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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第五章 夜探羅浮山

這就很反常了,好好的一家人,吃那麼多藥幹嘛呢?

於是靈月桂假意去整理那些藥,記住了上面的一些名字。

她一面掃著地,一面和蔡怡芳聊天。

聊天的方式是那種慢慢的,一步步加深的。

“聽說你們是從二道村來的?”

“嗯。”

“一般多久回一次老家呢?”

“不打算回去。我丈夫在那邊也沒什麼朋友,還是在這裡好,還能嫌上點錢。”

“你是越南人嗎?”

“對。”蔡怡芳抬起頭,“胡志明市。”

“那你也不回越南看看嗎?”

“我……”她輕聲說,“我丈夫他不讓我回去,況且家裡還有父母和三個弟弟要養,我要在中國打工,寄錢回去。”

她想了想,“可能已經有十年沒回家了。”

“哎,沒事沒事。大家都活得不容易。”月桂佯裝嘆息。

“怎麼好好的會被狗咬了?”

“我也不知道。”

蔡怡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是真的不知道,為何她的丈夫陳水生,會在別人家的狗窩被咬。

“咦。”

靈月桂轉了一個話題,“你這裡很多藥啊,你生病了嗎?我叔在省城醫院當醫生,一流的醫院,要不要我幫你問問?”

“不是我病了,是我丈夫病了。”

蔡怡芳停頓了下,說,“這一年,他經常忘記很多事情。後來去醫院一查,是阿茲海默綜合症。也就是老年痴呆症。”

“啊,他……怎麼會?”靈月桂對於這感到意外。

“他五十五歲了。醫生說這個病現在越來越提前,發展會越來越不受控制。可能就這幾年,他就會什麼都不記得。”

說著,蔡怡芳的眼角落下眼淚,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會“突然”哭了。

接著她想起什麼,從廚房拿了一些菜肉到院子裡,院子裡有很多動物,她開始喂那些動物。

靈月桂也跟著在窗戶邊擦玻璃,一面擦一面說,“你先生很厲害啊,我看他經常赤裸身體在地上爬來爬去,五十幾歲了,他是不是在練什麼氣功啊?”

“哦。不是,他是在模仿動物。”

“模仿動物?”

“嗯,他是獵人。這是他的一個特點,他會透過模仿動物的走路和爬行,或者叫聲什麼的,而瞭解動物的習性,以便於他能夠更好地捕捉。”

原來是這樣。

靈月桂想,難怪初次見他的時候,他趴在地上,像一隻蛤蟆,原來是在模仿動物。

喂完動物,蔡怡芳回到屋內。

時間也到了八點多,靈月桂又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蔡怡芳家。

到了第二日。

田中良接到了醫院的訊息——陳水生,醒過來了。

然而,在陳水生醒來之後,案件反而更無頭緒。

他失憶了。

這相當的複雜,陳水生本身就患有輕度阿茲海默綜合症,老年痴呆。

再加上在山上後腦勺被敲了幾下,完完全全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不知道每個人是誰,不知道蔡怡芳是誰,甚至連他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這樣的情況是暫時的嗎?”田中良問醫生。

“不好說。有可能恢復一段會突然想起什麼,也有可能就是這樣,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一來,案件就更加難以定義。

首先,這個陳水生醒了,按情況來說已經沒事了。

那麼之前他遇到的襲擊,究竟是意外墜車,被竊賊失手打傷,或者是有人想要謀殺他,都沒結果。

這個案件如果送到刑偵隊,缺乏有效的證據。

證據是現在最困難的東西。

這起案件發生在盤山公路,發生在村子裡。

沒有攝像頭,除了一個目擊證人,看到葉偉出沒以外,沒有其他線索。

況且這件事,就算抓來葉偉也沒用,他完全可以說是在半山兜風。

半山,盤山公路?

田中良忽然想到一個事,這個盤山公路究竟有什麼特別的?

第一,陳水生會把摩托車開到那邊停下。

大半夜為什麼把車開到那停下?

第二,為什麼襲擊者能夠知道陳水生會在那裡停下?

