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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第七章 計劃變動

“查一下吧?這個外國女人?”我近乎央求。

他們沒有回應我,只是默默地把我請進了車。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也沒和我說上一句話。

但看著韓警官小心翼翼地把便利貼揣進了證物袋,我知道,求知慾得到了肯定,它的結果也並沒有被忽視。

反之。

……

“舊案線,和販賭線連到一起了。”喬姍笑嘻嘻地說,“果然是雯姐,故事不簡單吶!”

“別說得跟虛構的一樣,小姍。”錢子雯擺了擺手,“這不是故事,而是我的切身經歷。”

“話說,姚莉真可憐。”

徐老太嘆了口氣,“丈夫孩子死了,父母死了,現在唯一的妹妹……”

“是啊。”張懷滿應和,“真的是慘絕人寰。”

“西蒙是哪國人?”短暫的冷場,肖冰問道。

“還是別說了。”錢子雯苦笑,搖搖放在桌子底下的錄音筆,大家差點忘了這事兒。

“如果要成冊紀念,雖然不是銷售,但也不要把國際形勢牽扯進去了。”

“那就繼續吧,作家,後來怎麼樣了?”張懷滿問。

“後來,兩位警官展開了針對西蒙老師的調查。”

“那你呢?”徐鵬追問,語氣有些壞壞的。

“我?我去參加了姚靜的葬禮。”

……

……

看著本.皮埃爾的屍體,蘭道夫靜靜地等,躲在作物叢裡。

該來了吧?

一個小時前,他大難不死,只是廢了一條腿。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給傑克.肖恩打了一通電話。

“你不該跟我通——”

“本死了。”

“什麼?”

“謝齊林朝那個農莊的方向去了。”蘭道夫想了片刻,還是補充了一句,“開著我們的車。”

短暫的沉默。

蘭道夫以為傑克會問,他媽的那個鳥人手都沒了,是怎麼開車的?他正準備解釋。

傑克轉而問道:“你傷得很重?”

“一般般。但需要救援。”

“我會安排的。”

“嘿,都這個關頭了,你到底在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而是掛掉了電話。

蘭道夫再想打過去,卻是通話中——這是在叫救援吧?

應該是的。

抱著這般希望,蘭道夫在油菜裡流了一個小時的血。

現在,一輛低溫運貨的車子停到了路邊。

“唔!唔!”蘭道夫奮力地爬出來,趴到路崖上面。

車裡下來兩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和一個女人。

他們都是中國人,特別是那個女人,就算把帽子壓得很低,表情多麼冷峻,也是一副東方美人的樣子。

“你是蘭道夫?”其中一個男人用不盡標準的法語問。

蘭道夫死命地點頭。

“你,你們,是,所裡的?”

“是。”女人回答。

兩個男人拿出一個黑色麻袋,開始處理本.皮埃爾的屍體。

“我得止血。”

“知道。”女人漫不經心地回答。

蘭道夫等著,等著他們把皮埃爾扔上車。

可憐的蘭道夫,他迫切地想要見著急救箱,誰知,等到的,竟是又一個混黑的麻袋。

還有一發格洛克的子彈,穿過消音器,打在他笑容僵住的臉上。

“抱歉啊,計劃變動。”

……

……

姚靜的叔叔是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平時笑不笑,在葬禮的過程中,他和在場的寥寥數人一樣,面無表情苦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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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給我一種正常的感覺,臉上只是暫時的苦痛,葬禮結束後,生活還要繼續。

而那位大叔給我的感覺卻很不一樣——就像是一種常態的延續,而不是為了場合而佩戴的情感。

你們能懂吧?

這或許跟氣場有關,有些人生來就是嚴肅愁苦的氣場,我覺得這樣的人適合從事一些喪葬工作。

嗯,題外話。

在殯儀館唸誦經文的時候,我們站成一排,姚靜的叔叔就站在我的左邊,再往左是姚莉。

她由一個年輕的女護士陪護著,手中依然緊抱著那棟玩具別墅,哭成了淚人。

我的右邊大多是姚靜叔叔家的人,還有幾個,看來像是公司的朋友。

經文冗長,看著姚靜的棺材,我的心一陣陣地絞痛,慢慢地,腦子也開始開小差——

現在警官們在幹什麼呢?

