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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125

和梁局有關的這件事, 是夏霽偶然間聽到梁局在辦公室裡打電話,他只是經過,也就聽到一句——“m1”勢在必得。

當時他以為梁局在和紀律之類的人打電話,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抓到“m1”團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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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他們開始查十三年前的那起交通肇事逃逸案時,夏霽又發現一件事——梁局似乎對這件事特別關注。以前就算是命案,梁局也只是過問下案情,而不會特地過來監控室聽他們審訊。但是自從調查這件事以來……梁局變了。

夏霽沒有證據,做出猜測也只是憑多年來辦案的敏銳直覺。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想太多了。

但後來便發現了一件和馬曉燕有關的事。

夏霽的父母也都在體制內工作, 只不過是下面地方的機關單位。

馬市長有天下到夏霽母親工作的單位視察。好巧不巧的,馬曉燕那會兒接到個電話,她特地走到了女廁所去接。

當時她以為女廁所沒人, 就接通了。但沒想到的是, 夏霽的母親那會兒剛好在雜物間裡。廁所的雜物間門半開著,她母親站在裡面,被其他東西擋住了身形,馬曉燕沒注意到她。

馬曉燕接了電話, 就說了幾句。但僅僅這幾句, 也足夠令人浮想聯翩。

“梁局,當年的事我們可是有約定的,現在你的人揪著這事不放是怎麼回事?”

“別忘了當年是誰提拔你的。”

“對,你當年失去了孩子,現在我兒子也死了, 我沒什麼可怕的了。”

之後馬曉燕便掛了電話,等她再出去,她便又是那個優雅端莊的市長了。

夏霽的母親幾經思量,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夏霽。夏霽結合梁局最近行為的異常,心裡有了模糊的猜測。

於是就在那一晚,夏霽把這些事告訴了紀律。

紀律一直在查內鬼,一個個排除,又不得不懷疑上看上去最不可能的人。在夏霽送來這個訊息時,他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可能是松了口氣,也可能是猶不敢置信。

梁局是他最不願懷疑的一個人。

誰都有可能是內鬼,但這個人絕不可能是梁局。

紀律先前一直這麼堅定地認為。

但他仔細地查了隊裡所有人,嫌疑一個個地都被排除了。

那一瞬間,所有嫌疑都指向梁局。

梁局知道他們隊裡接手的每個案子,知道他們每天的工作程序,甚至知道他們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他有可能就是提前通知了盧浩才,讓他離開的人。

他甚至有可能,就是“m1”團伙背後的人。

梁局今年五十二歲,二十五年前“m1”首次進行研究實驗時,他二十七歲。

當年的實驗物件中,年齡最大的便是二十七歲。

梁局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個實驗物件,經歷過注射“m1”,嘗過它帶來的好處,所以這會兒才——

他說“m1”勢在必得。

對當年的事最清楚的是現在還活著的當年參與過這一事件的人。紀律懷疑上樑局後,就先查了梁局的資料,再聯絡了紀爺爺,請他老人家幫忙,看看能不能拿到當年參與實驗的那些人的具體資料,比如真實姓名和照片。

紀爺爺答應了,不過讓他別報太大希望,畢竟當年的資料,沒有意外是全都毀了。

紀律穩了穩心神,拿出宋不羈留下的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和俞曉楠一起進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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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霽帶人去了梁局的家。

十三年前梁國棟和妻子趙碧春還住在老城區裡,但後來市局新建,搬到了新區,梁國棟也搬了家。

他在市局附近一個中檔小區買了房,距離市局僅十分鐘車程。

不出意外地,人去樓空。

夏霽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開始搜查。

他自己則站在玄關處,從左到右,全方位地掃了一遍。

房內的裝修格局,就如同小區裡其他房子的裝修,沒有刻意調整過。

趙碧春聽說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於是房子裡也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條,甚至地上看上起連一粒灰塵也沒有。

一塵不染。

這是夏霽的第一感覺。

乾淨得他都不忍心踩進去了。

但他嘆了口氣,還是邁開了腳步。

不過他沒有去客廳,反而先去了書房。

書房就在臥室的隔壁,門開著。裡面有一側牆壁全是書,密密麻麻放滿了。

夏霽掃了一眼,掃到書桌上時,發現上面放著一張a4大小的紙。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也能看出紙上一行一行的黑字。

上面寫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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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金定宇坐得相當自在。

他背靠著椅子,一條腿翹在另一條腿上,雙手交插放在腹前,臉上是怡然自得的表情。見到紀律和俞曉楠進來,他甚至對他們微微一笑。

不等紀律開口,金定宇就說:“說吧,紀隊,想問我什麼,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紀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公事公辦地掏出證件,說:“我們是市公安局的偵查人員……”

金定宇頓時嗤笑了一聲:“紀隊,不是吧,這種浪費時間的話就別扯了吧?”

