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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冥婚 7.

因為靈異現象的復甦, 以前從不被官方認可的道盟威勢漸起, 一道通緝令鋪天蓋地,幾乎覆蓋了大街小巷。

但對於普通人來說, 想要發現抓住楚雲聲去領那幾千塊的窮比獎金,還是有些困難的。畢竟官方再配合,也做不到每過一個收費站就要翻箱倒櫃地檢查, 而道門的人卻也數量有限,自視甚高,無法各處搜尋。

於是,楚雲聲帶著沈溢清換了身流浪漢衣裳, 就專走暗巷小道, 利用靈力之便偷偷搭人家運貨的貨車, 一路風餐露宿, 在第三天晚上便有驚無險地趕到了飛雪山腳下。

飛雪山臨著一處景區。

楚雲聲到的時候不管是景區還是飛雪山, 都已經被紅色警戒線圍了起來, 徹底封鎖。附近警車燈光閃爍, 還有人在晃著手電筒小心巡邏。

“你這老巢他們倒是封得仔細。”

沈溢清又變回黃豆大小, 扒著楚雲聲的耳廓向山上望:“十步一符,百步小陣,要毫無動靜地上去不容易。”

這些門道楚雲聲沒有沈溢清知曉得詳細,但他藏在樹叢後, 遙遙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不下兩架閃著紅色微光的無人機,由此可見窮比道盟確實是對他很重視, 下了本錢大出血了。

既然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上山不可能,那就乾脆驚動個徹底。

楚雲聲在身上摸了摸,拿出零星僅剩的三四張符籙來,其中有一張符文奇怪,符紙很新,是飛雪山的專用訊號符。

“拿著它到封鎖線外的樹頂撕開。”

楚雲聲把符籙遞給沈溢清。

沈溢清抓住符籙邊緣,端詳了一眼,挑眉嗤笑:“這麼囂張?”

他沒多說,身形一晃變大,便已掠至高處樹頂,駢指一點,符籙無風自燃。

燃燒的瞬間,一點亮光從符籙內飛出,直衝天穹。

砰的一聲巨響,一簇巨大的金色煙花在空中綻放,飛雪山三個大字在煙花落下時橫於漆黑天幕,極其醒目囂張。

“飛雪山訊號符!”

“是楚雲聲!”

“在那邊……他竟然真敢回來!快通知李前輩!”

煙花映亮山腳,夜如白晝。

刺耳的警報聲立刻拉響,嘈雜的聲音從警車那邊傳來,數道手電筒光朝著楚雲聲藏身的地方晃過來。

不遠處,有一陣充沛強大的靈力飛快甦醒,靠近,應當是看到訊號的道門中人。

但也就在這混亂剛起的時候,飛雪山上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

“嗷嗚——!”

群木震顫,大片的樹葉簌簌捲起。

一道龐大的身影從山頂上一躍而下,四肢御風符閃出亮光,幾乎是如一道強力的旋風一般直衝山腳下。

隨著這聲虎嘯,山林間一雙雙本已安眠的獸瞳全部睜開,幽綠的光點遍佈整座山峰。

“糟糕!”

有人失聲大喊:“是飛雪山的獸王!它不是已經沉睡百年要死了嗎,怎麼會在這時候醒了?”

“後撤,快後撤!”

一堆警車慌張啟動後退,其餘道門的人紛紛揮動法器,提前啟動了封鎖的符籙和陣法。

但即便如此,如果飛雪山的群獸真的受獸王統領衝下山來,這些佈置也只是杯水車薪。

道門趕到的山羊鬍老道士面對無數密密麻麻的幽綠眼睛,也沒有貿然衝上去,左右環顧之後,便朝著楚雲聲的位置衝來,想要先將人抓住。

但沈溢清卻比他動作更快,一拉楚雲聲手臂,便急掠向前,到了封鎖線邊緣。

“楚山主,你竟真的私藏了這惡鬼,與其狼狽為奸!”

山羊鬍老道士一見沈溢清一身陰氣繚繞,頓時大怒:“今日我等絕不會放你上山!楚雲聲,我勸你束手就擒,道盟或許能念你飛雪山多年的貢獻,饒你一命……”

“散盡家財的那種饒嗎?”

