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蘇寒上次提醒,餘嘉對席然有了防範。
不知是不是紀蘇寒之前的話對餘嘉產生了影響,她怎麼看席然,怎麼都覺得他對自己沒安什麼好心的樣子。
車都撞了好幾天了,撞得當天,他態度還有些囂張。
怎麼忽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她不想給自己多找沒必要的麻煩,面上掛著標準的微笑,“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請吃飯就不必。”
席然目光似有若無的從許逸松身上掃過,臉上笑意未減,“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許先生,我很欣賞許先生的畫,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認識。相逢不如偶遇,這也是一種緣分,不知許先生肯不肯賜教一幅,好讓我擺在家裡欣賞。”
餘嘉擔心許逸松會著席然的道,正要開口阻止,只聽某人很不要臉的開口,“可以啊,我的畫五十萬一幅,可以先給錢預訂。”
餘嘉:“……”
席然:“沒問題,你把卡號給我,待會我就讓人打到你卡上。”
許逸松看到席然的第一眼,不知怎的就覺得不大舒坦。
他剛才故意那樣說,不過是想找個理由拒絕。
結果沒想,人家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她意味深長的重重拍著許逸松肩膀,“一來就接了個大單,運氣不錯。”
許逸松:“還是沾你的光。”
餘嘉:“好好畫,五十萬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之前拍戲耽擱了兩天,導演加進度,連續幾天劇組收工都比較晚。
許逸松在片場看她拍戲看了一會也覺無趣,自己在影視城逛了一會後回到酒店。
陳詩雨是傍晚到的,餘嘉一下戲,就帶兩人出去吃飯。
店是一家網紅店,平時不少明星來這裡吃。
其實味道餘嘉感覺一般,但是店內裝修不錯,裡面燈光打的很暗,隱私性強。
明星來這吃飯,不怕被偷拍。
餘嘉提前訂了個包間,三人到時,裡面座位幾乎已坐滿,生意很好。
陳詩雨畢業後在一家外貿公司上班,賺的還可以,畢業才三年就自己貸款買了房子。
餘嘉代言了一個知名化妝品品牌,產商送了不少貨給她,她哪裡用得完,經常往陳詩雨那裡寄。
陳詩雨不喜歡浪費,受餘嘉影響,也逐漸變得愛化妝。
所謂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陳詩雨底子不錯,再加上工作後瘦了十幾斤,稍加化妝打扮後,如今也算是美人一個。
三人落座沒多久,餘嘉又開始像許逸松說她的大媽樣,老生常談,“話說你這個單身汪打算什麼時候找女朋友?咱倆一樣大,我孩子都三歲了,你看你,女朋友的影子都沒瞧見,真為你感到發愁。”
許逸松都懶得搭理她。
餘嘉見許逸松不理自己,看了陳詩雨一眼,“對了,詩雨你有男朋友嗎?”
來時餘嘉就問過陳詩雨,打探清楚陳詩雨喜歡許逸松。
但她一個女生不好意思說,也怕被拒絕覺得尷尬。
陳詩雨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許逸松,昏暗的燈光下,那張臉好像會發光一般,耀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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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詩雨暗嘆口氣,慌亂移開視線。
“沒有。”陳詩雨搖頭。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我認識的帥哥多,你只要說,有合適的我都幫你介紹。”
陳詩雨:“這個……”
“沒事,你說說看。”
吃個飯就一直聊相親,許逸松聽不下去,作為一個單身狗,每次見面都要被她打擊兩下,再順便被她秀一下恩愛喂一把狗糧。
要不是因為親戚關係,他絕對跟她友盡。
“人家單身人樂意,單身貴族你懂不懂。見好就收,別以為自己嫁了個自己喜歡的人,就成天到處跟人得瑟。你爸從小跟你說什麼你忘了嗎?”
