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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紙玫瑰 03

學校寢室的床只有一米寬, 兩個大男生並排睡在一起, 擠得緊靠在一塊。

謝星闌縮在被子裡,不知道是初冬夜裡冷, 還是被嚇得沒回過勁兒來,他抖個不停,江戈一手環住他, 安撫似的從後腦勺順著脊背滑下來,壓低了聲音:“怎麼了?”

謝星闌聲音輕如蚊吶:“看,看到鬼圖了。”

說完,他又往江戈懷裡擠了擠,被嚇到的後遺症冒了出來, 他手腳都在發冷發顫。

江戈呼吸微微一滯,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謝星闌緊貼著他,少年的身體稱不上柔軟, 甚至因為勻稱清瘦的骨肉而顯得有些硌手,但卻如同冬日的旭陽,有著難以抵擋的溫暖。

謝星闌悶悶地小聲說:“你,你能不能抱緊點,我後背涼颼颼的……”

江戈似乎輕輕顫了一下, 僵了片刻後,終於忍不住把謝星闌抱得更緊,兩人幾乎緊貼在一塊。

呼吸心跳都好像同步了。

謝星闌嗡嗡地說:“明天我非宰了那個臭傻逼……”

謝星闌身體微弓著,頭埋在江戈胸前,跟抱著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地抱著江戈。

被窩很溫暖, 過了幾分鐘,謝星闌慢慢平靜下來了,身邊睡著個人,恐懼感淡去了不少,後知後覺江戈抱他的手也緊地有些過分。幾乎是摁著他的後腦勺,把人鎖在懷裡。

頭頂的呼吸有一點急促粗重,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像鼓擂一樣在謝星闌耳邊震。

謝星闌哧哧笑了兩聲,江戈輕輕摸了下他的頭髮,聲音低啞地像胸腔裡發出的一樣:“笑什麼?”

謝星闌肩膀抖了兩下,被自己這副慫地鑽人被窩的樣子逗笑了,沒說話,江戈也輕輕笑了一聲,沒有鬆開他。

平日裡謝星闌碰到江戈的手都是冰涼涼的,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在被窩裡睡久了的緣故,江戈貼在他後背的掌心火熱異常,靠著的胸膛也是溫暖的,謝星闌一驚一乍後神經疲憊下來,慢慢就有了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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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戈微微闔著眼,心悸的感覺讓他有些口乾舌燥,謝星闌乾淨清爽的氣息就在他的懷裡,他用盡全力才剋制住自己沒有做出越矩的舉動。每一秒都漫長地好像一個世紀,江戈有些失神,直到謝星闌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知道人已經睡著了,江戈放鬆了點,低下頭,在清冷的月光下凝視著謝星闌的臉。

夢寐以求的少年有著一張足以令人趨之若鶩的面孔,一顰一笑都像勾在他的心上,好像從遇到他開始,所有的心跳呼吸都是為了他。

江戈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在渴望到發了瘋的人臉上淺淺地吻了一下,過後猶不饜足地親吻過謝星闌的鼻尖、眼睛,珍視又小心翼翼,恐驚擾了懷裡人的美夢。

謝星闌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囈語了一句,頭轉動了一下,柔軟溫熱的嘴唇從江戈的唇角邊劃過。

江戈下頜緊繃起來,謝星闌只需要漫不經心的碰觸,足以掀起他的巨浪滔天。

他渴望到渾身都在疼,就像中了致命的毒一樣,火燒火燎,撕心裂肺,剋制到連額頭和手背都冒出了青筋。

沒事,謝星闌已經睡著了,他不會察覺的。

江戈手指一點點劃過謝星闌的臉,眸色幽暗地嚇人,過後,他輕輕覆身翻到謝星闌上面,雙手抵著床面沒有壓到人,然後放縱了自己那摧枯拉朽般、快把他整個人撕裂了的渴念,側過頭,吻上謝星闌微張著吐息的嘴唇。

