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心中暗罵著這老家夥演戲也太假了,只要不是傻子在一開始就能看出夢顏對他的態度絕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現在居然親自開口讓夢顏說出來,絕對沒安什麼好心.甚至是有可能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訊息.
不過並天空並沒有表現出不滿和鄙夷的神色,悠悠抽著煙,微笑鼓勵著夢顏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這樣他才能有所動作.“放心,有我在.不用擔心那麼多.”
天空一語雙關,一方面回擊了老者,絲毫沒給他面子,哪怕他實力高於天空.另一方面,強勢的回答給了夢顏信心.殺神君王不是誰想踩就能做到的.若是不留手有板有眼打起來,誰佔便宜還是未定之數.
夢顏或多或少也看出了二人針鋒相對的勢頭,但一方是家族中人,另一方則是天空.讓她偏袒哪方也不合適.但既然老者已經出言允許,夢顏巴不得立刻把所有事情一股腦兒告訴天空,這樣也避免了二人再有誤會.
“天大哥,這位老者是從小照顧我長大的長輩,周爺爺.”夢顏轉頭調皮地衝著老者一笑,輕聲說道.看著二人對視了一眼後便錯過目光,夢顏心知他們的關係不是短時間便可以恢復到正常水準的.
但有一點夢顏可以確定,無論是周老還是天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著想.只不過一開始見面的氣氛不怎麼友好,加上二人都是不肯低頭的主,才導致現在暗中互存敵意的一幕.
夢顏對老者的態度絲毫沒有敵視和被脅迫的跡象,那麼又是什麼原因讓她欲言又止呢?既然如此,周老的語氣便值得讓人深思了,這老家夥定是隱瞞了部分內容沒有告訴夢顏.
“天大哥,在小鎮上時你懷疑過我的身份吧.那時如果不是你,或許我也已經放棄了.此次周老前來是為了讓我避免即將發生的動盪.”不用夢顏詳說,天空明白也是因為本身的原因,可能把夢顏牽扯進來.
如果夢顏家族的人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他們二人的關係,以黑龍行事作風來看,如果天空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即很有可能把無辜的人捲入其中.
暫且不談天空能否保證他們的安全,但是如果作為龍魂的指揮人和被控制的人之間會作如何選擇這還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簡而言之,夢顏的家人無法再任由她的性子留在隨時會有不可控制危險的天空身邊,他已經無法保證夢顏的人身安全.如果說之前是觀望縱容,那麼此刻便是強硬不可違背的態度.即便是夢顏離家出走,那也是他們的親生骨肉,絕不可能看著她明知道有危險,卻無動於衷.
天空平靜地點點頭,將心比心,如果他是夢顏的父母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哪怕是對方拍著胸脯保證她的安全,對此也只會嗤之以鼻.畢竟這種口頭的言語沒有任何依仗,哪怕他是殺神君王.從周老知道自己身份,和以往的經歷來看,夢顏家族早已把他調查得清楚了,如果不是沒有過界的舉動,恐怕這個時間早已提前了.
既然夢顏的家中已來人,天空也不會強行阻止夢顏的決定.換角度來看問題,夢顏的離開不也是讓他的擔憂少了一分麼.只不過,即便天空習慣了這種分離,心中少說都會存有些失望.
“天大哥,我…我放不下紅顏集團,也不想離開你.否則當初我就不會選擇離開小鎮,放下打好得基礎跟著你來到滬市.你明白麼?”夢顏心中早已有了決斷.如果天空沒有回來的話,她便會安心地跟著周老離開回到家中.
瞭解天空的事情越多,夢顏愈發的清晰認識到二人之前的距離.周老告訴她關於天空的一切,不是為了讓她知道天空,而是讓她自願離去.她手無縛雞之力,沒有能幫上天空的可能,也因此為了不拖累他,才會在三個月的時間內都沒有與天空通話.為的就是不想讓他分心去做原本的事情.
夢顏是決心不定,天空又不會因為攤開牌後明知有危險還把她留在身邊.而雙方又把心事埋在心底,所以才造就了眼前的情況.
天空知道如果他開口的話,夢顏一定會抗拒家族的強硬態度留下來.她之所以沒這樣做便是為了不想因為她的原因而拖累他.天空何嘗不是如此,沒有絕對保護她的把握怎能讓他開口說出挽留的言語.
“嗯,我明白.我的事情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自然也明白我一直努力到今天的原因,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會越來越複雜.複雜到我無法控制.潛在的危險我無法預知,如果是我一個人,我絲毫不會懼怕什麼,而你們……”
情況已經明朗化,天空的潛臺詞也是贊同夢顏跟著周老回到能保護她的家族中.
夢顏悽然地笑著,他果然還是如此選擇.天山的笑容她永遠不會忘卻,如果她有著實力,即便是天空拒絕她也會選擇留下,至少那時她還有著能幫助天空的能力,不會成為累贅.這選擇雖然心痛,但卻是對雙方最好的.
二人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正確的答案已經能理智的選擇.偶爾一次瘋狂可以理解,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亂來的話,那無疑等同於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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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你不準備留下我麼.或許我不可能再回到滬市了,也不可能如你所言建造一個能與家族抗衡的商業航母了.或許……”夢顏緊咬著朱唇在坐著最後的努力,但卻說不出那句猶豫了很久的話語.