當然也有可能是湊巧半路打劫。

不過,陳水生好歹也是個獵人,要是正面交鋒起來,哪有這麼容易被襲擊,況且身上沒有搏鬥傷痕,只有頭部受傷。

沒錯!

一定是有預謀的一謀殺。

而且襲擊者知道,陳水生會去這山,把摩托車停在那裡。

還有,山上半夜為什麼會傳來嬰兒的哭聲?

這一切,讓田中良決定,在夜晚去盤山公路走一趟。

靈月桂自告奮勇作陪。

“很勇敢啊,小姑娘。”田中良誇道。

其實靈月桂是害怕的。

半夜三更去山上找那個“嬰兒的哭聲”,就等於是去抓鬼了吧。

不過她說,“我記得我爸爸曾經告訴我,當你害怕一件事情的時候,去面對它,就能戰勝恐懼。”

所以靈月桂決定夜探羅浮山。

田中良開車。

他們十一點左右到了山上。

找到了案發當日,陳水生摩托車停靠的位置。

這個位置的下面,就是十米陡坡,陡坡下面就是森林。

“我知道了,這個位置應該是陳水生必須停的位置,他是一個獵人,把摩托車停在這,然後下山去森林打獵。”

靈月桂看著下方的森林,還有一條蜿蜒的小溪。

“對,所以襲擊者極有可能很瞭解陳水生的習貫。”

“警察大叔。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追究這個案件?按理來說,派出所每天處理的案件特別多,況且現在陳水生暫時安全,這件事可以慢慢來,擱置一下的。”

“可能,因為這會是我處理的最後一起案件了吧。”他笑了笑,“我要退休了。”

“退休?你年齡還沒到吧?!”

“哈!”

在山上,迎著夜晚的風,看著星空,五十歲的田中良說:“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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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真心話。

“我原本想當個歌手,搖滾歌手……我的父親是個警察,在我十九歲那年,父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殺害了,兇手一直沒找到。”

“腦子一熱,我就報考了警察學校。當上警察的第二年,殺我父親的兇手被抓到了。”

“那一刻,我就像是失去目標一樣,可是呢,很快我又被當成榜樣,別人都會說,‘小田,你是老田的兒子,你和老田一樣,是個好樣的。’”

“於是我活在了父親的光環之下,延續他的志願,做了一個警察,一做就是三十年。”

“從小田變成了老田,又變成了老老田。現在警隊裡已經沒有幾個人記得我父親了,而三十年後,可能也沒有幾個人會記得我。”

“人吶,就是這麼平平常常地活過一生。”

“不過前一陣,無意看到崔健,就是那個搖滾歌手,站在臺上唱《一無所有》。”

“他已經57歲了,還在搖滾,rodroll,夢想不死。”

“於是,我才發現,我真的是很累了,一直以來,我都活成了別人。既然我都50歲了,也應該自私一次。”

“所以我決定辭職,想坐那種皮卡車去西藏,去香格里拉,去蒙古草原流浪,整晚的喝酒,整晚的唱歌,這一定是很棒的吧?”

說完之後,田中良看了靈月桂一眼,“你呢,小姑娘,你有什麼夢想嗎?”

此時靈月桂愣住了。

她這才想起,一直以來,由於前男友留下的爛攤子,讓她開了個咖啡館,她就維持著這個咖啡館。

後來誤打誤撞做了協警,她也就一直做了。

“而我自己真正想做什麼呢?”她問自己。

她最初的夢想,是做個最棒的芭蕾舞者。

她之前也是在歌舞團的。

只不過後來生病了,甲狀腺頑疾,胖到130斤才放棄了,現在瘦身成功,“我會不會還想跳舞?”

此刻她問了自己一遍。

……

到了十二點,那陣詭異的“嬰兒哭聲”打斷了二人的思緒。

聲音是從山坡下發出的。

田中良和靈月桂從陡坡下山,在黑夜裡走進了那片森林。

他們跑過溪水,來到一個小山洞前。

山洞裡是黑的。

而這個“嬰兒的哭聲”,就是從山洞裡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