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現代 > 我等你到風景看透最新章節列表 > 90、第九十章 賠罪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90、第九十章 賠罪

第九十章賠罪

那天, 全車廂的路人, 眼睜睜看著一個瘋狂的男生以50米衝刺的加速度撞進車門, 撲倒了另一位很無辜的男生。倆人幾乎是扛著抱著對方,一頭栽進車廂, 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這是要搶座的吧。

搶座佔座都沒見過如此激烈的全武行,關鍵是兩個都沒能佔到座位,都磕地上了, 夠蠢的。

正對車門位置, 眼前就是一根扶手立柱向他倆的面門直撞上來。幸虧有人眼明手快, 抬起胳膊擋了。

許多人沉默地看著他們,倆人都陷入長時間的怔忡,仰臉面對車廂天花板上的燈光, 摔得頭暈,躺在地板上喘。瞿嘉換了個姿勢,仍然緊抱周遙不放,過好半天才輕聲問:“周遙?”

周遙都被壓趴下了, 人高馬大的身材被迫橫在車廂裡, 就把過道的空間截了,誰也過不去。

“唉,下車。”有人從周遙腳邊想邁過去,“您兩位, 上還是下?”

周遙頭頂一側的車門,腳衝另一側車門,狼狽地挪動一下屁/股和腿。他瞪著壓他身上的人:“你要幹嗎啊?……瞿嘉你撲我幹什麼?”

“……”

“你往那邊走幹什麼?”瞿嘉愣著, 反問,“你往鐵軌下面走幹什麼?你來這個地鐵站幹什麼”

“我往哪走了?”周遙也快摔暈了,“我就是,走到這裡就想下到站臺上看看。”

“你要看什麼?……”瞿嘉突然就發覺自己可能弄錯了,超級尷尬,要出糗了。

操。

真的出糗了。

他緩緩放開周遙,站起來,酒到底醒沒醒。

“我就想回來看看,有人上回摔跟頭摔了一身傷的地方。”周遙被圍觀得確實尷尬,一骨碌從車廂地板上爬起。

“結果我自己也摔了。”周遙把臉別過去,不想跟混蛋說話。

真的弄錯了,瞿嘉也閉上嘴不吭聲。

那幾杯紅星二鍋頭的後勁兒比較大,醉意還滯留在他意識裡,血液裡,頭就發暈了,智商都掉線了。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嚇壞了,以為昔日場景重現,腦內回放了葉曉白差點兒墜軌的一幕,毫不猶豫就衝過去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可能性,周遙假若有危險。

這趟車就卡在這裡,站方管理員都跑過來,幾個逃票的學生鬧什麼呢?

他們一起被請下車,乖乖低著頭都出來了。

羽絨服外套蹭了一身土,幫人家擦車廂地板來著。

周遙揉一下自己的胳膊肘,剛才摔倒時撐住扶手立柱,撞了他了。他奮力地擋住瞿嘉的頭,不然瞿嘉就要一頭撞柱子上了,那個蠢猴兒……

唐錚趟著悠閒的步子從後面走過來,臉上似笑非笑,把手裡的長圍巾往瞿嘉身上一扔:“你的,跑了一路滿地掉東西。”

剛才誰沒買票就衝進來了,你們幾個,怎麼回事?逃票的是哪個?

好幾名管理員走過來,問他們。

瞿嘉重新戴上圍巾,老實承認:“我逃票了,我去補票。”

戴紅箍的管理員相當氣憤,不停嘴地批評教育這個不乖的學生:“就兩塊錢你也逃票啊?而且耽誤列車誤點了這是很嚴重的行車事故,你知道嗎?……你這樣得按照三倍罰錢的,知道嗎?”