楚雲聲冷冷掃了眼老道士,眼神沉靜鋒銳:“我做的事是對是錯,真相如何,只要有心,總能查出。但道盟要的或許不是真相對錯。李道長心知肚明,這張臉皮就不要再扯出來了。”

山羊鬍老道士臉色微變:“楚山主,跟我回去,道盟定會調查清楚……”

沈溢清輕笑:“虛偽。”

說話間,虎嘯聲漸近,一陣強勁的凜風忽至,山腳上方蜿蜒山路的盡頭掃下一條大腿粗細的長長尾巴。

一道矮小的身影順著尾巴下來,緩步向下,大把的符籙同時灑下來,和山腳的封鎖符籙陣法相撞,噼裡啪啦地爆響不斷。

“三師兄!”

矮點的人影率先竄出來,是個十幾歲大的道袍少年,他掃了眼地下烏泱泱一片人,興高采烈地舉大拇指:“還是三師兄有排面,回來一趟這麼多人送!客氣了,客氣了……”

說著,就朝楚雲聲使了個眼色,一開結界,楚雲聲和沈溢清立刻閃了進來。

旋即不等其他人反應,結界的縫隙便又馬上關閉了。

“你們飛雪山要與道盟為敵不成?”

李道長沉著臉道。

道袍少年眨了眨眼,無辜道:“沒有呀。李道長,您見過開瑪莎拉蒂的和開拖拉機的為敵的嗎?哦,忘了,您久居深山,可能不知道什麼是瑪莎拉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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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口金錢的酸臭味差點隔著十幾米遠就把李道長燻死。

李道長氣得臉色發綠,但飛雪山的上任山主天縱之姿,留下的護山結界除非符籙耗盡自己破損,不然很難從外部攻開。所以不管多酸臭,李道長是不忍也得忍。

“你們……等著!”

李道長青筋直跳,放下狠話後,直接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叫人,外形十分肖似午後約架小學生。

道袍少年聳聳肩,沒理會,帶著楚雲聲和沈溢清徑直爬上獸王毛絨絨的背,回山。

“這是真貓?”

沈溢清沒骨頭一樣摟著楚雲聲的腰靠著,冰涼的手摸了把一隻柔軟的橘色耳朵,略有點好奇地抬眉道:“那為何能發出虎嘯聲?”

比成年老虎還大上幾圈的橘貓晃了下圓圓的腦袋,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道袍少年坐在旁邊,小心地打量著沈溢清,驚奇道:“你說大王是貓,它竟然沒兇你!聽師父說,大王從飛雪山剛立時就在了,貓命九條,活到現在只是越長越肥,卻沒有衰老跡象……”

話沒說完,橘貓的尾巴揚起來,直接抽了道袍少年後背一下子。

“嘶……又抽我。”

少年齜牙咧嘴地揉了下,嘟囔道,“不肥不肥……您這叫健美……”

橘貓琥珀色的眼珠瞥他一眼,繼續向上輕盈奔跑。

楚雲聲掃了少年一眼。

少年名叫明棋,是飛雪山最小的師弟。

飛雪山在楚雲聲這一輩已經沒落,沒有再繼續招收弟子,所以整個偌大的飛雪山,也只有楚雲聲師父留下來的他們師兄弟四人。

“大師兄和二師兄呢?”

楚雲聲問。

明棋立刻收回了悄悄打量沈溢清的視線,忙道:“大師兄還在看書,這兩天他喜歡的作者斷更了,他心情不太好……二師兄最近有筆幾個億的生意要談,昨晚坐直升機走的……”

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沈溢清:“……”

道門清修之地,好像有哪裡不對?

楚雲聲早就知道飛雪山的尿性,毫不驚訝,淡然地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就聽明棋高興道:“要是大師兄知道三師兄你帶了個男媳婦回來,肯定就不氣那個太監作者了,他最喜歡看倆男人親嘴了……”

沈溢清:“……”

現在下山還來得及嗎?

