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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請叫我美國政府

麥考夫相信了夏洛克說的留在紐約不願意回倫敦的理由嗎?

當然不相信。

從夏洛克幾乎每次和他見面都諷刺他又發福了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除非他是擁有天生吃不胖的體質, 否則他諷刺他諷刺得這麼有底氣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不好口腹之慾就是自控能力特別強。

麥考夫幾乎不用怎麼思考, 就可以確定夏洛克確實是不好口腹之慾,原因有三——

第一, 從夏洛克胖了2.5kg就可以證明他並非是擁有天生吃不胖體質的。

第二, 要知道他的自控能力強到連夏洛克都暗搓搓地嫉妒的地步都沒有辦法抵抗得住甜點的誘惑。

第三, 夏洛克經常幹出為了保持大腦清醒而不進食的事。

所以綜上所述,麥考夫當然不可能相信夏洛克所說的什麼紐約的食物比倫敦的食物更加讓他胃口大開的鬼話了。

雖然英國的食物有時候確實是……嗯,挺讓人一言難盡的,但是他可不認為美國的食物能比他們美味到哪裡去(來自一個英國人的驕傲與偏見)。

哪怕這裡是中餐館,但是美式中餐在紐約可不少見。

所以比起夏洛克是被紐約的美食給勾得樂不思蜀,不願意回倫敦, 麥考夫反倒是覺得自己給夏洛克找的理由更加合理。

夏洛克:“……”

合理是挺合理的。

但是問題是碰上伊蘇做的中餐,合理都變不合理了好嗎?

夏洛克看了一眼脫口而出就又嘲諷了他一句的兄長,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他的這個反應, 他只是想起了自己當初面對莫裡亞蒂的實話實說時,好像也是跟他差不多的反應的。

現在想想……

嗯。

夏洛克覺得還是別想吧, 畢竟是黑歷史, 完全沒有回首的必要。

他對麥考夫道:“你對水土不服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當然沒有。”

麥考夫搖了搖頭, 他轉了轉手裡的小黑傘, 然後才開口道,“我比較想知道的是夏洛克你對我的智商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說著,他對夏洛克笑道,“你忘了你小時候看到我的時候都會以為自己是個蠢貨嗎?”

夏洛克:“……”

所以他的言下之意是——

誰給你這個蠢貨自信讓你對我說出這麼沒智商的理由嗎?

麥考夫:“……”

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的。

夏洛克:“……”

“咳咳。”

作為夏洛克的室友, 已經見過他和麥考夫兩人多次“兄弟鬩牆”現場的華生眼見著麥考夫都將夏洛克的黑歷史抖出來了,當即忍不住出聲岔開了話題,他道,“又見面了,麥考夫,你最近還好嗎?”

“當然。”

麥考夫對著華生點了點頭,目光在他的身上掃了一圈之後,他臉上掛著笑道,“不過看樣子是沒有你們最近過得那麼滋潤了。”

“哈哈。”

聽到麥考夫的話,華生在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之餘,還下意識地默默吸了吸自己的小肚子——

這是他最近過得滋潤的鐵證。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他沒有吃到伊蘇做的中餐之前,他是不明白明明經常運動卻始終無法避免小肚腩的存在的麥考夫到底是怎麼回事的,直到他吃到了伊蘇做的中餐之後——

他明白了。

不是他管不住嘴,還邁不開腿,而是他邁腿的速度比不上他張嘴的頻率。

再加上吃上一頓美味又讓人滿足的中餐之後,有誰會想要立刻站站起來維持身形嗎?

沒有人。

華生可以肯定,因為這個時候最適合的是靠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靜靜享受各自的飯後賢者時間好嗎?

