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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6

‘我真希望我還活著啊。’

蘇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看著眼前那個,來自於另一個平行時空的孩子——她帶著一種驚喜和難過, 伸出去的手落在了花白的頭髮上, 本想撩起一縷來, 卻穿過了髮絲。

只能交流,卻沒有辦法觸碰。

夏洛特·韋恩看著蘇的意念體,像是想把她印在自己的腦子裡一樣。她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這一團氤氳的光, 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我覺得您跟我記憶中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蘇怔了怔,表情說不出地難過。她想問這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他對你不好嗎。’蘇問:‘為什麼你看起來吃了這麼多苦呢。’

這個啊……

夏洛特·韋恩想說點什麼,但是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蘇的意念體立刻消失了, 而她看了看眼前那本筆記,臉用力地貼了一下封面。

然後又把它塞回了枕頭底下。

“夏洛特小姐。”管家似乎很確定裡面有人:“我想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的話,您應該出來見見這個世界的家人。”

“……”

她本來是想開個口子之後跑走的, 但是聽到了老管家的話, 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那麻煩您在等我幾分鐘。”

阿福一直站在門口。

而不久之後, 果然房間的門被從裡面開啟了。身材高挑的姑娘走了出來, 衣著打扮讓管家面上一驚——他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可是這個渾身上下帶著沉沉死氣的夏洛特還是讓他下意識想後退一步。

花白的頭髮、寬大的囚衣還有可怕的傷疤。

“晚上好,阿福。我很高興見到這個世界的你……”她看了看他:“……還有一雙手。”

“……?”

老管家看起來有些困惑,而這位小姐很自然地向客廳的方向走去了。

“我是潛進來的,但是沒想到這點都瞞不過你。”她一邊走一邊說:“果然你跟韋恩莊園才是一體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對面的人是阿福, 她話變得稍微有些多。而走進了客廳之後,她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那個小少年。

不久前他們才見到過。

達米安看到了這個夏洛特·韋恩,看起來非常緊張——他身上還有不少傷,一動就會疼,但在阿福發現了她進韋恩莊園後還是從床上爬起來,堅持要在客廳監視。

這傷很顯然是在剛剛躲狂化的喪鐘時留下的。

墮天使似乎很明白傷的來源,眼神雖然沒有對上小少年,不過嘴角瓜著一個非常非常輕的笑容。

她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靠近壁爐,覺得沒有火,就打了個響指。

壁爐裡的木柴燒了起來。

本來夏天是不需要生火的,但是韋恩莊園地處郊區,晝夜有些溫差,所以韋恩也還是有晚上點火的習慣。

夏洛特·韋恩則往篝火那邊靠了靠,閉上了眼睛,像是在休息。

客廳裡只有她和達米安兩個人,小少年不出聲,她則看起來非常習慣地陷入了一種舒緩的狀態——直到阿福將茶端了過來。

“放著吧。”她很準確地在阿福走近自己的時候說:“我想他們應該在五分鐘內到。”

“他們”具體指誰,她並沒有說,但是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正在休息的年輕女性再度沉默,又像是在閉目養神,又像是陷入了一種短暫的休眠中——她看起來很疲憊,像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一樣。

達米安能感覺出來這一點。

從他醒來的時候看到她,他就能感覺出來——看起來她每一個動作都是輕快的,但是有種沉重感揮之不去,就好像……

就好像蝙蝠俠。

明明面對喪鐘的時候,她的隨意和輕蔑能從各種角度被人清楚地識別出來,可達米安不止一次能從這個人的各種剪影中看出那種獨屬於蝙蝠俠的黑暗。

她好像身處於令人窒息的深淵之中,即便是他知道的韋恩也不至於此。

達米安想說點什麼,與此同時,有各種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了——這其中有蝙蝠俠的,但是也有別人的。

她眼睛動了動,想到自己讀取過的記憶和聽說的那些事情。

而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鋼鐵俠首先衝了進來。

“——夏莉?!”

他一眼瞄到了那個在沙發上靠著的年輕姑娘——姑且算吧,然後兩三步走過去,直接把她拎起來抱在了懷裡:“我的天,你還好嗎?”

