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7 躍躍欲試
顧行周抱著絨絨進來的時候, 蘇白正端著冰激凌往後院走，迎面碰上了。
“絨絨怎麼了？”
蘇白看出絨絨有點蔫, 於是放下了手裡的托盤，一邊去拉絨絨的小短腿，一邊問顧行周。
顧行周挪開手指給蘇白看：“他長角了, 有點不舒服。”
“長角了？”
蘇白一愣, 然後連忙低頭去扒拉絨絨的軟毛。
他的手指不經意跟顧行周的手指擦過, 顧行周怔了怔, 卻沒有收回手指，而是原地不動地按著絨絨的另一邊毛, 皮膚幾乎能感覺到蘇白手上的溫度。
撥開絨毛蘇白就看清了, 那是兩顆豆子一樣暗金色的角，大概是才長出來的緣故, 顏色有些淺，正努力往上拔尖。
“哇, 真的長了！”
蘇白確認後, 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顧行周不知道為什麼蘇白這麼高興, 就問了一句：“長角是代表著什麼嗎？”
絨絨也抬起了頭, 眨巴著眼睛看著蘇白——難道長角了很厲害？
蘇白對顧行週一笑，解釋道：“如果我們沒出事, 絨絨本該立刻破殼, 破殼就能擁有完整形態的真身的。不過磋磨了這麼多年，他儲存的法力不夠——你可以理解為營養不良，所以發育慢了些。
我之前還擔心九州靈氣太薄, 絨絨會不會要很久才能發育真身，但沒想到這麼快就長角了——可能跟他學會用血統天賦有關。”
顧行周知道妖怪會吸收靈氣，就像人類呼吸一樣。不過他倒沒想到原來之前看到的還不是絨絨的真身完全形態。
顧行周又問：“他還會長其他的東西嗎？翅膀之類的？”
蘇白想了下，說道：“應該不會。法力厚的妖怪幼崽雖然可以自主凝結真身，但也不會脫離種族的特徵。
始祖雖然沒有種族特徵，但絨絨是我‘創造’的，又是你贈予了血統天賦，那我們潛意識對他的希望就會是他的樣子——我們兩個都沒有長翅膀，他應該也不會。”
說完蘇白又想到了什麼，有點擔心：“不過你是身披鱗甲的，不知道絨絨會不會掉毛。”
絨絨：“？？？”
絨絨：“媽咪，咪呀咪呀……”
媽咪你在說什麼？我彷彿聽到了你說我要禿？
蘇白：“…………”
這小家夥還挺臭美。
顧行周也記起了自己夢境裡的紅色尾巴，看著非常暴力美學，他個人還挺喜歡。但這身暴力美學要是放在絨絨身上……
老父親是拒絕的。
“應該不會。”
顧行周否認道，“雖然我沒有記憶，但我想，以前的我想要的孩子一定跟你很像。”
只有這一次，顧行周在心裡祈禱自己跟“那個自己”能有個共同點。
蘇白聽了顧行周的話，笑容又收不住了：“嗯。”
絨絨仰頭看看自己的爸媽，然後伸出兩隻小短腿，一左一右拍在爸爸跟媽咪的手腕上，昭示存在感。
“咪呀！”
絨絨剛才在問問題呢，你們怎麼不理我呀？
蘇白跟顧行周同時低頭。
因為靠得太緊，顧行周又比蘇白高一些，低頭的時候，顧行周的視角看來就是蘇白又朝他靠近了一些。
顧行周：“…………”
要瘋。
蘇白沒注意到騷動指數呈幾何倍數增長的顧行周的心情，只是低頭對絨絨笑。
“絨絨放心，你不會掉毛毛的。而且絨絨已經長角了，那就可以化形了，不過化形的辦法要絨絨自己領悟哦。”
畢竟蘇白跟顧行周兩個人現在都是法力廢物，沒法教導絨絨，所以只能寄希望於他家先生贈予血統天賦時裡頭包含的傳承了。
絨絨沒懂，小腦袋往蘇白掌心蹭：“媽咪呀。”
媽咪給我揉揉豆豆角，疼的。
蘇白感覺到了絨絨的動作，於是伸手輕輕摩挲著絨絨金豆豆一樣的嫩角，絨絨頓時舒服地小短腿都軟乎了下來，喉嚨裡發出貓咪一樣的咕嚕聲。
蘇白就繼續跟絨絨解釋：“就是絨絨現在可以變成跟媽咪一樣的人類形態啦，絨絨見過人類的幼崽嗎？”
絨絨舒服地把下巴搭在了顧行周的手腕上，聞言應了聲：“嗯呀。”
見過的。
蘇白：“那絨絨就要想辦法變成人類幼崽的樣子。等能化形成人類了，絨絨就可以自己吃飯、喝水，說話也能學得快一些。而且，能夠變成人形後，角角也不會疼了哦。”
絨絨聞言頓時抬起了頭——其他的不說，最後這點可太重要了！
因為絨絨不喜歡疼，特別不喜歡！
絨絨立刻跟蘇白表態：“媽咪，絨絨膩哈噠！”
厲害的絨絨，一定可以很快學會的！
蘇白一樂，轉身拿過一個玻璃小碗，裡面裝著鵝黃色的冰激凌球，裡面裹著深紫色的提子幹。
“那為了鼓勵絨絨，這個冰激凌就給絨絨吃啦。”
絨絨那會進來的時候難受沒看到，這會看著眼前的冰激凌，直接喜炸了毛。
“媽咪！絨絨奈呀！媽咪媽咪媽咪……”
表白過後，絨絨迫不及待地伸長了小短腿，努力去勾蘇白手上的玻璃小碗。
蘇白哭笑不得，把碗塞顧行周手裡：“讓爸爸給你喂，媽咪去給賀狄拿點，一會還有小蛋糕吃——不過晚上要吃晚飯哦，不然以後媽咪都不會給絨絨再做冰激凌啦。”
絨絨焦急地望著顧行周手裡的碗，聞言舉起了小短腿：“絨絨，次噠！”
不管是冰激凌還是小蛋糕還是晚飯，絨絨統統都能吃掉！
蘇白又揉了揉絨絨的豆豆角，然後端著餘下的冰激凌出去了。