才只是碰了一下,還來不及深入品嚐思之如狂的滋味,江戈已經有了反應。他渾身一僵,迅速抬起頭遠離謝星闌,緊皺著眉低咒了一句,額頭青筋猙獰地跳動著。

他怕自己失控把人弄醒,逼著自己掀開被子下床。

謝星闌迷迷糊糊睡了一陣,猛地不知道被什麼魘住了,他抖了一下瞬間驚醒。下意識地往旁邊摸了摸,被窩另一半已經涼了。

江戈不知道去哪了。

睡前那副鬼圖又浮現出來,謝星闌抱著被子蜷成一團,最後還是咬著牙顫顫巍巍地下床,小跑著去敲衛生間門:“江戈,江戈你在裡面嗎?”

門縫裡透著光,片刻後裡面傳來莫名有點沙啞急促的聲音:“在。”

謝星闌抱著被子:“你快好了嗎?”

“很快。”

謝星闌等不及了,啪啪啪地把寢室燈全開啟,整個房間都亮堂起來,他才松了口氣。

顧朗被刺眼的光弄醒了,遮著眼睛喊:“誰啊,幾點了,鬧鐘都還沒響,幹嘛啊!”

謝星闌吼:“寢室鈴聲壞了!都九點多了!”

顧朗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我操!”

他麻利地抓起衣服往頭上套,等他穿好下床,江戈剛好從洗手間出來。

“快快快,遲到了!”顧朗正想奔去洗手間,突然發現不對,江戈身上還穿著睡衣呢,江戈那生物鐘特別可怕,六點半準時醒,比鬧鐘還標準。他後知後覺地看到門窗外樓道還是全黑的,然後一看謝星闌跟江戈又躺回床上了,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老謝,你是不是有毛病!半夜喊我起來幹什麼,看你們搞基??!”

謝星闌沒什麼罪惡感,他熟門熟路地鑽進江戈懷裡,然後把江戈的手往自己身上一環,喊道:“顧朗,幫我們關一下燈,請你吃早飯,加根油條。”

顧朗簡直一萬句髒話:“……”

我他媽……

這雙眼睛怎麼還沒瞎?

鬧騰了好一會兒,314寢室才重回安靜。

莫名其妙地,跟江戈睡在一塊就很安心,謝星闌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顧朗先醒。

他想起昨晚的事情還是罵罵咧咧,下床一看這兩人又抱在一塊睡,更想罵人了。

正在洗漱時,廣播裡開始放同學點播的歌,這時有人敲門。

顧朗咬著牙刷去開門,門外站著寢室大媽、一個帶著紅袖章的學生以及一位西裝校領導。

“同學你好,紀檢部臨時檢查。”

他們學校紀檢部管得還挺嚴,因為經常有學生夜不歸宿,所以每學期都會有幾次突擊檢查。

顧朗哦了一聲,讓開過道,等幾人走進寢室,他才猛地想起——

謝星闌跟江戈還、還睡在床上。

……

週末,謝星闌逮著在群裡發鬼圖那逼就是一頓削。

那男生又想笑又可憐兮兮地討饒,他實在沒想到平日裡囂張得不行的校霸居然怕鬼,一聯想到謝星闌半夜怕得發抖的樣子,他就控制不住想笑,理所當然又是被謝星闌一頓毒打。

最後那男生答應幫群裡開黑的夥伴們交一天網費,謝星闌才放過了他。

這個週末江戈沒住到謝星闌家,說是有事,謝星闌一個人無聊,剛好有人喊他帶團,他就去了。

玩了幾把,謝星闌一個人帶不動他們,王徵問:“老謝,你還認識其他打得好的人嗎?”

謝星闌先是搖了頭,過了會想起“星”,就說:“有一個,我問問看。”

他給“星”發了條簡訊:“哥們,xx會玩嗎?”

那邊回得還挺快:“嗯。哪個版本?我先下載。”

王徵湊過來看了眼:“靠譜嗎?”

