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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第六章 往事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開始懷疑自己是淌上了什麼渾水。

從一開始的恐嚇信事件,發展成詭異的人格分裂推論,現在又來了一個奇怪的胎兒,不僅胎動與大小不符,它的父親還不是嬌嬌唯一的男友——羅欣。

徐嬌嬌是事發後第三天醒來的,在此之前,因為傷口面積蓋掉了半個肚子,還在癒合,纏著綁帶,不方便做胎兒B超。

事發的第二天,那天無比漫長,我們都沒有閒著——

羅欣時時刻刻地陪在病床旁,等待自己的女友可以醒來。

喬大龍回局裡向上級報道,估計在水滴攝像頭這件事上要費很多口舌,避而不談又說不通,說不通我們是怎麼發現當事人欲要在臥室裡自殺……

綜上,我對不起大龍兄。

我在第二天中午去探望過嬌嬌一次,或者說是探望羅欣。

這個此刻心焦不已的男人,他在聽說了徐嬌嬌給自己寫恐嚇信,並用刀子捅殺自己的細節後,陷入了深深的心理掙扎。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他埋著臉跟我說。

然後我給他灌輸了一些暖雞湯:“跟隨自己內心就好,不用自己在那裡道德綁架。就算你因為種種原因離開嬌嬌,也沒人會怪你的一最重要的是,我看得出你關心她,你喜歡她。”

“如果這是感情和現實之間的博弈,我勸你要兼顧,沒有什麼事情只會有兩個選擇。”

呃,我承認這個雞湯是有些水了,但羅欣聽得很認真,最後感激地點了點頭,說謝謝,自己會好好考慮的。

送完鮮花,走出醫院,我接到了喬大龍的電話。

“雯姐!”

“上級那邊怎麼樣?”我問,“好過嗎?”

“別說了。”

我彷彿看到電話那頭的他在公安局的咖啡機前無奈地擺了擺手,“我的一個同事,叫張海峰,你認識吧?”

“就是那個快退休的?”

“嗯,就是那個老不死。”

只聽喬大龍吐了一口痰,我才知道這不是在局裡,“他20年前就認識徐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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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時,我很驚訝,就跟你們現在一樣,“怎麼回事?”

接下來,喬大龍冒著電話欠費的危險,給我講了二十分鍾的往事——

其中十五分鍾都是在埋怨自己的話費不足問題,所以放心,朋友們,這段故事不長,但卻十分可白。

1989年,徐嬌嬌13歲,母親早逝,跟父親生活。

父親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呃,不是那種嚴重到要進醫院的不正常。

他的病是間歇性的,一般會在受到刺激後發病,病狀變化多端,總結一下,就是會變得極易怒,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在事情發生的那天,卷宗記錄,下了一場五年以來未曾有過的大雨,聲勢浩大,把都市摧殘得一塌糊塗。

嗯,這不是記錄者的詩情畫意,而是動機的起因——

徐從工作的洗衣店下班,在孤島般的站臺跟很多人一起等車。

他擔心自己沒有零錢,就先開啟錢包檢查,結果錢包不慎掉落在也。

說來也巧,這時公交車正好從街口拐過來,整個站臺的人蠢蠢欲動。

徐父,或者叫他徐先生好了——

徐先生嘗試去撿,結果車到站,人一擁而上,他的錢夾被踩了起碼有十二腳,等他撿起來,所有硬幣都已經被踢飛到了馬路中央。

徐先生撿起離他最近的幾枚硬幣,安靜地等候二十分鍾的下一班公車,投幣上車,沒有任何表情地回到了家。

到家後,負能量順著不正常的精神樞紐開始迸發。

他高吼一聲,開始猛砸家中的桌椅、櫃子等傢俱,兩眼通紅,嘴中白沫橫飛,幾乎把一切能砸的都砸了。

徐嬌嬌在自己的房間裡寫作業,聽到了父親瘋狂的動靜之後,嚇得始終躲在房間裡,並把房門從裡面反鎖上。

張海峰說,自己到現在都還記得受害女童徐嬌嬌事後的證詞:“肯定是鎖門的聲音讓他聽見了,我剛鎖上門,他就開始敲門。”

敲門很快地演變成暴力地砸門,徐嬌嬌尖叫。

門被慢慢地懟爛,只聽父親罵著許多她難以理解的低俗話語,指著她的鼻子,把她逼到牆角。

“然後……”

喬大龍的語氣突然變得侷促,謹慎了,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本在大路上行走的人,撞上了惡龍的巢穴,便開始小心翼翼地繞著走,大氣也不敢喘。

“然後她爸爸侵犯了她。”

“侵犯?!”

“是的。”

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老張回憶說,那個瘋子禽獸下手太狠,差點就在侵犯過程中把女兒殺了。”

徐先生很快被由張海峰帶隊的警察們制伏。

報警的是他們的鄰居,一位身患癌症的中年女教師……

事情遠沒有結束,在這件事發生之後,徐先生被關進了監獄的精神病區,並於清醒後的第二天上吊自殺。

徐嬌嬌成了孤兒,而且也出現了嚴重的精神問題。

醫生在卷宗上這麼解釋:由於過早姓行為和被親生父親侵犯的事實,受害者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摧殘。

“她曾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年。”

喬大龍繼賣說,“精神恍惚,時而暴躁瘋癲。不過在一年後竟神奇地痊癒了,彷彿什麼事也沒有,寄養在了一位遠方阿姨家,上完學,並混成現在的樣子。我想雯姐你比我還清楚她混得怎麼樣。”

“所以……”

我試著消化了幾秒,然後提出自己的猜測,“她很可能留下了後遺定,譬如精神分裂?”

“那我們只有等她醒過來,再一探究竟。”

說完,他像是有什麼事似的,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

“早年的人生悲劇。”

窗外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像是一隻扎入籬笆的鳥,或者蝙蝠。

謝齊林看了一眼窗外,然後問首:“雯姐,這段過往應該會和整件事有一定的聯絡吧?”

“那是。”

錢子雯回答,“否則,我也不會浪費這寶貴的五分鐘,只為講述一件無用的往事。”

“我突然很好奇。”

徐老太一臉頑皮樣,在這麼詭異的故事氛圍裡,也算是一股清流,“那篇小說的最後一章,後來徐嬌嬌她寫了沒有?”

錢子雯頗不自然地動了動肩膀:“你是說《黑魚》嗎?”

“對啊。”

“這個……”她抿起嘴唇,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最後,終於開口道:“她沒有寫。”

“所以,在最後一章太監了?”喬姍說了一個專用術語,顯然徐老太並沒有聽懂,一知半解地看向她的側臉。

錢子雯表情嚴峻,連著搖了三下頭,“也不能這麼說,我想……為了不劇透,這麼告訴你們好了一在這件事結束後,我們也永遠地失去了一位優秀的小說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