“我得瑟了嗎?我看你是羨慕嫉妒恨。”
“好好好,我羨慕嫉妒恨。”
餘嘉:“你要再羨慕嫉妒恨下去,我怕你心裡不平衡導致扭曲。不是說天才其實也都是瘋子,你不是也算半個天才嗎,要是再一心裡扭曲,指不定就真成瘋子。”
許逸松把選單遞到陳詩雨面前,“詩雨你點菜,咱們吃咱們的,別理她。她現在就是一大媽,跟咱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你見過像我這麼漂亮的大媽,大姐老問我你的事,還經常跟我媽訴苦,說愁你,我要不是心疼大姐,才懶得管你。”
許逸松輕“呵”一聲,“你反正老有各種理由,跟你扯不清。”
餘嘉主要想藉此吃飯的機會撮合他們兩人,自然不會當這個電燈泡。
等菜上後,她佯裝接了個電話找藉口要撤。
臨走前,她意味深長的對陳詩雨說道,“他今天一下就賺了五十萬,你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不要輕易放他走。”
餘嘉轉身時,許逸松忽然意識到什麼,叫住她,“現在有點晚,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餘嘉本來就是找個藉口開溜,給陳詩雨和許逸松機會,哪裡能讓今天的主角把時間浪費在自己身上。
“才八點半,這也叫晚?還說我成了大媽,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年輕人的世界,不到十二點,都不算晚。我還不知道你。”
許逸松還想叫住餘嘉,但她像是趕集似的,人一下子就走出包間。
詩雨還坐在這裡,他又不好拋下她追出去,只好作罷。
……
平時拍戲收工,餘嘉幾乎從來不出去玩。
一是累,沒那麼好的精力;二是她還得跟紀蘇寒,以及她家的那個臭臭影片聊天。
出餐廳後,餘嘉走在街上,看著四周的夜景,忽的發現,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逛一下了。
頭頂如天空如一塊巨大的黑布,半輪冷月點綴其間,四周稀稀落落的散著些發光點。
她站的地勢較高,遠眺,便是縱橫交錯的建築物。
影視基地大都偏古建築,仿照明清時代的較多,還有一部分是民國時期的別墅。
他們劇組這次拍的都市劇,也只是取一部分景。
霓虹燈下,勾勒出一個個壯觀的輪廓,頗具一番美感。
忙碌一天後,閒下來散散步,還是很能緩解壓力。
餘嘉拿出手機給小雪打電話,打算讓她過來陪自己逛會街再回去。
結果號碼還沒撥出去,身邊忽然停了一輛麵包車。
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完全被拉到車裡。
車內視線昏暗,煙味很重,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大漢架著她,蒙著面,完全看不清長相。
“媽的!後面那摩托車還在追。”
“既然他找死,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車子顛簸幾下,似乎路並不好走。
影視城並不是大城市,而只是一個鎮,很多小路。
而且,一旦駛離市中心,還有些山脈田地之類。
到了晚上,幾乎就沒什麼人。
似乎是摩托車追上了,麵包車忽然一個急剎車。
依著慣性,餘嘉身子向前傾去,手被捆住,無法去抓東西控制重心,腦袋差點撞到前面的座椅。
麵包車停後,車門被拉開。
車內之前拽她上車的兩個男人下車,原本開車的司機則轉過頭來盯著她,惡狠狠道,“別亂動!”
餘嘉身子不敢亂動,但眼睛卻往車窗外看去。
月色和車燈發出的光暈下,外面的人她看不大清楚,但是依稀可以看出身形。
從髮型,身高,身材上看,她幾乎可以確定是席然沒錯。
可……
餘嘉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太過古怪。
他是否……出現的也太過湊巧。
……
凌晨。
陽光穿透低沉厚重的雲層,艱難的灑了下來,淡黃色的光暈籠罩著地面。
這是快要靠近津城邊界的山脈的一條公路,人煙稀少,從市區開車到這裡,要將近一個半小時。
五輛賽車排列在跑到,車上個坐著身穿五個年輕男子,只等一聲號令,便蓄勢待發。
騎車的引擎震動在幾個年輕人血管裡顫抖,每個人體內的血液像是在沸騰燃燒,空氣裡瀰漫著瘋狂的氣息。
紀蘇寒站在公路旁,和這些人臉上的興奮相比,他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神情淡然,似乎眼前即將到來的一場激烈賽事,對他來說不過吃飯喝水一樣的小事,內心毫無波瀾。
兩年前,老闆就喜歡帶他們這幾個交易員來參加一些刺激的運動。
這場比賽,似乎就在檢驗他們有多麼願意去冒風險。
風險,就是他們掙錢的手段。
明成拍著紀蘇寒肩膀,“每次帶你來參加這種刺激的運動,你總是圍觀,並不加入,真是可惜。明明你利用你的天賦,在這一行大有可為。”
賽車早已遠去,如野獸的咆哮聲很快消失。
雲層稀薄了些,陽光鑽出來不再那樣費力,遠處的青山顏色愈發翠綠。
紀蘇寒:“比起賽車,我更傾向於享受一下難得的清新空氣。”
“我有時候很佩服你,有時候也很為你惋惜。這行圈子就這麼浮躁,被利益驅使,大家每天都想著怎麼賺更多的錢,買別墅,豪車,奢華的生活以及擁有更多的女人。而你,似乎毫不受影響。難道,你對這些就不敢興趣嗎?”
紀蘇寒眼睛看著遠方,漆黑的眼底映著一片碧波。
“眼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相對於金錢,我更傾向於給家人更為安穩的生活。”
明成:“我一直以為越聰明的人,欲/望更重,看來,我想錯了。”
紀蘇寒笑了笑,“你沒有想錯,是人又怎麼會沒有欲/望,只是我的欲/望和你們不一樣罷了。”
明成挑眉,“哦,說說看,有什麼不一樣。”
鳥叫蟬鳴中,一個醇厚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響起,“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自己的心愛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