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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劉展的復仇

大約三個星期後, 劉展在法蘭西同辛迪碰面之後,他就打算去一趟央格魯。

劉展前往阿富汗的旅程也不是一帆風順, 對東方人來說, 阿富汗的很多地區仍然十分危險,但是同之前在伊利安的經歷相比, 又算不了什麼。

阿富汗還在不斷衝突,但是現在劉展已經正式金盆洗手了,可是瑪麗的事情雖然就此告一段落,劉展可不想就此放過事情的真兇,雷恩。

跟他離開機場前往伊利安的時候相比, 劉展覺得周圍的世界完全變了,人們全都低著頭,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手機, 似乎想要確定他們的雙腳還在, 他們的工作和家庭也同樣還在。

經濟崩潰的時候,沒人有閒心去管別人的事。

變的不只是周圍的世界, 劉展自己也變了, 當初出國逃難前,他所想的事情不過就是生存本能的驅使而已,可是當他自己有了能力之後,所需要的東西就變得開始多了起來。

劉展現在覺得看任何東西似乎都隔著一段距離, 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當他在亨利的帶領下來到倫敦時, 劉展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他當然不會期待人們列隊歡迎他, 但也沒想到竟然到處遭遇冷漠和懷疑。

劉展可不是第一次來央格魯的倫敦了,確切來說,如果他願意,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就可以叫來央格魯上議院的某位元老級別的議員。

在回到了科技的國家之後,劉展的手機才算是排上了用場,開啟手機短信一看,都是宋小佳的資訊,以及秦舒的,還有任蓮和蜂鳥的。

央格魯這邊當然也不乏關心他的朋友, 但他們也跟所有人一樣, 被經濟崩潰搞得心神不寧, 以為他這麼長時間不見, 還以為是度假去了, 又或者是死在了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們還挺羨慕他, 可看見劉展的臉時, 大家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化敦這邊,劉展找了一個整形外科醫生為他縫合了耳朵上的傷口。

那個醫生還說也許可以在轉基因老鼠的背部幫他種一隻新耳朵,但是被劉展果斷一拳的給打飛了。

劉展只是做了短短幾個周的大富豪而已,等他離開了伊利安之後,那些東西就很自然的落入了雷恩的口袋裡。

劉展帶著辛迪換了個可以遮住耳朵的髮型, 這場煉獄般的經歷讓他在短短幾周內瘦了很多, 眼睛周圍現出很深的黑眼圈, 周邊人都十分錯愕他外表的巨大變化。

劉展拿著手機打了整整兩天電話, 只收穫了一堆大家的關心。

但是劉展想要去找自己在央格魯幫助過的某位官員時,卻是得到了一些漠不關心的話題。

劉展可以理解一些人的無動於衷, 但最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央格魯政府的態度, 似乎所有的政府官員都在忙著驚天動地的大事, 沒人有興趣瞭解在伊利安發生的芝麻綠豆般的小事。

這事或許也就是在央格魯才能接受,若是在華夏,早就啟動外交制裁了。

劉展致電下議院的長官部門,向他們通報瑪麗死亡一事,對方明確表示:第一, 瑪麗死在地球的另一端; 第二,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們不願牽扯進這種無頭公案, 建議劉展最好報警。

於是劉展只好呵呵一笑的向蘇格蘭警察局求助, 他在電話裡花了很長時間才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後警察局派來一位督察, 這位督察明顯不太相信劉展的說法, 並且堅持認為警察沒有能力解決這種事件, 他記筆記時還問了劉展好幾次伊利安怎麼寫的問題。

“太奇怪了, 先生, 但是...”