瞿嘉垂著眼,點頭,知道做得不對,認罰。

戴紅箍的還沒教育完呢,一指瞿嘉:“你是哪個學校學生?學生證,你的,拿出來。”

“……”周遙緊張地抬起眼。

一看這樣陣勢,唐錚兩手插在外套兜裡,一笑,開口幫忙解圍:“不好意思啊,對不起啊!意外,誤會,我們也不是故意逃票,我們交罰款唄,您就別看學生證了。”

“他沒逃票,我們有票。”周遙迅速瞟了瞿嘉一眼,伸手就把人拽過來擋在身後。他在後面悄悄捏了瞿嘉一下:“我們倆一塊兒進站的他就在我後面,買票了。”

“你買的是你自己的票,你給他買票了嗎?!”戴紅箍的很不屑地質問周遙,就知道你們倆學生沒買夠票,耍什麼花樣。

“我給他買了。”周遙一臉淡定,眼神清白講話清楚。

瞿嘉怔忡地看著周遙,都呆住了。

“我買的就是兩張票,一張我的一張他的。”周遙從褲兜裡掏出車票。一張是剛剛檢票打了洞的票根,另一張就是完整車票。

戴紅箍的都不信,把那車票拿過來翻來覆去檢查,確認那上面的日期時間,車票號,確實就是今天的票,沒作假,十分鐘前剛買的。

瞿嘉也不信,接過那張車票仔細地看。

日期,時間……這是周遙給他買的今日車票。

戴紅箍的悻悻地只能放過瞿嘉,總不能追究這個學生“不小心在車廂門口絆了個大跟頭”吧?於是調轉火力對準了唐錚,你有票嗎,你小子是逃票了吧!

唐錚一愣,我勒個去,周遙你一共買了幾張票?你有遙感預知的能力你一共買了三張票,對嗎?

“錚哥我不知道你也在啊。”周遙一臉歉意,“我就買了我和瞿嘉的票,沒你的。”

我、操!

唐錚一聽扭頭就走,不甘心地還回過頭,指著瞿嘉和周遙兩人:“那你怎麼就知道瞿嘉在,你怎麼就知道給他買票啊?”就你們倆還鬧彆扭還玩兒一哭二鬧三分手,你們玩兒個屁分手!被你們兩個恩恩愛愛的王八蛋坑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講義氣的兄弟。

唐錚被戴紅箍的管理員押解著,回去售票處交罰款去了。唐錚說老子不要補票,別給我車票,我本來就沒想要坐那趟地鐵!要看我的學生證嗎,老子已經被學校除名了,我就是在大街上混的我就沒有學生證!

……

看熱鬧的人群散去,瞿嘉和周遙兩人,就被留在站臺上,人影憧憧全部化作四周模糊的噪點。大廳天頂的燈光依舊亮眼,強烈的光芒籠罩在他們身上,臉無處躲藏,心情也就無所遁形。

周遙說:“票還給我。”

瞿嘉說:“我留著了。”

周遙伸出手要:“那是我買的票,你給我。”

瞿嘉就沒把手從兜裡掏出來,就是不給,抬頭看著周遙:“你說你給我買的。”

兩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進行一場默契的拉鋸戰,考驗對方心理素質呢,順理成章地又錯過了下一趟車。

“你這人就是永遠都不講理,瞿嘉。”周遙評價道。

“我補票,我給你交罰款。”瞿嘉小聲說完了繃著臉,眼看向別處。心裡已經滿地打滾兒想要抱周遙大腿了,服軟認錯認慫的話卻永遠說不出口,倔勁兒還留在臉上和遊離的眼神之間。

“我不知道你和唐錚也在。”周遙說。

“那你買兩張票?”瞿嘉茫然。

“你不在,我跟誰一起坐這趟地鐵?”周遙的一雙眼十分清澈,眼底留白處卻分明映出連綿的記憶和時光,“買兩張票,一張我的,一張給你,就假裝你也在啊。”

這是隨隨便便一個地鐵站嗎?