謝星闌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機:“比你靠譜。”

很快“星”就下好了遊戲,進團後,估計是沒想到有這麼多人,他沒說話,悶聲不吭地下團。

“星”操作很牛逼,之前過不了的關他一來就顯得遊刃有餘,謝星闌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挺強,想了想,乾脆把他拉進了他們三中的開黑群。

拉完後,他才注意到群裡在聊些什麼。

“老謝,你這手速怎麼練出來的,技能連這麼快。”

“一直單身唄。”

“老謝要求真高,這麼多人追他都看不上。”

“老謝你到底談沒談過?”

謝星闌隨手回了句:“談過啊。”

“嘿嘿嘿,初吻還在嗎?”

謝星闌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沒的吧。時間隔了太久,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當然沒了,誰談戀愛不親的,傻不傻。”

男生們鬨笑一陣又開始聊別的八卦。

“星”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沉默得有點詭異。

有人看到他了,想抱大腿,主動打招呼,他也一概不理。

謝星闌去私聊了一下許茹:“許茹妹妹,你推給我的那位兄弟是哪班的?”

照理來說,打遊戲這麼強的早該被人挖掘拉進群裡了,而且謝星闌在腦海裡蒐羅了半天也找不出能對應的上“星”說話行事風格的人。又強勢,對他又好像無底線縱容。

許茹:“嘿嘿嘿嘿嘿。姑娘我眼光不錯吧,你倆絕對配。”

謝星闌:“所以是誰啊?我膚淺,看臉。”

許茹:“超超超帥。”

謝星闌:“我覺得我們學校除了我找不出其他超超超帥的人了?是外校的吧?”

聽許茹這麼一形容,謝星闌莫名其妙想起江戈。許茹眼光高,除了他,也就誇過江戈帥。

許茹:“不行我不能告訴你,保留神秘感是追人的第一要素!不過他超超超喜歡你的,嗚嗚嗚我真想把你剝光了扔到他床上去。”

謝星闌失笑:“許茹妹妹,能不能剋制一點你自己?”

過了一會兒,謝星闌想起剛剛的聊天內容,沉默了,把截圖發給許茹看。

“我反思一下,我可能無意之間傷害了一位純情少男的心。”

許茹:“………”

之後“星”就沒主動來找過謝星闌,估計真是被他傷到少男心了,謝星闌也沒放在心上。

他這人其實挺沒心沒肺的,從小到大追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按兩輩子算的話他連人頭都數不過來,所以有人喜歡他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新鮮事。

週末晚自習,江戈沒來。

謝星闌給他打電話也沒打通,李小彬說:“顧朗也沒來,這兩天他們好像要去參加什麼競賽。”

謝星闌哦了一聲,江戈成績好,經常代表學校去外地參加比賽,趕不及回來也很正常。

到了晚上,謝星闌正打算去跟李小彬擠一晚上,一回到寢室就看到顧朗在換衣服。

“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朗說:“你們晚自習的時候,我懶得過去了。”

謝星闌問:“江戈呢,你們不是一塊比賽的嗎,應該一起回來吧。”

顧朗表情有點微妙:“他……哎,我都不知道怎麼說,雖然他是不稀罕一個競賽獎吧,說放棄就放棄也太可惜了。學校為了這次競賽還花了挺多精力的,結果週六下午,江戈跑出去上網,直接沒去考試。帶隊老師氣得都快哭了。回來後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情緒都不太對,連老師問責都冷著臉,我都被他嚇到了。”

謝星闌一愣:“啊?”

顧朗攤了攤手:“這會兒不知道是在捱罵還是直接就沒來學校。”

謝星闌有點不敢置信,他一直覺得江戈懂事有分寸的,如果不是特殊緊急的情況,絕對不會缺考。江戈把成績看得還挺重的。

他擔心,又給江戈打了幾個電話,打通了。

“喂,你怎麼沒來學校?”謝星闌有點急,問:“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要幫忙嗎?”

