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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第七章 我要跳樓

……

“真的要把如意扔了嗎?”一個女子的聲音問道。

“我們沒有的選,你想眼睜睜看著她死嗎?”一個男子的聲音回答。

“我們可以籌款,發微博,發微信,做手術,我看很多人在網上都籌到了幾十萬,或者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你還嫌她不夠可憐嗎?要被當成怪物一樣被發在網路上嗎?”

這段對話,是發生在案發當日的早些時候,來自一間簡陋的民房中。

對話的男女是如意的父母,阿來與小沫。

他們並不是冷血動物,而是醫生在把所有的情況分析給他們後,給了一個最終方案,“消極治療,放棄治療。”

“你為什麼不把我也給扔了?!”

小沫淚眼汪汪地看著阿來,產後她患上的抑鬱症正逐漸加重。

“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會有小孩的。”

“不要!”

“你聽我說,這是最好的安排。”

對於阿來來說,這的確是最好的安排,眼下的精力必須放在照顧小沫身上。

他是一家之主,需要為這件事做出這個殘忍的決定。

隨後阿來起身,將包裹如意的被子兩端綁上結,掛在胸前,他要開始趕路了,去七公里外的福利院。

他準備將如意放在福利院門口,這樣,至少如意還有人照顧,不會餓著,凍著,她還這麼小,也許到死也不會有什麼痛感吧?

阿來只能這麼期望著。

門外的大黃狗耷拉著眼皮,它已經快二十歲了,這是狗的極限年齡,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它眯著眼看著他的主人阿來,看著懷中熟睡的如意,輕輕地“嗚”了一聲。

……

……

阿順拎著樓下買的兩隻土雞,去了馬醫生的家裡,馬醫生是兒科主任,出了四本學術研究書。

“馬醫生,我帶了我們老家的特產。”阿順舉起了雞。

開門之後,阿順看見在馬醫生的廚房裡堆放著幾袋紅薯,花生,玉米,還有螃蟹,半隻燒鵝。

這些應該是在阿順之前,來過幾個護工送的。

而後阿順開始幫馬醫生拖地,擦窗戶,做飯。

“阿順,其實你不必要做這些事。”

阿順常會去馬醫生那兒,起初是想和醫院的醫生搞好關系,這樣醫生會多介紹病人給他們。

可漸漸的,阿順發現馬醫生是一個孤獨的人,六十七歲,未婚,無兒無女。

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工作上。

馬醫生正坐在沙發上看書,他抬頭看著阿順,“其實你們不必要做這些事。”

他說,“那個得了美人魚綜合症的嬰兒,沒希望了。”

“怎麼……怎麼就沒希望了?”

“她的兩條腿是分不開的,要分開要做幾十次手術。”

“那做啊,手術費多少,我們……湊一湊……”

“這手術要去美國做,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阿順想了會兒,“需要多少錢?”

“不是錢的問題,衝動都是一時的,你們有沒想過,你能照顧這個女嬰多久?這個世界有多少被遺棄的女嬰?”

“就算真的手術成功,她也只能活到十歲,那你有沒有問過這女嬰是不是願意這樣下去?放棄治療。是最好的安排。”

“那如意會去哪裡?”

“如意?”

“對,她叫如意,她有名字的。”

“送去福利院,由政府照顧。”

“那她最多能活多久?”

“樂觀的話,活過今年,正常過不了下個月。”

說完之後,馬醫生繼續看書。

他的腦子轉得越來越慢了,這個世界太快,死的人太多,他見過太多,但他決定窮其一生,哪怕只能為某種病多添千分之一的成功率,緩一刻再死,也是好的。

……

……

靈月桂去醫院複診的時候,醫生告訴她,“有件事說來奇怪,但好像你的甲狀腺症狀正在好轉。”

“不會吧?“靈月桂摸了摸脖子。

在三年前她患了甲狀腺怪病,體重飆升到一百三十斤。

而前日她在救娜娜的時候,那根毒針插到她的脖子上,這以毒攻毒,居然治好了她的甲狀腺怪病。

“那我不是很快就會瘦成了一道閃電?”

出了診室,幾個護士正在竊竊私語,“聽說要把葉白的名字,從醫院的名人錄上除名。”

“哎,豐功偉績一輩子,到死了抱著個女嬰自殺,真是什麼都毀了。”

靈月桂聽著,走著,來到一間病房外,裡頭傳來祝君富的哀嚎聲,“疼。腎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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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得了吧,這裡是胃好嗎?”醫生答。

“哎呀,那連胃也疼了,起碼要在躺上兩週,醫生,開證明吧。”

祝君富不想出院,畢竟他現在屬於帶病休假,政府和老闆都會買單。

“不可能。明天就給我滾。”

“哎,醫生,通融通融,再讓他躺兩天。”

在祝君富的身旁還坐著一人,鮑餘,他正在削蘋果,將蘋果切成片,插上牙籤,遞給祝君富。

靈月桂暗暗生疑,這兩人什麼時候成了朋友?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友誼,果然深不可測。

靈月桂走進屋內,對祝君富嚷道,“你一個有手有腳的人,霸佔醫院床位幹嘛,趕緊的,留給有需要的人。”

“我是在幫警察查案呢。”

“查案?”

“對,他在幫我查案。”鮑餘解釋。

他剛剛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打電話的說是女嬰的父親,他們想要把孩子帶回家。”

“那不是挺好的嘛,也算是有了著落。”

“但最奇怪的是,孩子的父親說,他們當初是將女嬰放在福利院門口的,可女嬰是怎麼來到醫院的?這福利院距離醫院至少有一兩公里,而且最後居然會在葉白的手中。”

“不會吧?”

靈月桂有了興致,坐下來,開動她的偵查頭腦,“會不會是葉白去福利院接走女嬰的?”

“不可能,這葉白根本就沒有離開病房。”

“難道還有第三個人?”

“我也是想不明白啊。”

鮑餘瞧著祝君富,雖然和祝君富才接觸不久,可他覺得這人古古怪怪的。

一種男人對男人特有的直覺告訴鮑餘,祝君富對於查案有一種天生的本領。

“兩週。”祝君富開口。

“什麼兩週?”

“幫我打個證明,請病假兩週。”

“嘿!你居然敢和警察談條件。十天。”

“不幹!兩週就是兩週。”

“那算了。”鮑餘正欲起身。

“葉白墜樓的時候,他的姿勢很奇怪。”祝君富嚼著蘋果,幽幽說道。

“什麼?”

“他墜落在地面的姿勢很奇怪,正常人墜樓,由於有一個向前傾的力量,一般是前身著地,而他是後身著地。”

“繼續說下去……”

“兩週。”祝君富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媽的。”

鮑餘起身,掏出警官證,對醫生說道,“祝君富這個床位警局借用兩週。”

接著撇了祝君富一眼,“行了吧?”

“行啦!來吧。”祝君富吃完蘋果,拍了拍手。

“那現在要怎麼查?”

“你去找個氣墊,我要跳樓。”

“跳樓?!”鮑餘和靈月桂,異口同聲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