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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第四章 弒主

2007年年中,陳琴生出獄。

那家揚言要殺死自己的對鄰,已經全部消失,他回到了十樓的公寓住所,不跟任何人做不必要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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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以前一直都是這樣,沒有什麼難辦的。

出獄的陳琴生,怎麼說,除了更加蒼老,和失去了惡龍之外,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既沒有對自己或任何人的遭遇感到難受,更沒有信佛。

是啊,在遭遇了那場恐怖的車禍後,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調動老人的情緒了。

但失去惡龍,對他來說,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惡龍不是一隻簡單的狗。”

在我和徐慶面前,他有些激動地說道:“它是從另一邊來的,你們懂吧?你們抓不住它的,抓不住,絕對抓不住的!”

07年10月1日下午,我們兩個拜訪了陳琴生,為的是瞭解更多關於惡龍的事情。

剛上來,我就問了一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那個傳說,是不是真的?這只狗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老人夢囈般地說出了上述話語,停頓幾許,突然用右手緊緊攥住椅子把手,“嗯,嗯,應該,是真的吧?”

“說實話!”

徐慶剋制不住地大喊,“是從哪裡買的,還是撿的?”

陳琴生先是眼睛冒火,然後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猛吸一口氣。

“車禍,那場車禍,我的老婆,兩個孩子都死了……要不就是我眼花了,否則我一定不會,不會看錯……”

“惡龍從燒爛的車座裡跳出來,站在我的面前,就像什麼你知道嗎,就像地獄奪走了我的全部,反饋給我的東西。”

“我不是那種想不開的人,既然死神還記得給我留一點愛,那就收下吧,收下吧……”

我咽了咽口水。

這跟坊間以訛傳訛的版本不一樣,在那個版本裡,陳琴生在爆炸後是沒有知覺的,直到被惡龍舔醒。

那些流言的傳播者沒有考慮到,一個沒有知覺的人,會看到那條狗是具體從哪裡過來的嗎?

雖然,初始版本比傳播版更加懸,卻更加合理。

坐在這個與惡龍為伍,還曾與死神擦肩而過的耄耋老人對面,我開始害怕。

是那種對未知事物特有的害怕,很強烈。

一番折騰下來,我們沒有從陳琴生的嘴裡問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下電梯的時候,徐慶一個勁地說這個老人瘋了,精神錯亂,肯定是車禍的打擊造成的。

還說惡龍肯定是從哪個大型犬基地買的,或者是撿來的幼崽……

他說獄裡不會有狗,只有無盡無窮的痛苦與虛無。

嗯,那天是10月1日。

……

10月5日,我接到了到這塊當地方局長的訊息,將在一個月後進行調派。

那時候,除了困擾B市數年的惡龍案之外,手頭的所有案子都已圓滿解決。

就讓惡龍繼續去困擾下一屆警長吧!

我努力讓自己這麼想,然後放輕鬆。

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接到調派指令的18天之後,也就是2007年10月23號,孫小猴和賈梅的祭日,陳琴生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家中,兇手竟然是……

……

謝婷業女士,是那棟樓五樓502的住戶,她聽說過那關於五樓之上“空巢惡龍”的種種傳說。

就跟其他的住戶一樣,時刻與那個老人保持著距離,保持著戒備。

2007年10月23號,早上十一點,她因為有些著涼而向單位請了一上午假,現在才準備上班。

她其實沒有著涼,這是老把戲了,反正請假半天也不用扣工資……

謝婷業沒想到,自己的偷懶行為,能給自己造成如此大的傷害。

在她出門,來到樓道裡的時候,電梯正隆隆地往下行。

除了上了年歲的吱嘎聲音之外,她覺得自己似乎還聽見了什麼更加難以揣測的聲音。

電梯下到五樓,這位女士下意識地身子前傾,並在電梯半開的時候就往裡跨去。

她低著頭,餘光卻掃到電梯間裡的一大片黑色。

她抬起頭來……

事後,她癱軟在五六樓的樓梯間之間,打通我們辦公室的總機,全程都是支支吾吾,讓人難以抓住重點。

通話三分鐘後,我們確定了她是要向我們求助什麼。

五分鐘後,求助者說清楚了自己的具體位置,整整十二分鐘後,我們才搞清楚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怎麼了?”電話結束通話後,我詢問電話機旁邊的徐慶。

那時,我正準備收拾辦公室,直到派遣的那天,我都可以休息了。

看著徐慶一臉嚴峻的表情,我隱隱明白了什麼。

“惡龍。”他吐出這兩個宿命般的字,語氣裡同時含有敬畏和厭惡。

……

謝婷業,也就是報案者,在電梯上看見惡龍的女士,已經低血糖昏進了醫院。

在她驚惶的說辭裡,除了“黑色”之外,更讓我不安的是黑色中間的“紅色”。

“一大團黑的,怪獸!還在衝我吼,紅色,血紅色的……”

我想起了兩年前,我們跟惡龍唯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打照面的場景。

它剛剛殺死了兩個圍堵它的武警。

那時候,它的嘴裡就滿是血紅,跟現今謝婷業女士描述一樣。

它又殺人了嗎?

是誰?

腦海裡,一個可笑的假設冒了出來,但可笑隨之的,是越想越合理卻悖於常理的恐怖。

在趕往市中那座小區的路上,徐慶也想到了跟我一樣的事情。

“會不會是惡龍把它的主人殺了?”

“或許是的。”我嚴肅地說。

對方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又繼續打方向盤。

估計他是沒想到我會同意,他自己也是瞎說說的。

到達目的地,我們心照不宣,第一時間走樓梯上到10樓,氣喘吁吁地杵在樓道裡。

“門是掩著的。”徐慶膽突地叫道。

我狂吸一口氣,直起被累彎的肚腩,拉開玄關門。

陳琴生就死在門口,四肢胡亂攤著,像是一個被孩子用力丟到牆角的人形玩具。

他穿著家居服,脖子上面,脖子上面……

“他的腦袋呢?”徐慶像個女人似地緊靠著我,問道。

我咽了咽口水,嘴裡一股胃返上來的怪味。

“在這裡。”

我指了指散落在屍體脖子四周的,各種被咬爛的腦漿和殘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