我猜他們肯定不會直接訊問西蒙。

介於任務的縝密性,他們不得不考慮到西蒙老師的販賭嫌疑,鋪了那麼大的一張網,目前賭販們仍是矇在鼓裡,不能功虧一簣。

是的,他們一定是在“旁敲側擊”地調查她。

五月的下午,已經開始有些悶熱,在這樣封閉,隔壁還烤著火的小屋裡更是如此。

牆上的秒針也看起來黏糊糊的,走得異常緩慢。

老者唸誦的經文,姚莉低聲的啜泣,還有隔壁房間火化其他屍體的聲音,加在一起。

我把它們當成一種白噪音,開始陷入思考——

當時,潘斌海為何如此狂怒,狂怒到怒吼,以至於弄死自己的女兒?

這一點沒人知道,除了兩個死人之外。

而死人不會向活人透露任何資訊,這是鐵打的規則。

話說回來,我覺得這“狂怒的原因”很重要,要是能搞清楚,或許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

“不!別碰她!”

思緒被一聲尖叫打斷?

我回過神來,經文已經唸完了,要進行遺體火化的環節。

發生了什麼?

我循聲望去,只見姚莉橫在殯儀館工作人員和姚靜的棺材之間,奮力地阻止他們把遺體推入火化室。

大家都想要做些什麼,卻沒有具體的行動。

那年輕的女護士哭了起來,可能是覺得自己要被問責。

姚莉失控了,一隻手仍然扯著那棟玩具別墅,另一只手敵意地指著那些人,那些在她看來要侵犯妹妹的人。

“不要碰她!”她又喊了一遍,作勢要用別墅掄他們。

我知道姚莉是不會動真格的,跟那些人的死活無關,而是她無法忍受玩具別墅的損壞。

那些工作人員哪能知道,他們嚇壞了,在姚莉的恐嚇下節節後退。

我想上去幫忙,勸勸這個可憐的女人。

我覺得她應該會聽我的。

就在這時,她的叔叔搶到了我的前面,目光冷峻,讓我不寒而慄。

他暴力地制住了姚莉,把她一把拉到牆角,那很疼,可以看得出來。

姚莉急了,像蕩獸一般猛撲向那個男人,卻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姚莉本人在內。

“啊!”

局勢徹底失控,姚莉嚎叫著,扒開那個扇她的傢伙,往參加葬禮的人群衝去。

那架勢像是要殺人,像是把以往所有噩耗的負能量聚集起來,火力十足,難以抵擋。

大家亂了,開始四散躲避,唯獨我愣愣地站在原地。

看著那棟娃娃別墅,大概三個足球那麼大的豪華玩具——

就這麼被甩到了天頂,又呈弧線墜落下來,只聽“砰”的一聲,像西瓜那樣裂成兩半。

娃娃公主們掉了出來,兩半殘骸分別滑進房間的兩角。

這時,殯儀館的保安終於趕來開始應付這一片混亂。

姚莉驚呆了,看著那摔碎的玩具別墅,喪失了語言能力、肢體動作、臉部表情和全部攻擊性,就這麼半哈著腰杵在原地,被兩個保安無情地架了出去。

最後,不如姐姐的願,妹妹還是被送進去火化了。

大家六神無主地唏噓著,我穿過人群來到房間中央,胡亂地撿起那幾個娃娃和別墅的殘骸。

“姐姐是瘋子啊。”

聽到誰這麼說,我感覺有些難受,心裡考慮著要不要把這些殘骸還給姚莉,看到這樣子,她會更難過嗎?

我不確定,頗擔憂地看著手上那三個娃娃。

不……

怎麼是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