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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皇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薛之章來找徒臻所為何事,薛蟠自然是不曉得的。因為心虛羞赧的厲害,他洗漱寬衣後,也未辭別徒臻,趁著他與朝臣商議要事的功夫,隨意囑咐過戴權,便徑自出宮了。

一路打馬回了忠信侯府,彼時薛家上下剛剛吃過了午飯。看著從外頭進來的薛蟠,薛夫人立刻起身問道:“我兒終於回來了。可曾吃過午飯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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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向來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的。之後又是忙忙叨叨的趕了回來,別說午飯了,就連早膳都未曾來得及吃。聽見薛夫人如此問話,一時間也覺得腹內空空,飢腸轆轆的。連忙開口說道:“還未曾吃飯,都餓死我了。”

薛夫人一聽,連忙張羅著下人擺了飯菜上來。這些菜式原本是薛夫人留在鍋裡給進宮奏對的薛之章留的,現下自然也顧不得那些,只得先給薛蟠吃了。然後再吩咐小廚房做了新的菜式來。

薛蟠就著香香的菜餚吃了滿滿兩碗碧梗飯,直覺得肚子漲得滿滿的,才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碗筷。打了個飽嗝笑道:“可算是吃飽了,多謝母親。”

薛夫人親密的摩挲著薛蟠的脖頸,不以為然的笑道:“這有什麼可謝的呢?只是心疼我的兒,最近事情越發多了,也沒個時間吃頓好飯,幾日折騰的人都消瘦了。”

這話說的有些玄乎。薛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豐滿的臉頰,心虛的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哪裡瘦了,我總覺得還胖了一些似的。”

又環顧四周,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寶釵怎麼不見?”

薛夫人含笑說道:“她在屋子裡頭繡嫁衣呢——這些個東西雖然有繡娘操持,但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還是自己張羅的好。嫁衣等東西繡的越精緻,將來到了婆家越受尊重的。”

薛蟠聞言,不以為然的說道:“寶釵是要嫁到王府做妃子娘娘的,又不是去尋常人家做娘子,還需要自己動手做針黹嗎?自然有陪嫁的繡娘幫著操持。也不要寶釵太勞累了。”

薛夫人聞言,有些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嫁到別人家做媳婦,自然女子四德都要出色才是。何況娘子給自家男人做些個衣袍、鞋襪、香囊、荷包之類的玩意兒,即便是男人不在眼前了,看著這些個東西也覺得溫暖體貼。叫他時時想著,刻刻念著,也就沒什麼心思去注意旁個花花草草的。如若旁人見了這繡工稱讚兩句,心中的自得驕傲更是不同一般的。你父親身上的針線不也是為娘的親手做的。這叫做意趣。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得。”

說著,又笑道:“你看我,和你說這些個做什麼?好好的爺兒們家,沒得聽著這些個內宅的家長裡短。想著你也不耐煩,去頑你的吧!”

薛蟠點了點頭,又和薛夫人說了幾句閒話,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只聽見簾櫳一陣響動,薛夫人身邊的同貴撩起門口掛著的竹青色軟簾走了進來,先是衝著薛夫人和薛蟠兩個躬身行禮,然後才說道:“回太太的話,榮國府家的二太太來了。”

薛夫人有些驚異的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口中狐疑的嘀咕道:“大晌午的,既沒有下拜帖,又沒有提前打個招呼,怎地就這樣莽莽撞撞的來了?”

不過口中雖然這麼說著,腳下卻立刻邁著步子往前堂的方向走,口中還吩咐道:“快吩咐下去,好茶好水的招待著,我這會子就過去。”

薛蟠現如今一聽見榮國府的事兒便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除了賈寶玉之外,其餘眾人他如今是一個都不待見。也不想跟上前去湊熱鬧,自己負著雙手順著外院的抄手遊廊慢慢回了自家的溫柔鄉。

回到溫柔鄉的時候,只覺得一陣靜謐安寧。除了知了和秋蟬的絲絲叫聲之外,院子裡頭半點兒動靜不聞。大半的丫頭婆子都躲在廊下或者屋子裡睡中覺呢。薛蟠也不想驚擾了眾人,便躡手躡腳的進了正廳。卻見紅袖、添香並幾個有頭臉的大丫頭在桌子周圍圍成一圈兒的閒聊。嘰嘰喳喳的,薛蟠依稀聽見了什麼“榮國府……寶玉……捱打……”的字樣。

不由得好奇的挑了挑眉,湊上前去問道:“你們說什麼呢?”

幾個丫頭正說得起興,被薛蟠這麼冷不防的插了一嘴俱都唬了好大一跳。回頭瞧見薛蟠的身影,幾個丫頭連忙站了起來,紅袖一邊拍著胸脯一邊笑道:“大爺怎麼不聲不響的就站在了人家後頭,嚇了我們一跳呢?”