不,這是東單站。這麼大的北京城,路邊這麼多可以停靠的車站,卻只有這個地鐵站,是“我們的車站”。

你不在,也是在。你活在我身邊的空氣裡,你就無處無在。

瞿嘉嗓子哽咽了一下,嘴唇動了,口型分明就是說:遙遙對不起,對不起。

下一趟車終於來了,不想再錯過。周遙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扣緊了羽絨服拉鎖,挺胸昂頭,帶著一腔怨夫氣去坐車了。

瞿嘉也不吭聲,雙手握在外套的兜裡,也跟著進了車廂。

車廂裡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坐著,就看這兩位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男生,傻不愣登站著。一人靠著一根扶手立柱,身體隨著車廂啟動的步調亂晃悠,心也在晃。

瞿嘉旁邊一步之遙就有一個空座。

瞿嘉用眼神示意:累嗎?你坐。

周遙用眼神拒絕:我站著,我清醒。

下一站又上來一個學生,捕捉到這個空座,徑直就過來了。“我們佔的座。”周遙一下子從靠背的立柱上挺直了,一把摁住瞿嘉,把瞿嘉摁到座位上去,轉身,一屁/股坐了瞿嘉的大腿。

瞿嘉頓時被坐塌了幾寸,整個人“撲哧”得往下一沉……他抬著周遙的屁/股往後面挪了挪,兩腳撐住分量。遙遙就是大腿粗,真忒麼沉,快要抱不動了。

知道周遙心裡一定憋火,知道周遙需要找茬兒發洩,今天絕不會輕易饒了他。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周圍人漠然地看了他們兩眼,兩個男生一人坐另一人的大腿,不太常見,但,地鐵裡各項規章制度也沒說不準兩個學生互相坐大腿。

也沒有其他任何親密動作了,瞿嘉兩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周遙腰上,在車廂左搖右擺的晃動節奏裡扶著周遙。周遙一直低著頭,撥弄左手腕上的紅繩手鍊,滾燙滾燙的心慘遭蹂/躪都被揉碎了再擲在地上,還沒有修補好,他也緩不過來呢。

他們一路很快就坐到周遙家附近那一站,但誰也不動,不提下車的事。

“你要去哪?”瞿嘉問,“我送你。”

周遙說:“不想回家。”

瞿嘉說:“去哪?”

“找個沒人地方。”周遙說,“瞿嘉我現在就特想揍你。”

周遙事先也沒有籌劃和預演,那天傍晚,就為了找個地方揍瞿嘉一頓,他就在他們家附近“仙蹤林”的隔壁,看到一家旅館。

或者就是一家招待所,總之是個非常廉價簡陋的能開房的地方,就沒查他倆的證件。

瞿嘉瞄見周遙眼眶就是發紅的,看著也像連續失眠了幾個晚上,沒準兒也自己偷偷在被窩兒裡啃枕巾來著。

旅館的小破房間,光線昏暗,陳設簡單,房頂比一般居民樓房的天花板略低,一進去就感到氣場壓抑,天花板往頭頂壓下來了似的。

瞿嘉一進房間就扒了外套,摘掉圍巾手套。你不是要揍我嗎?

揍吧,我活該,沒話說,也不反抗不還手。

周遙呼著滿口白氣,進來先用力搓手,搓了一下臉。

“上回在補習班門口,你把你圍巾手套落在煎餅車上了。”瞿嘉就知道周遙又沒戴圍巾和手套,“在我家,下次給你拿來?”

周遙對某些事情非常細緻上心,小媳婦兒似的計較嘮叨;對另一些事,又符合大多數男生性格,大大咧咧得,好像家裡就這一套冬季保暖用品,弄丟了竟然就不戴了,出門凍著。

周遙那一撮頭髮都好像要結冰了,自帶霧面霜感的髮膠效果,很有脾氣地立在腦頂。

瞿嘉伸手為周遙捋捋頭髮,弄順溜了,捋出掌心一團寒氣,頓時又心疼了,摸摸周遙的臉。

“你少來這套啊。”周遙擋掉瞿嘉的手,“我生氣呢。”

“那天我其實看見你了,我看著你撿了我的圍巾和手套。”周遙說。

“你藏哪了?”瞿嘉就知道周遙當時一定也在那補習班的學校門口。

“我不理你你舒服麼?”周遙盯著瞿嘉問。

瞿嘉搖頭,不舒服。

“那你就不理我了?”清澈純白的眼底染上一片嫣紅,覆蓋了黑色眼珠,周遙說,“你覺著我能舒服麼?

