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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 38

早在去郝家的路上,周子惠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今晚上這頓飯不會吃的太愉快。

其實每次去郝家,都不會太愉快。

不過這次倒還好,表嬸王楓對她和父親的態度並沒有以往那麼冷漠。當然郝悅然望著她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譏諷,這一次甚至還多了敵意。

對此,周子惠只有一如既往地視而不見。

桌上的用餐氣氛還算和諧,郝國勝一再地向大家推薦他親手烹製的麻辣魚。

王楓難得開了句玩笑:“你啊,也就只會煮煮魚。”

大家都忍俊不禁,一時也就聊開了。周明說:“那是因為老郝有心結啊,他一直放不下當年他從泥巴地裡撿的那條魚。”

王楓說:“我知道,就是那條魚嘛,撿回家放在水缸裡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著,後來才知道是家裡來了客人,被老太太拿來招待客人了。”

郝國勝說起此事還是頗為感慨:“那時候一個月都吃不到塊肉,你說好不容易撿條魚結果還沒吃到嘴裡,這心裡能好受嗎?”

這都是老生常談了,周子惠敢說就這個事她聽了不下五次,就更別說是郝悅然了。

她瞅瞅對面的郝悅然,果然見她又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爸,你們能不能不說那條魚了,耳朵都聽出繭子了。”郝悅然說。

郝國勝鼓起眼睛看向郝悅然:“我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管?”

“好啦好啦,不說魚,我們說說其他的。”王楓看這父女倆又要抬槓,忙插言打岔了幾句,話題遂從多年前撿的那條魚轉到了在場兩位未婚女青年的婚姻大事上。相較而言,王楓對周子惠的關注度更高一些:“老周,你們家惠惠有男朋友沒?”

周明道:“還沒有,她工作忙,我看也沒什麼時間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周子惠一聽她問起這個就有些緊張,不由朝郝悅然看了一眼,郝悅然也正看著她,臉上帶笑不笑地,打鼻子眼裡輕嗤了聲。

王楓轉向郝悅然,道:“唉,悅然,你不是說上次那個相親party有個小夥子不錯,好像對惠惠也蠻有意思的嗎?”

郝悅然聳了聳肩:“是這樣啊,不過惠惠眼光高看不上,那我也沒辦法。”

郝國勝掃了女兒一眼道:“你辦的那些事一點也不靠譜,還是等我閒了幫惠惠好好尋摸一個。”

既然王楓都這麼關心周子惠,周明也就少不得關心一下郝悅然,問道:“悅然應該有男朋友了吧?”

郝悅然笑了笑,挑了塊烤鴨不緊不慢地吃著,看著周子惠說:“算是有了吧。”

周明說:“悅然這麼漂亮伶俐,男朋友肯定也差不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郝悅然笑著說:“還早,誰知道成不成呢!”

王楓介面說:“悅然這孩子特別挑,人那孩子可是省裡何書記的小兒子,歸國博士,人長得又好,工作也不錯,呶,就在市醫院工作,唉……跟惠惠一個醫院,心血管科的何醫生,惠惠你也認識是吧?”

周明“喔”了一聲,朝周子惠看了眼。

周子惠當然知道她說得是誰,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便只“嗯”了一聲。

王楓又說:“就這麼好的條件,她還嫌這嫌那的。”

“我看啊,是人家何醫生看不上她。”郝國勝說。

郝悅然嬌嗔道:“爸,你怎麼回事啊,有你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嗎?”

郝國勝哼了一聲,道:“不然上次何醫生說要來家裡拜訪,怎麼一直都沒來?”

郝悅然說:“他忙唄!是不是啊子惠,他們當醫生的都忙。”

周子惠只有朝郝國勝笑笑,說:“是這樣,他們心血管科一般都很忙的。”

吃完飯,郝國勝邀著周明在樓下客廳裡下了兩盤棋。周子惠則幫王楓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到廚房洗刷,等差不多快忙完的時候,郝悅然才進來把王楓換了出去。

“你倒是挺會伏低做小的。”郝悅然兩手抱胸,靠在流理臺邊上看著周子惠忙乎,“你就是這麼收服廖阿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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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惠抬頭看她一眼,有些沒明白:“你說什麼?”

郝悅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說:“你還沒有登堂入室呵,我還以為何陸雲已經帶你回去見家長了,看來廖阿姨說的另有旁人呢!”

周子惠放下手中的抹布,轉頭看向她,她到底想說什麼?

郝悅然唇角彎了彎,臉上又露出那種鄙夷的笑容來:“我還以為何陸雲有多重視你,原來也不過如此嘛,到底覺得你上不了檯面,所以根本都不屑告訴家人。”

回去的路上,周明一直有些沉默,周子惠不論同他說什麼,他都不大出聲。

直到到了家裡,周明才說:“惠惠,既然悅然和何醫生有這一層關係,你平時還是別跟他走太近,免得你郝叔和表嬸有什麼想法。”

周子惠說:“我知道,爸您放心。”

周明在城裡住了不到兩週的時間便忙著趕了回去。何陸雲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人已經走了兩天。不過周子惠卻仍住在老城區她自己的租屋裡沒有回來。

最可氣的是周明走了的事竟然還是仇霖告訴他的。

周明來他也不知道,走也不知道,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外人。當然他也沒權利去指責周子惠什麼。自己不夠積極主動又能怪誰?要是他能像仇霖那樣熱情周到,他還能什麼都不知道?