薛蟠哈哈笑了兩聲,開口取笑道:“不做虧心事,你們又怕的什麼呢?可想而知,定是你們背地裡說人的閒話,怕被我聽到了才嚇了一跳。說起來也是你們自己嚇了自己,怎麼又與我相干呢?”

添香攏了攏衣襟,一邊打發著其餘的丫頭們各自收拾,一邊開口笑道:“我們也不過是閒來無事聊一會子罷了,何嘗說人的閒話了?大爺可別是自己想聽趣事兒,又不好意思說,拿著我們做筏子。”

薛蟠搖頭笑道:“我都聽見了。你們剛才說的什麼……寶玉捱打了不成?”

紅袖聞言,捂著嘴巴笑道:“大爺的耳朵還怪尖的。”

薛蟠一聽確有此事,也不禁擔心的皺了皺眉。聯想到原著中寶玉捱打的緣故,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他們榮國府上上下下俱都把寶玉當成鳳凰一般的對待。這好好兒的,怎麼會挨了打呢?”

紅袖一聽薛蟠這話,知道他確實起了興致。連忙介面說道:“大爺可不知道,外頭現如今傳的好難聽呢!”

添香點了點頭,介面道:“可不是。聽說這榮國府的寶二爺看上了他母親屋裡的大丫鬟。□不遂,害的那丫頭被二太太攆出了園子。那丫頭羞愧難當,投井死了。”

紅袖又道:“還說那寶二爺和忠順親王府上的一個名叫琪官兒的小戲子不清不楚的。那小戲子又偷偷摸摸的跑了,被忠順親王府上的長吏官順藤摸瓜的找到了門上。說了好一通難聽的話敲打威脅。榮國府的政老爺惱羞成怒,又聽到了之前他強迫丫頭的事兒,一氣之下將寶二爺給打了。”

大丫頭綠珠從外頭打了清涼的清水進來,伺候薛蟠洗臉,又服侍他寬衣換了常服,這才接著說道:“聽說寶二爺被打得都昏了過去。身下的血跡淋淋拉拉的,嚇死人了。你說那榮國府的二老爺平時看著挺寬厚的人,沒想到下手這麼重。”

“可不是嘛!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呢,沒想到二老爺還真的大義滅親了。”

“不過那寶二爺做事兒也著實膽大了些。別說是二老爺了,即便我們這些外人聽了,也覺得不像的……”

薛蟠皺眉,默然不語的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想著跟在王夫人身邊,他也見過兩面的金釧兒,不是滋味的嘆了口氣。

當初看書的時候,只覺得這一段裡寶玉表現的實在不像個男人。哪有撩撥完了掉頭就走,將所有的風波都堆給女孩兒扛著的緣故?後來上京進了賈府,得知金釧兒也並不是個老實安分的丫頭,嘴裡又不乾不淨的編排過林黛玉,也十分不屑憤然。甚至覺得金釧兒後來也是死有餘辜。可如今真的聽聞了她的死訊,不知怎地,竟覺蕭索聊賴起來。又想到寶玉如今也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正值天真爛漫,情竇初開,因為自己行事不嚴謹的緣故身上竟然就揹負了一條人命……

眾人看著薛蟠緊鎖眉頭的模樣,一時間說話的聲音俱都輕了起來。因並不曉得薛蟠心中在想什麼,只當他是擔心被打的很慘的寶玉從而不快。一時間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俱都不聲不響的散了。

薛蟠定定的坐了一會子,有些疲乏的用手搓了搓臉,開口問道:“聽你們這話的意思,寶玉捱打的事情已經傳得風風雨雨,滿城盡知了?”

眾人被問的面面相覷,才想起這事兒對於一個未議親的公子哥兒來說有多麼的敗壞名聲。當即吞了吞口水,訕然說道:“也不曉得什麼。僅知道的一些也都是跟著二太太過來的丫頭婆子們碎嘴說的。想來榮國府上的二太太和咱們府上比較親近,那些個丫頭們嘴上才沒個把門兒的。旁人家,斷不能夠的。”

薛蟠點了點頭,衝著添香吩咐道:“你現在到前廳去,抽空將這話點給母親,讓她尋個機會說給二太太吧。畢竟都是自家親戚,雖然……可總不能因為下人的不注意,將自家的陰私弄成了旁人家茶餘飯後的消遣。”

添香聞言,欠身應了聲諾。立刻反身出去了。

一旁的紅袖見狀,也立刻機警的吩咐了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不得隨意亂說。薛蟠見狀,略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時間,去了前廳的添香反轉。身後還跟著薛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同喜,走上前來衝著薛蟠躬身拜道:“見過大爺。夫人問大爺身邊還有沒有特效上好的傷藥,夫人命我拿一些給榮國府的二太太帶回去。”