蘇白沒準備大樹的份，不過大樹沒見過這個，非常好奇。
“主人，如果我化出替身了能不能也給我吃一點啊？”
“我會努力化出厲害的替身，有味覺的那種的。”
“其實我已經會化了，不過太小了，還要根鬚連著，很不方便的。”
“主人你之前說要整理院子，你們要怎麼弄呀？我的小兔子和蓬蓬草還有小野花你買了嗎？”
蘇白：“…………”
蘇白看向大樹，無比認真地說道：“如果你半夜敢在我窗戶外面這麼嘀咕不停的話，我就把你的葉子拔光。”
大樹：“…………”
大樹小小聲地說道：“那我晚上不說話了。”
蘇白點頭，孺子可教。
賀狄很珍惜吃零食的機會，並沒有像吃飯那樣一口吞，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他聽著蘇白跟大樹的話，想到了什麼，問道：“哥哥，如果整理院子的話，可不可以在蘇粘旁邊給我裝個小木屋啊？很小一個就可以了。”
蘇白並不意外——賀狄種族的緣故，對植物和泥土的確比較親近，而大樹在領域裡就是各種小妖怪的聚居地。
剛好，兩隻可以做個伴。
蘇白點頭：“可以。過幾天我們就把院子整理方案定下來，一定給你弄個漂亮的木屋。”
賀狄高興地蹦了蹦：“謝謝哥哥！”
蘇白：“那你慢慢吃，一會蛋糕好了我叫你——還有晚飯，所以蛋糕只能吃一小塊，剩下的給你留著明天吃。”
賀狄乖乖的：“嗯，我知道了。”
蘇白揉了一把賀狄軟乎乎的絨毛，然後就進了屋。
……
晚上，吃完晚飯，蘇白就跟顧行周一起看起了顧和年留給他們的資料——關於顧行周小時候的事。
有用的資訊不多，顧和年著重調查的是顧行週五歲前的具體位置。
目前只知道是國際妖管局，但具體發生過什麼，顧和年沒有查出來。
蘇白看著這些冷冰冰的文字記錄，心情有些不舒服，但忍下來了。
晚上十點，顧和年準時到家，是開著顧行周的車回來的。
“在等我？”
顧和年進屋後看到顧行周跟蘇白，挑了下眉，不過看到絨絨也在後就有些驚訝了，“絨絨還沒睡？”
絨絨整隻崽趴在蘇白腿上的抱枕上，享受蘇白的頭部按摩，聞言嬌氣包一樣地哼哼了兩聲。
顧行周跟顧和年解釋道：“絨絨長角了，不舒服。”
顧和年有點好奇，走過來扒拉開絨絨的軟毛看了看，又戳了戳，得到了絨絨一聲抗議的“咪呀”。
顧和年收回手，問蘇白：“沒緩解的辦法嗎？”
蘇白搖頭：“這是正常的生理痛，過兩天就好了，用外力干擾會影響絨絨發育。”
顧和年於是也就不問了，同情地看了眼哼哼唧唧的絨絨，然後對顧行周跟蘇白說道。
“東西我都拿回來了，明早就可以解開封印。不過最好另外選個隱蔽的地方，畢竟哪怕只是解封一秒，溢散出的魔氣也好、法力也好，恐怕都不是個小數目。”
顧行周：“後面山上有個廢棄的果脯加工廠，可以去那裡。”
顧和年點頭：“可以，就到那裡去吧。”
蘇白這時候才問道：“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準備？”
顧和年：“不需要，好好休息，別浪費明天那一秒就行——這可是三千萬的一秒啊。”
因為不想驚動國際妖管局跟五大家族，所以顧和年為湊齊這次的“鎖”，以及安全罩，可是拆了不少儀器。
蘇白跟顧行周都不太能明白，但聽到三千萬這個數字後，兩人不約而同選擇了安靜如雞，乖乖回房睡覺。
只是在路過客房的時候，兩人再次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然後互相看了一眼。
像是從這個對視中讀出了什麼只有兩人知道的資訊一樣，兩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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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睡嗎？
沉默兩秒，顧行周還是輕咳一聲，朝前走了一步：“那，晚安。”
蘇白的心裡落了一拍，但莫名又松了一口氣，跟顧行周笑：“嗯，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就是，兩個n年處男理論老司機在真理的邊緣瘋狂試探。
又騷又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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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勤奮！（忽然記起月末忘記求一波營養液了，sad。）
晚安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