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秦雨菲跟前走了幾步，李凡仔細瞧了一眼，發現秦雨菲的眼神，跟原來大不一樣了。
這種眼神，李凡以前秦雨菲的身上，從未看到過。
這種眼神很犀利。
更像是蛇的眼睛。
不過犀利之中，還夾雜了不甘，委屈。
顯然，秦雨菲也想像現在這樣，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來到秦雨菲的跟前，李凡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來這？”
對於秦雨菲而言，這家咖啡館，應該是她的傷心之地而已。
李凡始終想不明白，秦雨菲怎麼會把見面的地點定在這裡。
“進去吧。”秦雨菲沒有解釋，直接走進了咖啡館。
如今的秦雨菲，真跟以前判若兩人。
她臉上的冷漠，讓李凡感覺到了可怕。
明明那麼熟悉的朋友，如今，卻連幾句客氣話都沒有了。
李凡搖了搖頭，跟著秦雨菲進了咖啡館。
秦雨菲的司機，是一個年輕人，他身材不算魁梧，但身上卻帶著一股子高手氣息。
他叫秦明，是秦老爺子養的幹孫，秦老一死，他便回來了。
如今，秦明兼職秦雨菲的司機和保鏢。
秦明剛要走進咖啡館，卻被秦雨菲給攔住了：“明哥，你在門口等一下吧。”
秦明好像沒聽到秦雨菲的話一般，還是走進了咖啡館。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談話，我坐另一邊。”
秦明拒絕了秦雨菲後，眼神掃了一眼咖啡館。
此時的咖啡館內，人還挺多的。
剛好是喝下午茶的時間。
秦明走到一對小情侶的跟前，抽出兩百塊遞給男生：“兄弟，能不能換個咖啡館？”
說話的同時，秦明已經將兩百塊塞入了男生的口袋裡。
“好。”男生起身，帶著自己的女友離開。
起身的同時，這男生問了一句：“我單還沒買呢，你能不能幫我買一下。”
“沒問題。”
秦明爽快的點頭，走向下一桌客人。
就這樣，秦明用錢打發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又幾桌不差錢的，秦明直接暗暗動手，一頓恐嚇。
不到十分鐘，整個咖啡館內，就剩下了李凡和秦雨菲這一桌客人了。
最後，秦明找了個位置坐下，不過他的眼睛，卻不是盯著李凡和秦雨菲，而是盯著收銀臺的位置。
“秦老爺子的事兒，我...”
李凡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最後說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
“別人死了，我也這麼安慰他們的家人。”
“可有什麼用呢，該傷心，還是會傷心。”
秦雨菲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說真的，我現在還覺得我爺爺還活著，不相信他死了。”
“可是，我剛剛回了一趟家裡，看到了爺爺的屍體。”
秦雨菲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李凡：“李凡，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李凡沒說話，李凡的爺爺，在李凡剛出生那會兒就死了。
“我父母失蹤的時候，心情也很壓抑，但我想，跟你現在應該比不了。”李凡聲音不大的說道。
“對不起，都怪我...”
