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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第十六章 尾聲

“高中的時候談過一個女朋友,最後我在23歲的時候,也就是當法警的前一年,跟一位小學老師結婚。”

“沒有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幸的事情。只想著好好把這個日子過下去,直到世界盡頭的那一天。”

“我很喜歡楊坤《空城》裡的一句歌詞,具體怎麼說我忘了,大致意思就是,人和人所經歷的快樂都是差不多的,模式很雷同,但悲傷就不一樣了,它千變萬化,而且大部分都足夠傷人。”

“以前,我只是覺得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很有深意罷了。”

“自從李紅慧事件過後,我才真正地感受到這句詞的魔力——人是很容易悲傷的,因為悲傷的理由太多,而快樂的理由又只是區區那幾項。”

“我覺得,李紅慧的悲傷,那大到讓她抄起剁骨刀的悲傷,是由很多方面構成的:家族的重男輕女,個性的靦腆,還有一個拋開觀念不說,本身就很混蛋的父親。”

“她在殺人的時候一定感覺很絕望,很憤怒,也很迷茫,雖然她可以拋開過去,去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但那蒼涼的失去感,關乎過去,無關未來。”

“嗯,還有,對於刑場上發生的一切,李紅慧的垂死掙扎,個人認為,是上天還沒有準備好讓這個姑娘跟世界告別,所以才會下這麼大的雨,所以才會讓我們在最後這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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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都痛苦。”

說到這裡,徐克毫無預兆地哭了出來,苦得很慘。

在哽咽之餘,他輕輕地問了一句話,嚇到我幾乎要昏過去——“警車什麼時候到?”

“你在說什麼……”

“阿姨。”

他抬起頭,表情悲壯:“不用裝了,我都知道,你剛剛報警了是不是?我的耳朵很好,我聽到了。”

“你殺了誰?”半晌,我顫抖著擠出了四個字。

“我老婆。”

他嘆了一口氣,眼淚又洶湧起來,結巴地說道,“她是一個好女人,真的,是一個好女人——但她不喜歡我喝酒,知道嗎?這麼多年,酒是唯一能讓我在那件事上,好受一點的東西。”

“特別是今天,我不喝酒,我就會死,難受……但她卻不理解。在她發現我要出去喝酒時,我們大吵了一架。”

“最後,那些深淵裡的惡魔來找我,我無法控制自己,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推到牆角,就,就這麼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

他緊接著補充道,淚流滿面,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幼兒園小朋友,在為自己無力地辯護。

“警察很快就要來了。”我說。

徐克點點頭。

“謝謝你。”

他邊說邊看了看手錶,“能聽我把故事講完,這讓我好受很多,或許可以準備上路了——你們這兒就一個正門嗎?”

我說是的,還沒反應過來,徐先生便起身,用力地抹了抹眼淚,朝剛剛進來的門那兒走去。

我原以為他要逃跑,緊張得也不敢採取什麼行動。

看著這高個男人壯碩的背影,故事裡的一幕幕像幻燈片一樣拂過我的腦示。

是的,我們都痛苦。

這是故事的最後一句話,就像一塊巨石,震碎了徐克,也波及到了聽故事的我。

五分鐘後,警車終於來了,徐克一直就待在門口,看見那些警界同僚朝自己走來,他自覺地雙手抱頭,跪了下來。

原來,剛剛他所說的“上路”,並不是我起先想的那個意思……

……

徐老太講到這裡,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示意性地點點頭,意思是故事結束了。

“這快樂都雷同,這悲傷千萬種。”

“這是什麼,小姍?”徐老太問。

“空城裡的那句歌詞呀。”喬姍認真地補充道。

“這真是一個複雜的故事。”

錢子雯雙手握拳,杵在桌角,“不,我不是說情節複雜,我是說它的背後,向我們傳遞了很多複雜的資訊。我很高興這是我們今夜的結尾,這是一個好故事,徐奶奶。”

“最後的發展真的是嚇到我了。”

謝齊林坦言,“有靈異和超自然色彩,結局又惹人深思。”

在張懷滿的帶頭下,大家鼓起了掌,不止是在為這最後一個故事鼓掌,也是為了整個子時詭話,六個故事鼓掌。

“很完美。”

喬姍的語氣哽咽,“都是很好的故事,這個晚上,我肯定一輩子也忘不了。”

“還有嗎?”陳銘抖著腿,“我是說,還有第二個夜晚嗎?”

大家全都停住了,滿臉興奮的表情,面面相覷。

“對啊,還有嗎?”

“還有的吧?”

“我們可以再定一個時間。”

錢子雯玩弄著插著電的錄音筆,它即將完成自己的使命,“怎麼樣?你說呢?徐奶奶?”

“可以。”

徐老太一副很累的樣子,露出疲憊的笑容,“你們定吧,啥時候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2017年3月22日,早晨7點11分,錄音結束,錄音時間7小時14分鐘。)

……

……

“什麼?一個黑色衣服的怪人?”

“是的啊。”

“他沒對你做什麼吧?小梅?”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害怕,他——”

“他現在在哪裡?”

“他退房了。”

“已經走了?”

“是的。”旅館老闆娘李梅的牙齒互相打著架,對電話那頭的姐姐傾訴,“你知道嗎?今天早上五點,我就是例常地打掃房間,路過他訂的單間,看見那門半掩著,裡面有奇怪的聲音,但是沒有開燈。我就看了一眼,你猜我看見什麼?”

“什麼?”

“那黑衣人在偷窺。”

“偷窺?”

“對啊,一個好大的望遠鏡就架在窗戶上,烏漆墨黑的,他就這麼對著外面看,姿勢好像已經保持很久的樣子……”

“窗戶對面有什麼?”

“啥?”

“窗戶對面有什麼嗎?他在看什麼。”

“什麼也沒有……”

李梅顫抖著吸了一口氣,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就有一個俱樂部,叫桃源農莊……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姓徐的老闆娘攤上什麼事兒了?”

說到這裡,李梅看向窗外,只見公路對面的桃園農莊裡,陸陸續續地有人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