“或許,我回家後就會再次蛻變成一隻金絲雀,事事只能依照家人的意思,以至於我的一切都無法做主,你..我…”夢顏開口後,她身側的老者略微能感受到不悅的神色.但卻沒有如之前一般提醒著.
她話中的意思天空聽得明白,但他又能如何,又或是他根本沒有留下他的能力和保證她安全的保障.
“失去信心,便沒了希望.只要你願意,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天空悶聲抽了幾口煙,從懷中摸索著,掏出一件事物遞到夢顏手中.
“必要的時候把這個給你父母看吧,他們應該會順你意願不會再勉強你的.不過,以現在滬市的情況,你還是回到家中最好.和你家人所料的異樣,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夢顏忍著淚水看著手中巴掌大小黑色的方形盒子,從外表上看去沒有一絲縫隙,像是整體一般.觸感冰涼,乍看之下短時間還無法分辨出是何種材質所造.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這個黝黑的盒子定非普通事物.
夢顏交代了公司事物,帶著離傷與周老踏上了歸家的路途.都說回家的心情是迫切欣喜的,可對夢顏來說,多了一絲不捨和眷戀.但她的俏臉上卻沒再滴下淚水,心中堅定著要重新選擇一次,去選擇那個她從小就擯棄的路.星級實力.
家族中多的是此等方法和高手,之所以她還是一個贏弱的女子,是因為她年幼便放棄了.但為了能重新回到天空身邊和抵抗家族對她的宿命,不得以要違背意願做出不同的選擇.
天空心神疲憊地駕車盲目地轉悠著,分離並不是開心的事情,尤其是當天空這個殺神有了普通人豐富的情
感,一時間讓他還難以適應.但不得不繼續走下去,一切的選擇都是他所做的,苦楚也要去承擔.
醉人的夕陽透過車窗灑入,更添了幾分悲傷的情愫.或許這只是一個開始,也或許是太久沒有品茗到那味道有些不知所以了吧.
天空估算著時間嘆息著把車停在了書家,無論如何時間還在流逝,許多事情還要由他來處理.重重的壓力讓他沒有藉口去逃避.
在天色即將要徹底黑下來時,雪兒一行人終於回來.看著龍滄海臉上的笑容就知道與雪兒相處得還算高興.
“天大哥.”雪兒從車中便看到了天空的身影,待車停下迫不及待地開啟車門走上前去攬著他的臂彎膩聲道.
看著雪兒歡笑的容顏,天空心中的愁緒被驅散了幾分.他也不忍心把自己的不快傳染給眾人,溺愛地點了下雪兒的瓊鼻說笑著.
“天空,正好你也在,吃了飯再走吧.我和龍爺爺可是買了很多雪兒愛吃的食材呃.”書溪下車從後備箱內提著數十個便袋,建議道.
天空心中有著其他的想法,對於能讓雪兒和龍滄海修復關係自然是點頭答應.極小的一件事讓龍滄海感激地笑著.
進入書家,書老爺子早已等候多時,特意遣散了廚師讓龍滄海表現一番.這一次就連書老爺子也參合到了廚房大戰中.摘菜,洗菜,切斷,配料,眾人忙乎得其樂融融,彷彿原本就是一家人.雖然都餓著肚子,但臉上無不是洋溢著歡笑.
此次天空也只有打下手的位置,把所有的功勞都讓給了龍滄海.客廳內書溪和雪兒像是大年夜似的在嬉鬧著,伴隨著書老爽朗地笑聲在廚房,客廳來回跑著.這也讓龍滄海的勁頭更盛了幾分.
天空則在一旁說著佐料的份量,做菜時需要的火候,這一切都是雪兒吃慣的口味.龍滄海不住地點頭依照天空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做著雪兒愛吃的佳餚.
豐盛的飯菜擺滿了飯桌,對於遊玩了一天的幾人不用多說是最佳的誘惑.雪兒也沒了初次的見面的拘謹,不過還是坐在天空身旁高興地吃著飯菜.
在天空的默許下,雪兒也喝了少許酒水,看著她不斷吃食的舉動,龍滄海也是欣慰地感覺這一天的忙碌都值得了.
“好飽啊.”雪兒直到小肚皮再也塞不下一口食物後才放下了碗筷,眨巴著小嘴讓天空擦去了飯渣.然後興致沖沖地拖著天空講著一天新奇的見聞.這讓龍滄海苦笑著陪在一旁傾聽著.
龍滄海羨慕地看著雪兒身旁的天空,此刻的雪兒就像是在親人身邊撒嬌的孩子,炫耀著一天的見聞.原本那個位置是他,卻因為隱世家族的原因,加上天空對雪兒的特殊照顧,此刻哪怕是雪兒父母在一旁,恐怕也無法取代天空在雪兒心中的位置.
確實有些貪心了,龍滄海心中如是想著.與雪兒相處僅僅一天的時間就能讓她不反感自己,這一點怎麼說也是個很好的開始.而她和天空卻是日夜相處了數年,即便是有血緣關係,也無法讓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轉變.
不知不覺,在雪兒嬉笑聲中時間流逝.天空帶著雪兒起身要離開了.之前也有過挽留他們的言語,但是天空沒有猶豫便拒絕了.縱使有萬般不捨,此刻龍滄海也知道愉快的一天暫時要再此結束了,雖然他還有著話要對雪兒說.
“爺…爺爺,睡個好覺.”雪兒的臨離開前的話讓龍滄海徹夜難眠.天空在其中起著關鍵性的調合作用,這些他已牢牢記在心間.