在華生被麥考夫一句話擊退的時候,夏洛克開口了,他道:“事實證明,在逃脫了你的監控之後,任何人都可以過得很滋潤的。”

聽到夏洛克的話,麥考夫不得不承認,他們最近確實是過得很滋潤,不管是胖了2.5kg的夏洛克,還是有了小肚子的華生,又或者是……

在麥考夫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莫裡亞蒂就率先解釋清楚了,他道:“等等,我過得這麼滋潤可沒有逃脫您的監控的功勞。”

“當然。”

麥考夫的嘴角牽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對著莫裡亞蒂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他道,“事實上夏洛克也好,約翰也罷,他們這段時間過得這麼滋潤,還得歸功於你。”

莫裡亞蒂:“……”

總感覺他說的歸功和他所知道的歸功不是同一個歸功。

麥考夫:“……”

你沒感覺錯。

莫裡亞蒂:“……”

不過他卻仿若沒看到似的,同樣對著麥考夫露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他道:“不客氣,作為一個英國公民,看在大福爾摩斯先生您那麼盡心盡力地為英國效力的份上,我不介意替您帶幾天小孩。”

聽到莫裡亞蒂的話,麥考夫微微挑了挑眉頭,然後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官方到有些虛假的微笑,他道:“莫裡亞蒂教授還能夠記起自己是一位英國公民這可真讓我覺得感動,希望當你再次踏足在英國的土地上時仍然還記得你現在說過的這句話。”

而不是一回到倫敦就跟撒了歡的馬兒似的到處製造爆/炸/案。

“當然。”

莫裡亞蒂毫無誠意地點了點頭,他道,“我可是時刻牢記自己是一位英國公民。”

麥考夫假裝沒有看到莫裡亞蒂的敷衍,開口道:“那就再好不過了,我想這對全英公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閉嘴吧,你們虛與委蛇的嘴臉可真的是蠢斃了。”

被親哥diss是個蠢貨,又被宿敵diss是個孩子的偵探先生看了麥考夫和莫裡亞蒂一眼,然後開口直接嘲諷道,“要知道整家中餐館的智商都被你們拉低了。”

“得體點,夏洛克。”

麥考夫被自己的幼弟如此diss,完全無動於衷,沒辦法,畢竟自己的弟弟從小到大在自己的眼裡都是蠢貨不是嗎?

所以聽到夏洛克這麼說,他也氣定神閒的,他道,“哪怕在紐約生活了一段時間也希望你記住你是英國人。”

訓了自家幼弟一句之後,大英政府就看向了伊蘇,他道:“除了得謝謝莫裡亞蒂教授之外,還得謝謝伊蘇小姐你。”

說到這裡,他加深了唇角的笑,隨即道,“相信夏洛克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胖了2.5kg一定是你的功勞。”

“呃。”

聽到麥考夫的話,伊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於他一下子就說出她的名字,她並不覺得奇怪,畢竟這位大福爾摩斯先生在英國的地位,用夏洛克的話來說,那就是——

他就是大英政府。

但是這會兒這位大英政府卻用一種“真是麻煩老師你在幼兒園那麼照顧我家熊孩子了”的語氣跟她說話,想想他剛剛瘋狂diss自家幼弟,一點都不講情面的樣子,再看看他這會兒雖然沒有那麼真誠,但是至少肯做表面功夫的樣子,伊蘇……

伊蘇莫名地覺得有點受寵若驚,於是一個脫口而出,她道:“哪裡哪裡,主要是夏洛克比較好喂。”

麥考夫:“……???”

夏洛克:“……???”

其他人:“……???”

伊蘇:“……!!!???”

“那個,那個那個……”

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的伊蘇臉上頓時間流露出尷尬的表情,其他人的反應就不說了,兩位福爾摩斯齊齊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懵逼的樣子讓她有點心驚肉跳的。

黑髮姑娘連忙解釋道,“嗯,我是說,可能是因為我做的菜比較好吃吧。”

雖然在別人感謝你的時候莫名其妙地自誇好像有哪裡不太對的,但是伊蘇覺得,這總比說夏洛克比較好喂要來得好太多了。

“嗯,我想是的。”

因為黑髮姑娘的一句話而懵逼,又因為她的一句話而發笑的麥考夫這會兒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要真誠那麼一丁點,他道,“畢竟幼弟,約翰和莫裡亞蒂教授三人增長的體重就是最好的證明。”

同時因為伊蘇的中餐而長胖的夏洛克,華生和莫裡亞蒂:“……”

閉嘴吧!