那邊停頓了一會,語氣挺平靜的,沒什麼異樣:“沒事。我回租房整理東西,明天回來。”

“哦,那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江戈還舉著手機,片刻後才緩緩放下。

他站在一片狼籍的房間裡,牆壁上掛著的相框搖搖欲墜。

他已經在房間裡發瘋一樣砸了半個多小時的東西,像被逼到絕境走投無路的絕望野獸。可是什麼都壓不下去心裡那暴戾激烈的情緒。

江戈眼裡都是血絲,微微垂眼,看著手機螢幕裡顯示的對話。

“談過。”

“談戀愛怎麼可能不親。”

一字一句,像尖刀一樣往他胸口裡捅,無情地翻攪著。

一想到有人親過謝星闌,抱過他,擁有過他,江戈呼吸都在痛,嫉妒地發狂,整個人幾乎失去理智。

為什麼,為什麼他小心翼翼地珍視著,連偷偷親吻都要拼命剋制著自己不能用力的人,可以被其他人擁有。

他們怎麼親的?那個人是不是不像自己這樣自卑又陰暗,跟謝星闌接吻是不是毫無顧忌?除了接吻,他們是不是還……還會做別的……

江戈僵立在原地許久,手機都快被捏碎了,已經快被自己腦補出的一幕幕給逼瘋。

最後才緩緩癱坐在了地上,手支撐著地面,頭深深地低垂下去。

第二天週一晨會,謝星闌看到隊伍最後面江戈的身影,懸著的心才慢慢放鬆下來。

國旗下講話就像老太婆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謝星闌困得打哈欠。

入冬了,早起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種折磨,不少人都在發呆或者閉眼休息。

講話結束後,原本以為可以整隊回教室了,佇列剛動,王中海就拿過話筒,說:“早會還沒結束,新的一週,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沒人響應。

王中海推了下眼鏡:“上週紀檢部臨時抽查了男生宿舍,發現不少紀律問題,在這裡做個總結,並對個別情況嚴重的同學做點名批評。”

“……彭琪等八名男生,夜不歸宿,易向陽等三名同學在寢室養寵物,吳豪等三十七名同學攜帶違規電器……”

“其他都是老調重彈,現在要講講關於睡在一起這個問題。學校也不是第一次發現有關係好的同學一塊睡了,一直睜只眼閉只眼沒有嚴肅處理過,經過開會決議,新增一條寢室規則,兩人不能睡一塊。”

底下一片噓聲。

王中海又揚著他那標誌性的假笑講自以為很幽默的話:“這裡樹立個典型,高二四班的謝星闌同學和江戈同學,平日裡關係就很好,經常被我抓到傳紙條,晚上睡覺還要在一起……”

底下人一下子躁動起來,這兩名字實在是如雷貫耳,所有人都不困了,又是起鬨又是大笑。

謝星闌一臉我操:“什麼鬼玩意?”

他前後左右的人都笑得快瘋了。

王中海沒想到他的講話能引起同學們這麼大反響,激情來了,更加聲情並茂地講著:“同學關係好,這是好事,可是晚上是休息時間,這一聊聊興奮了還能睡著嗎?也別說是晚上講題目,白天不能講?”

謝星闌簡直是哭笑不得:“王中海你他娘真是個人才啊!你們聽聽這是人話嗎?”

同學們都無暇回他,一個個笑得快撅過去了。

謝星闌又被迫當眾丟了把老臉,忍不住扭頭看了眼隊伍最末尾的江戈。

他們中間就只有三個人,所以謝星闌看得還挺清楚的,江戈神情有點蒼白,眼圈下有點青黑,像是很久沒休息了。總之臉色很不好看,眼神似乎在看他又好像在看別處。不是高興的樣子。

謝星闌眼裡的笑意也慢慢淡了下來。

也是……正常人被當眾說這事都不會開心吧,也就他臉皮厚當笑話看了。

謝星闌微微一哽,有一瞬來得莫名的悶。

作者有話要說:  當初我們高中就有規定不能睡一塊

特奇葩

小江別酸了

這輩子阿招裡裡外外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