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的配合。”於其接過周遲列印出來的任務報告，轉身準備離去。
周遲叫住了他問道：“龍如玉怎麼樣？”
於其知道周遲問的是什麼，耐心回答道：“如果真的是怪物影響的話，我們不會對她追究過失，但我們會根據她的精神狀態評定她是否還可以繼續擔任支配級小隊的隊長以及獵魔人。”
看樣子於其在收集完證據之後基本已經確定龍如玉是被怪物影響乃至於是操控了，不然以調查科一貫的作風，在不確定答案之前都不會給任何的資訊。
不過這個訊息對於龍如玉和天魔小隊來說，依舊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畢竟那可是傷害戰友的重罪，長時間的調查與審問是必不可少的，就算是確認了龍如玉是無辜的，但也會把年底的精神狀態考核提前，根據精神狀態確認她是否還可以擔任現在的職務。
獵魔人的精神狀態相當重要。
事實上每年年底的精神狀態評估都會讓不少獵魔人“解甲歸田”，不嚴重的會被派到各個分部鎮守，精神受到嚴重汙染的更是會被剝離核心，強制退役。
不然為什麼每個月都有五六個新人補充的獵魔人小隊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卻只有十個小隊，不超過六十人？
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精神出現異常的獵魔人，比同等級的怪物更加可怕，他們就相當於定時炸彈，威脅非常大。
試想一下，一個精神不正常，甚至是處於失控邊緣的人還是他們可以託付後背的戰友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基金會這麼做，也只是為了保障一線獵魔人的安全，這是他們能做的為數不多的事情，儘量替戰鬥人員掃除潛在威脅，讓他們能夠安心去對抗怪物。
周遲也是知道這個原因的，所以什麼也沒說，望著於其將任務報告放進檔案袋離開。
“滴，您有一封新郵件。”
【通報，歐洲西部與北美洲東南部同時出現大型詭域，請周圍一千公裡以內空閒的獵魔人小隊迅速支援。】
周遲開啟看了一眼關於這兩個大型詭域的報告，發現這兩個大型詭域都有出現SS級怪物的可能性。
可能性是什麼？百分之五十有，百分之五十沒有。
周遲搖了搖頭：“多事之秋。”
“什麼多事之秋？”
曲成文從身後走了出來，讓周遲愣了一下。
“你不是還沒調任嗎？”
直到周遲成為了高階獵魔人他才知道了曲成文的真正身份。
事實上，他是最早的一批獵魔人，曾經的他是和曾長龔林城等人同一批次的獵魔人，但他並沒有成為高階獵魔人，反而是變成了一個普通覺醒者，也就是——瑕疵品。
第一批獵魔人培養也是一種嘗試，難免走了彎路，走錯岔道，曲成文就是其中的失敗品，他的精神已經被怪物力量深層汙染，在面對高等級怪物的失控的機率會比普通獵魔人高得多，幾乎只有C級覺醒者的水平。
也就是日常生活不會被影響，而且還能夠保留C級覺醒者的抵抗力，否則哪裡可能去滬市當主管，不被強制退役就不錯了，就算如此，他也無法修煉精神力，而且每三個月就要檢查一次精神狀態。
周遲和他聊天時也問過他的想法，曲成文卻是用感慨的語氣回答他：“還能夠繼續作為人類的守護者去戰鬥，就已經很幸運了。”
是的，失敗品不只是他，他在其中算是幸運的，還能夠繼續留在基金會，其他人要麼是受到極大汙染不得不剝離核心退役，要麼就是失控變成怪物，被戰友親手斬殺。
這就是先驅者們的結果，要麼是像曾長龔那樣成為頂尖強者，要麼就是落寞於人群之中。
“快了，這次過來也只是陪柳欣過來的。”
聽到曲成文的話，周遲這才看到了在他身後那個氣質依舊略顯冰冷的高挑美麗女子。
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早就了結，此時見面倒也沒有其他情緒，只是正常的點了點頭算是致意。
只是曲成文到來的話周遲還不知道他的來意，但是柳欣也跟著來的話，他便有了一點猜測，問道：“你們是為了那艘幽靈船來的？”
柳欣點了點頭道：“最高實驗室下達的命令，讓我去收集資料，分析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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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科研人員也是需要收集資料的，畢竟那可是詭域的承載體，就算是怪物已經被擊殺，怪物力量消散也一定會留下一些東西。
事實上很多戰略物資都是從這些東西當中發明出來的。
“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應該不會現在去吧？”
得到確切的回答之後，周遲攬住了曲成文的肩膀笑著說道：“正好，咱們可以去食堂好好聚一聚。”
曲成文也沒拒絕，欣然答應，柳欣猶豫了一下，沒有答應。
“別在意，其實她臉皮很薄。”
基金會的食堂一直很不錯，再加上現在很多人都在外面忙活著，所以食堂跟總部一樣，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
要了幾疊菜，還特意在基地內的便利店買了一打啤酒，兩人邊吃邊開始交流。
周遲一邊吃著菜，一邊問道：“李峰怎麼樣了？上次電話你沒說得太清楚。”
提到這件事，曲成文沉重道：“殘了，丟了一條腿，一隻手，現在裝了義肢，日常生活沒問題，但是已經不能再戰鬥了。”
雖然在總部待著一直沒回過滬市，但是平時也是有少量交流的。
曲成文跟他說過，自從他離開之後，怪物就跟瘋了一樣，整個滬市幾乎每天都會有怪物事件發生，一天兩三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這種高壓下，他們幾乎每個月都會參加同事們的葬禮。
而李峰則是在頻發的C級事件中遭遇了意外，受了重傷。
雖然他和這個直來直去的爽朗漢子認識的時間並不太長，但是關係還是很好的，聽到他致殘退守二線也是有些難受。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兩人都選擇中止，隨便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但這總是離不開工作的，在目前怪物事件愈演愈烈的情況下，工作上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只是讓兩人的酒喝得更猛了。
酒醉人心，哪怕能夠短暫的放一下自己身上的責任，足以滿足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