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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距離婚禮的日子用一隻手都能數得清,雲子宿一直待在韓弈的公寓裡,卻始終沒能見到他回來。

兩人的交流始終是線上上或者是電話裡進行的。韓弈這幾天似乎很忙,除了籌備婚禮,還有工作上的事。他說最近在加班,期間又出差了一次,所以一直沒有時間回去。

雲子宿覺得有些意外,但是想一想似乎也很有道理,因此就沒怎麼在意。如果他能多看一點消遣時間的八點檔電視劇,或者狗血瓢潑的霸道老公小嬌花,他或許能發現韓弈話裡的蹊蹺,但雲子宿平日的所有空閒時間都被用來修煉了,所以他也沒能發現韓弈這些話與“丈夫出軌的十八個徵兆”的相似之處。

畢竟是富家子弟,忙也是正常的。雲子宿這麼想完,就繼續幹自己的事去了。

婚禮前的這些天,雲子宿一直沒有回雲家別墅,奇怪的是,雲家人居然也沒有再騷擾過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

雲子宿樂得清閒,就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無字印裡。純靈之體的修煉已經進入了緊要關頭,心口是修士的根基所在,也是修補程序最為複雜的一部分。雲子宿在修靈界都沒能成功修煉出純靈之體,在靈氣稀薄的凡俗界,他必須更加謹慎。

雲子宿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宗門還在等他,師父也在等他,不管花費多久,他都必須要找到回修靈界的方式。現下情況不明,前路迷霧一片,修成純靈之體是雲子宿唯一能做、也是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增加一點回去的機率。

所以這段時間,雲子宿的活動範圍基本僅限於餐廳和側臥。要不是還時不時有人叫他出去定製衣服、檢視婚禮流程,雲子宿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要結婚的人。

之後的幾天,韓弈也始終沒有回來。一直到婚禮當天,雲子宿才終於見到了他。

因為是兩個男人結婚,再加上雲子宿的父母已經過世,他又沒有親生的兄弟姐妹,韓家就沒有搞那些去孃家迎親之類的事。他們不去落的是雲家的面子,旁人就算說閒話也不敢說到韓家身上。韓家都不在意這種事,雲子宿更不在意。他唯一的目標就是結婚入洞房,冰激凌抱上床。

婚禮當天,一大早就有人專程前來給雲子宿化妝。收拾妥當之後已經臨近中午,該是出發的時候。按照臨城的婚禮習慣,韓弈並沒有來接人,開著婚車率領車隊來接雲子宿的人是韓弈最大的弟弟,韓以隆。

雲子宿上車的時候,才發現何安凱也在車裡。路上車程並不長,一會功夫就到了。雲子宿和何安凱簡單聊了兩句,對素未謀面的韓以隆只來得及打了個招呼。

與訂婚時去酒店不同,婚禮在韓家自家的莊園裡舉行,規模也更加盛大。駛入莊園的車輛絡繹不絕,浩浩蕩蕩的車隊停穩之後,雲子宿所在的婚車車門被拉開,等在車外的人卻沒有讓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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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進門前腳不能沾地――這是雲子宿提前被告知過的事,按原計劃,應該是有人來背他過去。

車外吵吵嚷嚷的,很是熱鬧。雲子宿一抬頭,就看見了被人群簇擁著走過來的韓弈。

看見男人的第一眼,雲子宿就在暗中皺起了眉。

不對勁。

和雲子宿一樣,韓弈也早早做過造型修了妝。雖然男人化妝會簡單很多,兩人又都是容貌突出的型別,化妝只是錦上添花,但基本的修飾還是要有的。可現在,韓弈的面色卻非常蒼白,連化好的妝都藏不住蓋不住他臉上的面無血色。

除此之外,韓弈周.身的灰靈也暗流湧動,波動得厲害,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他原本的氣息就顯得有些陰冷,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如果現在不是大白天,旁邊的人又多又亂,恐怕他周.身的異樣會立刻讓人察出不對。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韓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之前多日不見也是因為這個嗎?

