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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Chapter064

chapter064 起名

赤垣其實從蘇白沒認出自己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跟烏池打架的時候打到了腦袋, 他的思維敏銳度下降了,情緒自控能力也變弱了——所以只顧著酸, 到現在才意識到不對勁。

比如,他明明對這個房間沒有印象,更沒有來過九州, 但卻有一種異常熟悉、毫不設防的感覺。

再比如, 他看到牆上、天花板上、地上那些奇怪的東西, 腦海裡就自動浮現出了它們的名字以及用途。

簡直就像是誰往他的大腦裡灌裝了一堆記憶一樣。

這種情況赤垣見過, 烏池的子民族群經常搞的事——奪舍。

赤垣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撲到床邊的一面裝飾畫框跟前, 鼻子幾乎壓在了碎裂拼湊出幾何形的鏡面上。

裝飾畫框上菱形的鏡面把倒影在上面的臉揉得亂七八糟, 但赤垣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他的臉。

赤垣猛地直起身,腦袋不小心裝上牆上的掛壁水培花瓶, 涼水兜頭撲了赤垣一臉。

冰涼的水打在臉上,赤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跳著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

“這是誰?”

赤垣指著自己的臉, 看著蘇白, 眼神像是洞悉了一切後的悲傷, “小白,你老實跟我說, 是不是我已經隕落了, 但你為了救我,設陣為我奪舍了?”

蘇白一時沒能跟上赤垣的劇情,只本能地順著赤垣的話回答:“我、我沒有啊。”

赤垣不信。

赤垣認定了小白為了救他用盡一切辦法, 甚至都能想象小白醒來看看到他“慘死”而失聲痛哭的畫面。

赤垣的心都疼了,又疼又怒地吼出了聲:“你,糊塗!”

“嗝!”

“咳咳!”

看戲的絨絨被嚇得打了一個奶嗝,然後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蘇白回神,忙把奶瓶拿開,把絨絨抱起來託在手裡,調整了一個合適的姿勢讓絨絨順氣。

赤垣也堪堪收住了自己急怒下的聲音,胸膛因為情緒的過大落差而劇烈起伏著,他緊咬著牙看著蘇白,像是一頭因為最心愛的寶貝調皮磕破了皮而狂怒卻又無處發洩的獸。

就在這時候,胡芳回來了——她跟常山交替在蘇白這裡守著,今天輪到她“值班”。

胡芳身上只穿了個貼身背心,汗津津的打溼了,是從外面晨練才回來,此時正一手抓著件寬大的訓練t恤往身上套,一手提著個袋子,邊往裡走邊大聲喊:“白哥,我買了排骨回來,中午燒啊!”

胡芳走進門,腦袋“啵”一下從領口鑽出來,然後就看到了站著的赤垣。

“啊!爸爸你醒啦!!”

胡芳歡呼一聲,蹦起來就要給赤垣一個便宜大閨女的熱情擁抱。

然而她還沒靠近,赤垣的眼睛就眯了起來,腳下一側,身體姿勢只發生了輕微的變動,但是在特案組裡滾了快十年的胡芳一眼就看出這是個預備攻擊的姿勢。

胡芳的腿部肌肉在她蹦起的前一秒死死扯住了她的腳,然後一個側轉,偏移到了沙發以外的方向,一個趔趄差點摔著。

胡芳緊了緊手裡差點撒了的排骨,然後退後了三步,規規矩矩地打了招呼:“顧隊早。”

赤垣沒回話,依舊冷冷地看著胡芳——這個女妖怪又是哪的!!!

胡芳盯著赤垣那幾乎化為實質的敵意視線,動也不敢動,只拿一雙眼狠命瞅蘇白——白哥,白哥!help!!

蘇白:“…………”

蘇白手上的絨絨還在咳,身邊一個拿錯劇本的先生,遠處一個瑟瑟發抖的胡芳。

他恍惚覺得自己是只帶了三隻崽的雞媽媽,大兒子叛逆中二佔有慾還強,鬧著要把弟妹們趕出媽媽的懷抱。

“都冷靜點,我待會給你們解釋。”

蘇白一邊輕輕給絨絨順背,一邊跟旁邊的胡芳說道,“你先把排骨放廚房去,回房洗洗乾淨,一會出來吃早飯。”

胡芳如蒙大赦,從赤垣後邊繞了一大圈迂迴進了廚房,然後兔子一樣竄二樓客房去了。

絨絨這時候也咳完了,然後委屈上了——他覺得他家笨蛋爸爸今天就是故意在跟他作對的。欺負完了又故意嚇他,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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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哼唧了一聲,轉身可憐巴巴地望著蘇白,舉著小短腿開始跟蘇白告狀。

蘇白安慰了他幾句,然後把奶瓶的奶嘴重新塞回絨絨嘴巴裡,沒吃飽的崽在告爸爸和喝奶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一口叼住奶嘴,氣鼓鼓看了他家笨蛋爸爸一眼,然後就專心吧唧奶瓶了。

請靜下來,蘇白也終於可以正視一個問題——他家先生可能不止是分裂那麼簡單。

詳細比喻的話,就像是一個成熟穩重的成人忽然退回到了十七八歲的青春期。

是一個他從沒見過的先生。

這個念頭一出來,蘇白的眼睛就是一亮,像是在無意間撿到了稀奇寶石的遊客,恨不能把這個新發現捧在手心裡細細觀摩。

難道,這就是他誕生前、先生還年幼時候的樣子?

蘇白:刺激!

