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源能充沛,工匠之神就不需要休息,抑制炸彈的爆炸消耗了工匠之神的九成精力,雖然工匠之神目前正時刻處於疲勞狀態,但還不至於崩潰,工匠之神想催促弗蘭茲加快速度,又擔心這樣會增加拆彈失敗的風險,只能咬咬牙忍著沉默。
不知又過了多久,工匠之神收到了手下的急報。
“有一波混沌的風暴正快速向我們襲來!”
工匠之神怒道。
“不可能!我們穿越了成千上萬個蟲洞,從1億光年外的星系邊緣,回到了星系中心。不走蟲洞,它得1億年以後才來到這裡。”
“它就是走的蟲洞……”
“怎麼會!我們所有的蟲洞在待命時,都採用了隱蔽模式,它是怎麼發現的?”
“即使採取隱蔽模式,蟲洞也不是完全關閉,不還留著一道縫嗎?”
“要想從浩瀚宇宙中找出的一道縫,難道我們中出了內奸?”
“誰會和那家夥勾結啊,再說了,那家夥的存在意識嗎?”
“也是,難道它發動了無差別攻擊?”
“是啊,你看下,這是監視器記錄下來當時的景象。”
星球接連的爆炸,黯淡,直到整個星系陷入了永暗,除了這個令人看著發毛的亂湧,閃爍著混亂的光芒。突然,巨大的亂湧開始以光速膨脹,透過星系內的蟲洞,在幾個小時內,填滿了整個星系,工匠之神喃喃道。
“看來蟲洞反而加劇了它入侵星系的步伐,早知道就切斷那星系的蟲洞了,至少能延緩它幾年的時間。”
“這是我們根據它這幾周來的傑作做出的模擬圖。”
工匠之神眼看著亂湧一個蟲洞一個蟲洞的穿梭,一個星系一個星系的破壞,亂湧透過蟲洞,跨越了1億光年,筆直的朝著星系中心挺進。工匠之神怒了,道。
“你們作為星系的工匠,負責整個星系的基建和維護!怎麼會如此疏忽?竟然讓它毫無阻力的直達本星系的心腹地帶!”
“我們當時正在建造備用飛船的主要引擎,如果分心暫停,就將前功盡棄……”
“蠢貨!一群只重眼前小利的傢伙,現在我們的核心星系正受到滅亡的威脅,要一艘破船有何用!”
“還不至於滅亡……我們在它進入核心星系時,強行切斷了連線核心的蟲洞,所以它只進入了一部分身體,根據測量,這些亂湧還不至於毀滅核心星系,頂多會使我們受到震盪。”
“那你慌個什麼勁?”
“我擔心亂湧引起的震盪會觸發埋在您體內的炸彈。”
“那倒是,我這就離開……不行!飛船加速時同樣會引起震盪!”
“誒?那我們返回核心星系時,炸彈怎麼沒有被引爆?”
“當時炸彈還處於萌芽狀態,直到回到核心星系,它開始活躍起來後,我才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那還請您加速拆彈程序,亂湧預計將在3天內抵達,我們先去加固星系的核心元件去了。”
“誒!要不你們給我修建一張緩衝網咖!”
“抱歉,有太多重要建築需要我們去加固,根據法律,它們的優先順序要遠遠高於您……”
“你們就不擔心我的性命嗎?”
“如果您死了,根據法律,我們將選出新一任的工匠之神,而且新的工匠之城已經竣工,所以您還是自求多福吧。”
無論工匠之神如何咒罵,他那班手下也不回答了,應該是暫時將他遮蔽了。
“一群按部就班,謹小慎微的懦夫,不過對於工匠來說,這些的確是寶貴的品質,我看他們定然被流水線枯燥的工作磨滅了工匠更應該有的激情,哎!弗蘭茲!”
弗蘭茲過了好久才會答。
“怎麼了,我剛熟悉到6301步。”
“你最多還有3天時間用來練習。”
“不是開玩笑吧?3天后我最多練到七千多步,還差三千多步呢!”
“沒時間解釋了,聽著,你會歸納總結嗎?就是找規律,在這3天裡,你必須把重心放到歸納總結上,這樣就算你沒親自演練過剩下的三千步,也能透過推敲來實現。”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我發現好多步驟都有類同之處,我這就試試!”
工匠們並不是遮蔽了工匠之神,而是此刻,他們已經來到了抗亂湧的前線,亂湧擾亂一切,包括交流訊號。猶如無規則的風暴,亂湧撕裂了所有脆弱的建築,亂湧的強度,工匠們始料未及,猝不及防之間,工匠們連同建築機器一同被撕成碎片,加入並更加壯大了亂湧。監工議會目前作為工匠之神的代理,無可奈何的決定讓所有工匠退回備用工匠之城,眼看著擁有幾十億歷史的建築消亡在眼前,而束手無策,監工議會內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這顆星球的建築是完了,趕緊前往下一顆吧!”
