出現在不遠處,她朝尤臻走去,上了一輛浦城牌照的商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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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尤臻知道白妤心情不好,不敢輕易和她說話。

商務車在大堂外停穩,白妤戴上墨鏡,邁著長腿穿過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堂。

被簇擁在人群中、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看到了她,雖然墨鏡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他不顧身邊的成群的工作人員,自顧拿出手機撥出電話:“你偶遇成功了嗎?我看到一個人,很像她。”

白妤回到房間,第一時間換下潮溼的衣服,包上一次性浴缸套,然後開啟熱水。

房間的電話響了兩次,她走到電話前,撈起電話線便拔了下來。

緊接著,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串陌生號碼,顯示所在地是浦城。她從來不接陌生來電,調成靜音便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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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她裹著睡袍在床上躺下來,拿起手機,看到來自同一個號碼的四個未接來電,還有一條未讀簡訊:老同學,別不接電話啊,我是沈黎。

沈黎,好遙遠的名字,記憶裂開了一道縫,出現了一張模糊臉,漸漸清晰。

高三時,他們曾同窗一年,那時候她和蕭穆何是同桌,沈黎就坐在蕭穆何後面。

沈黎是蕭穆何的發小,她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因為蕭穆何的關係,認識了他身邊的一幫朋友。

蕭穆何這個人,外冷內熱,朋友不少。他的朋友們都很熱情,對她也很好。後來他們分手了,和他斷了聯絡,和他的朋友們自然也沒有再聯絡過。

門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是房間服務,她以為是尤臻給她叫的,便穿過會客廳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一位身著制服的女士,看打扮和氣質並不像普通服務員,胸口的名牌上的title是“客房部經理”。

“白小姐,您好,這是為您準備的,請您享用。”經理笑得恰到好處,她微微側身,身後的服務生推了一輛客房服務的小車,擺著幾個銀質餐盤蓋,和一瓶紅酒。

白妤看著推車上的紅酒,很是疑惑,尤臻向來不喜歡她喝酒,更不可能把酒給她送上門。

“這些是尤小姐定的嗎?”白妤問。

經理繼續微笑:“不是,是沈總。”

白妤追問:“哪個沈總?”

“我們集團總經理,沈黎沈總。”

白妤竟然忘記了,沈黎是浦城名門望族沈家的公子,這家五星級連鎖酒店,正是他家的產業。

經理畢恭畢敬的遞上了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我姓黃,您有什麼需求,或是不滿意的地方,可以隨時和我聯絡。您是我們酒店的貴客,沈總特意囑咐一定要好好照顧、款待您,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

白妤接過名片,點點頭道:“謝謝,再送來兩瓶紅酒過來。”

“需要再多拿幾個杯子嗎?”

“不必。”

“好的,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白妤關上門,走到推車前,餐盤蓋已經拿走,留下了精緻的牛排、烤麵包和甜品,而她只對酒感興趣。

紅酒已經醒上,暗紅色液體裝在一個大肚子的玻璃醒酒器中,她拿起酒瓶和酒杯在沙發坐下來。

尤臻瞭解白妤,每年從墓地回來後的一天內,她都不願出門。傍晚,尤臻還是去敲了白妤的門,原想喊她出去吃飯,而她已經喝的走路都是飄的,差點摔倒。

尤臻扶著她到床上躺下,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又讓人送來熱粥。

白妤縮在被子下,只露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閉著眼睛說:“我真的吃不下,先放著吧。”

尤臻坐在床邊看著她:“你記得吃。不能再喝酒了。”

“嗯,知道了。”

“我和楊愷出去吃飯,想吃什麼給我打電話。”

白妤閉著眼睛點點頭。

尤臻走到臥室外,看到餐車上已經冷掉的牛排,和茶几上兩個空空的紅酒瓶子,又回到臥室,對著床上隆起的身形再次強調:“剩下那一瓶酒我拿走了,不許再要酒喝了。”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尤臻以為她睡了,便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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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這個東西呢,喝到一定程度會讓人麻痺、酣睡,但是在達到這個程度之前,酒精會讓人想起很多不高興的事情,而且還會腦補出更不高興的事情。

白妤目前就是這個狀態,想睡覺,酒不夠,若不喝,就會不停的胡思亂想,還腦補自己特別特別慘。

於是她打電話給客房部,又要了一瓶酒。

尤臻和楊愷吃完飯回來,走到白妤房間前,敲門沒人應、電話沒人接,尤臻以為她喝了酒睡著了,便和楊愷各自回房休息。

半夜,尤臻忽然被電話鈴聲吵醒,白妤在電話那端氣若游絲的說:“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