赤垣沉浸在自己的劇本裡,又被“不知哪兒的野女妖怪”倒了一瓶醋,一肚子情緒雜七雜八不知什麼滋味。

回頭,就看到蘇白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高度的熱情。

“先生。”

蘇白拍了拍沙發旁邊的空位,招呼赤垣,“坐!”

赤垣:“…………”

赤垣坐下了,然後就聽蘇白娓娓道來。

“先生,我沒有奪舍,這個身體就是你的,至於是怎麼回事,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赤垣從開始覺得太荒唐的狐疑,慢慢到遲疑,最後定格在震驚。

“真的。”

蘇白伸手指了指屋後的位置,“粘果母樹就種在後院裡,我偶然找到了個回聲蟲的殼,它現在會說話了,你可以問它。”

赤垣是信蘇白的,但總是還想再確認一下,於是點點頭,朝屋後走去——就像之前一樣,他對這個陌生的房間構造卻瞭如指掌。

蘇白跟了上去,路過樓梯的時候,胡芳從上一層樓梯撐著扶手翻了下來,靈巧如貓,落地沒有半點動靜。

她聽到了剛才蘇白跟赤垣解釋的過程,這時候湊到蘇白跟前,一臉驚奇地小聲問道,“白哥,顧隊真失憶了?”

蘇白點頭,腳下沒停,“應該是暫時性的,隨著他封印的解除、或者脊骨拿回來後,應該能記起屬於顧行周的記憶。”

胡芳還有點懵:“啊?那這樣的話,分局那邊怎麼辦?”

蘇白也有些犯難,“二哥走的時候留了監控儀,這會應該知道先生醒了,等他空了就會聯絡,到時候再商量吧。”

畢竟蘇白也才來九州沒多長時間,要問他怎麼辦,他也沒法。

後院裡,赤垣已經跟蘇粘聊起來了。

他問了幾個只有他跟大樹知道的事——比如在大樹身上掏樹洞,往裡面倒暗戀苦水什麼的。

然後確認了蘇白剛才說的就是事實。

蘇粘也認出“顧行周”現在身上的法力波動,自從得到了回聲蟲的殼後就恨不能一秒也不停地說話的蘇粘,此刻安靜如雞。

賀狄沒明白,但他對氣氛很敏感,於是只乖乖蹲在樹根旁邊當裝飾品,直到蘇白也過來後,他才悄悄蹦到了一邊,暗中觀察。

蘇白走到赤垣跟前,問他:“先生,現在你相信我剛才說的那些了嗎?”

赤垣回頭,神情複雜地看著蘇白,然後視線又落在蘇白懷裡,正抻直了小短腿託著奶瓶,努力喝光最後一滴奶的絨絨。

赤垣;“這真的是我們的孩子。”

蘇白點頭:“嗯。他叫絨絨,是你取的名字。”

赤垣:“…………”

我沒取。

雖然現在知道了“顧行周”就是自己,但因為沒有記憶,所以聽在赤垣的耳朵裡,顧行周跟他就是兩個單獨的個體。

顧行周的那個他,沒能跟小白在太荒同甘共苦,一個人先溜達到了九州,認了人類爹媽還有兄姐不說,後來又狗屎運氣撿到了孩子跟小白,最後還是小白先恢復記憶來親近他。

而他呢,他給了孩子血脈傳承、給了小白一半神格,他們本該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可是他一閉眼一睜,孩子叫了“別人”快一年的爸,名字也是“別人”取的,小白甦醒了第一眼看到的也還是“別人”。

赤垣越想越氣——顧行周就是一個半路摘桃子的王八蛋!

“媽咪。”

絨絨終於吧唧完了最後一滴奶,吐出了奶嘴,對蘇白伸出小短腿。

蘇白把奶瓶拿過來,順手塞到赤垣懷裡,然後把絨絨抱起來,貼在胸口給他拍奶嗝。

赤垣看著蘇白“賢妻良母”的樣子,剛才那股子怒意一下子就又消散了。

摘桃子又怎麼樣?沒了那段記憶又怎樣?現在在小白跟孩子跟前的是他。

於是赤垣高興起來了。

“絨絨是小名吧。”

絨絨打出串小奶嗝,聽到赤垣叫他的名字,歪著頭看過來,像是在疑惑——爸爸叫我幹嘛?

赤垣看了眼絨絨,粉嘟嘟的,長得像小白小時候,不過這角上的紋路倒是他的真身那樣的。

他跟小白的孩子。

赤垣看著絨絨的眼神溫柔起來,又問蘇白:“還沒起大名吧。”

蘇白錯過了赤垣變臉的過程,抬頭看到赤垣一臉溫柔,以為他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於是也甜滋滋地笑了起來。

“嗯,好像是沒有大名。到現在還沒有上戶口。”

旁邊的胡芳見縫插針地搭了一句:“顧隊你之前說是等絨絨週歲後再上戶。到時候直接上顧絨絨這個名字。”

“呵,那怎麼行。”

赤垣對顧行周的品味嗤之以鼻,“孩子當然要有個大名,既然是我跟小白的孩子,就叫赤白或者白赤吧。”

赤和白是他跟小白的真身顏色,始祖與生俱來的“姓名”。

不過孩子是粉色的。

赤垣又補充道:“叫赤粉或者白-粉也可以的。”

蘇白:“…………”

胡芳:“…………”

沉默兩秒,蘇白對赤垣一笑:“先生,我們先去吃早飯吧。”

作者有話要說:  赤垣:這樣的名字明明很有意義!

蘇白:……先生說的都對,所以我們先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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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固定早上6點更新哦,只是我儘量在調整作息,如果加班的話,可以有一個緩衝時間來碼字。

年底了,鹹魚京只能保證儘量日更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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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