下山是肯定來不及了。

大貓跑了沒多久,就已經到了飛雪山的道觀前。

道觀不大,但勝在別緻精巧,一角一景,清幽靜心。

一進道觀,就是一片竹林,林邊迴廊曲折,廊下整整齊齊擺了五把躺椅,第一把已經被一名五官俊朗的青年佔領。

青年正用著懶人支架看平板電腦,幽幽的白光照得他的臉慘白慘白。

“嗷——!”

大貓叫了聲,甩下背上的人,跳到了第五把躺椅上,像人一樣往上一靠,晃晃悠悠開始眯著眼打瞌睡。

“大師兄。”

楚雲聲和明棋齊齊叫了聲。

躺椅上的青年鴻玉懶洋洋抬起眼來,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有些無神的目光微微一轉,落在楚雲聲和沈溢清緊挨的手臂上,唔了聲:“缺了把躺椅……山下被封了,快遞也送不上來,不過反正是山主夫人,就躺在山主身上吧……”

沈溢清一言難盡地瞥了鴻玉一眼。

一看這架勢,就能想象得到飛雪山平時是有多麼墮落,也怪不得這一山人都靈力稀薄。

楚雲聲倒是沒什麼生疏感,幾人寒暄了片刻後,便直接道:“大師兄,我要用二師兄的實驗室一段時間。另外,也需要二師兄空運一些裝置過來。”

鴻玉看著楚雲聲一派朗月清風、出塵脫俗的掌門氣質,欣慰於師弟的裝逼派頭,不太在意道:“隨便用。老二三分鐘熱度,鼓搗一陣就廢了,扔在那兒也是閒置……”

明棋爬到躺椅上,也跟著瞎點頭。

沈溢清看了楚雲聲一眼,隱隱猜到了楚雲聲將要做什麼。

但不論是一口答應的鴻玉,還是沈溢清和明棋,在楚雲聲的實驗開展三天後,都恨不得穿越回現在,一巴掌把問出這句話的楚雲聲按死。

“來了!來了!它來了!”

一聲大叫。

三把躺椅上的身影全部瞬間跳起,一人拿過一把特製大黑傘,飛快地撐在頭頂。

遠遠地,道觀的一間水泥小屋的視窗緩緩飄出一片片綠色的煙霧。

那煙霧沒有特殊氣味,隨風飛快蔓延,飄過道觀。

綠霧所過之處,角落的老鼠、牆頭的野貓、樹上的鳥雀全部尖叫著往外衝,拼命躲閃。

有躲閃不及的小鳥,被霧氣沾到了身體,全身的羽毛瞬間就消失了,那整隻鳥嘎地一聲不動了,彷彿即將被下鍋一樣光禿禿地立著,呆若肉雞。

“好險好險。”

明棋抱著黑傘瑟瑟發抖,鴻玉贊同點頭,就連膨脹的大貓都縮成了一團,生怕被綠霧掃到。

綠霧隨風飄往山下。

山下,好巧不巧,被李道長電話搖來的道盟兄弟們剛剛趕到山腳。

道盟是王碧日親自帶隊到來,正聚著一批人召開攻打飛雪山的動員大會,慷慨激昂的話語說到一半,突然綠雲罩頂。

“什麼東西?”

王碧日察覺無毒,沒有在意,揚袖揮了揮,驅掉霧氣,正要繼續說,目光向臺下一掃,卻忽然呆住了。

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光頭立在臺下,跟滷蛋一樣光滑,反光得有些刺眼。

王碧日神情有點恍惚,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麼,就聽見臺下自己的小弟子一聲大吼:“師父,你的頭髮!”

王碧日:“……楚雲聲,我殺了你!!!”

水泥小屋裡。

楚雲聲絲毫不知外界的紛擾,抬手關好窗戶,對趴在他背上的沈溢清道:“你的骨灰裡陰氣與靈力濃度遠超正常範圍,裡面似乎有些別的東西,符籙暫時無法檢測出來……我會想辦法做一些儀器。”

他按開燈,明亮的光線照出一室奇形怪狀的裝置和滿牆的符籙陣法:“你的骨灰,或者說你曾經的身體,就像一個源源不斷的泉眼。”

“我懷疑,頻出的靈異現象與其有關。”

沈溢清拉扯楚雲聲髮絲的手指一頓,片刻後,慢騰騰卷繞起那縷黑髮,若有所思道:“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