種種疑問充斥著雲子宿的思緒,他沒時間細想,韓弈已經走到了面前。

韓弈沒有開口,他直接背過身去,屈膝矮下了身子。

這是要背雲子宿下去。

但是照韓弈現在的狀態,雲子宿實在擔心自己會直接把人壓趴下。

眾目睽睽之下,他最終還是伸出手,抱住了韓弈的脖頸。

一同下車的何安凱和其他人在旁邊照看著,雲子宿小心翼翼地趴在韓弈背上,他只覺身下的觸感並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反而更像一個人形的冰塊。

雲子宿的後腰被韓弈反手拖住,雖然看起來不太妙,韓弈的步伐倒還算穩健。雲子宿暫時松了口氣,他悄悄動用靈力,打算幫韓弈壓制一下紊亂的灰靈――這也是他沒拒絕被背過來的原因。

兩人身體接觸後,雲子宿能更清晰地感受到灰靈的翻湧。大概是因為揹著他有些累,韓弈身上的波動更加強烈。雲子宿沒再耽擱,直接把自己積攢的靈力送了過去。

可他沒想到的是,灰靈非但沒有被靈力壓抑住,反而因為接觸到靈力而變得更加瘋狂。

這股強烈的變化立時影響到了韓弈本人,他悶.哼一聲,身體更加僵硬,腳下甚至還踉蹌了一下。

如果不是旁邊的何安凱不著痕跡地扶了兩人一把,恐怕這個意外直接就得被眾人注意到了。

雲子宿被嚇了一跳,他不敢再妄動,只能老老實實地趴在韓弈背上。

等到終於走到主宅門口,連雲子宿都忍不住松了口氣,他這個被背的,一點也不比背人的輕鬆。

凡俗界結婚怎麼這麼麻煩……雲子宿忍不住吐槽,而且和想象中一點也不一樣。

難道不是吃頓飯就可以入洞房了嗎?他還急著幫冰激凌檢查身體呢。

但不管雲子宿怎麼心急,流程還是得繼續走。新人入場之後,不少賓客也陸續從門口進來。這場婚禮的規模比訂婚更加盛大,來的人也比之前更多。寬敞明亮、精心裝飾過的大廳中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好一番喜氣洋洋的模樣。

只是不管如何喜慶,韓弈的慘白面色仍舊遮不住,這就讓整場婚宴的氣氛都略顯詭異――大家心照不宣地掩飾著,祝福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年輕新人新婚快樂。

人群中不可能有藏得住八卦,憑藉著出色的耳力,雲子宿最終還是聽來了一些竊竊私語。

有人說,韓弈命薄,承不住這福氣,結婚之前,他已經出過一回意外,差點就進了急救,直到現在還沒緩過來,所以臉色才這麼難看。

那些人聊時,還提起了肺心病的事。一聽見這個詞,雲子宿就不由皺了皺眉。

相處的這段時間,他並沒有在韓弈身上發現異狀,因此只把這事當做了傳聞來聽。可現在看來,恐怕這訊息並非空穴來風。

雲子宿想了想,他之前練手時煉製了不少低階或是無品級的丹藥,稀釋之後倒是可以給普通人試試。修士最重視的也是心口根基,護心的法術與丹藥他這也有不少,應該能有作用。

周圍人多眼雜,他打算等今晚沒有外人的時候,再好好和韓弈聊一聊

除了韓弈的身體,也有人在聊費揚的事,他們一邊說著,還會不時往雲子宿這邊看。雲子宿能聽見各種聲音,自然也就讀懂了他們的心思。

他們在猜,費揚今天會不會來。

不過費揚的行程,雲子宿自己也不確定。事實上,他已經四天沒能和費揚聯絡上了。

費揚的旅行原本該在三天前結束,不過四天前他發來訊息,說是自己剛從高原上下來,手機摔裂了,連發訊息用的都是別人的手機。費揚當時只說會儘快回來,之後卻一直沒有動靜,也沒回過雲子宿的訊息。。