“我不應該讓秦老爺子來找我，我應該昨天就去一趟秦家，這樣一來，秦老爺子就不會死了。”
李凡自責的說道，將責任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怪你？我爺爺不是你殺的，我幹嘛要怪你。”
秦雨菲搖了搖頭：“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李凡，把你約到這裡來，我是有目的的。”
說著，秦雨菲將合同放在了咖啡桌上：“這是你的律師給我的，倪爹，就是你吧？”
“我不想要這些。”
秦雨菲說道：“我知道我爺爺生前做過不好的事情，欠你們李家的了，所以這些，就當是還債了。”
秦雨菲將合同推給了李凡：“如果你願意的話，秦氏集團，也是你的，我爸也會支援你。”
“支援你做秦氏集團的董事長。”秦雨菲說道。
李凡微微呆滯了一下，雖然人是玲瓏殺的，但玲瓏畢竟是李家的人。
而李凡作為李家的大少爺，自然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這秦雨菲又不是傻子，他讓自己做秦氏集團的董事長，這和認賊作父有什麼區別？
李凡皺了皺眉頭，看著秦雨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秦雨菲。”
“我的意思，很簡單。”
秦雨菲用下巴指了指合同，對著李凡微微一笑：“你開啟合同，自然就明白了。”
秦雨菲的眼神，很玩味。
李凡懷著好奇之心，開啟了咖啡桌上的合同。
合同裡，藏著一把刀子。
看著這把明晃晃的刀子，李凡稍微傻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李凡不明白秦雨菲的意思，便開口問道。
“為什麼放一把刀子在裡面？”李凡好奇的追問。
這個時候，秦雨菲歪了下頭，看了一眼秦明，使了使眼色。
秦明起身，過去便關上了咖啡館的門。
整個咖啡廳內，視線，突然暗了下來。
這一刻，李凡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子害怕。
漆黑之下，一把刀子。
李凡下意識開啟了手機的手電筒模式，而與此同時，咖啡館裡的燈，也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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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開啟了咖啡館裡面的燈，她看了一眼秦明，又看了一眼李凡和秦雨菲，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刀子上。
玲瓏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秦雨菲的企圖。
“你的意思是？”李凡也明白了過來，只是有些不確定。
“你要我殺了玲瓏？”李凡皺緊了眉頭，看著秦雨菲問道。
“沒錯，冤有頭，債有主，我爺爺是玲瓏殺死的，所以，我們秦家要讓她一命抵一命。”
“李凡，你殺了玲瓏，以後我就是你的了，整個秦家，也都是你的了。”
秦雨菲看著李凡，眼神透露著祈求。
李凡想都沒有想，直接搖了搖頭：“我拒絕。”
玲瓏是錢叔的人，也是當年跟著自己一起逃難的人。
逃難中，玲瓏受過不少委屈。
讓自己殺玲瓏，李凡表示自己做不到。
“為什麼？”
秦雨菲氣憤的看著李凡：“你為什麼拒絕？為什麼你就不能幫我一次？”
“你不說我爺爺是因為你才死的嗎？你不是剛才還心懷愧疚嗎？只要你殺了玲瓏，我爺爺便會原諒你了，我也會原諒你了。”
“要不然，我真的無法繼續跟你做朋友了。”
秦雨菲傷心的說道。
秦雨菲恨玲瓏，也恨李家，但是，她不想恨李凡。
所以，秦雨菲想了一個主意，如果李凡能夠答應自己，殺了玲瓏給自己爺爺報仇的話。
那秦雨菲就會放棄對李家的仇恨，對李凡的敵意。
秦雨菲還以為，李凡會為了自己，答應去殺玲瓏。
可沒想到，李凡拒絕的那麼乾脆？
“你是怕殺人犯法嗎？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找到了給你頂罪的人，他就在外面，屋子裡就我們幾個，你殺了玲瓏，我們會為你保守秘密，我也會安排人去替你頂罪。”秦雨菲說道。
李凡搖了搖頭：“我不是害怕坐牢。”
“只是，玲瓏是我們的人，你要我殺我自己的人，這我怎麼做的到？”
李凡皺了皺眉頭，說道：“秦雨菲，我知道你恨玲瓏，也恨我們李家，甚至在我剛才拒絕了你之後，也會恨上我。”
“可你殺了玲瓏，我就不恨李家了，也不恨你了。”李凡話音剛落，秦雨菲便趕緊說道。
“那我也不會答應你。”
李凡搖了搖頭，長呼了一口氣：“對不起。”
“我為秦老爺子的死，感到抱歉，我願意代表李家做出任何補償，但絕不會以玲瓏的生命為代價。”
李凡說完後，秦明便冷冷一笑，從懷裡掏出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