“……”她的背被用力拍了幾下,差點噴血:“我還好,但是如果您繼續拍的話可能就說不準了。”

黑豹站在一邊,而蝙蝠俠稍微後面些。

再後面的則是夜翼和紅羅賓了。

斯塔克拍著她的動作變得輕了些,放開了她之後摸了摸她的頭髮和臉,看起來心都要碎了。

“發生了什麼,夏莉。”他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斯塔克先生,您能分別出我和小的我的不同,對吧。”

她似乎不太習慣與鋼鐵俠的焦急,尤其是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大家都把她分得跟這個世界的小家夥很清楚——這顯得鋼鐵俠有點異類。

“我可以,但是我覺得沒有什麼區別——如果在你的世界我跟你沒什麼聯絡的話,那麼我想你在這個世界多了一個教父——如果你願意的話。”

斯塔克很自然地說:“你願意嗎?”

“……斯塔克,冷靜點。”

摘了頭套的蝙蝠俠忍不住這麼說,但隨後發現她微微笑了起來。

“嗯,託尼,”她換了稱呼:“我們還是有交際的,只不過你不是我的教父,而是我媽媽一個非常好的朋友——要坐下說嗎?”

她像是個主人一樣自在:“是我開始,還是你們提問呢?”

大家紛紛找座位坐下,而鋼鐵俠則坐在了她身邊——頭髮花白的姑娘看起來也沒有不自在,對著鋼鐵俠的親暱也像是由來已久的。黑豹坐在他們對面,而蝙蝠俠則在黑豹身邊——剩下兩個年輕的被打發到了達米安那兒擠著。

“那麼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是夏洛特·韋恩,平行世界或者另一個地球的夏洛特。”她靠在靠墊上,說:“因為小的我遭遇了一點危機的狀況,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她使用了咒語,而我和她互換了位置。我想你們不用擔心她的情況,因為雖然我在監獄裡,”她指指自己身上的囚服:“但我在阿茲卡班負責整個監獄的安全執行,而且每天都會跟傲羅部——也就是巫師警察進行聯絡,確定那幫食死徒的狀況。一旦我有什麼意外,救世主,也就是我的朋友,會立刻趕到進行救護的。”

她語氣很輕,但不容置疑。

“而我之前拿到了那本《自創咒語集錦》,確定了小的我使用的咒語,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咒語在創立的時候就有自己的閉回和迴圈,在使用了24小時之後,我和她會自動換回來。”

她掃了一眼老鍾:“也就是說,差不多還有5小時,她就能平安回來了。”

“抱歉,夏洛特——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國王陛下問,得到了她的許可:“我想知道巫師的醫院的醫療水平,是否能夠保證夏莉的治癒?”

“看她受傷的程度了,”她說,順便指了指達米安:“要是這種程度的話……”

墮天使隨隨便便打了個響指,而就在那麼一瞬間,小少年感覺自己精神煥發、神清氣爽。

而他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地迅速癒合,不淺的刀傷在十秒之內就恢復了。

“?!”

房間裡的人都震了一下,而紅羅賓在那兒苦思冥想,像是在從腦海中挖掘著什麼。

他看起來實在有點慘,而夏洛特·韋恩歪歪腦袋,又打了個響指。

少年腦中頓時一片清明,像是被迷霧遮蓋了的記憶也立刻又回到了他腦海中。

“——我就知道!”

德雷克找回了自己的記憶,想起了當時在車裡和藏書室發生了什麼:“她對我施了咒!”

“閉嘴德雷克,”達米安說:“你太吵了。”

的確是這樣。

現在的客廳裡只有木柴在火種的嗶啵聲,而站起來的德雷克有點尷尬地,坐了下來。

“當然,聖芒戈的水平比我還是稍微差些,可能讓她吃點苦頭,比如喝點藥什麼的。”她有點懶散地說:“但整體問題不大,不用擔心。”

就這個問題,她不再想繼續解釋什麼了,甚至打了個哈欠——但是特查拉還是有些不放心,問起了她那個朋友的問題。

“你的朋友是那種——遇到緊急事件可以鎮定處理的人嗎?”他問:“抱歉,我還是想確認一下。”

“波特之前不怎麼靠譜,但是現在好歹是負責人了,所以……”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哦,今天有人來探監……”