“我腿抽筋疼成那樣,你轉身就走,你搭理我了麼?

“瞿嘉,從期末到放假,你有二十三天沒有和我講話,二十三天。明天是咱們倆的兩週年,你抽風這麼久了,你還能好嗎?”

“……”

我給你寫了字條,你沒有回覆你就當作沒看見。

我想和你說話,你每一次在樓道裡跟我擦肩而過視而不見。

我去你家給你送冰糖草莓,瞿嘉你還記得冰糖草莓是什麼東西嗎?當年你喂我吃過,很甜,我很喜歡。現在我也想喂你吃冰糖草莓,你忒麼是不是找到別人跟你玩兒你一勺我一勺過家家的遊戲了?

找到更好的人了你敢不敢當面兒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說啊。

周遙原來也不是不能耍橫不會吵架,只是以前有人專門欺負他脾氣太好了。

瞿嘉對別的事不吭聲不想解釋,就以一臉負隅頑抗的沉默倔強表情作為回應,但就這件事他立刻反駁:“沒有。”

倆人鼻子頂著鼻子,眼神不會撒謊,周遙問:“那,夏藍算什麼?”

瞿嘉說:“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真的沒有?……咱倆又沒分手你敢有。”周遙以正牌男朋友身份,理直氣壯得。

“沒有。”瞿嘉斬釘截鐵回答,“真的,周遙。”

周遙罵了一句“瞿嘉你大混蛋!”

“啪”一聲過去了。瞿嘉往後一仰,後腦勺就吻了牆。

周遙的眼角和鼻子都紅了,一掌掄了瞿嘉的臉側,下巴那裡。動作快準狠,但碰到瞿嘉的臉還是捨不得,就手軟了,就放輕了,五根手指又是貼著下巴撫摸過去了。

瞿嘉的後腦勺反而磕得比較重。本來就頭昏,兩眼發木,他就帶著一臉尚未消化掉的醉意直勾勾地看著周遙,這時候只要能讓遙遙消氣了,讓這事兒過去,讓周遙回學校專心復習功課,下一次別再考砸了,他願意把這張臉獻出來讓遙遙抽成大豬頭。

“真的沒有啊?……”周遙說話聲就小了,緩緩地靠近,抱住瞿嘉的腰,隔著衣服才一貼上就輕微發抖。

最在乎的竟然是這件愚蠢的誤會。

氣到快吐血了,難受極了。夜深人靜在被窩兒裡輾轉難眠 ,腦海裡一閃而過瞿嘉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被別人染指了,和別人抱一起了,接吻了,做那種事了……他都要瘋了,瘋了,完全無法接受。

這是他的男孩,已經是他的一部分,從身上割裂開去被別人擼走了,那種感覺特別疼。

“二十三天你沒跟我說話。”周遙捏著瞿嘉的下巴,“我考試,我還要擔心你考試,我替你寫練習冊,我幫你翻譯藥盒,我擔心你不去上補習班了,擔心你數學考不及格,擔心你嗓子啞了,擔心你發燒燒傻了,瞿嘉你他媽就是腦子燒傻了麼?……我多難受呢,你怎麼補償我?”

瞿嘉一點頭:“嗯。”

確實燒傻了。

後悔極了。

補償你。

你為我做的每件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一直都知道,就是捨不得讓你為我難過,結果還是讓你為我難過了。對不起啊。

“去找根棍子,打我一頓,你使勁打。”瞿嘉背靠房間的牆壁一臉坦然慷慨,讓周遙隨便出氣。可以把他吊起來打,他絕不還手。

“成啊,你把褲子脫了。”周遙雙手撐住牆,把人禁錮在兩條胳膊之間,面對面看著。

“?”瞿嘉還沒反應過來。

“你的褲子,脫了。”周遙眼仍是紅的,口吻不容置疑,開始發號施令了。

“幹嗎啊?”瞿嘉腦袋發木。

“罰你啊。”周遙說,“那樣的罰。”

“……”