頓了頓,又說道:“二太太的意思是……聽說大爺手上常有聖上欽賜的上用之物。比如說療傷聖藥黑玉斷續膏之類的。”

薛蟠瞭然。以賈母和王夫人對於寶玉的寵溺來看,得知自家手上有上用的東西,想要討來給寶玉用也是正常的。只是這黑玉斷續膏,因為有除疤祛痘的效果,薛蟠也就沒留,全都給薛寶釵做嫁妝了。如今這些個東西俱都登記造冊,再私底下送給外男是不妥當的。可是寶玉身上的傷也不可謂不重……

薛蟠想了一會子,衝著紅袖吩咐道:“你去招財、進寶兩個跟前問問,我記得他們手上有許多治療創傷的好藥膏。雖不比黑玉斷續膏的立時見效,但用個十天八天的也能痊癒,你去討來一些給同喜帶回去。”

見紅袖點頭應了。又衝著同喜囑咐道:“你回去的時候,定要將不給黑玉斷續膏的緣故仔仔細細說清楚了。別讓王姨娘誤會是我們捨不得好東西,眼睜睜看著寶玉受罪也不給他。實在是充了嫁妝登記造冊的,不好動用。”

涉及到自家姑娘的清譽,同喜自然是認真的記下了薛蟠的話,又連連保證著沒問題。

一時間紅袖也取了傷藥回來了,待交給同喜後,又囑咐兩句,這才放了同喜回去。

薛蟠這才安心的吐了口氣,原本以為這事兒就完了。豈料晚上薛之章回來的時候,竟透漏說賈政因著寶玉捱打的事情被言官給彈劾了家風不正,治家不嚴的罪名。

薛蟠聽了,一時間也覺得啞口無言了。也不過是一天的功夫,這些個言官的訊息竟然比後世的狗仔隊還要靈通。

薛之章聞言,不由得冷笑道:“你真以為那些個言官如此通透伶俐,還不是有人拿著四王八公做筏子,準備清除吏治罷了。”

薛蟠聽見薛之章有些夾槍帶棒的話,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輕聲嘀咕道:“現如今吏治不清,朝臣大員俱都以和光同塵,貪墨虧空為榮耀。長此以來,自然是與國不利的。聖上想要清除吏治,也是沒錯的。”

薛之章瞪了薛蟠一眼,顧忌著一旁的薛夫人沒敢說的太多,只是沉聲喝道:“你隨我到書房來,我有話問你。”

說著,起身先往書房的方向走了。

薛蟠坐在原地苦兮兮的撇了撇嘴,這才起身跟在薛之章的後頭。一旁的薛夫人見狀,有些不安的拽住薛蟠的衣袖問道:“我的兒,你可是外頭惹了什麼人,叫你父親生氣了?”

“沒有,只是朝政上一些事。”薛蟠隨意敷衍了兩句,又安慰著薛夫人淡定下來,這才耷拉著腦袋進了書房。

普一關上書房的門,就聽薛之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喝問道:“你從實招來,你和聖上究竟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薛蟠脖子一梗,原本也沒想過要藏頭露尾的。現如今薛之章自己問出來了,薛蟠樂的理直氣壯地說道:“他有情,我有意,我們兩情相悅,都說開了,現如今要搭夥過日子了。”

“你——”薛之章被氣的一時語噎,指著薛蟠的腦袋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到,你和他之間……旁人不會說他什麼,只會說你魅惑聖上,只會說你是個奸佞小人。”

薛蟠哼了兩聲,開口說道:“我只管我樂意便罷了,何須理會旁人的想法?他們是能替我哭,還是能替我笑?終究我的日子是我自己過得,我自己開心便好,又何必在乎他們的想法。”

薛之章冷笑道:“不理旁人,難道也不在乎我和你母親的想法?”

薛蟠一怔,訕訕的不說話了。只抱著膀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生悶氣。又抬頭眼巴巴的看著薛之章,一臉期待的模樣。

薛之章見狀,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他從小便將薛蟠慣得無法無天,現如今養成了這樣一個渾不記的混世魔王性子,他也無話可說。只是百精百靈的一個人,居然和聖上牽扯在一起了。自古天家無親情,現如今嚐到甜頭了還好,往後日子還長著呢!誰知道是什麼樣的境況?

