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慧嘴張著,停止了發言。
露臺的風吹來,如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感覺心中的寒意越來越大。
祝君富說:“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究竟是怎麼做到讓樊剛快速死亡的呢?”
“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兇手在之前,就更改了熱水器的電路,在熱水器的裡面,裝了一個導電裝置。”
“等樊剛進入浴室,開始洗澡的時候,兇手就遠端操控開啟了電路裝置,所以樊剛是在浴室裡被電死的。”
“而你學過物理,幾天前你在這個別墅待了整整4個小時,你就是在那時,改變了熱水器的電路裝置。我說得對嗎?鄭慧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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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鄭慧徹底崩潰了
她身子一癱,坐在了露臺的椅子上。
她喃喃自語:“他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和我離婚,為什麼要有別的女人,我們發過誓要一生一世的,我真的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婚姻中的背叛。”
說到這裡,鄭慧泣不成聲。
長期以來的壓抑、憤怒,統統釋放了出來,“我不能原諒他!不能!”
“可能樊剛做的一切都是騙你的,目的是想讓你離開他。”
“什麼?你說什麼?”鄭慧淚流滿面地抬起頭。
“你應該不知道,樊剛得了漸凍症,這個病沒有藥治,情況只會越來越差,樊剛知道你一定會照顧他,不離開他,可他不想要你這樣,不想要你難受。”
“我猜,樊剛是不打算活了,他可能會在全國巡演的時候,自殺都說不定,他希望在死前,你能恨他,忘記他。”
鄭慧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祝君富繼續說:“樊剛在外頭根本就沒有人,他和陳心妍只不過是朋友,他是利用陳心妍來讓你絕望,讓你離開他。”
“你們相愛了十幾年,他很瞭解你,你受不了背叛,所以他用背叛作為藉口,換來和你的離婚。”
聽到這裡,鄭慧揪著頭髮,抱著頭。
一字一句,那些不敢相信的事實,全都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還有,我猜他是很愛你的,他用背叛來離婚,你將獲得大部分財產。”
“為了財產,他甘心得罪葉勇,賴著不給那筆近600萬的錢,就是想讓你能分到更多的錢,而這,就是真相。”
為什麼?
為什麼真相是這樣的?
鄭慧頭痛欲裂,她崩潰了,為什麼樊剛是這樣的。
他們太過相愛,太過瞭解,樊剛用離婚刺激鄭慧,他知道鄭慧所有在意的點。
但樊剛的舉動確實激怒了鄭慧。
鄭慧痛恨背叛,她憤怒,絕望,十幾年的愛,愛到盡頭是恨。
她殺死了樊剛,用一場火災,燒得乾乾淨淨。
“我說完了。”
祝君富將紙巾遞給鄭慧,“你平靜一會兒,然後和我去自首吧。這本來就是一出悲劇,不要讓它再繼續錯下去了。”
隨著鄭慧的自首,月桂的嫌疑被徹底排除。
她從看守所裡出來了。
鮑餘和祝君富一道去接的,鮑餘開車。
靈月桂和祝君富人坐在車後,這兩人好像又變得沒話說了。
這幾個月,他們不聯絡,正是因為李圓圓的死。
祝君富耿耿於懷,靈月桂也忘不了那一幕。
他們才選擇的不聯絡。
碰上了這樣的案件,祝君富確實把自己逼了一回。
現在案件結束了,他們似乎又陷入了沉默。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鮑餘心想。
眼瞅著車快要開到靈月桂家了,他準備推上一把。
鮑餘把車剎停,然後跑下車去打電話了,還在祝君富那邊車窗的玻璃上敲了敲,意思是你就別磨嘰了,趕快抓緊時間。
靈月桂看著窗外,正在想心事。
祝君富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星辰歌舞團是待不下去了,我可能又失業了,重新去找工作唄。”她回答。
“靈月桂。”
祝君富緩緩拉過她的手。
靈月桂看著祝君富。
祝君富說:“如果不是碰上這個案件,我不會這麼明白,兩個人之間,有任何問題都要說出來,不要猜,要一起面對,一起解決。”
“如果不是碰上這個案件,我不會知道,原來我最在乎的人,一直都是你,只有你。”
他將靈月桂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吧?”
靈月桂一邊聽著,一邊皺著眉,表情很嚴肅。
嚴肅了一會兒,她裝不下去了,忍不住笑了,“祝君富,你認真的嗎?”
祝君富用力地點頭。
正在這時,後頭鳴起了警笛聲,一輛摩托車停在了鮑餘車前。
摩托車上,是個帥氣的長腿女交通警。
她摘下墨鏡對鮑餘說道:“你知道這裡是不能停車的吧?”
哎,又要罰200。
鮑餘忙道歉,“不好意思啊,給個面子,下次我不敢了。”
女警回答得很乾脆,“對不起,不行。”
抄了牌就走了,鮑餘把這個罰單按在玻璃上?
他看著後座甜蜜蜜的二人,嚷道:“這狗糧吃得氣死我了,我不管,這罰單的錢要你們出!”
其實在案發當日,樊剛是知道鄭慧躲在車後面的。
他走到星辰歌舞團的停車場,看到鄭慧鑽進了後車廂。
她到底想幹嘛呢?
樊剛想,鄭慧應該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偷情”的證據吧。
他開著車,鄭慧蜷縮著在後車廂裡。
車內,他們沉默無聲。
車外,是繁華喧鬧的都市。
既然如此,那我就幫她一把。樊剛暗暗想。
他知道歌舞團的演員在KTV唱歌,他就去了KTV,接走了靈月桂回家。
他扶著靈月桂上床,這場戲他特意想做給鄭慧看,讓鄭慧死心。
這樣也好,由於自己“出軌”而造成的離婚,鄭慧在分財產的時候,會得到大部分。
同時為了避免靈月桂難堪,樊剛也想好了善後的方法。
他將車鑰匙放在靈月桂的口袋裡,這樣一會兒他和鄭慧吵起來,就讓靈月桂先走。
他都想好了。
他呼了口氣,從三樓下來,到了二樓的臥室。
他有個習慣,是潔癖,就是回家一定要洗澡。
這個習慣鄭慧知道。
他脫了衣服,站在花酒前,手有些顫抖,無力,該死的漸凍症,是沒藥救了。
鄭慧才33歲,她離開我,才能有未來。
樊剛想著,開啟熱水。
水流帶著電擊,讓一切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