散漫的眼神掃過了那幫擠在一起的羅賓們,最後落在了夜翼身上,片刻後又收了回去。

“放心,沒有什麼大問題。”她說:“我相信波特。”

國王陛下最後還是相信了這個話,因為這是他唯一的選擇。而在交代了一下夏洛特·蘇的事情之後,名叫夏洛特·韋恩的姑娘很明顯就變了態度,並不想多說什麼了。

她這種想法外露得很明顯,但是鋼鐵俠還是強行繼續了話題。

“夏莉,我們聊聊吧。”他也靠在了沙發靠墊上,問:“我想知道你的事情。”

這其實是房子裡所有人的心聲,不過說出來的只有他。

“我的事情?”她想了想:“我的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無聊透頂。”

“跟我說說吧,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的頭髮是這樣的——你根本不大。”斯塔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就像是摸他的教女一樣:“可你現在跟我一樣,簡直飽受摧殘——為什麼。”

沒等她回答,他又問:“還有你的臉——誰對你做了這樣的事?”

雖然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教女,但鋼鐵俠還是冒出了一股巨大的憤慨:“這個人竟然讓一個小姑娘的臉上留下了這樣的傷?不可饒恕!”

“……你真想知道?”

她問:“說說也行,不過……羅賓,回去睡覺,三隻。”

夜翼沒想到自己也在這個範圍內,正愣著就被韋恩的目光勒令回去了。他覺得有點委屈,但隨即被阿福連帶著紅羅賓和羅賓一起掃地出門。

三個青少年看著關上的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互相點頭,一個腦袋疊著一個腦袋地,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那就從頭髮開始說起好了,這是在魔法部幹活的時候弄得。”她託腮,拿了杯洋甘菊茶,喝了一大口:“我喜歡這個味道。我一畢業的時候就被傲羅部門錄取了,在鄧布利多的推薦下直接進去的。當時……伏地魔的勢力逐漸增長,而他集齊了一半多的魂器——我能不能提前問一句,這些你們知道多少。”

韋恩頓了頓,將自己之前在巫師集會上的資訊簡單梳理總結了一下,告訴了她。

“這樣。”她沉思片刻:“嗯,媽媽還是很厲害的,無論哪個世界都是。”

她對於這個巫師集會的感覺有些微妙,沒有對在場的任何人有任何評價。而韋恩稍微有些在意,沒有原因地。

“就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鄧布利多找到我,想讓我去伏地魔身邊臥底。”

在場的三個男性長輩都露出了不贊同的目光,而她看到之後,第一次像是很想笑。

“他怎麼能這樣,”鋼鐵俠說:“等等,蘇呢?她同意這件事?”

“媽媽那個時候已經不在了,”她說:“她在我3歲的時候,和我繼父一起在魔法部與食死徒的會戰中犧牲了。因為這個,我後來拿到了兩個梅林一級勳章。”

特查拉問:“繼父?在你的世界,你的繼父是個巫師?”

“對,他叫西裡斯·布萊克,是布萊克家族的最後的那個兒子。”她特意指了出來:“就是巫師集會中那個布萊克——他在這個世界裡還活著,我很高興。”

“那麼……你是跟著我長大的,對嗎。”韋恩說:“另一個世界的我。”

“法律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她告訴了在場的大人,當時懷孕發現後她父母結了婚然後又離了婚的事:“在打撫養權官司的那段日子裡,我一直是跟著媽媽過的,後來伏地魔的勢力過大,媽媽才把我送回美國。是的,法律意義上來說我是跟著父親長大的,但是我個人認為,我是跟著阿福長大的。”

她拿著杯子,對著一旁的老管家質疑:“感謝另一個世界的您。”

老管家微微欠身致意。

“……什麼意思。”鋼鐵俠說:“你的意思是您父親不管你?”

“在他有空的時候,會的。”她又飲了一大口茶:“不過他大多數時間,起碼在我小的時候,我是說在上霍格沃茨之前,他是沒什麼空的。”

另一個世界的韋恩也同樣在外遊歷了很長時間,拜訪了各路名師學習武藝。

而在家裡的小姑娘每天住在空蕩蕩的大宅子裡,等著爸爸回家。

“他在家的時間不多,雖然每次回來會給我帶點禮物,順便教教我他新學了什麼東西,但是沒過多久就又走了。”她說:“差不多在我9歲的時候,他覺得差不多了,就回來再次接管了企業,也在哥譚常住了——不過他有空了沒多久,一年多以後,我11歲的時候,就接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然後就基本上在學校呆著了。”

“你假期不回家嗎?”