自從那天她去了郝國勝家裡後,他們就很少聯絡。一開始他還經常打電話過去,後來便不怎麼打了。周子惠那邊好像總是不方便,要麼接電話跟做賊似地聲音小的聽不見,要麼就直接拒聽。

何陸雲也不想她難做,便改為發短信,不過簡訊的交流也很有限。他想任何人看到那種近似於敷衍的嗯呀啊的回覆,都不會感到愉快,漸漸兩人便連簡訊都很少發了。

何陸雲也不傻,種種跡象都表明周子惠有跟他分手的意向。

得到訊息的當天,他並沒給周子惠打電話。雖然目前兩人這種狀態也挺讓人鬧心,但他還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他甚至在考慮,如果周子惠跟他提分手,他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留住她?

其實留住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婚姻。

可惜這代價不是誰都能付得起,也不是誰都值得付的。

又是兩天過去,周子惠終於在這一天的傍晚時分開啟了公寓的門。

那時候何陸雲的面才剛剛丟下鍋,聽到門響,他探頭出來看了看,便看到周子惠穿了件米色的風衣站在客廳與飯廳之間的置物架邊。

“回來了?”他問了一聲,便又回身進了廚房,“你吃飯沒?我正在煮麵,沒吃的話我就再煮一份。”

周子惠走到廚房門邊看著他,說:“我吃過了。”

鍋裡的面噗嚕噗嚕煮著,何陸雲沒有回頭看她,問她說:“你爸爸回去了?”

周子惠說:“嗯,回去有幾天了。”

然後她便從廚房門邊離開了。等何陸雲煮好面出來,便看見她坐在沙發上,正出神地望著對面的電視,不過電視卻並沒有開。

何陸雲一邊食不知味地吃著面一邊朝她看著,她的頭髮好像剪短了些,人也似乎瘦了一些。一碗面他只吃了小半,大半都拿去倒了。洗完了碗,他才慢慢地走到客廳裡,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兩個人應該有些日子沒這麼坐在一起了,彼此都覺得有些陌生。

過了會,何陸雲率先打破沉默,問她說:“要看電視嗎?”

周子惠很緩慢地搖了搖頭,將目光轉到他臉上,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茫然,好一陣才說:“我想我得搬走了。”

“搬走?”這一點都不出乎何陸雲的意料之外,她這是在跟他攤牌了?

“嗯。”周子惠點點頭,眼光凝聚,瞬間變得堅定清明起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要和我分手?”何陸雲打斷了她。

“是的。”她說。

何陸雲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考慮了這麼久的結果?周子惠你覺得有意思嗎?每次都來這一套。”她以為她是誰?每次都這樣,以退為進,跟他玩欲擒故縱的遊戲,真以為他喜歡陪著她玩啊?

周子惠怔了怔,眼望著他許久都未做聲,面上隱隱有被打擊的頹色,隨後她便站了起來,說:“我去收拾東西。”

她去主臥開啟衣櫥拿出她的箱子,開始收拾她的衣服。

何陸雲在沙發上坐著沒動,心裡面一團亂戰,一會兒想走就走吧,一會兒又想這女人怎麼這麼能作。十多分鍾後,周子惠拖著箱子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她把鑰匙放在置物架上,說:“鑰匙我給你放這了。”

何陸雲看著她又走進次臥,將裡面的幾本書抱出來裝進一個揹包裡。

隨後她又將客廳裡茶几上的幾本雜誌也收走了。

何陸雲再也忍無可忍,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臂,咬牙切齒地問:“為什麼?”

周子惠掙了下沒掙開,說:“我想你知道為什麼。”

何陸雲說:“是因為又聽郝悅然說什麼了嗎?”

周子惠說:“跟她的關系不大。”

何陸雲怒道:“她到底說了什麼?”

周子惠靜了靜,眼望著他慢慢說道:“你還記得上一次我問過你的話嗎?我問你你是不是確定你是我男朋友,可你沒有回答。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嗎?”

何陸雲愣了片刻,說:“我確定。”說這三個字時,他的眼光猶疑著躲開了,他有點不敢看著她說。

周子惠說:“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是因為你心裡從來就沒有想把我當你女朋友。那我在你心裡是什麼?床伴,炮~友,充其量不過是個情婦的人選而已。”

何陸雲看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

周子惠笑了笑,轉動了下被他攥在手裡的手腕,仍是沒能掙脫出來:“大家好聚好散,別鬧得太難看……這樣對大家都好。 ”

何陸雲眼看著她的指尖從手心裡滑脫出去,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

“你確定你是認真的?”他說。

“嗯。”她微微頷首,語氣輕鬆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地,“就這樣吧,有些東西我這次拿不走,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先幫我儲存一段時間,嫌棄的話就都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