“你說讓我拿棍子打一頓,你讓我隨便打。”周遙委屈著。

“‘棍子’我拿來了,你讓我打嗎?”周遙咽了一下。

瞿嘉終於明白了,周遙就憋著要拿棍子抽他一頓,今天沒準備放過他,今天絕對饒不了他,但此“棍”非彼棍。

是要上三稜柱啊。

“你讓麼?”周遙擺正瞿嘉的臉,看著人。

他以前從來不敢用這種口吻對瞿嘉說話,他以前也不是走暴力兇殘路線的。

以前他可溫柔了,見著瞿嘉他就像慫包受氣包一樣,很怕被甩。如今都已經被甩過一次,一夜之間感情世界天翻地覆,真的成了受氣包,嚐到疼痛的滋味,再不炸一次他真的不能忍了。

戀愛談久了他也終於掌握經驗,對付瞿嘉這號人,就不能太軟。再好的脾氣也絕不容忍被甩第二次,這次幹服了你個彆扭的小嘉嘉,沒下次了。我想要的是什麼,我身邊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人陪伴,我讓你知道。

倆人頂牛一樣互相看著,喘息混亂而斷斷續續,長久地無聲地對峙……意識和神經就都燒起來了,眼神都亂了……

瞿嘉咬了下唇,低頭扯開腰間的皮帶,痛快地扒開褲子,動作也很利落很爺們兒。

他貼在牆邊,把牛仔褲脫了,然後在周遙虎視眈眈的眼神注視下,把毛褲和秋褲也扒了。兩隻腳從褲筒裡伸出,把褲子踢到一邊,他看著周遙。

你來。

……

那天瞿嘉沒有反抗的後果,就是被周遙折騰了一個夠,到最後體力不支,真的想求饒了,說你別弄了。周遙就靠著一股蠻力壓在他身上,很不要臉地用了體重優勢,狠命壓住他……

筋疲力竭,兩人貼在一起狂喘,一個大腿快要抽筋,另一個估計是快要窒息了,腮幫子疼,胸悶氣短極度缺氧。

躺了一會兒,瞿嘉翻過身,看了周遙一眼,就去摸周遙的褲子皮帶,頭湊過去。

周遙推開他:“不要。”

他們好久、好久沒有親密,瞿嘉覺著這事應該禮尚往來吧。

周遙翻了個白眼兒:“今天不要,我先記賬給你攢著。”

“成。”瞿嘉說,“你連本帶利攢著。”

“下回你給我吸六次。”周遙賭氣似的。

“成。”瞿嘉說,“只要你能射得出來六次。”

兩人並排躺在旅店的小床上,“噗”得都笑出聲,然後雙雙別開臉去,臉又紅了。今天沒忍住又幹壞事了,不能讓媽媽們知道。

“我以為你要把我那玩意兒給吃下去了。”瞿嘉小聲說。

周遙翻過身,抱住了瞿嘉,把臉埋在他肩窩裡:“以後還捨得甩我嗎……不跟我好了嗎?”

瞿嘉用胳膊擋住臉,擋住溼漉漉的眼神:“不捨得。”

鬧騰半天正事兒都還沒有解決,過了一會兒,房間被暖氣燻熱了,心暖烘烘的,周遙突然踹了瞿嘉一腳。

“那你以後,好好上課,複習,準備考試。”周遙皺著眉頭說,“你不準輟學啊!”

“我沒想要輟學……”瞿嘉現出苦笑的表情,“知道了,我好好考試。”

“假期和開學的補習班呢?”周遙問。

“知道了麼,不浪費你交的錢。”瞿嘉這回學乖了,像貓一樣老實,就差學著周遙喵喵叫了,倆人之間的角色扮演都顛倒了。

再說,他跟瞿連娣一樣的毛病,算計得可雞賊了,錢都交了怎麼能不去上課呢。

坐一趟地鐵你都要為我也買一張車票,無論走到哪裡你都帶著我,不把我落下。我從來沒有獨自站在荒蕪的曠野裡流浪,你一直沒有把我丟下。

遙遙我跟你一起走。遙遙我不敢再掉隊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