你個還沒有吃就胖起來的胖子!

“正式認識一下,鄙人麥考夫·福爾摩斯,夏洛克的兄長。”

麥考夫不僅在打扮上看起來像是英倫紳士,他在言行舉止上面也表現得像是一個得體的紳士。

“你好,大福爾摩斯先生。”

伊蘇連忙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叫伊蘇。”

“很高興認識你,伊蘇小姐。”

麥考夫看向伊蘇,他道,“希望今天有機會能夠嚐到你做的中餐,我想這會是讓我這次來紐約不枉此行的原因之一的。”

和夏洛克一樣,在第一次來“我的中餐館”,並且沒有嚐到伊蘇做的中餐之前,他也是認為她做的中餐味道肯定是不差的。

不過即便如此,麥考夫和當初不相信莫裡亞蒂真的是因為伊蘇的中餐而留在紐約的夏洛克一樣,他也不相信他那執著於案件而不是美食的幼弟會為了一口吃的而堅持留在紐約。

“當然沒……”

“必要了。”

伊蘇回答麥考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洛克給接住了,並且完全扭曲了她的意思,他先是看了大英政府一眼,然後對黑髮姑娘道,“伊蘇,有些話你隨便聽聽就好了,畢竟一個大英政府的時間寶貴到比較適合吃快餐而不是中餐。”

夏洛克在“大英政府”這個詞裡加重了語氣,然後扭頭對麥考夫道,“所以好走不送。”

“真高興你能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夏洛克。”

麥考夫假裝沒有聽出自己弟弟語氣裡對他的嘲諷,然後開口道,“不過必須糾正一點的是——”

他看向伊蘇,微笑著說道,“本人只是在英國政府裡官居末職而已。”

夏洛克道:“是的,說的話一次又一次決定國家政策的官居末職的小公務員而已。”

最後的“而已”是被他用諷刺的語氣說出來的。

看看彷彿劍拔弩張的兄弟兩人,伊蘇非常識趣地將選單往……莫裡亞蒂的懷裡一拍,示意他來招呼這兩位福爾摩斯。

莫裡亞蒂:“……???”

甜心。

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我也是食客不是服務生好嗎?

迎上莫裡亞蒂的目光,伊蘇對著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跟沾了蜜似的笑。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不需要讓莫裡亞蒂幫她招呼麥考夫和夏洛克了,但是架不住現在不可以啊。

因為她家三個服務生(小蜘蛛今天上課沒上班)都被兩位福爾摩斯的氣場給嚇得慫了吧唧的,所以——

不要大意地上吧莫裡亞蒂。

莫裡亞蒂:“……”

她笑得那麼甜,他能怎麼辦?

當然是幫她招呼麥考夫和夏洛克了。

有莫裡亞蒂幫忙招呼,克拉麗絲他們都松了口氣,雖然和他們比,他們都是變種人,但是——

媽的嚇死人了他們氣場好強!

“我的中餐館”的三個變種人服務生在麥考夫他們的氣場碾壓下,簡直要瑟瑟發抖。

華生:“……”

我也想瑟瑟發抖。

一開始和夏洛克跟莫裡亞蒂一起吃飯,被他們聯手欺負,後來跟老斯坦和哈德森太太一起吃飯,被他們聯手碾壓,這會兒他和夏洛克,莫裡亞蒂還得再算上一個麥考夫一起吃飯,華生……

華生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會兒麥考夫倒是不知道華生在想什麼,因為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夏洛克和莫裡亞蒂兩人的身上,看到他們同桌之後的舉動,他的眉頭飛快地皺了一下。

他的幼弟和莫裡亞蒂的關係,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親近”一點,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

“我想這頓午飯過後,夏洛克你會和約翰一起跟我回倫敦?”