“你知道它的下一個目標?我看連它自己也不知道。”
“亂湧每摧毀一個目標,就將目標的能量歸為己用,從而形成更強的亂湧,我擔心亂湧會愈發壯大,最終形成摧毀星球,乃至星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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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研究過星球毀滅的模擬圖,我相信亂湧是按照就近原則來破壞的,我們就從近到遠,一個一個的鞏固吧。”
幾天內,在數以億計工匠的奮力搶修下,總算把核心星系裡那些重要建築,從亂湧的虎口中脫險。亂湧眼看再也沒有星球可以摧毀,便把方向對準了處於核心星系偏僻位置的工匠之城。
“弗蘭茲!它來了!開始拆彈!”
工匠之神的催促猶如考場鈴聲,打斷了還在複習的弗蘭茲,早有心理準備的弗蘭茲立刻開始奮筆疾書。
根據練習時的步驟,弗蘭茲時而大刀闊斧,時而精雕細琢;切割,鑽探,敲打;尺寸上,大到幾十米,小到奈米;監工義體在弗蘭茲的操作下,手臂飛速揮舞變幻著。幾分鐘裡,弗蘭茲就駕輕就熟的完成了前6000步,平均一秒3到4步,連工匠之神都佩服起了弗蘭茲的手藝。
然而到了7000步後,弗蘭茲拆彈的速度便明顯下降了許多。看著亂湧愈發靠近,工匠之神催促道。
“弗蘭茲,快!”
即使工匠之神不提醒,弗蘭茲也感受到了輕微的震動,一面是步步逼近的死亡震盪,一面是一步錯全盤輸的拆彈工作,弗蘭茲被這雙重壓力壓的快要窒息了。
弗蘭茲的意識進入了白熱化的超負荷運轉,心無雜念的他,就像一根火箭,朝著下一步直衝過去。炸彈的引爆鏈被弗蘭茲層層切開,最終,炸彈被成功拆除了。
“弗蘭茲!弗蘭茲!”
工匠之神的呼喚彷彿天外之音,弗蘭茲的意識仍舊在緊張的拆彈步驟中不停的顫慄。
“弗蘭茲!我們成功了!”
稍微清醒一點的弗蘭茲隨著剛剛抵達的亂湧而劇烈的晃動著,心中默唸。
“太好了!太好了……”
就像颱風,亂湧又持續了幾天才消亡殆盡,核心星系的根基雖然依舊穩健,但其每個星球的表面卻無一不是滿目瘡痍,數以億計的工匠在這場亂湧中喪生。傷愈復出的工匠之神正駕駛著工匠之城飛船,一個星球接著一個星球的清理著亂湧造成的殘垣斷壁。此時,對工匠之神有救命之恩的弗蘭茲,成為了工匠之神的副手,其地位甚至凌駕於監工議會之上,2人的關係在也逐漸升溫,在繁重的建築工作中,2人常常一邊工作一邊交流。
“弗蘭茲!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工匠之神,您已經謝了我幾百次了,我也已經回答過幾百次了,這是我作為奴僕應盡的義務……”
“不!”
工匠之神激動的否認詞在弗蘭茲的意識裡激盪,嚇的弗蘭茲停止了手頭的工作。
“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主僕關系,而是兄弟關係!你意下如何?”
弗蘭茲不置可否。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人所難!”
“怎麼會!我求之不得!”
自此,弗蘭茲成為了工匠之神的兄弟,弗蘭茲問起了有關亂湧的情況,工匠之神說出了亂湧的異獸文名。儘管弗蘭茲沒有受到過正式的晉升,但他透過這些日子裡流水線上的工作和艱辛的拆彈工作,其意識已經完全熟悉了四維世界,所以也大概聽懂了異獸文。
聽到亂湧的名稱後,一種想要理清亂毛線,卻越理越亂的感覺在弗蘭茲的心裡油然而生。
“亂湧的人類文名叫混沌。”
“我們的古代東方傳說裡,的確提到過混沌這個異獸。這次我們是不是已經消滅它了?”
工匠之神向弗蘭茲傳送一副影像,影像中,一道強光,綿延萬光年,周遭則是一片黑暗,面對弗蘭茲的疑問,工匠之神解釋道。
“混沌剛剛又毀滅了一個半徑將近一千光年的星系,它現在正朝我們趕來。”
“那幾天前我們經歷的風暴是什麼?”
“我們在它剛透過蟲洞時就及時關閉了蟲洞,但還是被它的身體鑽進來了一點。打個比方吧,如果混沌是個人,那這次被它滲透進來的亂湧,不過是它身上的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