督察又忘記伊利安怎麼說了, “那個國家的當局表示, 他們一無所知。" 督察合上筆記本,表示談話告一段落, “不過請放心, 我們會調查的。 ”

劉展一點也不放心。

他聯絡不到瑪麗的黨魁, 據說黨魁正在忙著巨型蟲的事, 因為黨魁母親說當地一家醫院裡爬滿了這種

蟲子.。

劉展又打電話給外交大臣, 他的記性本就不差,能夠讓他記住的人,都是這個世界上的大佬國要員,看的身旁的亨利也是一陣目瞪口呆。

結果電話那頭卻是轉給外交大臣的副手。 "我一起會派兒個得力的人徹查這件事的, 劉展。 " 副手說, “等我出國回來後立刻就辦。 你知道嗎, 我居然被派去贊比尼亞, 要在那個熱得渾身冒臭汗的地方待整整一星期,都怪斯坦利和利文斯通那兩個渾蛋發現了贊比尼亞。”

劉展變得越來越易怒, 他自己也承認, 現在的脾氣是點火就著。

亨利在法蘭西就在劉展那裡得知了瑪麗的死訊,在傷心了一個禮拜之後,他就開始和巴黎的一個舞娘聊得火熱了,可是劉展不是這種人,眼看著自己的心愛的女人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懷抱裡,劉展要是不能替瑪麗報仇的話,那麼他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他自己的。

過去的幾周他的身體和精神飽受折磨, 身上的傷口至今還沒痊癒, 而心靈的創傷更是時刻在滴血。

然而, 央格魯ZF似乎只是對在各種表格上打鉤感興趣,永遠在敷衍他。

一天下午,劉展正在央格魯的夏日酒店的賓館裡喝悶酒, 外面響起敲門聲。 來人穿著便服, 自稱是羅恩警司,看來蘇格蘭警察局終於開始重視這件事了。

“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太冒昧, 劉展先生, 從你擔任央格魯駐阿富汗的特戰顧問時我就非常仰慕你, 那時我還只是個小警長。"

“看來你的職位升了不少呢, 警司, 可我現在.." 劉展攤開雙手, 假裝對自己的房間深感失望, 他原來的顧問辦公室裝潢是這裡的十倍。

“一個擁有通天本領的男人,又何必在意辦公室的大小呢?"

“謝謝你。 來點茶還是咖啡?”

“有沒有更提神的東西? 我這次來不是代表警察局, 劉展先生,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想私下跟你談談。”

“那就快請坐, 羅恩, 叫我劉展就好。”劉展伸手去拿蘇格蘭威士忌。

警司喝了一口酒, 咬著嘴唇斟酌了一下, 然後說道: “是這樣, 伊利安政府不太合作, 他們的答覆是, 你說的那些事情從米沒發生過, 即便真有什麼事,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

劉展嘆了口氣, 知道就會是這個結果, 他覺得耳朵又開始不由自主地抽痛。

這件事很棘手, 相信你能夠理解, 劉展先生。

“叫我劉展。 " 劉展堅持道, 不過警司顯然覺得直接叫名字個太適合。

“據說有幾個記者打算就此事寫篇報道, 說瑪麗的死也許是因為...” 羅恩清了清喉嚨, “情人間的衝突。

請原諒我這麼說,不過, 你和瑪麗夫人, 你們的關係很親密?”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我懷裡! ” 警司的話讓劉展火冒三丈。

“好吧, 那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的說法嗎? "

“你的意思是, 我身上斷掉的肋骨、 多處撕裂的傷口、 少掉的幾層耳皮, 還無法讓你相信嗎?"

"是的, 還需要其他證據。 " 羅恩絲毫不讓步。

“我簡直不敢相信, 你在懷疑我嗎? 認為是我殺了她?"