“no。”

聽到麥考夫的話,夏洛克二話不說就拒絕了,見他要開口,他就截住了他的話頭道,“別想拿爵位威脅我。”

一言不合就給爵位什麼的。

有本事換一種威脅方式?

想說的話被夏洛克說了,麥考夫也不生氣,他道:“如果你喜歡吃中餐的話,我想貝克街會有一家中餐館的。”

“你搞錯了一件事,麥考夫。”

夏洛克看向麥考夫,他說,“我只是喜歡吃伊蘇做的中餐而已。”

“別一副回到倫敦吃不到伊蘇做的中餐就會餓死的樣子,夏洛克。”

麥考夫掃了自己幼弟一眼,然後開口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真應該檢討一下你那糟糕的自控能力。”

“嘖。”

聽到麥考夫的這句話,夏洛克突然嗤笑了一聲,看著從廚房那邊端菜過來的皮特羅,他突然對著自己的兄長扯出了一個格外虛假的笑,他道,“真希望你待會兒還能夠找到你那極強的自控能力。”

夏洛克的話讓麥考夫微微地挑起了眉頭,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第一道菜——櫻桃肉就端上桌了。

等看到這道菜的時候,大英政府就知道自己幼弟為什麼這麼說了,因為——

色澤紅亮,形態圓小的櫻桃肉排列整齊地鋪在煸炒的豌豆苗旁,翠綠的顏色襯得那一顆顆鮮豔透紅的櫻桃肉越發亮麗誘人,水靈靈的像是剛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櫻桃似的,讓人垂涎欲滴。

麥考夫給這道菜的顏值打了個滿分,曾經吃過這道中國傳統名菜的他很清楚這道菜最起碼的要求是能夠色/誘。

而這一點,伊蘇做得讓人無可挑剔。

哪怕還沒有入口,但是光著看著這和真正的櫻桃極其相似的櫻桃肉,麥考夫的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酸甜可口的櫻桃滋味,只是想著,就讓人不由地津液滿口。

但是……

麥考夫暗想,夏洛克對他的自控能力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還是他認為區區一道中餐就能夠擊垮福爾摩斯的意志力?

這麼想著的大英政府神色輕鬆,彷彿帶著一點兒漫不經心地用筷子夾了一塊櫻桃肉就送入口中。

圓如瑪瑙的櫻桃肉剛入口的時候,麥考夫的神色就一怔,在那一瞬間,他的舌尖就觸碰到一絲新鮮的果香,一口咬下去的時候,一層肥一層瘦交錯的五花肉細嫩鮮美,不膩不柴。

在口中咀嚼的時候,吸收在肉裡的櫻桃甜香似乎一下子就釋放出來了,柔而不烈的滋味頓時間將人的食慾給勾起來了。

在冬日裡吃著這樣一道充滿春的氣息的佳餚,莫名地給人一種春天在悄悄走近的錯覺,麥考夫甚至覺得,他彷彿只要輕輕地閉上眼睛,就能夠感受到輕柔拂面的春風,和聽到萬物復甦的聲音。

化作春的使者的櫻桃肉用它那誘人的色彩,和它那動人的身姿纏住了人積壓在心底裡的一切負面情緒,讓它們像是墜入了溫柔鄉裡似的,一下子鬆開了原本死死地扒著不放的手,神魂顛倒似的跟著春的使者悄然離開。

麥考夫已經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這些菜餚,有種讓人不由自主地上癮和墮落的魔力,它在利用自己的美味去軟化別人的理智和意志力。

麥考夫很清楚,如果他不停止的話,他就會像那些被春的使者勾著的負面情緒一樣,徹底地沉浸在美食的溫柔鄉裡。

然而有些東西並非是你想要停止就能夠立刻停止的,之前說過了,自控能力強大如麥考夫,他也扛不住甜點的誘惑,更何況是色香味俱全的中餐?