紀律沒理他,絲毫不受影響地說完了開場白。之後,紀律又例行問了他姓名年齡等基本問題,問得金定宇都開始主動問了:“紀隊,你們還想不想讓我交代了,快點進入正題好嗎?”

金定宇似乎很想和他們分享什麼,但紀律不緊不慢:“這是你上次的筆錄——十三年前你和林鑫、王佩蘭、阮怡琴交通肇事逃逸的事,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一份列印出來的筆錄被推到了金定宇面前。

金定宇漫不經心地拿起,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大約沒仔細看上面寫了什麼,就說:“上次告訴你們的半真半假,我重新說一遍唄。”

紀律:“你說。”

金定宇:“其實我撞了人後就知道撞的是誰了。”

紀律雙眸沉了沉:“你當時就知道?”

金定宇這次承認地十分爽快:“是啊,那個路口旁邊的小區,我認識啊,你們梁局當年住那嘛。他當年可還不是局長,我曾在司法部門工作過,我老婆又從政……你懂的,紀隊。”

紀律冷冷地看他,不接他的話。

金定宇:“我還和他老婆一起吃過飯呢,就撞到她的前兩天,那天她就穿了這麼一條白裙子,我能不認識嘛?”

金定宇這會兒交代得倒是比先前說得詳細多了。

事情開端一樣,他開車,帶了另外三位家長一起,去接他們的孩子。但是途徑一個路口時,天氣差視線差,他看到路口有人經過,當時就踩下了剎車。但下雨天路滑,車速又不慢,緊急剎車也來不及,“砰”的一聲,車子便撞上了一人。

那人撐了把傘,穿了一襲白裙,被撞出去好幾米遠,頭髮在雨中披散了一地。

等車子平穩下來後,金定宇藉著車燈往那人身上一看,便基本認出了她是誰。但他不動聲色,讓林鑫下車去檢視了。

林鑫回來後說被撞的那人死了。

金定宇說已經記不清當年是什麼心態了,就記得一種“不能暴露”的情緒。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撞了人,撞的還是當時就已經在公安系統內有重要地位的梁國棟的老婆。

於是在林鑫回來後,聽到對方已被撞死的時候,他瞬間便把車開走了。

紀律問:“你學的是法律,比誰都清楚逃逸的後果吧?”

金定宇:“那又如何?當年我老婆的事業正在上升期,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了她的前途——她現在恐怕可能就不是市長了吧?”

俞曉楠忍不住了,壓著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聽起來你還挺關心你老婆嘛,可惜你老婆不見得關心你。”

金定宇攤了攤手:“正常啊,哪有夫妻過了十幾年還有愛的?更何況後來又發生了那些事——”

當時金定宇開車離開後,以為這件事就會這麼過去了,畢竟當天的某小報上就刊登了一個很小篇幅的報道,連監控中擷取的照片也是模糊不清。那會兒他都準備拿關係去壓報道了,沒想到除了這麼個小報道外,沒其他什麼媒體報道。他那會兒還在想,是不是監控沒拍到他們具體模樣的關係。不然鐵定不會只刊登這麼一副模糊的照片。

但是沒想到,就在第二天,他被馬曉燕告知,梁國棟的老婆趙碧春流產了,現在在醫院。於是馬曉燕買了一堆禮品和補品,讓他一起送去。

馬曉燕早兩年因為工作上的事和梁國棟有了接觸,自此認識了,平時關係還算可以。這會兒他老婆流產住院,她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金定宇心裡有鬼,又琢磨著報道的事,想著正好去看看趙碧春的狀況,便也一起去了。

但是這一去,便被當時的梁國棟發現了異常。

梁國棟發現了金定宇的異常。

“你們不知道,你們梁局那個老狐狸,其實他在我撞人之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查了監控,認出了我,記下了其他三人。但他在儲存了一份監控後,就把其他重要的監控記錄都刪了。”