鋼鐵俠很敏銳地感覺出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小丫頭?”

這個稱呼讓她頓了一下,聳聳肩。

“迪克寫信告訴我,他先是成為了蝙蝠俠——這個我不意外,因為他好像前十幾年都像是在為這件事準備著;接著在成為蝙蝠俠沒多久,他跟貓女結婚了。”

韋恩愣了愣,而鋼鐵俠和黑豹兩個人都不留痕跡地瞅了他一眼。

“在他還沒成為蝙蝠俠之前,貓女就活動了很久了——媽媽和他離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個人。”夏洛特·韋恩說起這件事,還是有點壓不住火:“當初媽媽跟他的訂婚戒指被博物館借過去展覽,結果貓女偷走了那枚戒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後來就沒有追究了。”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她還小,但是在她後來看她媽媽的遺物的時候,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了這些爭吵的痕跡。

“他還不是蝙蝠俠的時候,我也跟他說過很多次,我討厭這個女人。”她皺皺眉:“然後他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跟她結婚了。”

這件事情可以說讓她耿耿於懷,以至於貓女還活著的時候,她一次家都沒有回過,每年的節日都在布萊克的老宅過。

跟波特一起。

“……”韋恩覺得自己要說點什麼:“他沒有解釋過這件事嗎?沒有寫信嗎?”

“我沒看。”

她說:“收到就燒了。”

這個態度讓韋恩心裡一梗,但也不好說什麼。眼前這個姑娘的倔強程度遠超他的想象,以至於他覺得自己很難跟她對話。

而特查拉身體前傾,這麼問:“不過我想你們最後還是和解了,是嗎。”

“……算是吧,阿福寫信叫我回來的。”她說:“他說貓女死了,我想我起碼可以去參加一下葬禮。”

她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不過出席了之後,就又重新回到了韋恩家裡,成為了一個還算得上是重要的家庭成員。

“海倫娜是他跟貓女的女兒。”說到這個姑娘的時候,她語氣有點柔軟:“雖然我不喜歡貓女,但是海倫娜還是很可愛的。”

說話的神情中,她莫名露出了一種“不可愛的兒媳婦卻能生出可愛的孫子”的婆婆心態,而這讓鋼鐵俠忍不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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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然後就是很正常的繼續生活,直到達米安出現。”說到這裡,她看起來有點無奈:“又來了一個——這事兒我明明跟他談過,但很明顯,我的意見不重要。”

像是嘆息一樣的話落在韋恩心裡,彷彿看到了夏洛特在內心深處對他的很多評價。

在她的那個世界裡,達米安也是塔利亞和蝙蝠俠在一次任務中產生的結晶。得知他出現的時候,她正在準備普通巫師考試,一言不發地切斷了通訊,放假後也是被迪克堵在格里莫廣場12號才不得不回去的。

“我們還是說說臥底吧。”她實在是不想再回憶一遍一地雞毛的家庭生活了:“當時我正好是傲羅部門最出風頭的新人,而當時的食死徒勢力不斷壯大,如果找到一個契機讓我進去臥底成功,那麼雖然看起來對巫師界是個損失,但卻能藉此搬到伏地魔。所以我去了。”

她拿起了自己的一綹頭髮,說:“頭髮是在臥底的時候開始慢慢變白的,因為伏地魔比我想象中更難對付——而且當時面對的壓力的確有點大過頭,所以心態和休息都有點不好。後來伏地魔被救世主消滅之後,應訴也應了一段時間,有點耗費精力。就這樣。”

“……那你的臉呢,誰傷了你?”特查拉看著她臉上的傷痕,問:“誰?”

“這個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站起來,面對火堆:“這個故事可就長了……”

“我討厭她的故事。”

夏洛特在客房裡,過了半天狄克過來看她,而她第一句話就是這句話。

迪克似乎不意外夏洛特這麼講,只能很好脾氣地道了個歉。

“抱歉,我沒有想到布魯斯是這樣的態度——我以為他會高興些的。”

老蝙蝠的舉動讓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壓抑到不行,即便知道這是自己另一個世界的父親,也的的確確沒辦法讓夏洛特對他有什麼好感。

“為什麼全家的畫像上沒有她呢。”小姑娘有點生氣:“因為她在坐牢沒有資格被畫進去?還是因為他根本不把她當成女兒?”