當第二道菜——油爆雙脆端上桌的時候,連麥考夫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是,他都沒有來得及品嚐,他的意志就已經被香味給勾得直接軟化了。

這道難度極高的魯菜以爆菜油爆為主油,經過精湛的刀工操作的豬肚尖和雞胗片用沸油爆炒之後,香味誘人,一白一紅交相輝映的賣相更是美不勝收,極大地刺激了食客們的食慾。

色和香都如此勾人了,這讓麥考夫還沒有來得及下筷之前,就已經對它報以不低的期望,等他夾起一塊送入口中的時候,味道更是驚豔到讓他險些有些失態。

這道油爆雙脆之所以是中餐製作難度最大的菜餚之一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對火候的要求嚴格到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早一秒鐘則不熟。

過一秒鐘則不脆。

對於皮特羅和巴里他們而言,他們或許可以將一秒鐘拉長,但是對於普通人而言,一秒鐘太短,短到他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把握就已經錯過了。

由此可見這道油爆雙脆的製作難度有多高。

可是當一口吃下的時候,麥考夫他們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伊蘇她對火候掌控得有多精準,因為一口油爆雙脆吃在口中的時候,口感脆嫩清鮮得簡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對於麥考夫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對時間的精準程度確實是可以從分到秒,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仍然被伊蘇這高超的廚藝給驚豔到了。

彷彿不管是什麼樣的食材,只要到了伊蘇的手中,經過她那雙充滿魔力的手製作的話,一切都會成為讓人心醉的美味。

像那肉質柔軟鮮嫩,清淡卻爽口的溜雞脯,看起來就和他們平時吃的雞脯肉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吃起來的時候,卻美味得讓人讚不絕口。

最為讓麥考夫他們叫絕的是那道奶湯蒲菜,作為山東濟南地區的傳統風味湯菜之一的它看起來格外好看——

脆嫩的蒲菜段,柔軟的水發冬菇,還有那切成象眼片的火腿和各種綠蔬都漂浮在濃郁乳白的奶湯上。

這道素有“濟南湯菜之冠”美譽的奶湯蒲菜光是在賣相上就足以讓人確定它的味道不會太差了,可是即便如此,它的美味程度仍然是以驚豔的姿態將人征服。

濃郁的奶湯剛入口,柔滑得讓人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地感受,它就迫不及待地從喉嚨滑下,奶湯裡散發的香氣瞬間就充盈在五臟六腑。

原本簡單的食材,如本身無鮮味的蒲菜段,肉質嫩滑的水發冬菇,因形和色都和玉蘭花花瓣相似而得名的玉蘭片,肥瘦均勻的火腿肉等等,都因為味道醇厚而濃郁的奶湯入味而變得格外不一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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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食材在舌尖像是跳起了一支華爾茲似的,以旋轉交織的舞姿跳躍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滋味,只能夠任由它帶領著自己的味蕾在進行一場狂歡。

……

這會兒的麥考夫就像是第一次來“我的中餐館”光顧的夏洛克,美味的佳餚和香濃的鮮湯入口之後,只覺得自己的每一寸骨肉和每一分理智都甘之如飴地沉浸在這美食的溫柔鄉裡,無法自拔。

什麼?

你問麥考夫是不是忘記了自己來紐約的目的?是不是也忘記了在吃第一口之前他甚至認為伊蘇做的不過是區區中餐?

……

……

……

我不是。

我沒有。

別瞎說啊。

大英政府一邊忙著彈出否認三連,一邊抽空思考他到底是應該將伊蘇拐回倫敦還是應該給自己換個頭銜什麼的,比如說——

美國政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