但是梁國棟不動聲色,並沒有揭穿,反而等他老婆出院後,找了馬曉燕。

“梁國棟這個人,嘖,太陰狠了。”金定宇說,“他當時找了我老婆,跟她說他老婆的流產是我造成的,是我開車把他撞成這樣的。”

“他給我老婆看了儲存下來的監控記錄,據我老婆所說啊,雖然不是很高畫質,但辨認出誰是誰問題不大。你們梁局呀,就用這一份監控威脅我們。”

梁國棟說他可以不追究責任,但是必須答應他一個要求。

“這個要求,也虧他說得出口,他可是一個警察啊!”金定宇說到這裡,似乎仍是不可置信,搖了搖頭,他接著道,“他竟然說,等我兒子,還有當時車上另外三人的孩子十八歲的時候,高考前,殺了他們——你們聽聽,這像一個人民警察能說出來的話嗎?!殺個人在他嘴裡就跟捏死只螞蟻那麼簡單嗎?!”

俞曉楠聽得心臟一顫,梁局他……

“他媽的梁國棟就是故意的,他當時說什麼,等你們的孩子長到十八歲的時候,在高考前殺掉,最令人心痛吧?眼看著孩子就要長大了,上大學了,有所成了,但是突如其來,死了——”金定宇說,“這話我可是到現在都還記得啊,太他媽不是人了!”

紀律眼神越來越冷,說:“但是你和馬曉燕也答應了。”

“對,我們答應了。”金定宇爽快地承認道,“如果只是個逃逸,我們哪用得著答應。但當時梁國棟的手裡,他媽的竟然還有份我老婆受賄的證據!”

金定宇說,十三年前他老婆的事業正蒸蒸日上,絕不許有一絲差錯,於是他們商量之下,同意了。

而且他們覺得,十三年後呢,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興許梁國棟只是嚇嚇他們呢。

但以防萬一,他們也做了措施。

“雖然對不起錦博,但是沒辦法,我們只能先把他當做將死之人看待了。”金定宇說得毫無愧疚,“但是我們肯定不能沒有後代,於是一年後我和我老婆偷偷又生了一個。”

這個孩子生得幾乎沒人知曉,現在也被金定宇和馬曉燕安排在國外讀書,連戶口都沒遷進來。

聽到這裡,俞曉楠簡直出離憤怒了,她“啪”地一下拍了下桌子,站起,腦袋略垂,氣勢洶洶地逼近金定宇,厲聲道:“你們這樣還算為人父母嗎?你們有權替其他家庭做決定嗎?你們簡直比魔鬼還可怕——”

俞曉楠氣得頭髮都快要炸了,她雙手緊握成雙拳,抵在桌面上,手背上連青筋都爆起。但她終是忍了下來,沒有出手打人。

紀律繼續冷聲訊問:“現在為什麼選擇主動說出來?”

金定宇:“你們梁局跑了唄。他都暴露了,我還有必要瞞著嗎?而且——”

金定宇忽然變換了個姿勢,雙手放到了桌上,身體湊前了些,說:“——我現在看我老婆也不順眼。”

不等紀律問,他就繼續說了下去:“我老婆這個人吧,事業心是真的很強,她的夢想可是當國家元首呢,厲害吧?但是,嘖,她什麼夢想都好啊,就不該揹著我找上別的男人啊!”

說到這裡,金定宇的表情突然扭曲了下。

“為了她的事業,以前錦博放學上學都是我接送。我還幫她隱瞞了受賄的事——其實不僅僅是受賄呢,你們去查,肯定能查到不少精彩的。估計你們梁局手上有不少這方面的證據,就不知道他有沒有留給你們了。”

“我為她犧牲這麼多,但她呢?她竟然爬上了別的男人的床!那男人肚子大得跟酒桶似的,頭上都沒幾根毛了,有什麼好?就因為官位高?對她前途有利?呵呵,反正都是完,不如大家一起完。”

金定宇大約是把這些年藏在心裡的話都吐出來了,吐了十幾分鍾還沒吐完。

紀律抬手準備打斷他。

就在這時,紀律的手機響了。

是夏霽的來電。

紀律站了起來,走到一旁先接了電話。

“老紀,梁局——梁國棟承認犯罪事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湛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6-02 11:37: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