夏洛特第一次語氣這麼不好,而她根本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禮貌的。

“我簡直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到這裡來——我本來以為情況再怎麼糟糕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的,但是——”

夏洛特氣得跳腳:“還好我過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

迪克也有點意外,完全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火氣這麼大。而夏洛特站起來,要求迪克送她到哥譚市中心去。

“現在?!”迪克被嚇了一跳:“你知道現在幾點嗎?而且哥譚市中心有多危險——”

“那也比在這兒好多了。”

夏洛特氣得發抖:“我是請她去幫我忙的,結果我到了這裡——等她回來之後就會發現她在她最不想在的地方——沒有求人幫忙還讓人家傷心難過的道理!”

“夏莉,你冷靜一點。”迪克說:“首先這不是單純的你跟她的問題——”

“的確不是我跟她的問題,是我跟我自己的問題。”夏洛特現在還在長骨頭,整個人痛得額頭上都是汗,但她不在意這個,咬著牙也堅持要出去。

她聲音大得有點過頭,以至於引來了阿福——再見到只剩下一隻手的老管家後,夏洛特的態度並沒有剛剛那麼激烈,但是沉默地表達了立場。

“看得出來,夏洛特小小姐似乎不那麼開心。”阿福拿來了熱毛巾:“擦擦您額頭上的汗,等到您身體舒適一些後,去花圃那邊散散步,等平靜下來之後再決定是否留在韋恩莊園——可以嗎?”

“……”

小姑娘無聲地默許了這個建議,堪堪拿起熱毛巾,擦了擦額頭。

她其實不僅僅是額頭出汗,身上也一層一層地在冒汗——長骨頭的那種細細密密、並且將原本黏合在一起的肉撐開的感覺疼得她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

但是這不重要。

她借了意見外套,去花圃那邊溜了一圈。

而阿福跟在她身後,給她介紹現在花圃這邊都栽種了什麼。

旁邊的都是以前韋恩夫婦栽種下的花,開了很多年了——夏洛特知道這些,因為自己世界的阿福也跟她介紹過。

但前方栽了一片矮牽牛,在晚夏的季節中依然開得肆無忌憚。

藍色的重瓣話還有單瓣的大花聚在一堆,看起來高低不一,稍顯雜亂,但是每一朵都在怒放,看著也很熱鬧——最中間的有一簇銀白色的垂吊花,顏色極純。

這邊的花明顯是單獨開出來的,而根據夏洛特對韋恩的瞭解,他應該沒有這個興趣單獨……

“這是夏莉小小姐小時候栽種的,跟瑪麗少夫人一起。”

阿福還是這麼稱呼著這個世界的蘇:“當時布魯斯少爺試著挽救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做了不少努力。”

……很顯然他失敗了。

夏洛特在心裡這麼說,不過還是走過去,蹲下,湊過去看了看那些怒放的花。

“後來夏莉小小姐曾經說過,想把這些都鏟掉,但是被布魯斯少爺否決了——所以這片看起來有點出挑的花就一直保留了下來,在夏莉小小姐不回家的日子,布魯斯少爺就會過來看看這片花。”

夏洛特現在並不想聽有關於這個韋恩的溫情細節,但是出於對管家的尊重,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下來。

“其實這片花曾經死過一次。”

“……?”夏洛特有點意外:“真的嗎?”

“在夏莉小小姐2年級的時候——那時候她因為布魯斯少爺第二次結婚沒有提前告訴她,所以一直都沒有回來。而那段時間,哥譚市的天氣不太好,所以有一天天降暴雨,將沒有來得及保護的這片花圃衝得七零八落的。”

“……嗯。”夏洛特應了一聲:“然後呢?”