直到今天婚禮開場,雲子宿仍然沒有見到費揚的身影,他的伴郎也是按最開始的安排,只有何安凱一個。

但是在婚宴正式開始前,卻有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斯文俊雅的青年走進來時,有不少人還沒認出他的身份,可等韓付親自迎上去後,全場的人都震驚了。

上次訂婚來的是書記的侄子,這次婚禮來的,居然是書記家的公子,費澤。

雖然氣質完全不同,但和費揚一樣,費澤也自帶一股生人莫近的氣場。除了韓付以及幾位富商家的家主,他並沒有與其他人攀談。

不過對雲子宿,他的態度卻很客氣。

送了禮物又祝福完新婚,費澤簡單和雲子宿解釋了一下費揚沒來的原因。他說自家弟弟回程時恰好遇上了塌方,路上耽擱了幾天,今天就沒能趕過來。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是受費揚委託,才會過來。

費澤並沒有待太久,送完禮物亮過相後,他就離開了。儘管如此,他的到來依舊給在場的人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很多人看雲子宿的眼神堪稱看奇蹟――接連兩次都是這麼大的咖位,下次不會是書記親自來了吧?

一直盯著雲子宿看的還有雲家人,這次婚禮比訂婚還讓他們難捱。實際上,雲家其實已經早早做好了不被韓家重視的準備,他們對兩家的差別以及這次聯姻的實質心知肚明,只要能撈到好處就可以了。

可現在最讓他們受不了的不是韓家的冷落,而是旁人對待雲子宿和對待他們的不同態度――憑什麼那個飯桶能這麼走運,這麼多人都護著他?

雲子宿對周圍的情況有所察覺,卻是無心理會。他的心思都放在了韓弈身上,後者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也沒怎麼和他交流過,似乎只剩下了支撐自己站立的力氣。

賓客來齊之後,時間一到,婚宴就正式開始。策劃公司結合韓家主宅內的情況,精心安排了許多走心的流程,臺上的司儀努力調動著氣氛,婚禮的整個場面也非常熱鬧。

儘管在外界傳聞中,韓弈與現任韓夫人略有摩擦。但韓付對已故的前任情誼深厚,有他在,韓弈的人生大事不可能受到輕視,來的客人自然也都十分捧場。

但是因為韓弈的狀態,整個婚禮現場的氣氛又顯得有些詭異。再加上身體原因,韓弈連酒都不能碰。最後,他以水代酒撐完了整個流程,中途別說是勸酒,看著他的臉色,客人連多留他一會兒都不敢。

韓弈沒喝酒,雲子宿原本打算把人灌醉後再去摸索的計劃估計也泡湯了。

婚宴從下午四點半開始,一直持續到入夜。等全部活動結束後,也沒人敢提鬧洞房的事,婚禮便就此收場了。

除了一些喝醉的客人,或是想多和韓家走動的人被留在客房裡住下,其他賓客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兩位新人也終於能單獨待一會,按原計劃,他們今晚會留在韓家主宅準備好的婚房裡,等明天再過去名泉區的新房那邊。

雲子宿和韓弈一起回到滿眼是喜慶紅的房間,後者的狀態非常糟糕,他面無血色,幾近脫力,後頸都被冷汗打溼。和雲子宿上次見他時的狀態相比,現在的韓弈簡直像是個生命垂危的病人。

這樣下去不行,要趕緊幫他護住心脈。

手腕一翻,雲子宿的指尖出現了一顆淡青色的丹藥。他正想找水讓韓弈把丹藥喝下去,門口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

進來的人是家庭醫生,雲子宿側身把他們讓進來,暗地裡卻是皺起了眉。

有外人在,他的行動會更受牽制。

除了醫生,跟在後面的還有一個人,他是來找雲子宿的,說是韓付有請。

雲子宿回頭看向韓弈,男人已經半闔雙眸,陷在軟椅中,任由醫生檢查著他的胸口。似乎是察覺到了雲子宿的視線,他抬頭看過來,霧沉沉的眼睛讓人心頭髮悶。

“去吧,”他用很低的聲音道,“等你回來。”