羅恩警司向前挪動一下身體, 想要拉近和劉展的距離,讓氣氛不要這麼嚴肅,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現在面臨的問題,劉展。”

劉展覺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突然燃遍全身, 他閉上眼睛, 努力讓自己不要爆發, “老天, 她是被謀殺的, 而你卻告訴我說, 這根本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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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訴你的是, 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 單憑你的指控,只有異想天開的人才會去調查位於遙遠大陸的另一個國家的罪行。 你說是謀殺,卻連屍體也沒有。"警司抿了一口威士忌, “伊利安當局交給了我們一份瑪麗簽證的復印件, 上面蓋有出入

境章, 包括日期和時間。 他們說, 她離開伊利安時一切正常, 沒有人脅迫她"

“看在老天爺的分上, 你去聽聽亨利爵士怎麼說。"

“哦, 我會去的。"

亨利同樣無法證明瑪麗被謀殺, 因為他只看見瑪麗走下飛機。

“你看, 我這裡有瑪麗的信用卡和身份證。"劉展伸手拉開辦公桌的抽屜, “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在我手上呢?"

“是的, 為什麼呢? 這些東西只能證明你和她在一起, 劉展,你只是一個華夏人,又不是伊利安人, 這會讓你更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該死, 羅恩,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 劉展憤怒地敲打著辦公桌。

“等待證據出現, 調查必須要有證據。"

“可是瑪麗永遠不可能再出現!"劉展的頭又開始像被重錘擊打,心也在絞痛。

“劉展, 聽我一句勸, 這件事著急也沒用。"

“那公平和正義還有個屁用?”

警司瞪大雙眼警告他, 劉展毫不理會。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羅恩, 謀殺不是違章停車, 隨隨便便就能拋在腦後!"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今天我來這裡, 就是想把話說開。 第一, 希望你對我們的調查不要抱太高期望; 第二, 建議你不要過多牽扯此事, 不要自行處理。 你插手這件事, 只會給自己惹麻煩。"

警司站起身, 將威士忌一飲而盡, “我很抱歉。”

他的語氣像是發自內心。

警司把空酒杯放在桌子上, 沒再說話, 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劉展呆呆地看著警司隨手關上的房門, 然後拿起電話, 用力按下按鍵, 想找幾個編輯談一談, 但轉念一想, 目前的情況並不適合找報社, 也許永遠都不適合。

劉展把聽筒放下, 接著抄起整部話機, 狠狠地朝牆上扔去。

電話掉在地上, 像一隻剛被開膛破肚的章魚一樣摔得四分五裂。

劉展四處求助, 依然亳無結果, 央格魯高層對他的態度已經不只是冷落了, 而是唯恐避之不及, 沒有人根本知道發生過什麼, 大家寧願假裝自己時聾子, 躲開這件事, 等待有一天雜草將一切掩蓋。

連辛迪也不露面, 劉展到處找不到他。

劉展收到辛迪在電話答錄機上的留言, 他的聲音含混不清, 說會給劉展打電話, 然後就沒了下文, 像是再次失蹤了。

一天深夜, 劉展獨自在家時, 手機響了。

“劉展?"

“辛迪!"

“劉展,你這個了不起的傢伙,他們居然肯放你走。"

“你知道我的。"

“你還好嗎?" 辛迪說話氣喘吁吁, 聲音也有點含混不清, 可劉展覺得辛迪不像喝多了。

“在總統府的所有客人當中,我算是好得不得了。你怎麼樣?”

“哦, 正在接受治療, 他們讓我待在醫院裡, 每天有一堆漂亮的護士圍著我打轉。 那幫傢伙怕我掛掉, 什麼藥都往我肚子裡灌。"

所以這才是辛迪說話困難的原因。 劉展沒太留意辛迪話裡有話, 只是覺得辛迪在總統府的遭遇一定比他以為的還要槽。

“劉展?"

“是的,辛迪。"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改天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我想來見你, 會儘快過去。”

“你的身體能行嗎?"

“過兩天他們會讓我出來放個風, 我會立刻過來找你。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我們見面再談。”

劉展以為辛迪過來是要表示感謝, “我們之間沒必要, 辛迪,你的兒子是個好樣的。”

然而, 事情並不像劉展以為的那麼簡單, 辛迪的語氣不太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