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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順勢而為

每天上午藏寶大主教柯林斯的助理司鐸查莫都要去秘密檔案庫檢視巡視一下。這批密檔在這地下已歷百年。雖然從來沒有出過問題,但蟲吃鼠咬或者返潮這些自然損害還是要注意的。

這項巡視工作從查莫到柯林斯大主教身邊第一天開始,已經做了有近二十年了。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問題。查莫他慢吞吞地開啟了暗門,伸手在門邊找到了照明開關開啟之後……

查莫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以為是自己眼花。他還揉了揉眼睛。可這並不是眼花。整個秘密檔案庫空了!空空蕩蕩的,就好像從來沒有放過什麼東西一樣。乾淨地連灰塵都沒有。那些書架、那些密檔、那些儲存在這裡數百年的東西……全部不見了!

查莫一張嘴長得好大好大,大的就彷彿要把這一個空曠的地方吞進去一樣。

教皇圖書館地下秘密檔案庫被盜的事情很快就彙報到了教皇方濟十世知曉,這個事件可以說是教廷成立以來最大的失竊案。最關鍵的問題是……教廷不能報案。就算內部派人調查,也不能說丟了什麼東西。

因為之前向教廷奉獻了具有空間儲存能力的閃晶寶石的關係,凌銳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但是這個懷疑,很快又被排除了……作案時間對不上。凌銳坐的班機已經飛往納洛傑了。按照時間來說,他是不可能有這個功夫來盜竊的。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個賊即便是有空間儲存類的東西,又怎麼進入的秘密檔案館,又怎麼瞞過了守衛不知不覺地離開的……可以說這個案子本身充滿這無數的疑點,這些都讓限期破案的教廷安保部頭疼不已。

“大人……這教皇圖書館丟了東西,又不肯配合我們的詢問,丟了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讓我們查啊!”安保部負責調查的安保主管對負責安保的洛耶特主教抱怨道。

這些天洛耶特身上承受的壓力可謂空前巨大。教皇親自把他召去,嚴厲地質問這安保工作到底是怎麼做的?那些守衛都在做什麼?一連串的問題讓洛耶特啞口無言。最主要的問題,他們到現在只知道有東西丟了,可什麼樣的東西,案發現場等等,他們都不能去調查。這麼多的限制之下,要他和他的手下來破這個案子,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了。

“案發時間是很清楚的,只有二十多個小時。從11日上午十一點,到次日的上午八點,這段時間的出入口錄影影片,你們查了沒有?”洛耶特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查監控……但事實是這監控錄影中,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再說他們不知道丟了什麼東西……又怎麼能有具體的目標呢?

當然對於這個時間段在教皇圖書館內借閱的人,圖書館的員工等等的背景調查,他們也做了。

但是顯然這個努力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洛耶特主教名義上是屬於樞機院管轄,但按照教廷的傳統,安保部門的最高領導者都是出自宗教法庭也就是裁判所系統的。所以說事實上洛耶特主教的後臺老闆是宗教裁判長米葉利大主教。

對於教皇圖書館秘密檔案館被盜的事件,米葉利是清楚的。他也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秘密檔案館內幕的大主教。但是對於丟了什麼,案發地點在哪裡等等有可能讓人聯想到秘密檔案館的存在的情況,他統統都不能說。

在和洛耶特以及安保部負責調查的安保主管等人商討案情的時候,他只能聽取他們的調查方向以及調查結果,對於那些明顯和案情無關的線索都是由他進行審定然後排除。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對案子的調查不會因為關鍵資訊的缺失而造成偵查方向的錯誤。

“對於內部人員的調查,你們做了沒有?”從案子發生之後,米葉利大主教就覺得這樣的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案發現場,他也去檢視過。隱藏在大廳的入口,這種隱蔽的設定,如果不是內部人洩漏訊息,根本不可能被發現。還有那個石壁暗門也是一樣的道理。整個現場都沒有看到過破壞或者別的強行進入的痕跡。根據他的判斷只有一個可能——有內應。

調查主管苦笑著說道:“內部人員,我們根據柯林斯大主教提供的名單,調查了所有有可能知道失竊物隱藏地點的人員。但結果是沒有任何可疑……”

柯林斯提供的名單!