“布魯斯少爺被大雨驚醒,還沒來及穿好外套就跑了下來——很可惜的是他並沒能力挽狂瀾,那時候花已經都死得差不多了。”管家說:“第二天布魯斯少爺就很匆忙地找了一天同種類的花,將它們栽了下去——那時候臨近暑假,布魯斯少爺很擔心夏莉小小姐回來之後發現花死了,會難過。”

不過她並沒有回家,自己在布魯克家的住宅過了一假期。

“您不該對我說這些,阿福。”夏洛特抬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您應該對她說這些的。”

“請您原諒我吧,夏洛特小小姐。”阿福扯了扯嘴角:“之後的很久,我都曾經想跟她說一下這件事,但她後來一次都沒有再來過花圃了。”

長大了的夏洛特·韋恩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跟韋恩的話也不多——韋恩瞭解她的途徑基本上就是透過成績單,還有校長每年寫來的信。

韋恩家的孩子太多,而夏洛特·韋恩又太過省心了。

每次他想著放一放,再想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過了很久了。

久到連她最近的約會物件是誰,都是從其他孩子口中得知的。

“我最喜歡的傢伙還是康斯坦丁,他很有意思。”

想到這個人,夏洛特·韋恩難得帶了點興致:“雖然這傢伙沒什麼實話,但是猜一猜還是挺有趣的——與之相對的就是巴里·艾倫了,那家夥傻得要命,不過耿直得很可愛。”

“……”韋恩的眼皮瘋狂跳動:“我記得他應該是有女朋友的。”

“他們當時分手了。”她語氣冷了下來:“你是在暗示我做了什麼嗎?”

她兩句話的態度前後反差之大,讓韋恩都不禁有點意外——鋼鐵俠皺皺眉,而特查拉打了個圓場。

“我想韋恩並不是這個意思——夏莉,”他這麼問她:“你父親經常懷疑的動機嗎?”

這句話讓客廳的氣氛凝滯了。

“經常懷疑?”她品味了一下這四個字:“不,這個形容顯得他太信任我了。”

韋恩:“?!”

“他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她說:“他也沒怎麼在意過我——就算我做得再出色也一樣。”

“但其實夏莉小小姐和布魯斯少爺在任務上的配合還是非常默契的。”

老管家想起了墮天使第一次出現在哥譚市的場景:“少爺教會了她很多事情,以至於他們兩個的搭檔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比羅賓還要更好。”

可以在空中漂浮的小姑娘被企鵝人稱為dark angel,即便是蝙蝠俠不喜歡這個稱呼,但似乎又覺得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恰當。

“雖然沒有說過,但布魯斯少爺其實很高興,他的女兒能和自己這麼親密——起碼是在任務上。”老管家說:“他們兩個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沒有一次有人受過傷。”

墮天使永遠會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保護蝙蝠俠免遭致命的傷害。

這幾乎是黑暗的哥譚的共識。

“但這對於蝙蝠俠來說是不夠的。”

夏洛特能想象得出後面發生的一切,猛地站起來,跑向了韋恩宅的入口——她還是很疼,但已經不知道是傷口的原因還是心裡更難過了。

客廳的篝火正在燃燒,而韋恩正在讀書。

“韋恩先生,我有很多話想問你。”

夏洛特大步向前走,走到了韋恩幾步之外——她顯得有些失禮,而憤怒則讓這份失禮多了些冒犯的意味。

“……”韋恩合上了書,還是很禮貌地請夏洛特坐下了。

“我不需要,韋恩先生。”夏洛特走到了壁爐前,看著那團火焰問:“我只是想問您,您到底是怎麼看待這個女兒的——您真的愛她嗎?或者說,愛過她嗎?”

“愛或者不愛,其實都已經沒有細究的必要了。”

她站在篝火前,看著不斷變形的火焰——而火焰的影子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

“在那個家裡,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臉上的傷疤:“正義、理想、苦難和責任,還有服從指揮,於蝙蝠俠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愛不是必需品。”

有木炭在火中爆了開來,散出一種焦糊的味道。

“我人生中一次次被自己愚蠢的期待所傷害,所以我留著它,時刻提醒自己,遠離那個家和蝙蝠俠。並且……”

“……永遠不要再犯這個錯誤。”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人會懷疑我又黑老爺了= =

但是他跟貓女結婚,的確是沒跟鳥說的……

大夏:是的,我沒有這個爸爸,養我長大的是阿福

小夏:嗚哇我也不要那個爸爸了!!!

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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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裂倉鼠怒斥老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