想到這裡,薛之章索性撩起衣襬坐到了薛蟠身邊。一邊摩挲著薛蟠的腦袋,一邊勸道:“他是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誘惑他的美人多了去了。現如今新鮮還好,可時日長了,不會將你放在眼中的。”

薛蟠看了薛之章一眼,悶悶說道:“不會的,他說過他會將後宮遣散的。”

頓了頓,又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就是捨不得,我也會幫他遣散的。”

薛之章見狀,又是默默的嘆了口氣。開口道:“天下間良人眾多。你若是喜歡男子,挑個什麼樣的不好,何至於非得是他?”

“我怎麼知道。知道是他的時候已經是他了。難不成感情的事兒還能選擇不成?”薛蟠一通繞口令似的話說出來後,纏著薛之章笑道:“父親放心,你兒子這麼精明,不會讓人騙我的。”

“你們兩個在一起,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哪裡還談得上騙不騙的。他即便是不騙你,光是以勢壓人,你又能如何?”薛之章說著,輕嘆一聲道:“何況他現如今已經有了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而你卻連親事都沒議過。若是這樣的風言風語傳將出去,你的清名便毀了,好人家的姑娘是不會說給你的。”

“那我就不要姑娘了。”薛蟠隨口說道:“一輩子就和徒臻過了,也挺好的。”

“你覺得挺好,人家未必這麼想。”薛之章見怎麼也說不通,氣的狠狠錘了薛蟠一個爆慄。“將來他膩歪了,只推脫一句是你蠱惑的他便可脫身而出。可是你一輩子都要背負著媚上的汙穢之名——我倒不會嫌你丟人如何,只是你自己呢,到時候你膝下無兒無女,孤獨終老的時候,你難道就不後悔嗎?”

“路是我自己選的,該快活的時候也快活了,該高興的時候也高興了。有什麼後悔的呢?”

“你——”薛之章聞言,用手指狠狠的點了點薛蟠的額頭,嘆氣道:“你怎麼就這麼擰啊!”

“我這不是擰,而是自信。”薛蟠笑著說道:“父親放心,我和徒臻在一起,我們是可以相扶相持走下去的伴侶。而不是他徒臻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玩物。我會努力讓他走上千古一帝的位置,可與此同時,我也不會是攀著他才能活下去的菟絲花。世人皆擔心始亂終棄之悲涼,何嘗不知這樣的悲劇源於自己不能給對方帶來對方想要的東西。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那麼在背叛的價值不夠大的時候,大家為什麼不能選擇忠誠呢?”

薛蟠說著,看著一臉詫異的薛之章柔聲笑道:“只要我能一直保證我的利用價值,確保徒臻從我身上得到的無論是情感上的還是物質上的東西都是別人給不了的,那麼他就會一直的陪在我的身邊。永遠不會生出背叛拋棄的想法。”

“不論是做臣下還是做情人,我們總不能一味的要求對方如何付出而自己一味的接受。這樣被動的人遲早都會被拋棄的。為什麼一定要別人為了維護和自己的關係而放棄既得利益呢?難不成我不能為了維持和對方的關係努力創造利益嗎?為什麼一定要將自己定位在弱勢上?大家都是男人,何苦把自己搞的那麼軟弱。我相信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我能給徒臻的是任何人都給不了的。但是徒臻現如今已經有了子嗣,那麼也就是說對徒臻來說,我就變成了獨一無二的。那麼他會為了許許多多可有可無的人而放棄獨一無二的我嗎?”

薛之章怔怔的,看著薛蟠冷靜而清晰的說出這一番話來。看著他一舉一動俱都透漏著無限自信的風采。看著他看似糊塗實則精明強大的考慮,不由得輕嘆一聲,開口說道:“我的蟠兒,終於長大的。”

薛蟠順勢賴到薛之章的懷裡撒嬌道:“父親放心,蟠兒不會有事的。”

薛之章輕嘆了一聲,抬起雙手輕柔的拍打著薛蟠的後背,口中含含糊糊的應答著。對於薛蟠和徒臻兩人的事情,薛之章至今也不看好。不在乎別的,他也太清楚天家的無情無義,無君無父。世人都覺得上皇戀棧權位,心黑麵厚,卻無人注意到,當今聖上也是個手段心機頗為不俗的帝王。

然則薛之章也曉得自家兒子的性格是多麼執拗,頑固。他若是真的不顧蟠兒的意願橫加阻攔,恐怕蟠兒面上會答應,暗地裡指不定弄出什麼風波來。還不如暫且穩住他,慢慢的挑撥疏離就是。

薛之章懷裡的薛蟠可不知道薛之章如何打算,察覺到薛之章撫慰的動作,暖暖的蹭了蹭,開口笑道:“父親最好了。”

而乾清宮中,伏案批折的徒臻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外頭驕陽正盛的天色,狐疑的眨了眨眼。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在周圍所有人都是腹黑的情況下

蟠桃乃個小白羊表大意滴天真活潑二吧~~~~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