米葉利大主教聽到這句話立刻引起了他的重視。因為失竊物不能公開的特殊情況,所有的相關人員只能由柯林斯提供名單,讓他們去調查。但是這份名單如果本身就有問題呢?柯林斯是阿貝託的人。而這件案子發生之後,米葉利大主教第一個懷疑就是這並不是一件單純的失竊案。

教廷內部如今分為改革和保守兩大派系。改革派以阿貝託樞機大主教為首,而保守派的代表就是米葉利大主教。而阿貝託大主教對於法院系統的人長期把持安保部門一直都有看法!這件案子的發生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呢……

案發後的種種跡象都顯示出了這種可能性。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失竊案。而是一起蓄謀已久的針對法院系統出身的安保部門最高領導的假案。米葉利大主教轉頭看了看洛耶特主教。後者那光禿禿的腦門上此刻滿是汗珠,滿臉的愁容。這位前宗教法庭法官是他的親信。教皇和樞機大主教如今抓著這件案子要求限期破案。而由於失竊物的特殊性,如今整個調查工作已經陷入了死衚衕了。

洛耶特也許會成為替罪羊吧!米葉利的臉上非常平靜。但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他的心裡已經對整件事情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測。雖然這並不能作為證據。但事實卻是對手棋高一著。除了憤怒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米葉利的拳頭緊緊地攥著,骨節處現出一片青白之色。

最終這件事情在教廷內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從洛耶特開始到安保部負責管理的那些守衛,很多相關責任人都被解僱的解僱,調職的調職。整個安保系統在沒有驚動外界的情況下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而且這件事情的影響還並不僅僅只是侷限在安保部門。一直都沒有最終定論的十字軍的問題,也得到了最終的決定。教皇方濟十世正式釋出教諭,冊封克萊長老為庇護大主教,成立庇護大主教委員會。這個委員會專門負責管理十字軍。而十字軍的聖殿騎士也將按照教廷的改組計劃進行重新改組。首先就是取消了聖殿騎士這個稱謂,改稱“庇護騎士”。而原本的五宮則改編為五個十字軍團。

剛剛回到斯巴魯的雅菲接受傳召。他被冊封為“庇護騎士長”,帶領他麾下的十字軍聖西斯廷軍團的庇護騎士進駐教廷,他們將作為安保力量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阿貝託大主教也成功地藉著這件事情,掌握了本該屬於他樞機院掌控的教廷安保系統。新任的安保部主教由他的首席助理埃森主教擔任。

三級安保主管塞繆升職了,因為其刑警履歷,而被直接任命為一級安保主管,負責圖書館失竊專案的調查工作。

其實塞繆的這個任命,在明眼人看來,基本上就是一個障眼法。而塞繆這位專職的調查主管事實上是沒了任何實權了。這件案子因為很多關鍵的調查資訊的缺失,實際上已經成了一個懸案。這樣一來,塞繆也就只能守著一個無法撤消的“圖書館藏書失竊案”專職調查主管的名義被閒置了。

塞繆的前任領導託賓子爵就是這麼看的。他也知道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塞繆前次在調查神秘下載事件的時候,質疑了阿貝託、勞爾等幾位大主教沒有審查冊封物件的身份資料就草率地做了保薦和冊封。作為一個教廷下屬的專職安保人員,膽敢質疑大主教的行事……這不是給自己找別扭又是什麼?

應該說由於這次的“密檔失竊案”,由於阿貝託大主教為首的改革派順勢而為使得他們這個派系成了最大的贏家。當然這次的事件也導致了教廷內部兩大派系之間的矛盾更加尖銳了起來。雖然由於聖殿騎士團的咄咄逼人,這種矛盾被暫時壓制了。但不能否認,以米葉利大主教為首的保守派暗地裡是非常不滿的。

而這時,真正的“密檔大盜”凌銳帶著依依和妹妹凌菲兒已經回到了源島了。

他們先到了菲利爾大陸南端的納洛傑港口。在這裡有一條高速遊艇已經在等候著他們了。出海之後一路向南,大約一天不到的行程就是源島了。

這個島是已知世界上的第二大島,由於其完全荒蕪的特性,官方的名稱是大荒島。但是凌銳卻將其命名為源島。這裡是當年凌天雷所建立的凌華王國的所在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裡是凌銳家族擁有的領地。如今凌銳將這裡作為了培訓基地,雷霆島上的那些學員也被轉移到了這裡。

遊艇從島嶼南端的一個潟河口駛入進入了潟湖內海。在這片內海的北端有一個深入山體內部的山洞,這個洞口和內海連通,遊艇正好可以駛入。凌銳在這裡建設了一個秘密碼頭。當他們的船到碼頭的時候,熙子和司徒雁都守候在碼頭上。

自從凌銳在菊帝國皇居出事之後,她們兩人的心就一直懸著。後來雖然和凌銳通了一次話,但心裡的那種強烈地思念之情那是可想而知的。所以聽說凌銳要先回源島,她們立刻就趕過來了。

當凌銳走下船之後,熙子第一個撲到了他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司徒雁走到凌銳身邊的時候也是眼睛紅紅的。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凌銳這一句話就好像一股溫溫的泉流沁入了她們的心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