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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48

雲子宿苦笑一聲:“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見, 不知……”

那人開口, 音色冷澈如寒泉:“我來尋你。”

此處仍屬魔修陣地, 雲子宿也猜到了對方的來意,他低嘆一聲,正要開口, 又聞到一陣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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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了?”

“無礙。”那人沒有多說,卻是在看見雲子宿仍在泛紅面色後, 劍眉微蹙,“你的臉?”

“……”雲子宿閉了閉眼睛,聲音苦澀,“我中了顛鸞散。”

破舊的廢觀內出現了一瞬的寂靜。

“顛鸞散,”那人緩緩道, “是爐鼎所用之藥?”

雲子宿嚥下一口喉嚨的幹痛,勉強平靜地點了頭。

“三日前我在連城堡守關, 誤中陷阱, 被魔尊部下喂了顛鸞散,前天趁其不備, 才逃了出來。”

顛鸞散是藥效最為兇猛的合歡藥劑之一, 服用者對求.歡毫無抵抗之力, 並且會在交.歡過程中, 將自己的修為奉送給未服藥的索取者。雲子宿已經是元嬰後期, 而且他之前從未與人雙修過,若是真的在此時被迫與人交.歡,恐怕連元嬰都會直接潰散。

聞言, 原本已經小心在門口設下了幾層防護與結界的男人立即決定不再耽擱:“你的情況不宜在此地久留,走。”

兩人當即打算離開廢觀,然而還沒等他們離開,卻已經有不少陌生的魔修氣息從遠處趕來。

雲子宿微愕:“我之前檢查過四周,這裡沒有多少人來往的蹤跡……”

怎麼會突然接二連三地出現了幾波來客?

“他們在追我。”男人沉聲道,“東南距陣地邊緣僅有二十裡,快走,我斷後。”

“你……”

雲子宿話未說完,那人已經率先朝魔修來處迎了上去。

昏暗的夜色之下,男人雙手分別亮出四柄鋒銳的薄劍,劍刃上噙著寒光,似乎下一秒就會淌下血來。

雲子宿咬住下唇。

那是男人的本命武器,無垠劍。

雖不願將人獨自留下禦敵,但雲子宿此時情況實在糟糕。顛鸞散的藥效沒有時限,只有交.歡才能解除,逃亡的兩日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在燥熱侵擾,連神智的清醒都已經難以保持,留下也只能做個累贅而已。

他轉頭朝東南方向而去,遠處的魔修也迅速分散成了兩撥。一隊魔修將無垠劍包圍,其餘則迅速朝雲子宿奔來。

不過很快,那些朝雲子宿來的魔修就被成片的劍光收割了性命。無數薄劍精準甩出,直接朝魔修心口靈臺插去。

一劍一個,勢如屠宰。

雲子宿察覺了男人的出手相助,他還沒來及松一口氣,背脊就突然生出了一股涼意。

不遠處,一個氣勢迫人、威壓極重的強大力量終於現出了他的身影。

是此處領主,魔尊。

雲子宿面上露出一抹更深的苦意。

局勢發生了極大的轉變,無垠劍與魔尊正面交鋒,無暇再分神去攔下其他魔修。那些部下原本立刻就要蜂擁來捉拿雲子宿,卻又在即將追出來時,被身後的魔尊重新召了回去,讓他們圍攻無垠劍,幫自己掠陣。

雲子宿終於得到了一點逃離的時機,然而靈識掃去,距他百米遠的無垠劍卻是氣息越發微弱。

無垠劍與雲子宿一樣同為元嬰等級,魔尊卻是相當於化神期的修為,他們一對一就已經有實力之分,再加上那麼多魔修圍攻……

想起之前對方腹部滲出的大片暗色血跡,雲子宿握緊手中鏈鞭,終是忍不住去而復返。

他用功法掩住自己氣息,躲過最外圍魔修的注意潛入戰圈,元嬰修士的打鬥非同小可,餘威波及都能傷及性命,其餘魔修也只能在旁掠陣,找準時機對無垠劍下手。

舉起手中魂幡,圍攏的魔修們已經擺好了幡陣。他們正要朝被魔尊壓著打的無垠劍發起攻擊,幡旗上已經飄散開隱隱的灰黑色陰靈。

然而就在陣成的前一剎,卻有一道銀光橫空閃過,正正落在陣眼的魂幡上,將烏黑色的幡旗直接撕裂,聚集而來的陰靈也瞬間散落開來。

雲子宿一鞭抽散了魔修的攻擊,又抬手朝爭鬥兩人的方向甩出了一枚靈器。那靈器一碰到周遭的陰靈就迅速綻放出耀眼的金光,甚至逼得始終佔據上風的魔尊都不得不退後了一步。

趁此空擋,周.身傷痕更深的男人抬手甩出一圈薄劍,剛剛被破了陣的魔修們嘶聲慘叫,紛紛栽倒,剩下那些漏網之魚,也難以再成什麼氣候。

靈器只能抵擋化神期的一擊,很快便潰散消失了蹤跡。無垠劍與魔尊的纏鬥仍在繼續,雲子宿不敢多留,甩出靈器後就繼續朝東南方向奔去。

只是他剛剛強行動用過靈力,幾乎是立刻,顛鸞散的反噬就呈現在了雲子宿身上。原本勉強適應了的烈火突然被兜頭潑了一鍋熱油,雲子宿差點沒直接哼出聲來。

不行……

視線被水光模糊,雲子宿勉強默唸著心法,咬牙繼續朝一片黑暗的方向前進。外圍的一切再也無暇顧及,他就像被整個投進丹爐裡炙烤一樣,下一秒就能當場融化。

要,離開這……

意念無法支撐身體,雲子宿眼前一黑,終是脫力地向前栽了過去。

然而迎接他的卻並不是冷硬的地面,而是一隻修長有力的手。

來人將虛軟的雲子宿攔腰抱住,極近處傳來的氣息讓中了顛鸞散的雲子宿無意識地發出一聲難掩情熱的低喘。

他勉強打起精神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個烙著華美暗紋的黑色面罩。

“師……”