雲子宿抿了抿唇,轉身跟著那人上了樓梯。韓付的書房在五樓,雲子宿推門進去,就見還穿著正裝的他坐在黑色的皮椅中,臉上已經褪去了白天會客時的笑容。

夜色深重,韓付的臉上被投射.出濃濃的陰影,褪去身居高位的嚴肅與倨傲之後,他看起來只是一個為兒子憂心忡忡的普通父親。

見雲子宿進來,韓付請人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他沒有心思做過多的客套,簡短幾句之後,就直接說明了用意。

“孩子,你應該知道小弈的情況。”

韓付雙手交叉,疊在小腹,聲音略顯低啞。

“他有肺心病,這段時間病情有些反覆,今天狀態也不好。有什麼怠慢的,我先替他向你道歉。”

雲子宿自然不能受這種來自長輩的歉意,他擺了擺手,直接說沒有關係。

韓付緩緩地吸了口氣,又道:“今天晚上,小弈大概也沒辦法和你一起太久,醫生需要隨時監測他的情況。”

雲子宿的檢查計劃落空,但於情於理,他都沒辦法反駁韓付的話,只能道:“好。”

韓付似乎看出了雲子宿的失落,他沉默了一會,道:“你們以後還會有很長時間,不差這一晚。”

雲子宿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只想著之後也有時間能檢查韓弈的情況,今天可以先讓他把丹藥吃掉,就點頭應了下來。

韓付見他如此爽快,不由又有些愧意。到底還是年輕人,而且春宵原本也是意義重大的一晚。

他暗歎一聲,道:“我答應過芳芳,會好好照顧小弈。你是小弈的伴侶,韓家絕不會虧待你。有什麼需求,你可以直接提。我平時不在家,你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告訴管家,他會幫你。”

這話裡的意思,幾乎是給了雲子宿直接的特.權。聽見芳芳這個名字,雲子宿也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韓付要親自見自己,而不是讓身為韓夫人的侯牧芹來說這種原本算家務事的話。

――芳芳是韓弈生.母的名字。

“你現在有什麼想要的……”

韓付的話還沒說完,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報信的人滿面驚慌:“先生,不好了,大少爺出事了!”

韓付失色,他匆忙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那人翻來覆去也說不清楚,最後只有一句:“您,您快下去看看吧!”

韓付沒有耽擱,直接快步走向了樓梯。雲子宿跟在他身後一起下去,但他們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四樓的走廊裡看見一群被打趴在地上的人。

韓付匆匆掃過一眼,便看出這些人都是宅子裡的僕人和保安。而撂倒他們的人……

雲子宿抬眼看向走廊盡頭,那個周.身充斥著兇悍氣息,目光冷峻面無表情,一拳撂翻一個的男人,正是剛剛還虛弱到近乎脫力的韓弈。

這是什麼情況?

他聽見了身前韓付不可置信的自語:“怎麼會突然提前……”

提前?

雲子宿正在想這句話,韓付已經對給他們報信的人下了命令:“快!按鈴叫人上來,把大少帶到盡頭的房間去!”

匆匆說完後,他又轉頭對雲子宿,用儘量沉穩的語氣道:“孩子,你先去樓上避一下,這兒等下可能會比較亂。”

雲子宿掃了一眼四周。

已經夠亂的了。

刺耳的鈴.聲在走廊中響起,韓付正催著雲子宿離開,然而在兩人說話之際,韓弈已經掃平了所有試圖阻止他的人。

除了韓弈自己,走廊裡站著的人只剩下韓付和雲子宿,他面無表情地從另一頭抬眼看過來,視線陰冷到讓人心驚。

韓付心裡咯噔一下。

血親或許還能手下留情,但在現在的韓弈眼中,剛認識不久的雲子宿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陌生人!

韓弈幾步就衝到了兩人面前,速度快到近乎詭異。被叫來的成群保安已經從另一個樓梯口趕了上來,可他們根本來不及跑到走廊這邊。

眼看著韓弈伸手抓向還站在那的雲子宿,手指蓄勢的動作與剛剛卡住脖頸直接把人掀飛出去時一模一樣。韓付甚至無力伸手阻攔,只來得及喊了一聲――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