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塵看著她：“當然。”
廖若瀟笑了，笑容很溫柔。
“這樣，也很好。”
君寒塵的眼神很認真。
“無情總比多情好。如果有一天，我最在乎的一個人不得不被殺掉，我會的。”
廖若瀟愣了一下，看著他，有些恍惚。
總有一天，他會兌現的。
內院。
一個讓所有人嚮往的地方，內院。
沒有任何裝飾，至簡主義也。濃郁而純粹的煉力氣息撲面而來，絕對是一個絕佳的修煉之地。
一個穿著淡紅色衣衫的青年怔怔地看著廖若瀟，很不爭氣地臉紅了，忙轉過身去，心還在不停地跳著。
廖若瀟並沒有察覺到，繼續與君寒塵並肩而走。
青年失神了片刻，才離去。
君寒塵瞥了後面一眼，朝廖若瀟微微一笑：“你還真是魅力無限啊。”
廖若瀟聳了聳肩：“沒辦法，長的好看。”
君寒塵被嗆了一下，然後道：“你……並沒有想過這種事嗎？”
廖若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有啊。”
君寒塵好奇地問道：“是誰？”
廖若瀟並不回答：“只是想過而已，最主要的還是修煉。”
君寒塵也沒有再多問。
一年後，九兒和方土都考入了內院。這時，君寒塵已是破川境階三階大成的修為，廖若瀟是破川境五階巔峰，龍英破川境七階小成，君九兒入海境九階巔峰，方土入海境八階小成，馬允峰破川境二階大成。那個對廖若瀟一見傾心的青年是邪邢，現在已是破川境七階小成，實力相當不俗。邪邢馬上發現君寒塵和廖若瀟經常走在一起，頓時怒火中燒，一日，便向他提出了挑戰。
“如果我贏了，就把廖姑娘讓給我！”
一身紅色長袍的邪邢霸氣地道，清秀至極的臉龐帶著嚴肅的神色。
君寒塵心裡暗暗發笑，然後淡淡地道：“那若是你輸了呢？”
邪邢一愣，然後道：“輸你綠階丹藥十枚！”
君寒塵笑了笑：“抱歉，我拒絕。”
邪邢怔了一怔，隨後大怒：“君寒塵，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君寒塵淡漠地看著他：“算不算，是你說的算的嗎？”說罷，跳下擂臺。開玩笑，邪邢可
比他強多了，他才不要找死呢。
廖若瀟跳上擂臺，冷冷地道：“我和你對戰，怎麼樣？”
邪邢愣住了，然後訥訥地道：“這，這怎麼行……”隨後，又朝君寒塵乾瞪眼。
君寒塵很平靜，他知道，廖若瀟不是在為他出頭，而是為自己。
廖若瀟沒有等邪邢反應過來，便直接衝了過去。
邪邢只得迎擊。
半個時辰後。
邪邢倒在擂臺上，臉色青白，昏迷不醒。
廖若瀟跳下擂臺，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君寒塵鼓掌，笑了：“在下佩服。”
廖若瀟‘哼’了一聲，然後離去。
“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君寒塵愕然回頭。
正是蔡華。
一襲紅色長袍隨著微風而擺動著，模樣未變，卻多了幾分憔悴。
君寒塵的嘴唇動了動，最後道：“你……這一年都去哪兒了？”
蔡華朝他眨眨眼，微微一笑：“哦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現在起，我便是你的老師了。”
君寒塵微微張開嘴巴，愣住了。
蔡華道：“不用大驚小怪的啦，混不下去了才來當教師嘛。”
君寒塵皺起了眉頭，轉身便走。
蔡華喊道：“臭小子，還敢耍酷？！”
君寒塵停了下來。
“你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麼要留下來。”
蔡華張了張嘴，然後沉默。
君寒塵走開了。
蔡華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閃爍著，記憶回到了許多年前……
暗自嘆了一口氣。
突然之間，就熱淚盈眶了……
是夜。
紫衫男子落在他身邊，道：“大哥，墨白大約不久之後就會再次破掉一道封印，實力會回去一些。……且，記憶也是。”
蔡華一默。
“這樣也好。”
紫衫男子有半晌都沒有說話。
“也好，也好。”
……
“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起，君九兒額上漸漸冒汗，咬緊牙關。
她正在蛻皮。
一旦完成蛻皮，她便會發生質的改變。不光是修為，整體上都會不同。
一條蛇一生一共有九次蛻皮，這是她的第一次。
剎那間，她的瞳孔變成了豎瞳。
然後平靜了下來。
她突破了。
破川境四階小成。
與此同時。
君寒塵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隨後進入古戒裡。
沒有任何痛感，源源不斷的煉力衝入體內。
直到破川境九階大成才停了下來。
君寒塵睜開眼睛，不知怎的，眼神多了幾分冷色。
心裡念著一個名字：
君墨白。
……
紫衫男子看著他。
君寒塵道：“你說吧。”
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我們三個，你所知道的蔡華，其實是蔡離，排第一，你是老么。他被稱為‘拳聖’，我則是‘畫仙’。你原本叫君墨白，我們幾個去闖江湖了，而在此之前，老大遇上了一個女孩———星塵。老大第一眼看到她，便深深地愛上了她，不可自拔。一個紈絝子弟調戲她，當時你也在場，不知怎的，你在老大之前救了她。我就知道這麼多了。後來，你踏入了輪迴，變成了現在的你，君寒塵。”
君寒塵，或者說，君墨白，聽完後，陷入了沉默。
“我叫趙瑾楓，也就是你的二哥。”趙瑾楓朝他微微一笑，“歡迎回來，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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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白緩緩抬頭，冷冷地道：“話多。”
趙瑾楓一笑，不惱。
君墨白，回來了。
廖若瀟皺緊眉頭，道：“君寒塵不見了。”
君九兒猛地站了起來，虛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大吼道：“不可能！”
方土連忙扶住她，看向廖若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廖若瀟嘆了一口氣，“他走了，退學了。”
君九兒愣了愣。
方土呆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他……不告而別？”
廖若瀟苦笑：“是的。”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
蔡離看著君墨白，眼神微微變動，然後道：“走吧，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