剩餘的半個字,消散在虛弱的尾音裡。

師父。

來人的手臂收緊,將他抱得更穩了些。

屬於魔修的陰靈氣息讓雲子宿勉強清醒了一點,他看向對方從面罩後露出的那雙暗色眼眸,辨認出了其中的沉穩與清明。

雲子宿終於松了一口氣。

雖然情況已經糟到不能再糟,師父此時並未入魔,這也無疑是一個絕好的訊息。

他被來勢洶洶的魔尊用輕緩的動作扶穩站好,將下一秒,便有聲音借靈力傳音入耳。

“東南防禦已調開,我不知能清醒多久,速離。”

雲子宿還有滿肚子的疑惑要問,被下.藥之後,他始終沒能見到魔尊出現,逃離之前,也只來得及給對方留下了一顆只有兩人能聽懂的傳音石。可是在他開口之前,扶著他的人已經轉身揮袖,擋下了直朝要害而來的一柄薄劍。

魔尊並未多言,抽手就朝追過來的無垠劍迎了上去。

正道之內,只有雲子宿知道師尊的兩重身份,所以看著神交好友與師父敵對,他也無法出言相勸。

咬了咬牙,雲子宿只能繼續朝東南而去。

無垠劍與魔尊繼續在原地纏鬥,兩人的身法都以攻擊為主,魔修本就出手狠厲,無垠劍修的又是殺伐道,加上正魔之分,他們的對決幾乎有了震天撼地之勢。

朝東南逃離的雲子宿也未能幸免,他估摸著自己已經離開了數里,等身後那場震盪傳播開來時,已經被顛鸞散折磨到脫力的雲子宿仍舊在衝擊之下短暫地昏迷了過去。

昏昏沉沉醒來,雲子宿全身經脈都泛著刺骨的疼痛。他吃力地從野草堆中撐起身子,就見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朝他走來。

連靈識都無力動用的雲子宿栽回草堆裡,眼前隱隱發黑,一隻微涼的手伸過來,攬住了他的腰。

雲子宿甚至沒能看清對方的面目,只記得自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是誰……?顛鸞散……別……不能碰……

話未出口,他已經陷入了昏睡。

師尊和友人的安危,守關之地的安寧,正魔內鬥的混亂,沉甸甸的重量壓在雲子宿肩上,然而真正將他喚.醒的,卻是從心口和身下傳來的撕裂般痛楚。

誰……

周遭是沒有任何.光亮的漆黑,背後是冷硬粗糲的石板,高抬到近乎對摺的雙.腿把後腰壓出沉重的疼痛,然而這些疼痛加起來,也不及身下侵入的百分之一。

意識無比混沌,雲子宿甚至呆滯了好一會。大量的靈力順著交.合的姿勢從乾涸的經脈中湧.出體外,每一個穴竅都竭盡所能地榨幹著靈力,然後不管不顧地順著身下相連之處流瀉.出去。

疼……好疼……

到底,是誰……

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面容,更妄論推拒與逃避。周.身的氣息並不陌生,因為靈力潰散而無法動用靈識的雲子宿卻連辨別對方的能力都失去了。

炙熱的痛楚沖刷過四肢百骸,經脈像是被一刀刀割裂,直至榨乾最後一滴靈力。到了最後,連靈臺都已經搖搖欲毀,坐立其上的光團再無任何防禦之力。

冰冷的眼淚從瞪大的眼角滑落,破音沙啞的喉嚨叫不出真實痛楚的萬分之一。

“不……”

微弱而卑憐的乞求,隨著靈臺的光團一同湮滅。

雲子宿的元嬰潰散了。

“不——!”

雲子宿從驚叫中醒來,心口抽.搐陣痛,冰冷的眼淚順著下頜滑落下來。

“誰……”

雲子宿捂住額角,拼命想要揪出讓他如此痛苦的那個人。可是夢如流沙,等他再凝神去回想時,那些東西卻都極快地從他的指縫中溜走了。

剩下的只有殘存在胸口的憤怒與絕望。

清晰的夢境在醒來後迅速褪去,夢中那些記憶就像落入水中的紙片,上面的字跡迅速暈染開來,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辨認出來。

“啪”的一聲,床頭小燈被開啟,暖黃色燈光灑在半邊床上,渾身發冷的雲子宿聽見了一個熟悉的低音。

“小宿?”

是韓弈。

“怎麼……做噩夢了嗎?”

雲子宿抬起滿是水光的眼睛,愣愣地看向了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世界身心1v1,站穩了不要慌

六點要起床趕高鐵,卡文到現在才寫完,服了自己……

考四六級的同學加油,祝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